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紧手臂,死死箍住她的腰肢,“他也这般抱过你么?” 他望着她,红着眼尾,眸中翻涌着压抑不住的妒意,忽地俯下身来,薄唇贴上她的耳际, “告诉我,他还对你做了些什么,嗯?” 良久得不到回应,魏峙咬牙捏着她的下巴掰过她的脸,迫使她看向自己。 少女圆圆的瞳孔里,倒映出他的身影,却似乎无法慰藉他分毫。 这双眸子,也曾如此倒映着李牧白么? 他觉得自己的胸腔快要炸裂开来,不知是什么情绪在疯狂涌动着,令他痛苦极了。 一想到她笑吟吟望着李牧白的模样,他心中就升起一阵钝痛,手上不禁加重了力道, “告诉我!” “不。” 夏竹悦颤栗着,微微摇头,“没有。” “是么。” 魏峙忽地狠狠一把扯开她的衣襟。 似恶狼检视自己的领地一般。 夏竹悦难堪地闭上眼睛,撇过头去。 细微动作引来他更暴戾的怒火,俯首一口狠狠咬住了她的脖颈。 痛意瞬间侵袭全身,夏竹悦哭泣着瑟缩起来,魏峙却根本不肯饶过她一般,固执地要在她身上显眼的位置打下自己的印记。 良久,他才猩红着双眸,紧紧拥着她,埋首在她颈窝里,嗅着她的气息低声呢喃着: “夏竹悦,你只能是我的。” 淡淡的蔷薇气息环绕着他,缓缓安抚着他起伏的情绪。 这样静静地将她揽在怀里,让他生出了一种她从未离开过自己的错觉。 仿佛还像从前在王府时那样,恬静又美好。 他侧过身将她揽过来,面颊贴在她额上,眷恋地轻抚她柔顺如瀑的青丝,哑声问出心底压了许久的心结, “为什么离开我?” 为什么离开他, 夏竹悦有些晕眩,被他炽热的体温烘着,阖上眼睑,思绪渐渐回到了春日宴那天。 那天他俩更衣完出了偏厅,樱花林中已经宴罢了。 魏峙携着夏竹悦去同夏老爷辞行,提出要带她回王府。 夏老爷设下春日宴本是为夏桃欣做的局,如今却被夏竹悦坏了好事,还得罪了知州大人,着实恼火。 但他还能拎得清世子爷和知州大人孰轻孰重,这位世子爷是万万得罪不起的,回头再另选几个女子送去知州府上赔罪便是。 如此想着,夏老爷赔笑着,“小女承蒙世子爷怜惜,实在是夏府上下的福气,我这便去厚厚的准备嫁妆。” 跟在魏峙身侧的夏竹悦闻言,抬眸看向夏老爷,“婢女罢了,不必劳烦。”
第22章 想着我 我真的是婢女 夏老爷听了这话,明白她还在恼自己,自嘲笑笑,不再多说什么,恭谨将魏峙一行人送至大门口。 魏峙登上车辇,回首瞥了一眼欲上随行车辆的夏竹悦,淡淡吩咐道:“你来这里。” 夏竹悦闻言,只得折返身来,进了魏峙的车辇。 魏峙斜靠在坐榻上,闲闲盘转着指间的碧玉扳指,垂眸看着挺直腰板,规矩跪坐在榻下的夏竹悦。 良久他伸出指尖,勾起她的下巴,令她转过头来。 极美的一张脸。 他轻哂,“为什么不要名分,凭你这张脸,我也不是不能给你。” 夏竹悦淡淡地,任他捏着下巴,却并不去看他,只垂眸望着自己的鼻尖儿, “世子爷天潢贵胄,身份尊贵,民女蒲柳之姿,不敢高攀。” 语气虽恭谨,却很是疏离,同方才宴会上勾引他的模样判若两人。 魏峙心下生出一丝不快,指尖下移,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拉起来扯进自己怀里。 她的故作镇定却被面上的一丝惊慌出卖了,引得魏峙轻笑出声。 “不敢高攀,方才是谁主动攀到我膝上的,嗯?” 他半揽着她,将她迫在角落里,望着她小鹿般莹润的眼睛, “你搞清楚,无论有没有名分,你跟了我,便是要取悦我的。” 似被他看穿心思一般,夏竹悦有些窘迫地红了脸,避开视线不敢看他。 魏峙捏着她的面颊,掰向自己,“无论是妾是婢,还是旁的什么,取悦我,都是你的职责,不要心存侥幸。” 他说的那样直白,离的那样近,温热鼻息喷拂在她颈项间,令她情不自禁地微微颤栗了一瞬。 细枝末节的反应尽数落入他眼里,令他有些燥热。 “别这样。” 夏竹悦羞赧极了,想要推开他,“我给你斟杯茶水吧。” 魏峙缓缓坐起身来,她赶紧钻出来下榻去斟了杯茶水,捧到他手上。 魏峙却不接,只在那里斜靠着,夏竹悦捧了片刻,手都有些酸了,不禁好言好语,“世子爷请用茶。” “你便是这样伺候人的?” 夏竹悦愣了一瞬,不知他何出此言,她细细思索一遍,自己的斟茶举止似乎并无不妥。 “愿听世子爷教诲。” “呵。” 魏峙轻笑,伸手戳了戳她的脑门儿, “一本正经地做什么,美则美矣,怎的木讷的像根木头。” 夏竹悦端着茶盏,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只觉得这世子爷似乎同方才宴上和偏厅里的模样判若两人。 “你捧给我喝。” 魏峙忽然开口。 “嗯?” 待夏竹悦会意他的意思,他已经微微蹙眉,略有些不耐。 夏竹悦只得捏起盏盖,轻轻撇去浮沫,弯下腰身,将茶盏捧至他唇边。 魏峙就着她的手饮了几口,夏竹悦盖上盖子,将茶盏搁回小几上。 回眸瞧见魏峙正凝望着自己,不禁又垂下头,又规规矩矩地跪坐在一旁,盘算着到王府安顿后,得找个合适的时机便离开这里。 似会读心术似的,魏峙冷眼瞧着她,“旁的心思都收起来。” 夏竹悦愕然,抬首望向他,他嘴角噙着一丝笑意,“往后只许想着我。” “……” 她竟不知他还有如此一面,不禁有些意外,有些尴尬地坐立不安。 好在王府并不算远,稍坐片刻便到了,算是缓解了她的窘境。 车门一打开,魏峙便敛了嬉笑神色,端地又是那一副矜贵自持的模样,由侍从接引着,阔步走向王府。 夏竹悦跟着下了马车,抬首望去,虽出身首富夏家,久居亭台楼榭,雕梁画栋的夏府,却仍被眼前的皇家气象所震慑。 南平王甚得先帝器重,受封最富庶的封地,势力是众亲王中最强大的一位。 自己竟能一朝攀上南平王世子,真真是天意弄人。 “这位小姐是……?” 李管事见世子爷的车辇上竟然又下来一个人,有些诧异。 夏竹悦上前规矩福了福身,“我是随世子爷回来的婢女。” “婢女?” 李管事颇为意外,世子爷从不用婢女,近身都是小厮伺候,怎的破天荒地领回个.婢女? 但能在王府里管事多年,自然有他的过人之处,这位小姐能与世子爷同辇而归,必然不能当做普通的婢女对待。 他心下盘算片刻,打定主意,一切先按侍妾的规格置办,进可攻退可守,必然不会出错。 于是他露出和善的笑容,拱手回了个礼, “既如此,世子爷院里西侧后排的厢房尚空着,我这便派人去归置。” “厢房?” 夏竹悦有些意外,不禁暗自感叹王府的阔绰,一个小小的婢女,竟也能住上单独的厢房。 正要迈进府门的魏峙忽地停下脚步,侧过头来,“她住我房里。” 说罢径自迈进了王府,直往书房去了。 “……” “……” 李管事愣了一瞬,望向夏竹悦,夏竹悦也回首看向李管事,二人面面相觑,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真的是婢女……”夏竹悦窘迫地红了脸,急急欲解释。 “哎,我懂我懂,你是婢女。” 李管事摆摆手,一脸真诚,回首一招手,“快些去置办衣裙首饰,现在就要,去库里挑好的拣来。” “挑那些做什么?我……”夏竹悦知他误会了,着急的紧,还欲同他解释。 “哎呀。” 李管事面上堆满笑容,“婢女也需要添置制服嘛,你且先去洗漱歇息,我去挑些丫鬟给你送去。” “送丫鬟给我做什么?使不得。” 夏竹悦有些不解,她便是婢女,岂有再让丫鬟伺候她的道理。 李管事笑笑,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哎呀,咱们这世子爷自小习武,又精于骑射,这伺候世子爷可是个劳累活儿啊,应当的。” “您误会了。” 夏竹悦真真儿是秀才遇到兵,有口说不清了。 李管事只当她是面皮薄,害臊,也不同她多纠缠了,挥手招来两个小丫鬟,吩咐道: “去,伺候这位……婢女,洗漱梳洗,送去世子爷房里。”
第23章 红耳尖 你睡那儿 夏竹悦被小丫鬟引去用了些饭食,又被架去沐浴更衣了之后,就被送进了魏峙的寝间。 甫一进屋,两个小丫鬟就要走,夏竹悦忙拉着她们询问自己应当如何伺候魏峙,想了解一下他的日常起居习惯好早做准备。 小丫鬟们却彼此对视一眼,捂嘴轻笑了起来,红晕着面颊抽出袖子转身跑了出去。 被扔在房里的夏竹悦听她们嬉笑着跑远去,一头雾水。 她垂首看看自己身上,被小丫鬟们换上了一身略显薄透的桃红抹胸散花裙,绣着些许缠绵悱恻的缠枝纹,罩了件同色纱衣,隐约能看见香肩和白嫩藕臂。 她才洗过头发,如瀑青丝未被挽起,只松散系了个发带,鬓边零星点缀了几朵清香雪白的茉莉。 这那里是正经婢女的打扮…… 她有些无奈,心知上到李管事,下到丫鬟们,都误会了她的身份。 但是,自己究竟是什么身份呢,她也说不清。 ‘无论是妾是婢,还是旁的什么,取悦我,都是你的职责,不要心存侥幸。’ 脑海里忽地闪过魏峙说的这句话,甚至还浮现出他说这话时的轻薄模样,夏竹悦不禁心下一紧,赶紧摇了摇头。 先前在夏府,实在是情况紧急,若是不攀附他,只怕此刻她正在知州府那傻儿子的榻上惨遭□□。 但是人心总是贪婪的,如今藉由他离了夏府的桎梏,若是能保住清白之身离开这里,岂不更好。 她心下盘算着,既然他方才在车上嫌她木讷,干脆她就装的更加木讷无趣好了。 反正他肯让自己跟过来,也不过是一时新鲜罢了,过两日觉得无趣了抛之脑后,她便可以溜之大吉, ‘永远不能离开我。’ ‘不离。’ 于偏厅里许下的誓言浮现耳畔,令她不禁打了个冷噤。 她摇摇头,说服自己,这世子爷不过是个纨绔子弟罢了,这样的誓言指不定对多少姑娘说过,不作数不作数。 打定了主意,她拍拍手起身准备去找找有没有什么外衫披帛之类的东西能挡一挡她这薄如蝉翼令人羞赧的纱衣。 才刚一动身形,房门便被骤然推开,令她一时间僵在那里,坐下也不是,起来也不是。 魏峙猛然看见她这怪异的姿势,有些意外,视线将她从头到脚缓缓扫视了一遍,轻轻哂笑了一声, “这还有些妩媚样子。” 夏竹悦垂眸一看,自己因半起不起的姿势意外地扭了个撩人的姿态,抹胸也松了些许,颈项下雪白一片肌肤尤为晃眼。 那片雪白的肌肤瞬间泛起了淡淡的粉色,由下而上顺延着脖颈直红到了面颊上。 夏竹悦急急捂住胸前站直身子,赧然地想要拉紧衣襟遮掩。 可惜那是件薄透的纱衣,并没有什么用,倒显出一股子欲拒还迎的劲儿来。 魏峙眸中黯了一瞬,似墨色流淌,但片刻仍是收回视线,转身往内间走去。 优秀的猎人善于等待。 他,不着急。 魏峙走到榻前,半晌不见夏竹悦过来,有些不耐,“愣着做什么,过来。” 夏竹悦心下一紧,无可奈何,只得挪动脚步往内间去了。 紫色纱幔散开了半边,昏黄的烛光轻轻摇曳,映出后边挺括的身形。 夏竹悦走到纱幔前,却怎么都挪不动步子了。 魏峙冷眼瞧着她,“还等主子给你更衣么?” 夏竹悦抬眸细细观察了一小会儿,心下计较着, 嗯,神色清冷,眉宇间透着些许倦怠,甚至还带着一丝不耐。 看来此更衣不是彼更衣,他确是要安歇了。 她安下心来,顺从地垂首上前,轻轻解开了他的领扣。 忽地,她想起自己得装作木讷粗苯才是,于是解襟下系带时,便故作粗苯迟钝,半晌也解不开,希望他能够因此厌弃自己些许。 然而魏峙就那么闲闲地站着,任她作妖。 见他没有反应,解腰间系带时,她又故技重施,企图挑战他的耐心。 忽地,一阵天旋地转间,夏竹悦被拉进了他怀里,魏峙一抬手,瞬间扯落了她抹胸裙上的系带。 夏竹悦惊慌失措,急急捉住抹胸,才不至于让裙子整个坠落。 魏峙从背后揽着她的腰肢,俯首在她耳畔,手指轻轻拨弄着她身上另一根系带,带着些许戏谑, “看来你不太会解系带啊,还要不要我再教你一次?” 温凉鼻息拂在夏竹悦耳畔,令她耳尖儿热的发烫。 “学会了么?”他不肯饶过她。 夏竹悦赶紧点点头。 腰间的桎梏撤去,夏竹悦赶紧背过身去系好自己的系带,然后转身去解他的。 这下子解的飞快,三两下就将他扒的只剩中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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