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两个孩子早已玩累了,挤在一把椅子里靠着睡了过去。沈涟倒尽酒壶里最后一滴酒,一阵劲风吹来,熄灭了桌上的烛火。 雪又浅浅飘了起来,柳雁卿没再回答,一时只余风雪声飘忽不定…… 沈涟一人喝完了壶中酒,亦是有些醉意,半晌开口道:“夜深了,回吧,小心受寒。” 柳雁卿和衣靠在床头,手执一卷,腿上一阵阵的闷痛,并无半点睡意。 白日里冻得有些久,晚上也未能得空敷药,他的腿自方才便隐隐作痛。若不是沈涟方才说回,他怕是要支撑不住。 他听着门外沈涟收拾的声响减弱,活动了下因为疼痛而已经僵硬的膝盖,慢慢挪下床去。 药房在穿过小院的另一边,他轻声扶着墙一步步走着。外面的雪已经越下越大,约莫是到了子时,有零星的爆竹声响从远处传来。 他幼时生在江南,家中大门大户,不常放爆竹,过年时也仅是象征性的由管家在大门外放一挂了事。后来到了京城为官,年节里也常常忙于公事,听着窗外的爆竹声声就算是过了一年。 后来……沈涟常来叨扰,连带着那些京城里大大小小的年节集会也要带着他走上一走。爆竹,自然也是这人拿来放的。 他至今都记得二人认识的第一个冬日除夕,他身子还未好全,窝在书房里审着年前未结清的案子,忽见窗外火树银花,那人就着烟花的遮掩从房顶跃下,笑着向他讨新年的彩头。 药汁早已备好,他只需放在火上再熏一下便是。深夜里未执灯火,柳雁卿一手端着小药盅,一边摸索着生火,突的膝下一阵闷痛,便要向下倒去—— “痛成这个样子,还要逞强?” 柳雁卿从后方被人托住,紧接着便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中…… 那人嘴间还残留着些许酒气,声音越发低沉,凑近他的耳边:“我还以为是进了贼,没想到你一个人摸过来寻药,平日里深夜腿疾发作时,也是如此吗?” 药在炉火上慢慢温着,一阵苦意在空气间弥散开来,柳雁卿有气无力的挣扎了两下,道:“放开我……” 沈涟本就有一两分醉意,见怀中人挣扎便束缚得愈紧,接着逼问道:“你的腿是谁伤的?” 柳雁卿闭口不答,头向一边扭去,沈涟便追着寻到他的唇,凶狠的抵了上去。 “唔……” 唇舌间熟悉的触感令二人都有些悸动,反应过后,柳雁卿开始拼命推拒着,却被沈涟死死钳住身子,动弹不得,回应他的只有更加绵长的亲吻。 柳雁卿的腿部时不时的有些闷痛,不由自主的便变成了攀附着沈涟的姿势。 炉边的药炉开始沸腾溢出,他挣扎着呜咽两声,沈涟终于是放开了他。他急忙脱开身子端起药,想借着暗处逃开时,却被身后的人平着抱了起来。 “谁说你可以走的……” “你还想……做什么?” “我来帮你上药。”
第二十四章 “别动。” 柳雁卿斜靠在床头边上,任沈涟将他的衬裤褪去。指尖的热度令他不由自主的动了动腿,却又在下一刻被稳稳抓住了脚踝。 伤口早已愈合,膝盖处却有些微的变形。沈涟神情凝重的用布巾沾了药汁敷上去,熏热与刺痛感同时袭来,柳雁卿皱起眉头,又不敢表现的太过明显,只好用身侧的一只手悄悄揪紧了被单。 “你……” “沈……” 沉默许久后,两人同时开口。 “还痛吗?”最终还是沈涟先出声。低沉的声音散在安静的空气中,辨不出情绪。 “习惯了。” 沈涟握住柳雁卿的小腿,想要仔细触碰几下那伤口,柳雁卿却挣扎的更加明显:“……已经好了,你回吧,这几日奔波劳碌,想来也累的不轻。” 沈涟没有说话,却也未起身离去。 除夕的夜里,窗外还依稀可听闻到爆竹噼啪炸开的声响。幽暗的灯火在室内照出旖旎的光亮。 沈涟细致的将布巾在药汁中沾了几回敷上沈涟的痛处,直到药汁彻底冷透,才换了干净的帕子用热水浸了将膝盖上的药渍擦拭干净。柳雁卿不爱使唤下人近身,以往天寒的季节,他忙起来便是自己草草的敷完药了事,哪曾被如此妥帖细致的照顾过。 不知是药力的熏染还是沈涟手心的温热,柳雁卿只觉得自腿部向上涌起一阵暖意与颤栗。 “这么紧张做什么?当年比这更过分的我也都收拾过。” 柳雁卿不自然的侧过头,沈涟语间却无调戏之意:“这里的伤口,怕是一辈子也消不下去了。” 沈涟伸手抚上他的左肩,那里曾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是十年前在毒门地牢里留下的,经年过去,伤已愈合,可疤痕却留在那处清晰可见。以往二人欢爱时,沈涟常在那处流连不去,吮吸舔吻。 柳雁卿伸手去挡,却被沈涟反手抓住,渐渐下滑……停在心口的位置。 “对不起。” “这些年我每次,每次都承诺护你周全,却没有一次真正实现过。”沈涟说的很慢,却字字入骨:“这世上人人都称我一声‘侠’,却没人知道我竟是这样一个背信弃义的小人。” 柳雁卿转过头来,却正对上沈涟眼中莹润的光点,他几乎是不由自主的抬起身子,猝然寻到了沈涟的唇。 他本以为三年过去,官场声色、京中边关摸爬滚打走了几遭,早就可以坦然地面对这个人、这段往事,却仍是在看见沈涟的那一刻,清晰地感知了自己无可控制的情感抑制不住地涌流而出。 “啊……” “别动。” 屋内的灯火已燃尽,厚重的床帐被零散的扯开,却掩不住帐内的丝丝春光。 柳雁卿乖顺地趴伏在沈涟身上,墨发披散凌乱的散了一床。衣衫早已褪尽,承受着身下人肆无忌惮的抚摸与蹂躏。 许久未使用过的后穴此刻浅浅吃着两根手指,熟悉的燃点一触即发,软肉层层叠叠地收缩着感受灼热的温度,慢慢湿润了起来。 两人方才情动之下热切的缠吻纠结,撕扯抚摸,将床榻搅的凌乱。此刻柳雁卿脱力的将头埋在沈涟肩侧休息,周身尽是说不出的酥麻酸软滋味。 沈涟空着的一只手揽着他的腰,时不时的在脊背发丝间骚扰几下,引得身上人阵阵战栗。 “几年不见,你又瘦了不少。抱起来甚是硌手。” 柳雁卿不理他,沈涟便低下头咬着他的耳朵:“以后不走了,会好好养你的。” 说罢便半强制的用一只手拨出怀里人的脸颊,再次覆上了那已红肿的唇。 后穴中的手指早已加到三根,肆意的戳弄着每一处敏感的软肉。每戳到一处便会惹得穴内激烈的收缩痉挛,连唇被含在沈涟嘴中时也偶尔露出一两声诱人的声响。 手指冲刺的愈发快了,二人的下体亦紧密贴合着,磨蹭得硬的不像样。柳雁卿被这各处夹击汹涌而来的快感闹的受不住,挣扎着想要逃开,却被猛然摁住后穴处敏感的一点用力挤压…… “唔……嗯……嗯……” 如潮水般的快感连绵不断的袭来,他猝不及防的一下到了极致,下方未曾碰触却早已高高翘起的玉茎被身下人粗糙的毛发摩擦着,缓缓吐出了阵阵白灼。 一吻毕,体内汹涌的情潮还未散去,沈涟翻转了身子,撑起上身,将柳雁卿松松的压在身下。
“还是和以前一样经不起逗弄。”沈涟剥开他额前汗湿的发,俯身吻上去,轻柔地安抚着。 穴内的手指拔了出来,带出一大波清液顺着股间缓缓滴落。柳雁卿难堪的合拢双腿,却被沈涟不容置疑的拉起分开。 粗壮直直的抵在穴口,带着灼人的热度试探着进入。柳雁卿被烫的一颤,眼波迷离间忽而撞进了沈涟含着深情又疯狂的目光,不知所措的陷了进去……忽而T被肉棒突然的侵入逼出了呻吟。 “啊啊啊……嗯……啊!” 肉棒直直进到深处,一丝缝隙都不留。柳雁卿不由自主的向上缩着想逃开 却被钳住腰只能被动的承受。 “啊……啊……” 身上人的动作愈发激烈,似是要将数年来的欲望尽数发泄。柳雁卿勉强的跟上沈涟的节奏,不久便渐渐的完全被带着走,后穴内的粗长时而抵着他的敏感处摩擦,时而毫无章法的横冲直撞,巨大的快感自下涌遍全身,逼得他无法发泄的只能紧紧环住沈涟的腰背,留下一道道抓痕…… “慢点……你,你轻点……” “对不起,我忍不住了。” 沈涟沙哑的声音钻入柳雁卿的耳,随之将人的双腿推高牢牢抓在手中,再次凶狠的冲了进去。 柳雁卿上身无助的瘫软在床榻上,双腿大开被人完全的掌控。许久未曾经历过如此激烈情潮冲击的人连嘴唇都要咬破,沈涟就着下体相连的姿势俯下身去,肉棒猛然进的更深,柳雁卿逸出难耐的呻吟,随即被人衔住了嘴唇…… “别躲,别咬。” 沈涟声音柔和的安抚着柳雁卿,下体动作却一刻不停。柳雁卿颤抖着射出了几回,腹间早已泥泞一片,脑中迷迷糊糊的被甜美的快意填满,渐渐的放弃了挣扎,任人摆弄,不时逸出沙哑的呻吟…… ****** “所以,你最终未能成婚,是因为之前所中的蛊毒被发现了?” 情潮褪去,二人仍光裸的纠缠在一处,虽是累极却并未就此睡去。几年来淤积的话语说也说不尽,柳雁卿困倦的听着耳边低语,偶尔回应或沉默,心上如同被柔软皮毛扫过,是不尽的温软。 “也不是。那时我被人报复后扔在草地里,幸好时候不长便被巡夜的官差发现送回了府。醒来时已是第三日过去。族中长辈带着各方郎中来了好几位。我身上所受伤势极重,几乎不能走动,几月后才可勉强下地。当时说的那家小姐已经等不及,另寻良配了。” “那小越,是……” “毒蛊虽已解,可内里却仍有阴气残留。郎中们帮我调养身体,虽不及陆神医神通能通晓毒盅,却也渐渐发觉了我体内至阴气息,也发现了我长年服用滋补阳气之药,暗自告知了祖父。” “长辈前来逼问,我没有办法,只好将当年中毒之事和盘托出。只是隐瞒了毒盅,与你我之事……谎称了自那之后便不能人道,才拖着多年不愿成婚。过了阵子,我身子好全,朝廷下了调令命我来代州,长辈们便也不再逼迫我娶亲,只留下了这个过继来的孩子……” 柳雁卿声音越来越低,沈涟翻身环住他,将被角掖实:“好了好了,不说了,剩下的我们以后慢慢讲。” 昏沉入梦之间,柳雁卿仿佛又听见来自身后人的低语:“阿卿,可知我心意。” 明明是问句,却语调平淡的如同陈述一般。 他无应和,只是将身子向后更贴近沈涟的怀抱,伸手抚上了那只搭在他腰间的手。 远处天光渐渐亮起,雪霁云散。新年就在这一室静谧中,悄然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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