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手,还请圣手救救我主人,我主……”还没等到姜境白说完,就被一个胡子拉碴的老神仙直接打断。 “若是每一个凡人将死之际都跑来神界让圣手救治,这静雅方怕不是日夜不得停歇,你们一个凡人,有什么资格去逆天改命呢?死就死了,为了一个将死之人,还敢擅闯静雅方!应墨君的确要处理处理。”老神仙神仙做久了,看不起人,况且他也并不是应墨君手下当差的,自立宫殿,有了名号的,就更加看不起了,只当姜境白是一个凡人,讨来了什么机遇上了神界来找应墨君。 应墨君整个人双眼闭合,听了那番话才微微睁眼,看着虞归野和姜境白皱眉道:“贺归野?沈境白?你们来这里做甚?沈境白你身边那个和他怀里抱着的人又是谁” 居然是贺归野贺和沈境白。 境白剑灵几乎从不现身,很少有人见过他真容,但是这个名号还是有一定知名度的。但是归野不同,他曾经跟着历任魔尊来神界晃荡了不少次,怎么着也都认识了,在凭着他那个轻浮狂妄的性格,简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而且凭着它自身的威名,一柄可以称得上世间第一的杀伐之器,可能有些人是不认识,没有见过真容,但是这个名号可是响当当的,不过也有五年没有再次露面了。 “回禀圣手,此次境白前来,是请求圣手救救我的主人,方欲沉受到了血魂咒印的控制,失了理智,并且他旁边有一个实力极强的怨鬼,并且人间还有魔界的禁术存在,只是还并未显现施展出来。主人为了抵抗方欲沉,受了重伤,经脉俱断。”姜境白跪在高台之下,陈述着金陵城发生的事情,说着说着还哽咽起来。 四周顿时一片哗然。 “什么!方欲沉!那不是神帝养的蛟龙吗,好像羽化失败了,留在了人界,现在还被人控住了。” “鬼界的怨鬼,能施展血魂咒印,实力定然是顶尖的了。” “还有,魔界的禁术,难道有人又要重演万年前那个魔尊的事情吗!” ………… “肃静!”应墨君用镇纸敲了敲桌子,“这件事情要禀报神帝,还有,你主人叫什么,还有你旁边那个人叫什么。” 应墨君只觉得虞无舟和他怀里抱着的那人,简直太眼熟了,熟悉到仿佛曾经就是自己见过的人,甚至是至亲。 虞无舟要抱着姜涔,腾不出手来拱手作揖,只好就这么道:“回禀圣手,在下虞宸,虞无舟,境白的主人是我的知己,叫做姜涔,姜远之。” 应墨君像是被这个名字给震惊到了,眉头紧锁,上下观摩打量着虞无舟和姜涔。 “你们跟我来吧。” 治疗经脉对于应墨君这样医术数一数二的神医圣手来说不过是雕虫小技,轻轻松松可以搞定,不出一刻钟,姜涔就慢慢醒了过来。 姜涔一针眼就,就看到床梁上悬着一圈安神香囊,在大殿上其实就已经昏迷了过去,再次醒来还感觉到晕晕乎乎的,只不过浑身已经不再疼痛,就连伤疤都没有留下,好像在金陵城的那一场几乎要了他的命的劫难只不过是一场噩梦。 “这是哪?”姜涔从床上坐起来,看见不远处坐着一个蓝色锦袍的男子,这是给他疗愈的应墨君。 蓝色锦袍? 姜涔又回想起幻境中的那人,正是穿着这一身蓝色锦袍,而且一般无二,腰间还挂着一枚青色的玉令牌,雕刻着一只凤凰。 那人亲昵地叫着自己的字,喊着自己回家吃饭,不要贪玩,以及在试炼擂台上,记忆中的蓝色锦袍男子正在教着自己练剑。 而且里蛟龙幻境中几乎实锤的自己的爹,就,这么见面了?不过也可能是平行时空,并非证据凿凿,若不是自己的爹,那还真是闹了个笑话。 这种丢脸事儿姜涔是不会干的,除非他首先找自己说。 “纪年卷?”
第二十三章半神之祸 (四) 姜涔莫名有些做贼心虚的感觉,心中顿时警铃大作,这人看出了自己体内有纪年卷。 他从床上下来,整理好了带有褶皱的衣物,站在应墨君身旁。 “姜公子应当怎么说呢?本君在你身体中感受到了纪年卷的气息,要知道纪年卷可是神界的禁物,公子还需做个交代。”应墨君言谈温和,没有咄咄逼人,姜涔喜怒不形于色,但心里还是捏一把汗。 “敢问如何称呼。”姜涔没有直接回答,故意避开询问对方。 “神界应墨君。那请问这位公子现在可以回答了吗?若只是遇见了方欲沉沾染了些许,神界自然不会怪罪下来。”应墨君见姜涔半晌没有回答,回答也是答非所问,觉察到姜涔大概是有些许不安,才温言抚慰道。 毕竟当下留一路,日后好相见,应墨君也并不想那么锋芒逼人。 “兴许是遇见了方欲沉,解开他额头上的血魂咒印时沾染到了应墨君口中的纪年卷。”姜涔思来想去,还是选择了不告知,即便这是神界的禁物,还是要自保为上,以免生出什么事端。 “希望如此,本君希望你并没有欺瞒,神帝已知晓此事,神界会处理方欲沉与云晋谨之间的事,你此番有功劳,神界会予以奖赏,今后还是稍加休息一段时间,伤还没有好透。”应墨君没有接着盘问下去,姜涔心中紧绷的弦松下来,他也不知道,如果接着盘问下去,到底会不会露馅儿。 应墨君这番话也是在提醒他不要去干涉了,神界的事情姜涔作为一个凡人,要懂得避嫌,否则小心引火烧身。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儿,姜涔自然也不愿意再干这苦差事儿。但是有关于纪年卷,姜涔是认为神界不会这么轻易就放弃调查自己,还是要静观其变,时刻要注意神界的一举一动。 不过这应墨君的语气来看,也并不像一个爹对自己儿子说的话。不过双亲这事儿姜涔一向不大在意,不执着于这点。不管自己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还是从水里钻出来的,还是从蛋里生出来的,这关他什么事。二来自己这几年也没见过父母,兴许是对自己心存鄙夷,扔给了师傅,这么多年抛弃不管,自己也没有必要再去寻了。 “这是本君的令牌,若是在凡界遇见其他三界者寻你的仇怨,这块令牌能保下你。”应墨君解开自己腰侧的一块玉令,抛给了姜涔。 玉令是用上乘的玉石精雕细琢,中间篆刻着一个“顾”字,姜涔将玉令收入乾坤袋中。 “多谢应墨君,在下感激不尽。” 虞无舟还在宫殿外等着,见着姜涔安然无恙的出来,心中欣喜的很,连忙上前询问:“怎么样?好些了吗?” “已无大碍,回去吧,神界会来处理方欲沉的,这件事我们插不了手。”姜涔微微摇头道。 大病初愈,姜涔脸色一如既往的病态苍白,凤眼半眯着,看着眼前金碧辉煌的墙壁,思索万千。从生死关头走了一遭,本以为是必死无疑了,毕竟经脉俱裂,就连纪年卷也起不了效用,竟然还好运地让自己捡回来一条命, 就连多年的寒疾都随之痊愈。也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姜境白在后头嘘寒问暖,叽里呱啦问个不停,吵得差点姜涔就一个脑瓜蹦弹上去了。 神界非他们能久留之地,还得尽快赶回人界,收拾好烂摊子,其余的都有长云坛来处理整顿。经过这次劫难,金陵城怕是要休整好些日子。这该砸的府邸都砸的差不多,希望设在自己府邸上的结界并没有松动,否则又得风餐露宿。 人界,这会儿才过了快两刻钟,方欲沉与云晋谨都还没有正式动手,方欲沉解除封印之后,不受到操控,实力也不亚于云晋谨,两人应当算是实力相当,不分伯仲。
两人之间气氛如剑拔弩张,许霁知寻了一个隐蔽的地方,靠在一棵树下,打坐调息,他伤的有些重,到处都是鲜血淋淋的划痕,不过并未伤到致命之处。 “顾夫人,若是要开打,在下自然是奉陪。只不过顾夫人宁愿沦为怨鬼,又是为了何?” “为了何?我要让你们神界的那些人为了他们的贪生而付出代价!我的儿子为什么要受着无妄之灾,诅咒……仅仅是因为一个万年之前的诅咒!你们就要了我儿子的命!”云晋谨不顾形象地怒吼着,脑海中不断回放着当年的情景。 十六年前,云晋谨与顾仲霖大婚,那是一场极为盛大的婚礼,赞美着他们是天作之合。 云晋谨是在收服魔界西疆中,立下赫赫战功,自此一战成名,可谓是巾帼不让须眉,是当世鼎鼎有名的女将军,性格泼辣,带有一丝英气,可谓是意气风发。 顾仲霖即是神界人人尊奉的神医圣手应墨君,妙手回春,可让人起死回生,医死人,肉白骨,常年身着一身蓝色锦袍,游荡于三界,悬壶救世,在收服魔界西疆的战争中与云晋谨相知相爱,坠入爱河。 是一段人人称颂的佳话,将军配圣手,两人恩爱心不移。 一年之后,云晋谨怀孕了,人人道喜,自己与丈夫也是喜出望外,等着自己的孩子降生。 可是意外发生了,在云晋谨怀胎第七月时,方欲沉在日月境失控,神帝尚未赶来,恰巧路经的云晋谨就成为了方欲沉第一个所杀害的,云晋谨血溅被神界奉为神圣之地的日月境,方欲沉的利爪穿透了她的心腔,另一只爪子一掌拍向了他的身躯。 自己腹中的孩儿,也要和自己一起葬送在方欲沉的利爪之下,幸亏神帝来得及时,勾出了还有一丝生机的腹中胎儿的魂魄。但是云晋谨却已无生还的可能,奇迹的是,云晋谨借着日月境中纯粹的法力与心中的满腔不甘,魂魄成形,但是由于魂魄受损,无法转世投胎,最终的结果也只能成鬼。 “神帝大人,我的孩子……” 云晋谨看着日月境上自己残缺的尸骸,尸体血肉模糊,她着急的看向腹中的孩子,哀痛欲绝。 “将军,您的孩子为表歉意,本君会将您的孩子的魂魄融于雪凤之中,带到破壳之日,将会是纯血神族,拥有最尊贵的血统,流淌的是百鸟之王的血。望将军莫生恨。”神帝语罢,将云晋谨腹中胎儿的魂魄投入了日月境中养育的雪凤蛋之中。 “多谢神帝,在下感激不尽。还请神帝告知在下的丈夫,勿念。”云晋谨只有一刻钟的时间,便要回到鬼界,临行前,最后看了一眼那雪凤蛋。 原本一直安然无恙,毫无怨恨,甚至是心存感激的生活在鬼界的云晋谨,十年前得到了一封来历不明的书卷。 ‘神界广选祭品,祭万年之前发动禁术战争魔尊留下的诅咒,为防止禁术遗迹祸乱四界,选定祭品为雪凤之子顾远之与前任魔尊之子虞无舟为祭品,献祭诅咒,以平息祸乱。’ 顾远之?! 雪凤之子?! 云晋谨思来想去,想到一个人。 当初神帝答应自己,将自己未出生的儿子的魂魄融进了雪凤蛋中,且随生父而姓,这顾远之,不就是自己的儿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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