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能用这种方式来怀念或是祭奠了。 白羽清皱着眉头想了一下,说:“我先带你到竹虚洞挑一下好吗?我本打算...迎娶你的那天再送的。你知道,我很少下山的...我想亲手挑,所以...” “没关系的,呆会你去挑不就行了吗?” 白羽清舒了一口气,挟着她的腰,向竹虚洞行去。 待至洞中,白羽清嘱咐又嘱咐了碧若,最后仍是不放心,让碧若在台阶上等他。 “不会太久的,不要着急。” “恩”碧若点着头答应。 听到碧若乖乖的声音。 白羽清才放心的迅速离去。 碧若就那么傻傻的看着,凝视着,直到他的背影完全消失在黑暗中。 最后一眼... 眼泪悄无声息的掉落下来,一滴两滴...擦不完。 碧若缓缓的走到冰块前方,等待羽清回来。 等看见羽清让人安心的笑脸和矫捷的身型时,把手心贴向了冰块... 白羽清原本微笑的脸刹那间失去了血色。 急速向碧若掠去。 可是再快,也没有用。 碧若的手已经触摸到了冰块。 一股巨大的吸引力使碧若的双掌紧紧的粘在了冰上,乳白色的冰越来越透明。 近看那股乳白色竟源源不断的向碧若的掌心流去... 待白羽清赶到时,碧若已颓然的倒下,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白羽清紧抿着嘴,双掌按住碧若的后心。 他并没有输入内力,而是往外吸,把碧若体内的毒吸入他的体内。 谁说没有练成花间神功就无法解此毒? 倘若这世间有一人可以为你付出性命,那风雨再大又何惧,即使是死,也是心甘情愿的吧? 碧若的体温在渐渐回升,白羽清却一点一点的寒冷僵硬起来。 他始终睁着眼,因为这样的话,他还可以多看她一会,哪怕只是背影。 究竟是为什么呢? 一定要死在他的面前... 让他心痛,让他终生难忘... 碧若的神志一直未恢复。 洞口的阳光照耀着在生死边缘挣扎的白羽清,男儿的泪顺着刚毅的脸庞流下。 这个男人有生之年的第一滴泪。 作者有话要说: 好像看到有收藏了,不知道能不能看在偶这么可怜的份上,给偶打个分,留个言呢?
第11章 物是人非(三) 洞口掠来一人。 “师...”白羽清颤抖着,最终没有说完。 老谷主心中大恸,伸掌按向白羽清的后心。 ...... 不知道多少个时辰后,白羽清睁开了眼,有恍若隔世的错觉。 碧若仍在昏迷,师傅躺在身后... 那双摸过他的头,握过他的手,拍过他的肩膀,揍过他的屁股的手,冰凉的垂在身侧,依旧穿戴的整整齐齐,就好象还在忘忧轩里谈笑风声,只是有些累了,睡一下就好。 等一会...再等一会师傅就会醒了。 会有人告诉他,只是做了一个梦,什么都没有发生。 第一次他迷茫了,没有方向,许久以来的信仰被摧残的支离破碎。 身后背着师傅,一只手抱着碧若,白羽清一步步的走着。 正午的阳光投射出三个人的影子。 不同的是,再没有碧若没心没肺的笑声,也没有师傅的谆谆教导,也没有自己沉默却开怀的笑容。 所有的一切仿佛都泯灭在了时间的枯叶下,无影无踪。 忘忧轩白伯父,白伯母真焦急的等着出去寻两个孩子的老谷主。 李建彬的双眸深不可测。 “怎么还不回来呢?这孩子...”白伯母着急的说道。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白伯父“腾”的站起,道:“清儿回来了。” 白伯母一转身。 李建彬也猛地抬头。 看清之后,白伯母慌忙接过碧若,扶至里屋。 白伯父也是急忙接过老谷主,随后脸色一僵,一时间,又是吃惊又是悲痛。 李建彬一时有些呆滞... 之后猛砸自己的头:“为什么,为什么我没有死在娘胎里,为什么明知道有些东西不是我的,却还不择手段。” 也许他并没有错,太多的时候,道理是一回事,怎样做又是另一回事。 道理谁都懂,可有些事并不是懂得了就不会再犯错。 白羽清一言不发的跪在地上。 白伯父扶着老谷主,老泪横流。 白羽清突然站起来,接过老谷主,向外奔去。 白伯母哭着喊:“清儿...你去哪儿,你回来...呜...呜...” 白伯父安慰道:“让清儿静静吧,等一会他会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 原本欢闹的忘忧轩陷入了死寂之中。 白羽清纵身向一处瀑布内跳去,名为情人涧。 白羽清将老谷主放置在两口相邻冰棺中的一口内。 半晌,理了理长袍,重重的跪下:“师傅,徒儿不起你,是徒儿害了你。徒儿已经按照您的嘱咐把您葬在了师母身边。希望你安心。至于碧若,我会好好照顾她。还有落幽谷,我会一点一点收缩势力。我知道您和师母早就想那么做了。您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我们。” 说罢,白羽清站起身,又恢复了以前的平静。 只有白羽清知道自己心中的欢喜都不复存在了。 伤害能让人成长,让人沧桑。 回到忘忧轩的白羽清面无表情的叙述了事情的经过。 到里屋看了看碧若,把了把脉,让母亲煮了些粥。 烂醉如泥的李建彬故意躲着白羽清,不知跑到了哪里。 白羽清满心悲痛,兀自到了老谷主生前的书房。 一摞摞的名册,有在各门派的卧底,有散落在江湖上的探子,有在官场的,也有在其他国家的。人际网络密切,要一一解散还真是不容易。好不容易理清了头绪,找到了在外控制四方的几个主要的落幽谷弟子。写了信给其中的一些人,让相思鸟送了去。”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
第12章 孽缘 天色已泛白。 一朝一夕间,竟已物是人非。 白羽清起身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桌边的一个锦盒。 李建彬走进来,低声沙哑的说道:“师兄,你杀了我吧。” 白羽清摇摇头,说:“你又没做错什么。” 李建彬张了张口。 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出口。 如果白羽清知道他想说的话,他会杀了他吗? 一定会吧。 那样的话,日后的痛苦也许会少一些。 可是他就是那样的一个男人,相信了便义无返顾,爱了便执迷不悔,把心事藏在心中,再沉也会自己承担。 这样的人总是在人面前潇洒的笑,转过身才默默难过。 白羽清顺手打开了锦盒,白羽清和立在他身后的李建彬一时都呆住了。 红色的锦盒内静静的躺着三样年代久远的东西:李建彬的第一颗乳牙,碧若的胎发,还有一根红绳... 白羽清沉默了许久... 面孔上掠过了多年以来的回忆。 是一个炎热的夏日午后,他看见师傅的胡子都在流汗。于是偷偷跑下山买了一根红绳,那时的他才七岁。记得师傅当时见后,先是一呆,后哈哈大笑,再后来拍拍他的头说了句:傻小子。 那些春夏秋冬,就这样让人无法再提起。 李建彬也是默不吭声。 他想死,又惧怕死亡,他总觉得上天亏待他。他从来都不去想那些幸运,比如说他没有死在那场灾难里;比如说他遇见了疼爱他的师傅...他一边一点点的摧毁着别人对他的信任,一边哭天喊地说命运不公。 其实人生在世,天地公心,人各其志,只要不失其时,不失其机,必可成就一番事业。 可惜,世间之人大多怨天尤人。可悲可叹啊! “碧若醒了!”白伯母慌慌张张的跑进书房。 白羽清抬脚欲走,顿了顿又止住身形道:“建彬,你去看看她吧...我还有些事要办。” 李建彬犹豫着踏向忘忧轩的里屋。 “是羽清吗?”碧若轻轻问道。 李建彬呆呆的站在屋外,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对不起,羽清,对不起...”说着潸然泪下。 李建彬终于干涩的开口:“大师兄没有来,我是...” 话未说完便被碧若的声音打断:“滚啊...你滚...” 声嘶力竭的喊完之后,忘忧轩陷如了一片死寂。 碧若闭上眼,让自己平静下来,颤巍巍的走出屋。 李建彬已慌慌张张的离去,只剩下白伯母含泪站在门外。 “我爹呢?” “......” “伯母,你怎么不说话?” “他...他去...陪你娘了。” “我娘?”碧若本以为爹真的去看娘了。 抬头看见白伯母止不住的眼泪时,才明白她的意思。 “啊...”她尖叫一声,晕倒在地。 站在窗前看天空的白羽清听见碧若的声音后,心中一痛,匆匆赶向忘忧轩。 碧若倒在地上,母亲失声痛哭,父亲去谷外置办丧事所需之物,建彬不知所踪。 所有的事都压在他一个人的身上。 白羽清疲惫的抱起碧若,对母亲说道:“她没事,惊吓过度而已。” 白伯母背过身擦干眼泪,心下想明白:“羽清现在心中一定很乱,我和他爹可不能再添乱了。” 擦了擦眼泪,张罗起了早餐。 饭后,白伯母和羽清商量着把家里的丫鬟带几个过来。 白羽清想了想点头道:“落幽谷向来没有外人进来过,带一个进来就好,不要坏了规矩。” 已时二刻,白伯母便带了一个容貌清秀的丫鬟回来。 白羽清觉得有些眼熟,问道:“你叫什么?” 那女子一屈膝道:“奴婢叫湘雯。” “湘雯”,似乎有些印象。 白母道:“你未进谷时,她曾经服侍过你。” “哦,我想起来了,是湘姐姐。”白羽清礼貌的一笑,“无须多礼。” 湘雯侧头看了看白羽清的背影,心中一叹:“公子还如小时一般,把什么事都藏在心里。” “湘雯,你去张罗午饭,等会我去帮你”白母吩咐道。 湘雯软软的应了一声:“哎”。 最初的她不过是一个简单的低眉顺眼的女子。 最后的她,终于无奈的离开,仍然温顺,却放弃了一场无望的等待。 是对的吧?也许。 碧若醒转过来已是午时,白羽清把她送回了花间榭,免得她触景伤情。 碧若一睁眼看见那个白色的身影,心莫名的静了下来。 “你来拉?”碧若扯着苍白的嘴唇问道。 “恩,好好养身体,我走了。”说罢,转身便走。 碧若张张口,微微伸出的右手无力的垂下。 泪真的已经流干了... 于是只有笑,苦苦的,苍白的。 白羽清转身的瞬间,心下一片迷茫。 之后的日子如流水一般,匆忙,人仿佛是落叶,只能无声的顺流而下。 总有寂寞的人,对着日出夕阳,什么也不想,什么都不看。 白羽清的后面是碧若的眼神,碧若的后面是李建彬的,所有人的后面是湘雯。而她的后面没有人了。 白羽清偶尔会自嘲的自言自语:“缘分,缘分不过是用来自欺欺人罢了。” 落幽谷几乎成了一个无声的世界。 直至那天,碧若在饭桌上...
第13章 误会 “轰...轰...”洞外传来两声巨响,白羽清这才从回忆中抽身而出,双眼已经湿润,手朝脸上一抹,喃喃道:“水月这么快就动手了...” 眉头紧皱着向忘忧轩赶去...... 此刻的忘忧轩正剑拔弩张,桂姨乔叔和印子被水月点了穴道定在椅上,满脸的紧张。 薛郝持剑站在三人旁边,倒是无畏无惧。 谁叫水月救了少爷和他的命呢。 滴水之恩,还要涌泉相报,更何况是救命之恩。 韩玉萧似有些犹豫,他始终觉得老谷主对水月是真心的好。 至于印子,或许有点问题... 白羽清缓步走进忘忧轩,慈祥的问道:“水月,你在玩游戏吗?” “少跟我假惺惺的...我知道你脸上戴着面具,我知道...”说着,小脸一皱,哭了起来。 到底还是个小孩子,况且这么多年下来,也是有感情的。 白羽清顿了顿揭下面具:“水月,我确实不是你爷爷,我是你清叔叔。” 水月睁大了眼睛:“没错,是清叔叔,三岁时走掉的清叔叔。” “把你桂姨乔叔和印子姐姐的穴道解了吧。” 水月望了望薛郝和韩玉萧,不知该如何是好。 韩玉萧朝水月点点头。 水月想了想:“反正都不是我的对手,解穴就解穴吧。” 左脚一移,竟已到三人面前。 解穴的手法很是怪异。 只见她中指食指与大拇指紧捏在一起,在三人的胸背喉三处,轻轻一触。 白羽清赞赏的看着水月,想来她的花间神功已经练到第九层了。 韩玉萧的目光一直未离开白羽清的脸,他从小就在各类人中生存,很是会看人。 白羽清早已察觉到少年的目光,向他微微一笑。 韩玉萧也是一笑。 刚被解开穴道的印子,猛的冲到白羽清的面前吼道:“谁是她姐姐?我比她小了好几个月。你连你自己女儿的生日都不知道,你...你...太过分了!” 白羽清愣住了:“我的女儿...” “湘雯...你娘她...还好吗?”白羽清内疚的问道。 “好...好...”印子想到娘单薄的身影,不由得一阵伤心,眼泪哗哗的掉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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