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鲁如姻惊喜地站了起来把住牢栏向洛央问道,“卞大哥没有死?” 洛央点点头。 鲁如姻又是开心又是感叹,“他比我想象的还要厉害。” “可是他伤得很重,现在正在静养,再过个半个月左右,等他伤势初愈我就安排你去见他。” 鲁如姻看着洛央温和的眼神低下了头,“其实我也觉得只有你和他才是最相配的,虽然我一直很恨你,但在我心里也觉得你是一个很完美的女人。” 洛央无奈地笑道:“那又怎么样呢,卞良可不这么想。” “怎么会?卞大哥对你那么好,你太不知足了。” “不说这些了,你快把饭吃了,过会儿我安排好住处再派人接你过去。” 鲁如姻羞怯地问道:“你干嘛要对我那么好?” 洛央淡淡笑道:“完美的女人不应该这么做吗?” 鲁如姻在厢房住了将近一个月,开始还有人在房外看守,时间一长她又那么安分,鲁如姻也经常进出于洛央的住处,对她的看守也就慢慢松懈下来。 没有洛央的精湛医术,卞良的伤势养了个把月才算好的差不多了,这么多天没见到洛央他心里也不是滋味,可是想到司画的死他还是不想原谅她。 “当!当!” 听到敲门声卞良不由自主地希望洛央来看他,但他没有闻到洛央身上的花草香味,“是司棋吧?” 门一开,卞良惊喜地看到与他情感纠葛许久的鲁如姻。 “卞大哥!”鲁如姻跑过来扑进她的怀里。 卞良抚摸着她的秀发疼惜道:“前些日子师兄一直没有提及你的事,我还以为你已经死在乱军之中了,想不到还能再见到你。” 鲁如姻含情地看着他,“刚才我还害怕你像以前那样会对我很冷漠。” “都过去了,现在的你只是一个柔弱的女孩子,不再是那个可怕的将军千金了,我作为一个老朋友怎么会冷落你呢?” 鲁如姻知趣地离开卞良的怀抱,“我知道,经过那么多事情,就算我现在再单纯再可怜也无法回到我们最初的样子。” “如姻,我从来都没怪过你,你我一样出生在特殊的家庭,有太多的事情身不由己,也许上天早已注定今生我们没有做情侣的缘分,来世吧!” 鲁如姻摇摇头,“我现在可没有那个奢望,如果有来世,能陪伴你的也只能是洛央姑娘,她是那么好。” 卞良冷冷一笑:“不要提她了——” “殿下!”司棋急匆匆从外面跑了进来,手里拿着洛央的留书和项链,“殿下,小姐她回落英岛了。” “什么?”吃惊的不是卞良竟是鲁如姻,“她一出府衙就会有危险的。” 卞良和司棋都转头盯着鲁如姻。 鲁如姻从腰里掏出一张放在桌上,“我爹和两名大食武士一直暗藏在府衙周围,这是前晚他用飞刀传给我的信,信上说他会来救我,还让我有机会就引诱洛央姑娘出去,因为害怕对付不了你,他们想挟持洛央姑娘。” “那,那还等什么?殿下,赶快去把小姐追回来吧!” 卞良心里面着急面上却无动于衷,“你家小姐功夫了得,不会有事的。” 司棋急得将为洛央保守的秘密说了出来,“可现在她怀的身孕已经两个多月了,哪能还像以前那样啊!” 司棋的这句话惊的卞良差点没有站稳,想起当日洛央收招时满身虚汗的样子,那时她已经有了身孕。“她出去多久了?” “衙役说她一早就骑马出去了。” “司棋,快跟我走!” 鲁如姻扶住门框看着卞良远去的背影,泪水再次涌了出来。 卞良和司棋一路追出了济宁城也没见洛央的踪影。 “殿下,我们快马加鞭地赶过来应该已经追上小姐了,还不见她的影子,是不是已经出事了?” “不会的,不要往坏的方面想,想一想洛央会不会特意到什么地方去呢。” 司棋静静想了一下,“小姐会不会去看司书和司画了?” “你是说司书和司画的墓地?” “是啊,小姐派人把她们就地安葬了,我们去那里看看吧!” 提到司画,卞良又开始联想到洛央的嫉妒和狠毒,“司画是她害死的,她还有脸去见她?” “殿下,你说什么啊,司画不是司书害死的吗?小姐说司书是将军府暗藏的奸细,是她害死了司画,这和小姐有什么关系啊?” “你哪里知道,当初就是你家小姐将司画弄成自己的替罪羔羊被苏恒强暴的,不然司画怎么会死在司书手里?” 司棋听得脸色都变了,“难怪小姐要回落英岛,殿下这么冤枉她,她怎么受得了。” “我冤枉她?”卞良从未想过自己的判断会错。 “小姐有很多事情我不知道,但这件事情是我亲眼所见。那天晚上小姐赴约时是我陪着她的,回来后我将这件事无意中告诉了司画,结果第二天她就出事了。我和小姐急忙去看她,那天在画苑的事情我这辈子也不会忘记。其实我们四姐妹中和小姐最亲近的是司画,从小司画就处处为小姐着想,后来少庄主和司琴在一起后,司画故意疏远小姐留在少庄主身边帮小姐留意他的举动。而那天晚上的事是司画自己心甘情愿去做的。” 卞良惊异地看着司棋。 “在画苑,司画向小姐跪了下来请求她把自己嫁给苏恒,当时我们也惊诧于她的举动,她的话让我们更加难过。她和殿下在一起后,司书告诉她小姐当时也喜欢殿下,司画心里很不安。因为自从司琴跟了少庄主,我们几个都很排斥她,她作为一个玉家养大的丫鬟怎么可以和恩人抢心上人,可是这种事情却又发生在了司画的身上,她怎么能原谅自己呢?所以那天她在我走后,她去了苏恒那里迷晕了苏恒,自己和他睡在了一起——。他想要下嫁苏恒,一方面能断了与殿下的情谊,另一方面她可以留在将军府为小姐作眼线。小姐起初根本不同意她的决定,可是司画以死铭志,才让小姐答应了这桩婚事。那时候我和小姐一边哭一边为司画整理嫁妆,那种痛苦的感受我这辈子都不会忘。”
卞良按着自己的心口钻心的痛,“洛央,你为什么不辩解呢?” 司棋含泪地责怪道:“小姐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吗?就算当时她辩解你会听吗?她处处都为你着想,还怕你分心连怀了你的骨肉都不肯告诉你,你却狠狠地中伤她心里的痛处,如果今天她出了事,你会后悔一辈子!” “洛央!”卞良不停地念着她的名字,奋力地挥起马鞭朝林子奔去。 深夜,济宁府衙内院,鲁如姻所在的厢房灯还亮着,鲁培安一身黑衣轻轻推开房门,“如姻!” 鲁培安环顾一周不见鲁如姻出来,他又向屋里走了两步,“如姻,爹爹来了!” 仍旧无人应答,鲁培安再次仔细寻找起来,一眼扫见对面的桌案上赫然立着一个灵牌——爱女鲁如姻之位。 “如姻!”鲁培安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奔了过去一把将牌位拿在手里,“不可能,这不可能——” “在这种乱世,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呢?” 鲁培安回头一看,卞良从门外走了进来,“是你杀了我的女儿!” “你知道我是不会伤害她的,害死她的人是你!” “胡说!”鲁培安摸着灵位上的名字,“如姻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现在我才知道除了她以外的任何事情都是无关紧要的。” 卞良叹了口气,忍住眼中的泪水,“可今时今日你还指望她给你卖命,她既不想辜负你,又不忍伤害我,这样的窘境,她只能选择了结自己的性命对我们作个交待。” 鲁培安呆呆地望着卞良,他相信这是事实,但他不能接受。 卞良继续解释事情的经过,“当日,如姻告诉我你们将对洛央不利,当我追赶到济宁城郊的树林看到洛央和那两个大食武士都倒在地上,万幸的是洛央只是因为动了胎气而晕了过去,不然我将抱憾终生。可是回到府衙还是发生了让我不想看到的事,如姻在这间房里悬梁自尽了,她什么都没留下来,但我明白她的心意,我想作为她的父亲你会更加明白。” 鲁培安驰骋沙场这么多年,在女儿的灵前终于留下了老泪,他将灵牌放回原位,“谢谢你替我为如姻立了灵牌。” “没什么,我想如姻最希望她的父亲为她送葬,所以才以你的名义立了牌位。现在我的洛央也平安无事了,再过半载我也将有子嗣,而将军你也了无牵挂,我们之间该有了了结了。” 鲁培安点点头,“是非成败都已是过眼云烟,无法泯灭的只有你我的恩怨,今天我们就结束这一切吧!” 转眼一年的光阴过去了,但在莫清漪永无休止的等待里一年是无比的漫长。 莫清漪坐在颍湖岸边像小时候一样静静看着湖水一浪接一浪地拍打过来没有停歇。 一年前当别人告诉她卞良与鲁培安同归于尽的时候,她只是笑着摇摇头,在她心目中卞良是永恒不败的神。当初在与洛央的对峙中她悄然退出,但她从没有放弃对卞良的思念和期待。 “喂,小姑娘!” 莫清漪的思路被这一声呼唤打断,她兴奋地站了起来看见湖面上一艘蓬船向这边划了过来,而划船的人正是她想念的卞良。 莫清漪痴痴地看着他,大脑一片空白。 卞良将船靠稳跳到莫清漪面前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小姑娘,干嘛不答话,好没礼貌啊!” “哥哥!”莫清漪投到他的怀里泪如雨下。 卞良将她拥紧,这种踏实让他感到无比的欣慰。 “哥哥!”莫清漪久久凝视着他的脸庞,“我就知道你不会有事的,我也知道你安顿好一切就会来接我。” “清漪,最了解我的人就是你了。” 莫清漪会心地笑道:“快叫姐姐出来吧!” 洛央怀抱着婴儿从船篷里走了出来,卞良赶忙过去扶她上岸,莫清漪兴匆匆地跑过来接过孩子。 “男孩,女孩?” 洛央温柔地说道:“是你的侄儿。” “难怪这么像哥哥,好精神啊!”莫清漪回头看了看卞良,恨不得马上为他生个孩子。 “清漪,跟我们去落英岛吧!”洛央向莫清漪发出了真挚的邀请。 “别告诉我你不想去哦,我知道让你和我一起入赘玉家很为难你,不过那种朝看日出晚赏星月的惬意生活还是很吸引人的。”卞良露出一副顽皮的表情。 洛央替他解释道:“清漪,其实是这样的,我才是玉家的子嗣——” “难怪。”洛央的这句话解开了莫清漪心里的好多疑问。 “一旦我成了太子妃,玉家的香火就断了,玉剑也许就将绝迹江湖,卞良为了我和玉家,向皇上恳请退出皇庭,从此退隐江湖不问世事。” 莫清漪点点头,“所以皇上公告天下,谎称哥哥已死,好让你们双宿双飞。可是皇上不可能不为天下社稷着想,三皇子怎么可能承担重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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