“好生没礼貌,那我便替魔尊好好管教你。方欲沉,把他脸给打花了。”女子手中的鬼气朝着蛟龙额头上的血魂咒印打去,蛟龙一顿痛苦地挣扎,硕大无比的身子疯狂地摆动着。 百米的身量,而且又皮糙肉厚,身上如同披戴着甲胄,坚硬无比,即使是用锐利的剑刃拼尽全力也无法劈开一道细微的口子。 蛟龙发出一阵痛苦的嘶吼,响彻天际。 好不容易等到消停了些,额头上的血魂咒印红光更甚,那女子已经完全操控了蛟龙,此时的蛟龙不过就是一具强大的肉傀儡,被女人用细线牵着,操控着一举一动。 “你还想打我脸!你个臭不要脸的泼妇!在鬼界有鬼王在不敢动弹,跑到人界来撒丫子!”虞归野一边躲闪着蛟龙的猛烈攻势,一边咬牙切齿地骂着。 那女人诚心想要气她,在另外三界,只要是有点见识的都知道,几乎是历任魔尊的剑刃归野剑的剑灵,最为爱惜他那张祸国殃民的脸皮。 一时疏忽,马失前蹄,正当虞归野气的露出破绽时,蛟龙一个猛扑和摆尾,狠狠地将虞归野打入了金陵城郊外的枯木林中。枯败的树杈上没有缓解冲击的树叶,只有支楞起来的树杈,幸亏还有积雪,否则虞归野迟早被一根凸起粗壮的树杈刺个穿腹,钉在树上,那真是丢脸丢大发了。 但也免不了那些细小的树枝随着身体的冲撞划坏了衣服和脸,身上的皮肉没一块好的,幸亏身上是件深紫的外衣,但依然可见有浓厚的血色浸染在白色的中衣上,原本披着的那件鹤氅早已不知所踪。 最终撞在一棵粗壮的树干之上,硬生生被撞地吐了口血,左手臂脱臼,肋骨也断了好几根。 甩开了虞归野这个最难缠的,要等到他恢复好伤势过来,至少还要一炷香。剩下的三个就容易多了,即使有姜境白在,但那女人也好像不看在眼里,从容不迫地站在空中,看着下面的闹剧。 许霁知也发觉了剑刃对那蛟龙并不起效,改用了符咒和阵法,但毕竟他对此并未精通,只是略懂皮毛,用笨拙的手法画出来的符箓效用也并非是十成十的。 本来单个蛟龙就足够难缠了,还加上那女子的强大法力加持,全场实力max的虞归野被重创打到郊外去,以及在暗中支持的魔界禁术,此时的局势就像蚍蜉撼大树,以卵击石,简直是不自量力。
第二十一章半神之祸 (二)
“方欲沉啊,如果你说神帝看见你杀了那么多人,他会不会把你杀了呀。毕竟你只是一头畜生,他要的又不是你,你给他拼死拼活,他却只是念着你体内的那个纪年卷,你的死活跟他有什么关系,纪年卷他重新拿到手了,你也会死。我说过,把纪年卷给我,我饶你一命。”女子坐在蛟龙背上,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全场的修者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真的是纪年卷! 可惜现如今纪年卷已然不在方欲沉体内。 姜涔脑海中想着纪年卷,如果交出去,是否真的能免除这次灾害,让整个金陵城逃过一劫,只要方欲沉陨落的结果不变,一切都可以改变。 正当他犹豫不决时,虞无舟已经将所有幸存的逃难普通老百姓用传送符咒送出了金陵城,找到了姜涔和姜境白。 “怎么样了?你们还好吗?虞归野呢?” “虞归野对蛟龙重创扔到了郊外,我们时间救他,只能等他自己缓过来。我的情况尚好,只是姜境白受到的攻击太多了,快撑不住了。”姜涔一边躲闪着,一些时刻注意着姜境白的情况,姜境白已经近乎是强弩之末,蛟龙和那女人太强了,还有一个更为厉害的禁术,简直就是无懈可击。 但有一点疑惑的是,为什么被操控的方欲沉从来没有去刻意攻击针对自己?在开始的三人中,实力最弱,最差劲的就是自己,反倒是自己没有被攻击。若是说因为自己太差劲引不起那女人的注意,那其他修者呢,一样是被频繁攻击。 兴许是漏了吧。 姜涔也并没有想太多,生死面前容不得他过多想法,庆幸一下都没时间。 “姜境白,你先离开这里。快!去郊外!去找虞归野!”姜涔指挥调动着,“这里我来。” “不,我不要离开这儿,主人!主人!”姜境白大喊着,姜涔听着不耐烦,甩了一个传送符咒过去,将姜境白送走了。姜境白再强撑下去,只会落个魂飞魄散。 姜涔看着前方的庞然巨物和那个女人,说不害怕,那是假的。 纪年卷上没有瞧见自己的姓名,他也没有询问纪年卷,并不知道自己死于何年何月何日,也许自己就是这场金陵城内的浩劫后堆积成山的尸堆中不起眼的一个死者,也许自己幸免于难,活过了这十年,却成了十年后另一场灾难的受害者。 突然,坚实的背与他相靠,姜涔和虞无舟都猛地转过头去,无意之间,两两相靠。 “咳,虞无舟等会儿你小心点,尽量躲避,不要和蛟龙以及那个女人硬碰硬。” “啊,好。你注意些,若是有事立马唤我。” 姜涔说着就向前跑去,就下了一个即将被法力击中的小修者。 姜涔只觉得自己有些落荒而逃的感觉,为什么明明只是简单的肢体触碰,就那么想要逃,下意识地想要逃走。 简直荒谬! 一定是最近见多了! 许霁知在另一边打的焦灼,仅仅是那女人随手甩出的攻击就难以让人消化,一不小心就有一块血淋淋的伤口。 “就这点本事吗?那你凭什么让方欲沉为你死为你活!凭什么让方欲沉为了你害了那么多人!就是因为你,我的魂魄才受损,不然这鬼界的禁术,我也能和鬼王一样操控得得心应手!”女人笑的癫狂,拿着剑直指着许霁知, “方欲沉啊方欲沉,你看你为了他出生入死,不惜发疯发狂发癫,把我给伤了,如今你还是落到了我手里,本来可以好好活着的,只要你乖顺地听我操控,也没必要被我夺去了心神,当一具木偶。不是吗?我云晋谨作为一个女人,还是有着些许妇人慈心的。可以让你好好活着,只要你为我所用。你看看,现在另外三界没有一个人来持援,连你的艳遇许霁知也救不了你。你活着就是个笑话!” 云晋谨剑摩挲着不沾滴血的剑刃,在蛟龙的脸上划拉了几下。 蛟龙低沉地嚎叫了几声,反抗性地摇晃着头颅,试图摆脱云晋谨的控制。 “虞无舟,快!趁现在,打他的血魂咒印!” 姜涔在一边号令着虞无舟,现在方欲沉情绪极为不稳定,是最容易摆脱操控的时候,云晋谨也放松了警惕。 虞无舟一记攻击直击咒印,眼看着就要击中,云晋谨一个甩手就轻而易举地阻挡下了攻击。 “我看你是想死!”云晋谨斗篷下的那双赤红的眼睛直瞪着虞无舟,又接着向蛟龙下诏令,“去杀了许霁知,这个小毛孩子我就亲手调教调教。” 云晋谨一剑斩过,虞无舟身侧立马出现一条极深的鸿沟,径直穿过一座府邸,华府里的那些金砖碧瓦都被这一剑斩的粉碎。 她瞧了一眼不远处的姜涔,又立马别过去头直击虞无舟,招式凶猛且混杂,毫无章法的打法让虞无舟招架不住。然而对方好像只是陪他玩玩,怕是还没到正戏,活生生的挑衅。 “就这点本事吗?女人都不如。”云晋谨不像是跟他在生死过招,倒不如说是在喂招。 虞无舟并没有回她的话,云晋谨越发打的凶狠,虞无舟也节节败退。 刀剑相向中,虞无舟成功拖住了云晋谨,许霁知应付着方欲沉,到时让姜涔得了个空子,悄咪咪地来到了蛟龙身侧,借了身边一位修者的长弓。 姜涔并不擅射,即便是拉开这长弓都有些费劲,又要躲避着蛟龙尾巴的袭击,转移了好些场地,才在一片废墟之中寻到了一个绝佳的位置。 只有两发的机会,两发就足以耗尽他全身法力,第三发元丹便会因法力干涸而碎裂。 他将周身的法力全部注入到弓箭中,聚精会神地看着,对准蛟龙额头上的血魂咒印。蛟龙活动幅度大,本来姜涔就不是箭无虚发的神箭手,甚至没有接触过射箭,即便是静止不动都难以射的精准,更别说是蛟龙在打斗过程中更加的活动频繁。 这三发可以说是在赌。 赌的是毕生修为。 赌的是命。 运气好,万事大吉。 运气差,天妒英才。 姜涔深吸了一口气,视死如归般拉开了弓弦。满是法力流光的弓更难以拉开,姜涔拼尽全力,才将弓拉了近半,但这远远不够,只有将弓拉满,才会有可能破除咒印。 到头来,姜涔还是太高估了自身的法力,弓拉的越开,被抽拨出去的返利就越多,甚至第一发未拉满,就已经开始从元丹中去汲取法力。 忍受着剧痛之中,姜涔觉得五脏俱焚,连接元丹的经脉遍布五脏六腑和全身上下,与纪年卷法力循环的方式不同,会更加的疼痛,在清醒之下感受到法力一点一滴地流走,痛苦又磨人。 这时,身后的府邸又坍塌了,扬起的尘土进了姜涔的眼睛,却又腾不出手来揉搓两下,满脸灰尘,从口鼻进入的细小灰尘更是呛得直咳嗽,他找了两下眼,分泌出泪水滋润着眼睛,想要得到缓解。 蛟龙似乎察觉到了在右侧一片尘土中的莹白光亮正对准自己,朝着那抹光亮袭去,锐利的爪子沉重,一步一个巨大的坑洞。 正当那爪子要一把拍下时,千钧一发之际,姜涔将箭射出,裹挟着充盈的法力的弓箭势如破竹,刺破蛟龙身上的黑甲,蛟龙由于疼痛被迫收回了爪子,那一根弓箭速度飞快,正中那一枚血魂咒印。 云晋谨来不及阻止,虞无舟根本不给她机会,用猛烈的攻势缠住云晋谨,让她脱不了身。 汹涌的法力涌入血魂咒印,血魂咒印瞬间瓦解。 血魂咒印的红光渐渐暗淡,取而代之的是莹白的流光从额头上蔓延而下,覆盖着全身。 沉重的黑甲脱落,少年的体格套着一身宽大的蓝衣,衣摆在空中猎猎作响。 “阿沉!”许霁知看着空中那人, 依旧是数年前那刻在心中的公子模样,分行未变。 云晋谨龇牙咧嘴地看着,一剑怒斩向虞无舟,虞无舟然后已经和她缠打得筋疲力尽,压根儿来不及躲闪。 他双眼紧闭,眼睁睁地看着那一道法力向他斩来。 “顾夫人,您太过了,难道您是要等到等到神帝和鬼王注意到您吗?”方欲沉瞬移到虞无舟身前,游刃有余地接下了这一道攻击。 “醒了?是又怎么样,用得着你管,你不过就是琼宴之手下的一条狗,一个不听话的容器而已,有什么资格和我说话!”云晋谨说的越来越亢奋, 她站在废墟中的一块石头上,手上青筋暴起,拿着剑直指方欲沉。 “顾夫人,您是神界的人,而且是圣手夫人,即便是成了鬼,入了鬼界。也应当是知道鬼王与神帝一向交好,夫人封印了我的神识,夫人也知道我是神帝手下一个至关重要的容器,这是在示威嘛?”方欲沉面不改地的看着云晋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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