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勒苏已经停了下来,正回头看他,将他那模样尽收眼底。闻瑜恋恋不舍地将目光收回,正对上阿勒苏的眼睛。两人隔着十来步距离,阿勒苏嘴唇动了动,闻瑜觉得像是在说“过来”。他走到阿勒苏面前,阿勒苏道:“想吃吗?”闻瑜莫名有些不好意思,摸摸下巴的胡茬:“闻着怪香的,也不知吃起来如何。” 阿勒苏示意他跟在自己身边,继续往前走:“街上的东西打个零嘴还成,要想吃好些,还得到店里。”转过一个弯,闻瑜看到一家店,挂着的招牌上应是异族文字,他看不明白,直接跟着阿勒苏进去了。 戴着面纱的蓝眸侍女引着他们朝里走,同阿勒苏用异族语言笑说着什么,闻瑜听不懂便没仔细听,转头打量着周围。这店外边看着不大,里面却别有洞天。院中载着许多花草,攀着竹篱笆,将院子分隔成诸多小块,同雅间类似,食客彼此之间看不到。 他们走到最里面,闻瑜这才看清竹篱笆围出的一小块地方中有烤架,旁边是矮桌矮凳。阿勒苏一掀衣摆坐下,示意闻瑜坐在他旁边,对那侍女说了几句话,侍女为他们挂上帘子后离开了。 “这里是文阳城中做羊肉做得最好的地方。”阿勒苏对闻瑜说,“今日带你来尝尝烤羊腿和羊排,等再过些时日,天更冷些,再来尝尝热锅。”闻瑜应下:“那感情好。” 阿勒苏伸出手捏住了闻瑜的手腕,指腹正搭在他脉搏上。帘子掀起又落下,侍女进来送东西阿勒苏也没松开,闻瑜撑着脑袋,借袖子挡住了脸。阿勒苏终于松开他的手腕,却又出手如风,迅速点了闻瑜几个穴道。 闻瑜知道这几个穴道是封住他内力的。这一路上走着,他已经察觉到力气慢慢回来了,应当是阿勒苏给他塞的那两颗药的功劳。阿勒苏像是很喜欢拍他的脸,逗狗似的拍了两下:“我知道你能把穴道解开,但我劝你不要。”闻瑜点头,示意自己明白。 两人这才看向摆在矮桌上的东西,一只羊腿、一大块羊排、一些配菜、烤肉用的工具,还有碗筷和两壶酒。闻瑜看了看:“这肉都是生的,还得自己烤吗?那几个碗里装的是什么?”阿勒苏拿过酒壶倒了一杯:“你若是想也是行的,若是不想,就让店里的师傅来。” 烤肉的人过了一会儿也来了,二话不说,做好准备就开始翻烤羊腿羊排。闻瑜觉得有趣,看得专注,嘴上也没闲着:“摩达今日心情这么好,想来在竟宝会上赚了不少银子吧?”阿勒苏捏着酒杯,另一边手懒懒伸出三根指头。闻瑜咂舌,这未免也太多了。 他们有一搭没一搭说这话,羊肉的独特气味渐渐弥漫开,带着点焦香。那师傅起身,朝两人叽里呱啦说了一堆,弯弯腰出去了。阿勒苏对闻瑜解释:“他说那边的碗里的香料可以直接用肉蘸着吃,这肉没有烤得太熟,这么吃比较嫩,若是吃不惯,等会儿再唤他进来接着烤。”他拿过弯刀切下一片羊腿肉,用筷子夹了在一个碗中蘸蘸,送到闻瑜嘴边:“尝尝看,我最喜欢这么吃。”
第十章 这夜阿勒苏的院中,屋中的动静听不得,但无论如何也避不开。站在房门口的侍从一开始还能坚持,片刻后面红耳赤地快走到了院门口,同守卫一起站着,几人都恨不得自己是聋子。房中床上,阿勒苏被闻瑜狠狠进入,他右手扣在闻瑜脑后抓住他的头发往后拉,喘着气道:“用力。怎么,晚上我没让你吃饱吗?” 明明他才是被人压在身下的那个,可此时闻瑜看着他,听着他那命令式的话语,产生了一种错觉,好像阿勒苏正坐在高高的大殿上,自己则跪在他的脚下。他短促的哼了一声,将那荒唐的想法甩掉,按照阿勒苏要求地更加用力地进入他的身体。 床被两人的动作带着轻微摇晃,发出“嘎吱”声,帷帐被阿勒苏抓在手中,扯掉了几挂穗子。闻瑜瞥见了,将他的手掌强硬撑开,把穗子拨到地上,抓住那手指拉到唇边亲吻。 闻瑜含着他的指尖舔弄,混着笑问:“这个力道摩达还满意吗?”“唔……”阿勒苏指尖酥麻,身下传来的强烈快感将他逼得身上泛红,呻吟不断,连个整句都说不出来。 “那看来是很满意了。”闻瑜突然将阿勒苏翻了过去,揽着他的腰让他抬高臀部大力冲撞。阿勒苏的脸埋在枕头中,眼角渗出的泪在布料上洇出水迹。闻瑜俯身吮吻阿勒苏的后背,在那海东青的翅膀上流连。粗大的阳具突然被软肉重重一绞,闻瑜“嘶”一声,听到阿勒苏破碎的话语:“痒……别舔……” 他束在脑后的头发还没有散,海东青因为上升的体温逐渐发红。闻瑜觉得自己好似也要烧起来了,吐出的热气都喷在阿勒苏背上。他的手终于如阿勒苏所愿,重重按揉过阿勒苏的每一寸肌肤,在那白皙皮肉留下一道道指印,有种凌虐的美感。 “阿勒苏,阿勒苏……”闻瑜叫着他的名字,胆大包天地伸手拉住阿勒苏的长发,仿佛抓住了野马的鬃毛,缓缓用力让他抬头,想要将他驯服。 乌发如墨,竟不知是手指抓住了发,还是发丝缠住了手。 闻瑜握住阿勒苏的前端,入手一片滑腻,动作时还带着水声。阿勒苏挣动起来,像是受不了这样的刺激。闻瑜被他含着绞着,额头都冒出了细汗。他停下下身的动作,攥了一把手里的东西:“摩达怎么了,不舒服吗?” 阿勒苏声音中的冷感不再,取而代之的是甜腻情潮。他口中喃喃说着话,可闻瑜一句也听不清,或是听清了,但不想理会。他如今受制于人,岂能放过在床上占上风的机会。 “摩达先前说,把你操舒服了就放了我的兄弟。怎么样叫舒服呢,摩达现在舒不舒服?”他非要凑在阿勒苏耳边说话,胡茬磨在阿勒苏的耳廓有些轻微的痒,让他细细颤抖起来,抓紧了身下的被褥。 在侍从和守卫们彻底变成木头之前,房中的动静终于渐渐低了下去。侍从蹑手蹑脚走回门外候着,过了一炷香的功夫,闻瑜随意披了件外衫打开门:“送热水来。”他留了条门缝,好歹能散散味道,走回床边坐下扒开那一堆凌乱的被褥,露出底下人的脸:“还好吗?” 阿勒苏侧躺着,只露出小半张脸,眼角还带着没有散去的余红,带着鼻音应了一声,又说:“后面有点难受。”闻瑜用手背磨蹭他的脸颊,柔声道:“让人去准备热水了,等会儿给你洗。” 他们本有仇,此时却像一对有情人似的,在情事后亲密相依。闻瑜觉得自己太不对劲了,明明不是个断袖,在阿勒苏接近时却没有多少抵触心理,甚至也没有特别强烈的逃跑欲望。如果说阿勒苏的药让他不能跑,阿勒苏的人,却是让他不太想跑。 大事不妙啊,他想。
第十一章 这天晚上阿勒苏再往闻瑜怀里钻,闻瑜不再像前一晚那样僵硬,抱着人挑了个最舒服的姿势一同睡去。到了半夜,闻瑜突然惊醒,发觉怀中人正在发抖。闻瑜撑起身看他,对方的头发散乱地盖住了大半张脸,呼吸粗重,原本红润的嘴唇现下有些发白干裂。 就在闻瑜犹疑着要不要叫醒他时,阿勒苏猛地一颤,随即睁开了眼。“……”闻瑜瞄着自己脖颈边的短刀,将声音放得又轻又缓,“魇住了?” 阿勒苏的眼神渐渐变得清明,将刀放到一边,掐住自己的眉心:“对不住,吵醒你了吗?” 闻瑜不动声色地向前挪了挪,抬手揽住阿勒苏的肩膀:“你怎么了?” “无事,余毒发作罢了。”阿勒苏顺着那力道挨到闻瑜身上,片刻后又离开,“扰你清梦着实抱歉,你接着睡吧。” “你去哪?”闻瑜看他要走,下意识抓住他的袖摆。 “换间屋子。” 闻瑜却仍不放手,他说:“白日睡得多,现下倒不太困。夜里冷,别折腾了,若是睡不着,我同你说说话?” 阿勒苏垂眸,像是在思索。接着他动了动,又往后靠回了闻瑜怀中。 闻瑜揽着他一同靠在床头,拉过被子搭在两人身上,细细压好了边角,不让冷气从缝隙中溜进去。外头风吹得猛,树木枝叶发出沙沙声响,檐下的灯笼被吹得直晃,熄了好几盏。房中黑暗,阿勒苏扯掉了床头蒙着夜明珠的黑布,床帐中便有了明亮而不刺眼的光。 他靠着闻瑜,抬起脸看他。闻瑜无师自通地抚摸他的后背,是安抚的动作。看了片刻,阿勒苏抬起右手摸上闻瑜的眉眼:“你的眉毛好浓,黑得跟墨似的。”他的声音还哑着,半夜惊醒也没什么精神,一句话到了最后几不可闻,如同他的指尖擦过闻瑜的眉梢一般擦过他心头,带起一阵酥麻痒意。
闻瑜“嗯”了一声,接到:“我眼睛还很大。那处,也很大。” 阿勒苏闷闷笑着:“胆子也很大。” “你不是就喜欢这样的吗。”闻瑜偏头在阿勒苏发间印下一吻。 他们紧密依偎着,身上的温度透过衣衫传递到对方身上。闻瑜突然听到阿勒苏问:“你有什么想问的吗?” 人到了夜间往往容易心绪翻涌、情思万千,白天说不出的话,借着夜色遮掩,也能说出口了。阿勒苏这么问,是允许闻瑜知道一些他想知道的东西。闻瑜毫不犹疑地问道:“你中的毒到底是怎么回事?” 最开始阿勒苏说他炼药出了问题、须得被男人操时闻瑜就想不明白,这是炼的什么药,才能出这种问题?况且阿勒苏自己就是炼药人,为何还要吃?一阵沉默过后,闻瑜道:“你若是不想说便罢了。” “不是不想说,就是这事有些丢人。”阿勒苏表情复杂,将脸往里藏了藏。 “我在门中,用你们汉人的话说差不多就是个‘富贵闲人’,不太管事,主要管钱。我平日里炼的药除了供门中使用,还要拿出去换银子。” “那日是城中最大的青楼向我订购一批……助兴药,”阿勒苏说到这里,觉得脸颊有些发烫,“其实炼成的药没有大问题,问题出在我那时尚在病中,神思恍惚,一时不察,误将那个药当治病药吃了。”若不是这样,他可能也不会发现这药的药性太过猛烈。在阿孜那诃的助力下熬过第一阵发作后,他又改了方子重新炼了一次,送给青楼赚了一大笔银子。 谁知那误食的药同他的治病药相冲,弄得他好生难受,偏偏药性还极难除去,连阿孜那诃都只能压制无法清除。可这药性压得越厉害,下一次发作起来就越厉害。阿勒苏被逼得就快要去南风馆里找男人,就在此时,阿孜那诃把闻瑜劫了。 又是一阵令人难以招架的沉默。 阿勒苏是觉得这事真的十分丢人,想他天独圣手的名号在各地武林中都有分量,他的一颗丹药曾在竟宝会上卖出三百金的天价,却在自己炼的春药上栽了跟头。闻瑜则是心情复杂,这么一点和自己八竿子打不着的小事,却让自己倒了大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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