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少安道:“我就是。” “果然好一个俊俏公子哥儿!”喻无言道:“我知道你的来意,但我要告诉你,你如果是来找人,你就来错地方了。” 皇甫少安不觉有些吃惊,他在听着。 她道:“这里已经很久没人来过了,你要找的人相信也不在这个地方。” 皇甫少安道:“你错了。我确是来找人的,而且这个人只有你知道,我非问你不可。” 她在听着。 皇甫少安道:“因为这件事本就是三个月之前发生的,并不是刚发生的。” “三个月--”喻无言似乎想起了什么,突然变得一阵慌张,“三个月前这里的确发生了很多事,但我已经忘了。” 一个人在三个月的时间内可能很少记住很多事,但绝对不会忘记很多事的。 每个人都知道这个道理,但她仍然会这么说。 只因为她在自己欺骗自己。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皇甫少安看到她的脸上露出了痛苦之色。 他看到这种表情,就知道一定有种很深邃的痛苦在折磨着她,使她不想再回想下去。 看到她这种表情,皇甫少安的心也不由沉了下去。 他似乎已经看到发生了什么事,那件事是多么地惨烈,多么地令人难忘。 而这件事又与他打听的人有着多么重大的联系。 他道:“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我都希望你能告诉我,阿狼是怎样失踪的?” 喻无言道:“很多事我原本都不愿再去记忆了,但为了你,我愿意再去想。”他顿了顿,“你说的阿狼,我知道,一个不错的剑客,他也是一名杀手,虽然不能像你一样充满了光辉,但我相信他的剑法绝不比你差。” 皇甫少安道:“他的剑法本就不比我的差。” 喻无言道:“他是一个很不错的小伙子,我很喜欢他,只可惜--”他叹了口气,“你要见他,现在确有些晚了。” 皇甫少安不禁情绪紧张起来,“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说清楚一点。” 喻无言道:“他已在三个月前的那次灾难中死于非命,而且尸骨未存。” 皇甫少安脑子里不禁“嗡”地一声,差点晕倒过去,他虽然也意料到了事情的结果,但他仍然不敢相信这个现实,也不愿相信这个现实。现在亲耳听见别人说出这话,他真感到了说不出地痛苦。 他“喃喃”道:“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喻无言看着他倍感虚脱的神情,似也有些哀伤起来,“这就是事实,事实就是这个样子的。” 大厅笼罩在一片哀伤的气氛中,皇甫少安沉默一阵,狠狠握紧拳头,问道:“是说对他下的毒手?” 喻无言道:“你应该猜到的,像他这样的人,原本只有与他亲近的人才有机会下毒手的。” 皇甫少安不明白她的意思,仍在听着。 喻无言道:“可能很多事已经超过了你所知道的范围。阿狼一来到这个地方,便认识了一个人,两人关系看来还不错的,但就是这个人要了他的命。” 皇甫少年的心沉了下去,他知道阿狼的个性,为了朋友,他确是很容易做出很多的傻事。但江湖人心险恶,不是旁观者,很多时候却是看不清的。
他知道喻无言没有骗他,她说得确实太有道理了。 喻无言道:“你应该知道一个人要出卖自己得朋友那是一件多么简单的事,这种事本是江湖人最喜欢做的事。” 皇甫少安打断了她的话,“你不懂友情,你也没有朋友,所以你根本不配谈论江湖人。” 喻无言冷笑道:“我确是没有朋友,只因为我根本就不知道朋友在你们这些江湖人的心目中是个什么东西--” 皇甫少安道:“你的话已经说得太多了。我只想知道,那人是谁?” 喻无言沉默半晌,一字字道:“佐--佐--木--” 皇甫少安反复默念着这三个字,突然道:“我怎样才能找到他?” 喻无言不说话,他静静地看着他,眼神变得柔情。 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能拒绝一个女人的这种眼神。 尤其是漂亮的女人。 很多时候,一个成熟的女人远比一个少女更有魅力,因为她们更懂得怎杨博得男人的欢心,怎样勾引上一个男人。 她们比少女更有女人味,更有风韵。 所以外遇通常都是发生在成熟的女人间,而百分之八十的家庭也是因为一个女人破裂的。 一个程度女人使起坏来,那是无可估量的。 但这时,皇甫少安却似乎什么都没有看见,他的双眼似乎真的瞎了。 但他的眼睛瞎了,他的耳朵总还没有聋的。 喻无言喝退所有的侍女,道:“你放心,我会告诉你的。”他的声音变得柔情,充满了原始挑逗的诱惑。 更要命的,她的腰肢也轻轻地扭动起来。 皇甫少安已禁不住闭起了双眼,他实在不敢再看下去。 但他可以抑制自己不去看,却不能抑制自己不听。 声音是无孔不入的。 他听到喻无言已经发出了迷醉的呻吟声,那声音很快就到了他耳边,使他的全身都禁不住开始颤抖起来。 他的右耳也开始火红起来,因为他感到了一股轻柔的风在向他耳朵里灌,喻无言的嘴已经凑在了他的耳朵上。 她那要命的呻吟声在他耳旁响起,就好像一个噬人的心魔,要令他立即发狂。 但他又感到了一阵说不出地舒服。 大概生命就是这般矛盾的。 人时常都在矛盾中度过,却又在时常享受着矛盾。 他的身子抖得更凶,这时有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胸膛上。 那只手光滑细腻,他不用张开眼睛,就知道是谁的手了。 喻无言轻吟道:“没有人可以拒绝我的,你也不能。” 她刚说完这句话,就感到皇甫少安甩开了她的手,他站在一边,冷冷地看着她。 她的心沉了下去。 皇甫少安道:“你错了。” 喻无言道:“我错了?” 皇甫少安道:“你不该说这句话的。我不喜欢像你这么自傲的女人,更不喜欢一头母猪。” 喻无言仍然不愿意放弃,她道:“难道你就没有发现我这样的女人很特别吗?” 皇甫少安道:“是,你根本就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头狼,饿得发疯的狼。” 他说完这句话,便转身走了出去。 喻无言看着他的背影,她的眼泪禁不住流了出来。 她已有很久没有流过眼泪,但这时,她竟然感到了快乐。 她也说不清楚这是一种什么感觉,似乎又并不是什么感觉。
第四四章 龙珠异相 更新时间2009-10-15 19:01:13 字数:4282
皇甫少安很久没有这么心痛过了。 如果这世上还有一样东西能够令他感到痛苦,那无疑就是朋友。 没有人能够想像失去了一个朋友的痛苦。 当你的人生没了知己,你还怎么能快乐? 可能很多人没有这种感觉,只因为她们根本没有真正的朋友。 朋友是每个人都有的,但那种刻骨铭心的朋友就不是任何人都有的了。 她感到很痛苦,痛苦极了。 现在已是三更时分。 更鼓刚敲响了三声。 他伏在一张桌子上,烂醉如泥,但他仍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小店里已只剩下他一个人了,其他人早已回家,逗着自己的孩子,与自己的爱人亲热。 但他有的只是痛苦。 没有人能理解他的痛苦,他唯一的知己也已经没有了,所以他只能一个人喝闷酒。 一个人喝醉了样子似乎很潇洒,其实只有他自己才知道,那是一种多么深邃的痛苦,没人能理解的痛苦。 无论哪儿的酒店都是这样的,即使客人再少,但他仍然要陪到最后,知道最后一位客人离开酒店,她们才可以打烊休息。 这是生意人的规矩,一个生意人理应又这样的道德规范的。 所以无论到什么地方,这些小酒店都是最亲切的。 是浪人的家乡,是旅人的驿所。 只有真正无家可归的人才知道这些地方的好处。 店小二似乎也很困了。 他缩在柜台上,时而看看皇甫少安,时而看看漆黑的大门外,实在支撑不住了,也靠在柜台上小睡一会儿。 无论怎么说,他们虽然也是满腹抱怨,但他们仍然同情醉酒的人。 每个人都知道,酒虽然是豪迈者的饮料,但一个人喝闷酒那酒一定表示他有什么伤心事。 而伤得越深,通常他也罪得越厉害。 一个人无论是多么地引人注目,多么地风光潇洒,当他烂醉如泥的时候,也就跟普通人没什么差别了。 所以店小二看着他,看着他吐着满嘴的臭气,不禁也有了种厌恶的感觉。 但这时,他的眼睛突然睁得滚圆,好像要凸出来的样子。 只因为他看到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 他做梦也想不到,那醉鬼竟然能有此艳福。 一只手轻轻地放在了皇甫少安的头上。 手是玉手,是毫无瑕疵的美玉。 每个人看到这么一只手都会不忍回头的。 这只手很美,很温柔。 轻轻地抚mo着皇甫少安的头发。 轻轻地,温柔极了,就像一位慈母抚mo着自己的爱子。 无论任何人有着这么一只手的抚mo都会禁不住快乐得要死的。 但皇甫少安却好像变得异常麻木,什么也没有感觉到。 她就这样轻轻地抚mo着,她不着急,她温柔地看着他。 皇甫少安终于抬起了头,又将一壶酒灌在了嘴里。 他甚至看也没有看站在他面前的这个人,这个可以迷倒众生的美人儿。 他喝完最后一口酒,冷冷道:“你不应该来的。” 那女子道:“但我已经来了。”她顿了顿,又道:“我知道你在怪我。” 皇甫少安道:“我没有怪你,我没有怪任何人,我只怪我自己。” 那女子道:“他是你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我和你一样,都感到很难过。但我知道的时候,也已经晚了。” 她的眼泪流了出来,滴在了皇甫少安的手背上。 皇甫少安似乎也被感动了,他终于抬起了头,看着她那张美丽的脸庞,似乎也看得痴了。 七七。 他就是七七。 曾经令他魂牵梦绕的姑娘。 他已有很久没有看到她。 不知道是她根本不愿意见到他,还是他没有认真找过她,他们总是相思太多,而相逢太少。 他叹了口气,又埋下头去,没有人能知道在这一声叹息里包含了多少的哀怨和忧伤。 他道:“我知道你没有骗我。” 欧阳七道:“我原本从未骗过你。” 他又抬起头看着她,似乎也被眼前这个多情的姑娘迷住了。 他从未流过泪,因为男人是不会轻易流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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