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逝流音》作者:风拥竹 男主,武功智谋第一,可惜有心脏病,喜欢穿青衣 本来与女主相爱,大概不知道女主是公主的身份 男主类似诸葛亮的人物,把女主的国家灭了,还杀了女主全族男人,女的全部当官妓,女主也去当官妓了,7年后,开始了她的复仇 男主的内力没了,还被女主下了毒,男主不想死,因为他知道女主给自己也下了毒,他一死,女主也会跟着死 男主忍受被女主虐心又虐身, 最后女主终于原谅男主了,可惜又发生误会了,男主中毒太深,眼睛瞎了,女主不知道,再次误会男主 最后男主变活死人,女主一夜白发 此属虐文,不喜慎入! 花谢残阳 莫氏九十三年,萧飒扬攻破京都名阳,萧氏王朝自此而建。 莫氏遗族男子处死,女子流放边疆充作军妓。 东野贺兰,斜阳沙场。 他负手而立,冷眼旁观一锹一锹的沙土覆压上那白布卷裹的尸体。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那一丈白布下的人曾是何等的清华绝世,众人只见得她的美、她的傲,只有他知道她的柔情、她的才气、她的抱负。一个拂梅一笑比雪尤清的女子。 原本是皇室奇葩,却因这腥风血雨落得玉碎而死。 土丘渐成,湮灭一代风华,也湮灭过往春风旖旎。 夕照如血,将他静默的身影拉得好长。 风沙漫天,青衣无情。
第一章 册后大典 天下第一 天子脚下,人间繁华。 战乱平定两年有余,名阳依旧是名阳,皇城依旧是皇城,不见当年的断壁残垣,如今正值初夏,千花吐艳,万木含芳一派鼎盛景象。 六月十九,大吉,诸事宜。 萧氏皇朝,册后大典。 萧飒扬一身黄袍,看着即将成为萧氏第一代皇后的风静言从大殿之外一步一步,拾阶而来,清俊的面容上不见一丝波澜。 从他见到风静言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他萧飒扬今生的皇后非她莫属。眉黛若山,眸清如水,风静言是美丽的,却并非绝色。然而,她是命定后格的女子,正如她此刻凤帔霞衣,云鬓高挽,在满朝文武外邦使节的灼灼注目下,应着庙堂钟乐一步一步走得如此神定心宁,举手投足充盈着傲气、霸气及泱泱皇族风度。 母仪天下需要的不是众人的惊艳,萧飒扬一直很清楚这一点,而是万民的信服。风静言是绝对的不二人选,不仅仅因为她生来的皇后命格,更因为她的兄长是风静为。 萧飒扬神色淡淡地看着风静言一步一容华地走上大殿,眼角余光不着痕迹地望向立于阶前三尺的男子。 一身青衣,浅浅柳色,束带宽袍,别无其他赘物,看似无华但立于百官之中却是秀隽超拔,风骨清标。端丽如兰孤傲胜梅,容颜如雪眉目无情。 这一望见清,再望见寒的男子,便是武功谋略并称当世的风静为。 天下第一人,风静为。 纵使自己才是那九五至尊,万人之上,但四海共钦,名动天下的却是这青衣无情的风静为。 想到这里,萧飒扬掩于袖中的手紧了一紧。 风静为恰于此时微微侧首,向萧飒扬望来。 他显然抱病在身,苍颜似雪,风拂衣起病骨支离,但这份苍白丝毫无损他的幽冷犀利之气,仿佛名剑入秋水,显得分外清寒透骨。但他此刻这侧首一望,看着萧飒扬,敛去往昔冷厉,唇角微微上扬,竟是笑意隐隐。 他辅佐萧飒扬五年来,未曾忧形于外却也未曾笑过,一直幽幽静静冷冷淡淡的,如今这一笑宛如春暖凝冰,一身寒意顿时化作流水般的明澈柔和。 一笑繁春。 萧飒扬一惊之后竟生起几分亲切熟悉之感,这样柔柔和和、清清淡淡的暖意似乎以前也曾感受过,似乎是很久很久以前…… 凤仪宫内,宫娥往来穿梭,彩袖如蝶,洋洋一派喜气。 萧飒扬取莫氏而代之后,为体恤民生,下令不需另起土木,只在原来莫氏皇宫基础上略作整修即可。这凤仪宫在前朝便是皇后寝宫,富丽典雅尤胜别处宫殿。今日册后大典礼毕,萧飒扬就将这凤仪宫拨给风静言。 风静言入主后宫,各宫嫔妃自是要前来见礼,这是礼数,也是有心人巴结奉承的时机。 “娘娘,这是南海珍珠中最名贵、最难得的华檀珠缀成的簪子,别上它不仅能艳冠群芳而且据说有永驻容颜之效,请娘娘笑纳。” 风静言示意宫女接过玉盒,淡淡笑道:“成妃的礼太重了,本宫都不知如何回礼才好。” 被唤作成妃的女子闻言更添三分笑意:“只要娘娘不嫌弃就好,怎么敢要回礼!娘娘你出身名门,又是一国之母、后宫之主,往后臣妾有什么疏忽不周的地方,您能醒点一二,臣妾就感激不尽了。” 风静言笑容依旧淡定:“哪里。方才圣上还和本宫提起你,说成妃你才艺出众,进退有度,说来是本宫要向你多多请教才是。” 成妃微讶,继而笑道:“出众二字实不敢当,只是略通一二而已。论说这才艺,娘娘自是不必说的,除却您,这后宫之中有一人最是出众。” “哦?”风静言秀眉微挑。 “凌华宫的曲妃。” 苍苍翠竹,千杆为林,碧青得不见一丝杂色。竹林间氤氲着冷冽的清香,风吹竹叶泠泠清音。还有琴声。 极干净的琴声。 只有雅擅琴艺的人才懂得这种干净的难得。捻抹挑滑指法繁复的曲子听来流丽,却只能娱耳目于一时。只有这等干干净净、一音一准的琴声才能清心宁神,通达万物。要奏出此等曲乐绝非易事,这之间的起承转合、音高音低若非浸淫十数年是无法体会的,而弦绝音不绝这份心力功夫更是要看个人资质。许多琴道高手耽于指法技艺,忽略了心念修为,便与这大巧若拙的琴艺无缘了。 若说清音难得,那林中抚琴之人更是难得的难得了。 那是真正的绝色。 清得不带一丝人间烟火。 仿佛天上初雪,清澈得有冷冷梅香。 清,却并不显得一碰即碎,一捏就污。 是极其纯粹的清,也是经过淬炼的清。 凡尘如何碎得了、污得了这坚而弥坚、清而弥清的干净透彻! 如此琴艺,如此人物,就是成妃口中才艺出众的凌华宫曲红颜。 她静静抚琴,似乎已进入天人两忘的境界。 但她的贴身侍女无香却没有忘记今天是什么日子。 趁着一曲方罢的空儿,无香轻声提醒:“宫主,今天可是册后大典的日子,各宫嫔妃都要前往凤仪宫向皇后见礼,您是不是也……” 曲红颜漫不经心地拨了拨弦,“见礼,是吗?”她的声音清如竹叶冷如雪:“无香,你应该知道风静言是他的妹妹,我怎么会去见这位新皇后?” “但是……”新后入宫是件大事,宫主如果不去,只怕会有麻烦。 “无香,你不必担心。我不去见她,她自然会来见我。”曲红颜笑了笑,冰冷残酷:“而他,也不会不来。” “宫主……”无香叹息,却只能无言。两年了,宫主,你的恨,你的怨已经再也等不下去了,再也等不下去了…… 出乎曲红颜的意料,册后大典第二天,风静言没有来凌华宫,也没有请她去凤仪宫,而是派了随她一同入宫的侍女容琴到各处回礼。 曲红颜把玩着手中团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扑着。 白衣如云,青丝似墨,秀指纤纤,如冰似玉,映着月色扇柄,雪白扇面上银丝作绣的一枝梅花,真真是清华出世不着点尘媚色。 无香见她长睫半垂,神情高邈,实在猜不出她在想些什么,就将自己的见闻说了出来:“宫主,昨日后宫三妃六嫔除了您以外,都去凤仪宫那边拜遏过了。这雪纺纱团扇却是九宫皆有,只是花名不同。听成妃身边的侍女说成妃的扇面绣的是桃花,别处还不知道。方才我经过御花园,远远瞧见风静言,觉得并不如何出众呢。” 曲红颜微微一笑:“无香,当初选定你随我进宫,为的是你的性子争强好胜,比起末秋、凉楚来,更适合皇宫。你那些话,在别人面前说说做做样子即可,不必说给我听。不要忘了,我们入宫的真正目的,不是来当什么皇后的。” “是,宫主。”无香歪了歪脑袋,流露出娇俏之气。 “何况,”曲红颜抬眸看了她一眼:“你太低估了风静言。我昨日不去见她就是有意试探。无论她来见我还是宣我去见她,都显得在乎而失了身份。她果然稳得住,今日回礼也不少我一份,泱泱风度。再看她遣人送的这扇子,独独送了梅花,又在礼盒上附了‘香冷如雪’四字,墨迹初干,显是新写的。她入宫短短一日,就了解我这僻室幽居人的性情,仅这份眼力就极为难得了。” “看她年纪和无香差不多,竟然这么厉害?”无香听得心惊。风静言年不过十八、九,虽称妍丽,但和曲红颜比起来只能算是普通。看上去那么一个平平凡凡的年轻女子,居然有这等深沉心计。 阖上眼,曲红颜的唇角有冷冷笑意:“风静言若没有这般本事,岂不辜负了一手将她调养大的天下第一人?” 莫氏亡,萧氏立,风静言入主后宫。风静为啊风静为,你当真以为天下事尽在你指掌之间?我,偏偏要成为你的异数! “静为静为,我今日真正相信天下事皆在你指掌之间了!”江去雁朝衣不解,直奔风静为暂住的解忧居,大门未至,笑语先扬。 风静为闻声放下书卷,便要起身开门。心口蓦然一疼,一股腥甜冲上喉头,唇齿之间竟是血腥锈味。 他很清楚自己的病况,心悸呕血也不是一两天的事了。若非那次在临州见芳楼病发昏厥,连贴身近侍的铁多恨铁少愁也被自己淡若往昔的表象给骗住,绝想不到他已病重若此。 这一次的疼痛,比那一次还甚,更伴着一股钻心刻骨的冰寒之气,刹时让他的脸色惨白得几近晶莹。 他左手压住心口,右手抓紧桌沿,一个咬牙站了起来。 既然已经体会过骤然昏厥的疼痛,那么,再疼上十分,他也不会再晕过去。疼痛,熟悉了,也是可以忍耐的。天下第一的不仅是武功谋略,还有这份忍耐功夫。 江去雁走进书房看到的依旧是一如往日的风静为。 衣青如柳,神情淡漠,从骨子里透着些些微微的杀伐戾气的风静为。 他自顾自走到桌前,拿起上面的书翻了翻:“永安河泛滥的事,你已经知道了?看了这些水经文治,有什么建议?”放下书,看风静为还是倚在门边,一脸冰寒之色,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却不知到底哪里不对,只得笑笑:“怎么,不等铁多恨他们回来说具体情况,不肯妄下定论?” 风静为冷冷看着他,声音低柔不减寒意:“大月族的事,皇上如何定论?” 江去雁解开朝衣玉带:“我按你的意思说了,皇上哪次没有采纳你的意见?自然是准了。所以我说天下没有一事不在你的掌握之中。你说风静言会入宫,她自己决然不肯,到头来还是依了你。她的性情几乎和你一样,深思熟虑固执得很,不过还是拗不过你这当哥的。” “与大月族通商不是我的意见,是楼缓的意见。”风静为语气很淡,不喜不恼。 “哦,就是娶了沐恩公主的那个人?”江去雁脑海里浮现一张秀意三分,白衣舒停,笑得更是舒舒服服的脸:“果然商人本色!” 风静为不置可否。 江去雁不知道眼前的风静为是忍着怎样的疼痛和他说话的。不知道他隐隐的不安在哪里。他没有想到风静为是从来不会倚着门阑说话的。 风静为,从来都是负手而立,眉目无情,青衣卓绝。 是从来不会倚着门阑说话的。 但他此刻不得不倚着门阑,否则他自己也没有把握站得住。他靠着门,双手掩于青衣宽袖下,一手抠住门棂,另一只手紧握成拳颤抖得如风中秋叶。每说一个字都是窒息般的疼痛。 看在江去雁眼里,除了隐隐的不对,依旧是平常模样。 江去雁静默一阵,神色缓缓严肃起来:“你比我聪明,不会不明白风静言突然答应入宫的原因,”紧紧盯住风静为,见他表情冷漠,心中恨意顿生:“孟青浪究竟是为了什么如此恨你,竟与你决裂,我不想管也管不了。但风静言……” 风静为神色冷峻,吐字如冰:“风静言的事,你也不必费心。她是自愿入宫,我并没有逼她;再者,她已经是一国之母,,说什么都迟了。你位居丞相要职,如今大月族虽同意与我朝盟好通商,但还有千头万绪的细节亟待处理;永安河泛滥,水淹良田万余亩,两岸数万灾民等待朝廷救济,这些大事你放着不管,却来和我计较儿女私情,如此行事,江去雁,你枉为百官之首!” 他素来幽冷犀利,但言辞一向平静无波,难得起伏。江去雁与他相交数载,也是第一次见他动怒。风静为本就容颜倾世,如今盛怒之下,目光清亮,晕染双颊,看在江去雁眼里,美得不仅倾世,简直可以倾天倾地。 讶于怒气怔于言辞惊于容颜,一时之间江去雁竟不能反驳。 风静为侧身退开半步,左手负后,右袖一扬,摆出了无意再谈的送客姿态。 莫可奈何,江去雁狠狠一挥衣摆,走出书房。 待他走出解忧居,风静为再也支持不住,反身撞上门侧,砰然合上房门。不及掩袖,一口血已呕在地上。淡淡绯红遽然褪去,徒留更甚十分的苍白,冷汗刹时浸透青衣,浅浅柳色顿改浓浓墨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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