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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雪江南

时间:2023-05-05 00:00:03  状态:完结  作者:金刃剑的光华


“小丫头,是不是想知道我是谁。想知道我为什么软 你在这里。门窗敞开,你却为什么走不出去。”一进屋,徐伤灼便盈盈落座到案旁的圆凳上,气度雍容的整理自己的衫袖,并不看沈绾青,悦耳的声音里带着滴血的刀锋般冷冽的笑意,“不用白费力气,我不会告诉你那么多,但我也应该让你知道一些,如你所见,我不是个好人,我劫你来此,就是为了勒索你爹,郡马爷,沈园的主人,大富豪,沈之白。当然,我无意伤害任何人更不想有人受伤或者失去生命。我弟弟已经去令兄那里领取这笔赎金了。耐心等等吧,小丫头。我不为难你,你也别再使那些大小姐的脾气了。”

话音落地,神 平淡言语嚣张的黑衣女人便站起身,还是不看沈绾青,只是右袖忽然斜斜前飘,飘向地上那堆青瓷葫芦瓶碧莹莹的碎片,暴雨之前的天空里快速卷动的黑云般,无声无息,便将满地碎瓷片渣都不剩的卷裹而起,翩翩夭矫,径直落到案上。然后墨色袖影掠回处,案上便赫然现出了一只完整如最初的青瓷葫芦瓶。只除了瓶身满布的斑驳裂痕在美中不足的显示它方才还是一堆四分五裂的碎片。


沈绾青悚然。面色惨白,不知所措。
“沈姑娘,你记住,我不喜欢破碎的东西,纵算破了碎了,我也有法子让它重又完整,”徐伤灼眸光清冷地落到沈绾青面上,深深地凝视她一眼,忽然含意莫名的笑了一笑,微振衣袖,抛她在身后,步态曼妙的离去。
可是离去后,在彩槛雕栏间飘飘徐行的黑衣女子,却忽然静止了。
飞雪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了漫天飘飞的影踪。雪霁后的宁静的江南的暮空下,气息却潮湿更甚。
郭矧。她轻轻的低叹。很多年很多年都过去了,过去了,你知不知道,可是你,你为什么还不回来,还不回来看我。带我走。
难熬的岁月,那些日子,那个人,那抹光亮,目光的温暖和掌心的疼惜。总是。难忘。可是伤灼,太难了,纵然那个人回来你身边,你又当如何离开此时此刻在你身边已经很久的这个人。这个人最猛烈的剧风也吹不散最刺眼的日光也照不透的雾霾一样笼罩着你。那样深浓的雾影。你已经不知道自己最终将会被染上何种颜色。而到得那时,被难测的颜色浸没了的你,你所期盼的那个人会否还能找得到你。
荒山寒夜。
一阵一脚踢碎满装着什么液体的大坛子的响亮声音鬼哭一般可怕地响彻整座荒山。
“该死!西域美酒么?西域马尿!!”被四周手下高擎的火把火光照亮的像一个暗狱妖魔的狄寂益发的狂暴,然后袖影动处,一个面目凶丑可是浑身却发抖得很厉害的匪盗便到了他的掌指间,妖魔发怒的双眼里还有最后一点耐心的看看立在一旁的人形黑布袋,“这个西域美女如果是个西域嫫母,我要你认她做干娘!该死!!”他看看四周的手下:“你们随便伸只手,把这该死的黑破布揭开,慢着,小心一点,妖女会咬人!!”
窸窣窸窣,黑布袋被揭去。
那个被物品一般严密包裹着送到狄寂眼前的女子呈露出来。女子却既不是西域美人也不是西域嫫母更不是什么妖女,那只是一个比寻常的中原女子略多一点姿色罢了的年轻中原女子。
但是。
狄寂极度不耐烦极度焦躁地转过来的眼神在那一刹那转变为的惊怔无言和随后的仿佛已于开天辟地之前便已与她相识相知的淡如清茶其实已足够让我在此后的岁月里至少有一半的无憾来接受这难测而凶险的颜色的浸没了呀。可狄寂你却永远不会知道不会明白。不懂得。而我。我又何尝懂过你。
风掠庭院,寒意渐重。女子的目光轻垂枯涩的黯淡。徐伤灼,你能离开他么?

沈绾青—芳暖谁君归时衣 - 风雪江南 - 武侠小说





沈绾青。我喜欢见郭矧叫我绾绾时深眸沉沉的样子。

那年我七岁,娘去世了。我还记得娘是那样的年轻那样的美丽可也是那样的忧伤。后来我听说了一种“忧能伤人”的毒,我甚至极大的疑心过娘是不是中了这种名字动人的毒。

当然不是。娘的忧伤是厌倦了等待。娘总是在等待。等待远游在外的父亲的仿佛永不会归来的归来。而父亲似乎也已经把家把娘还有哥哥和我都统统给忘记了。当他终于回家时,我觉得父亲一定是在外面丢了脸,除了娘谁都不再理会他接纳他帮助他宽容他,所以他回来了。很快,父亲便恢复了颜面,然后他又离开,直到下一次丢了脸再回来家里。只是,父亲被岁月沧桑的容颜再也不在那样容易便失去威仪赫赫的神色,而哥哥也跟随了父亲。尽管父亲不喜欢哥哥,很不喜欢,甚至有敌视。而这也是我不明白的。父亲怎么会怎么能仇视自己的儿子!!当我长大了,我明白了,我应该换一种角度问自己,出生来历那样卑微过去的经历又那样隐晦的父亲怎么能娶到娘那样一位出身高贵的郡主,绝不仅仅是够多的礼金吧?母亲也有隐晦难言的过去吧??????不知道是生活给我们难看,还是我们自己让自己难看??????

终于。娘。娘还是在没有把爹和哥哥等回来的暗沉风雪夜离开了。我在她身边,她却再也舍不得给我微笑。所以,与其说憎厌倒不如说恐惧。是的,我恐惧风雪之夜。越暗沉越恐惧。因为它。我被娘丢弃了。我不想又一次被丢弃。在这样的暗沉里。我很害怕。

我不记得那时的我有没有哇哇大哭还是我忘了哭。我只记得那时的我居然在心里奇怪的对自己讲,当我长大了,我一定要找到一个不会让我等待的男子,只要他愿意为我停留,纵然没有天长地久那样久长,哪怕仅仅只有片刻的朝暮,我想我也会很满足。

可是我错了。怎么能想得那般简单。我不知道这世间的每个人无论历经怎样的沧桑怎样的星霜其实骨子里都是一个缺爱的孩子。我们一旦得到爱不仅不会满足反而会更贪得无厌。

我想我在我的父亲眼里不过只是一个物品。物品的价值只需要通过很简单的方式就能实现。于是父亲给我极门当户对地定下了亲事,南宫世家的二公子南宫练。所以我更无所顾忌,我没日没夜地在郊野奔跑,执意去追逐竹林里落日的清晖,山顶朝阳的朗朗,雨天时峰峦间浅浅弥漫的烟云,静静湖面的雪白云影溶溶月光,薄暮时分空山中泠泠的万籁清吟。这些。那些。还有那些。永远永远也碰触不到的凄美自由。我想我是不是已经结束了或者。可以结束了。

没有。

在一片梦境般的碧绿草海里追逐流水清风时,郭矧把我绊倒了。在他的颈项有一道很可怕很致命的剑创。我试图救治这个陌生人,尽管我不懂医术,我只不过是想找到不结束的理由。然而我,我却得到了更多的眷顾。

他,嗯,他是一个说话老讨厌的人。简直就是无所顾忌,好放肆的。我有时就想,一定是他那张无所顾忌乱说话的大嘴惹的祸,所以才会受那样重那样吓人的伤。可是,他明明让我那样讨厌,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当我离开他,回去沈园后,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心里翻来覆去好忐忑的老想我这样说话我这样做事他会不会不喜欢。是啊,我明明知道他不在这里更不会看得到,可是就是心神不定的,总是疑心自己这样说话他不会喜欢那样做事他也不会喜欢。

我天天跑去看他。他乐意见到我,却不乐意我久留。也许我耽误了他和别的女人幽会。太讨厌了!我会好生气的离开,可是又忍不住要回去。然后偷偷地偷看。我想知道那个女人长什么样子嘛,能把姓郭的迷成那样。可是没有。而我所看到的其实挺让我毛骨悚然的。郭矧在擦拭他的金刃剑。金刃剑,剑如其主人,都好奇怪,它居然是最明亮的金色和最暗沉的黑色这两种分明是两个极端而且是格格不入的色彩组合而成的,居然还那样协调那样理所当然。然后更毛骨悚然的是,郭矧会长久地擦拭那把剑然后长久地凝视它。我会觉得他没有把金刃剑当成一把剑,而是当成了一个人,一个很亲密很亲密的人。这是我不明白的。是不是用剑的人都这副古怪模样。

然后,嗯,然后我心里就涌出来了一个把自己吓了一大跳的念头——如果郭矧能用那样温柔的眼神看我就好了。哪怕一瞬即逝都行。可是当后来他真的有那样凝视我的时候,我心里想的就不一样了。我想如果能永远这样就好了。

可是到底是不可以的。与南宫练的婚期近了。而且南宫练还来了。白白净净,高高瘦瘦,一副清贵公子模样,让人受不了,忍不住脾气暴躁。

郭矧,你已停留,可是为什么就不愿娶我?是烦厌了么?


还是??????
我忆起郭矧说过的一句话,他说有些时候有些事情不是你想这样就这样不想这样就不这样,应该听话就听话应该低头就低头,挣扎亦或反抗没有用就是没有用。
他的微笑那样有力,不应该这样消沉的。我不喜欢他这样子。我也不想听话。
可是我又应该怎样去做?
也许,那些接下来发生的将改变我一生的事,是真的由不得我做主的。
我只不过是不想一辈子悔恨。
难道都不可以。不可以?
今天是2月10日,好像2月14日,情人节那天是春节吧。水练在这里给大家拜年了,祝大家虎年吉祥,心想事成,财源滚滚,一定要幸福哦!!!

此时此刻此剑寒(壹) - 风雪江南 - 武侠小说





同一天,酉初。

郭矧在离开的时候当然很清楚,自己再也无法回来。更别想回来。

雪花落到肩头融化。他的脸上掠过一道 影。右手不 愿却又不得不频繁地去按压心口。每当这时,这只手就会突然地青筋暴起并伴随一阵极可怕的**,而那张苍白失血的脸会苍白失血得更厉害,毫不掩饰地流露出要随时夺取这个人生命的凶险病态。

我说过,我应该回首望着阳光灿烂的地方,毕竟那里还有那么多苍翠欲滴的力量清新无恙。

所以尽管雪气潮湿里生意寒冷,男子却是黑眸带笑。他看到了久违的过往。娉娉婷婷自明媚里走来的茜袖盈香碧裙怜草,未曾被一痕岁月的冰风冷雪一刃江湖的剑影刀光侵袭割划的芳姿倩影清亮了本是无色的沉闷画面。露珠般的晶莹剔透。

只是。他,郭矧,这个中毒深重濒临死亡的人。他萧瑟在这个被如此巨大的孤独笼罩的冰天雪地里,惨白的右手更长久地停留在心口。这里在要他的命。他已经抑制不了它的毒火一样的不动声色的延烧了。

不是别的什么,正是它让他感受到了什么是一瞬间血液流尽人却不死的漫长活着。

他不想再面对那样的夜。那样的夜。夜的颜色非常非常的深……

酉正。枯树林。

寒冬时节,昼短夜长。云散雪止的夜空里夜的 暗还在浓。潮湿凛冽的风寒舞天地。侵肌裂骨。

理所当然的冰冷兀立在沈晋眼前的这片枝柯错杂的沉沉漆黑,便是早已经枯落得无有片叶的枯树林。生于斯,长于斯,倘使没有意外也必将死于斯,实难想到竟然能在自己生活了三十多年自以为了如指掌熟悉若掌间手纹的温软家乡在这个河湖星罗棋布港汊纵横交错的旖旎水乡见到这般暗深不可测的险恶景象。沈晋被震悚。

可是天与地却忽然一点一点的光辉灿烂起来。是月。一轮圆满得可怕的冬夜寒月。于枯树林的上空灿烂涌现。高悬。皎洁冰姿。下与积雪辉映。于是暗沉沉的枯树林便在幽亮的雪月光里豁然明朗起来。积雪点点的枯枝残干如獠牙鬼爪又如尖刀锐刺曲折交错彼此投影斑驳重叠明亮昏暗显出似在凄吟着某曲夺人魂魄的怨歌的鬼影幢幢森森然地来让沈晋本已苦痛的呼吸苦痛加剧。

“晋少,很让人震惊哪,这么个人物怎能不带个随从就独自个深更半夜到处乱跑呢。”

突然而至的声音来自正前方,沙嘎刺耳难听至极又兼腔调怪异直教闻者不 浑身栗然,而这正是那夜在幽暗空街将沈绾青劫持而去的神秘人的声音。可是这个人居然是一个很年轻的年轻人,二十二三岁的年纪,衣履华丽鲜明,身形颀长洒落,玉面朱唇很是俊秀,可惜双眉带煞,煞眉下黑沉沉的眼睛里尽是邪狠狡诈狎亵无端恨怒诸如此类 暗得教人既悚惧又厌憎的浑浊戾色,全不像人,更似一只噬人为生的血腥恶兽。而来无声息,又仿若鬼魅。徐伤暗。

沈晋沉默无语。

一只黑漆漆的大怪鸟嘶声惊唳着自枯树林深处斜飞向天际,高高振翼掠过月面,又一声骇人的惊唳,方沉没入围绕雪月周围的 沉黑云中。

“徐伤暗?”沈晋不喜欢这个初次见面的陌生人,确定的时候不 嫌恶的皱紧眉。

徐伤暗一笑:“除了徐伤暗恐怕这世间很难再有第二个人喜欢黑灯瞎火的在这鬼地方做买卖了。哈。”

沈晋又沉默无语了。只一振右臂,把手里的那只满装金叶子的描金箱子呼的一声投向徐伤暗。

徐伤暗伸手接住。然后低头,单手启开盒盖,专心致志去检视那满盒的耀眼金灿。雪色的月辉让他的头发闪亮出寒冽的铁光。不一会儿,他便满意的抬头,眼带诡笑,直视沉默得已有些不可测的沈晋,简洁地吐出三个字:“好,剁了。”

话虽简洁落地一瞬却惊得风起,习习地掀动沈晋的袍袖。

骤然地,本是空无一人的寂寂雪野便离奇的雪尘激扬,紧接一连串古怪的扑扑闷响,一蓬蓬的积雪宛如烟火盛放夜空中般在雪地上硕大的轰然炸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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