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自己说吧。”那个温婉的女声轻笑着掀开车门帘向外喊道。 “颜儿,你先别多想,好好养病。”那个温凉的男声犹豫着说。 “你叫什么?”我问。我真是太笨了,连自己未婚夫的名字都不记得,心里有点委屈。还有一丝悄悄的甜意,他的声音听着真舒服。 “楼寄远。”他温凉的说。 “你不想娶我?”我从刚才他的话里听出了一些不愿意的味道。 “哦,没有……”楼寄远的声音有点不太正常。 “那我们是不是有婚约?”我又问,刚才那个问题一直就没有人正面回答我。 “嗯。”他声音轻轻的哼道。 这算是确认么?我还是有点小疑问。哦,我明白了,估计我们有婚约是真实的,只是这个楼寄远好像不太想娶我,所以才怕和我同乘一车会落下口舌才和外人说我是她妹妹的。想明白以后,心里有一点失落。 “你别担心。我病好以后就离开你。”我劝慰道。 “啊,为什么?”楼寄远问。 “刚才我也听到了,好像我配不上你的。”我说。 “没有……”楼寄远的声音越发不正常。 “你放心,我不会赖着你的。”我大大方方的说。既然他不喜欢我,强求也没用。虽然我对他有一些好感。 “恐怕你病好以后就不这么说了。”楼寄远有点为难的说。 “你放心,我病好以后,绝不赖着你。”我向他保证。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怕你病好以后,就不承认是我的未婚妻。”楼寄远说到最后声音小得不能再小了。 “怎么会。明明是我配不上你么,怎么会是我不承认呢。”我歪着头说。这个楼寄远怎么有点婆婆妈妈的了呢。男人不都应该光明磊落,说话行事如风嘛。 “哥,已经离开长安界了。”那个温婉的女声说。 “她是我妹妹,叫楼倚风。你叫她小风即可。”楼寄远淡淡说完这句话弯腰出去了。 长安,长安。我在心里默念,好熟悉的地名。 我们真的已经离开长安了么?我在心里问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离开长安,开始新的生活了。 睡下了,思考半天觉得有个情节不太好,悄悄上来改了。幸好还没看到,偷笑中……
天山静好
院子是建在半山腰的,想必风景也是极好的。 因为我眼睛不方便,他们对我很照顾。来到这院子里,竟然有个小孩子直接扑到我身上叫:“颜姐姐,你终于来了。”我应该曾经和他们很熟吧,不然怎么每人见过都会叫出我的名字呢。 “他叫十三。记不记得?”楼寄远淡淡的问。 “十三……”我在心里想了半天,还是摇了摇头。 “哥,别催了。不然颜姐姐又该头疼了。”倚风说。 楼倚风是个很安静乖巧的女孩子,说起话来慢声细语,从未见过她着起急的样子,想必是位淑女。 一路过来的还有严亘和严桓,这是一对双胞胎兄弟。老大严亘性格稳重,思虑周全;老二严桓性格开朗活泼,说话干脆利索;却是个软心肠的人,最见不得的事情是女孩子哭。路上若遇到有人卖身葬父或者良家女子被人欺负,严桓总是第一个出头,并且施恩不求报。楼寄远是个谦谦君子,可能是因为他是我未婚夫的缘故,他有点故意躲着我的意思。单独相见的时候并不多。一般情况下都有倚风相陪。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有一种感觉。楼寄远有事情瞒着我,有时候我会感觉到他总在我不注意的时候看着我,不知道是不是一种错觉。 天山比起长安,天气凉爽了许多。倚风说坐在院子里的木椅上能看到皑皑白雪,院子里总奇花异草争芳斗艳。他们几个都是学医的,采药是每天必修的课程,所以这院子也弄得像百草园一般热闹。 药每天都准时由十三给我送来喝。我吃药的时候,小十三站在一旁边犹如大人般感叹:“颜姐姐,看样子你是真把我们忘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喃喃的说出这几个字。几人对我很好,这种真心是能感觉到的,也是装不出来的。可惜我为什么把他们忘记了呢。 “那我原来什么样子?”我很好奇以前的我。 “你原来就是这个样子。只不过那时你比现在伤得重,整个人躲在床人动也不能动,包得像个粽子。”小十三笑嘻嘻的说。 “我的眼睛是怎么瞎的?”我问。 “眼睛呀,你是自小就盲目的。”小十三接过我手里的碗。 “我和你师兄是什么订的婚?”我问,小孩子总好骗一些,肯定不会像倚风和严氏兄弟那般嘴严。 “这个,你还是问楼师兄吧。我要去采药了。”十三乘机溜了。 看样子大家都不说,难道是觉得不好意思说出口。 平常时间是好过的,最难过提他们都去采药的时候。我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看着看不到的美景,心里最热切的想法就是:我的眼睛快好了吧。 楼倚风和严桓下山卖药顺便采购生活用品了。这里奇珍异草分外多,我一直以为很贵的雪莲竟然每天都能采到。只是其中辛苦我就不得而知了。 雪莲是医我眼睛的必需药品,每天楼寄远都会在清晨我为针灸,然后敷上雪莲包好。汤药是必不可少了,每日几大碗。但是我的病仿佛是棉花,这些招数用上全都消失尽殆,一点痕迹也没有。还缺几味药,楼寄远已经送信给同门的师兄了,他说肯定能配齐,因为我答应过你要帮你治好眼睛。我很想问,为什么要帮我治好眼睛,又怕听到不想听的答案,提了几次都没敢问出口。 “现在能想起些什么?”楼寄远问。也是,医了一个多月了按说应该有些进展。 “想不起来。”我抱歉的摇了摇头。 “没事,慢慢调养。”楼寄远说。 “嗯。”我应道。 我的失忆是一件很奇怪的事,只忘掉了自己是谁,经过过哪些事,都认识过谁,但对于生活方面的却一丝没有忘。我知道雪莲长的样子,知道冰山的蜂蜜是疗毒的圣品,知道结婚和订婚是怎么一回事,知道生活中的一切细节…… “严大哥,严二哥呢?”倚风在院子里问。 “后山采药未归。”严亘说。 我一直很奇怪,既然严亘和严桓是双生兄弟,想必长得也是极为相似的,不知道倚风如何每次都认不错人。 我能够准确分出二人是因为我能听出二人脚步的不同。盲目的人可能天生就有一种特异功能,就是听声辩事。每人的脚步声只要让我听过一次,我就能在下次准确无误的认出这是谁。 “我去找严二哥。”倚风的人随着这声音已经出去了。 “倚风!”严亘叫了一声,却没有回音想必倚风已经走远了。 我嘴角扬起了一丝笑意。这一路上我已经看出来了,倚风对严桓是有一些动心的。可惜严桓小子自己却蒙在鼓里。 “你怎么不追上去?”我出走房门问严亘。 “二弟在山后。”严亘说。 “她一个女孩子,现在独身过去,你放心。”太阳已经慢慢落下去了,想必快天黑了。 “嗯。我去!”严亘急急的答。 很少看到严亘这么急的样子,我心里有点偷笑。只是这兄弟二人如何分这么一个美人呢。如果是我肯定会选择严亘,但少女情怀总喜欢锋芒毕露的。 但是让人家女孩子一人在傍晚去后山找,我还是不放心的。 “站了这么久,你不累么?”我问。 “听到我来了。”楼寄远从我身后一丛花中走出来。 “别忘了,老天厚待给我一个好听力。”我笑着转过身。 “嗯。”楼寄远轻应一声,一只温凉的手拂起我腮边一缕头发。 “头钗坏了,没盘好。”我有点难为情,这种不整齐的样子不应该让他看到的。 “哦。”楼寄远没说话,静静的着在我面前。幽幽的茶香轻轻飘散过来,清朗的味道。 “颜姐姐,该……”小十三一阵风似的跑进来。 “啊,师兄。我,我走错门了。”小十三又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 “倚风他们该回来了吧。”我借故往门口走。 “我去看看。”楼寄远急急的走向门外,脚步有点轻浮。 天山傍晚,风清云静,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味,有花香、茶香、药香,还有一丝淡淡的饭香。想必是小十三做的晚饭好了吧!
兰心有期
初夏的风必是极清爽的,我悄悄推开窗,悄悄的感觉这风。如果被倚风看到了必定会说:“颜姐姐,小心着凉。你病才好。”所幸倚风晚上是极早就睡的。 其实天山的夏天是极适合生活的,白天最热时候不过正午时分。避开这段时间全天都是冷暖适中的气侯。轻柔的风带着雪山的冰纯之气,把白天的焦热扫得干净,吹着这样的风即使心中有些小小的疑惑也尽然消失了。 “小心着凉!这边不比长安,入夏夜里也是极凉的。”楼寄远那温凉的声音。 “我又不是纸做的,如何会那么娇气了。”我抬头问他。 “给你。”他递给我一件东西。握在手里竟然有说不出的温润,哦,是了,这是一支头钗。 “谢谢!”我扬起脸真诚的道谢。 “嗯。”那只手轻轻拂到我的额上,缓慢的在上面移动,半晌才说:“不要轻易下山,若有事让倚风去办。” “我眼睛看不到,你怕我下山出事?”我问。 “是。”他淡淡的答道。 “你的手真凉!”我说。那只手拂在脸上,像冰玉一般,温凉得如水。“多加件衣服,夜里风凉!” “好。快睡吧!”他说。 “喂,天天这样睡,我都快睡成傻子了。能不能聊会儿天?”我叫住正在往院子门方向走的楼寄远。 “好。”脚步又转回来。我趴在窗台上,他倚在窗台上,夜色无声的撒下来。 “给我说说原来的我什么样?”我问。别人都问不出一个字,只有亲自问他了。好像几人对他的话都言听计从的。 “你原来没有这样安静。”楼寄远想了半天说。 “还有什么?”我好奇的问。 “还有,你那时候话很多。能一刻不停的说上一天。”楼寄远的声音里全是笑意。 “那你是喜欢原来我的多一些,还是现在的我多一些?”我问。 “这,……”楼寄过错犹豫的沉默了半天:“都喜欢。” “为什么想这么半天才回答呢?”我自然而然的问道。 “其实没变多少,你现在和原来。”楼寄远说。 忽然我觉得无话可说了,这么安静的夜里能这样静坐,多好风景,如果说话反倒破坏了这幽静的气氛。
“不早了,睡吧!”楼寄远轻轻拍拍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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