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夕兮冷笑一声,猛地将印鉴扔在谢修怀里,大声道:“本公主才不稀罕你的臭钱!” 声音有点没控制住,引得周围人都看了过来,还有部分从首师店里跟出来的人垂涎欲滴地看着那印鉴和谢修。 仿佛那就是唐僧肉一般,谁能吃一口就能得道成仙。 萧夕兮忍了又忍,终于在第二十个女子给谢修抛媚眼,试图送上自己荷包的时候,穿过人群拉着谢修上了马车。 谢修从脂粉堆里出来,狠狠松了口气,一手揉着太阳穴的部位,一手倒了杯茶一口灌下去。 萧夕兮哼笑了声,“驸马好福气啊。” 谢修看过来,深吸了口气,忽然扯过萧夕兮抱在怀里,“别动,让我抱会儿。” 萧夕兮一掌拍在他肩膀上,“谢修你有病吧?” 谢修头埋在她脖子边上,语气有点闷:“你试试在那么对女人里待着,那么多香味能把你熏死。” 萧夕兮噗呲一笑,这才明白他这是搞哪出,没想到谢修还有害怕的。 “原来你害怕在女人堆里啊!” 谢修微微侧头,嘴唇无意间擦过她脖子上的软肉,“别闹,让我缓缓。” 萧夕兮哼了声,微抬下巴,“也不是不行,本公主向来大度,只要你求求本公主就行。” 萧夕兮屈尊降贵地点头,语气很是勉为其难。 谢修轻笑,声音很小很小,但还是传入萧夕兮耳朵里,引起一阵战栗。 随即萧夕兮的脖子上传来一阵温热的触感,她脑袋空白了一瞬间,余光里,只见谢修靠在她肩膀上,眼睛闭着,黑长的睫毛甚至都碰到了她的脖子,有点痒。 他的唇若即若离,浅浅淡淡地在她脖子和锁骨之间游移。 萧夕兮僵住了,完全不敢动,甚至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个时候谢修抬起了头,手指在他亲过的地方摩挲着,“现在可以了吗?” 被谢修摩挲过的每一寸肌肤都在发烫,萧夕兮脑子已经是浆糊了。 “……你求求本公主就可以。” “现在可以了吗?” 他是在求她,只不过方式有点特别。 萧夕兮忍不住想,这好像是他占了便宜吧? 但是她喜欢他,说是她占了便宜也似乎没错。 车外传来南笙的声音:“世子,公主去哪里?” 萧夕兮吓了一跳,猛地推开谢修,手捂着自己通红的脖子,“去、去……” 谢修猝不及防被推开,头磕在车厢上,发出轻微但是在车厢里又很瞩目的声音。 谢修坐起来,“去贵琥楼。”贵琥楼,顾名思义,就是很贵,是长安一家新兴的酒楼,虽然时间不长,但是却获得众多人追捧,不管是平民百姓,还是世家大族都喜欢在贵琥楼请客。 萧夕兮看着谢修额头上的印子,有些心虚,底气不足地问了句:“你没事吧?” 谢修冷淡地看着她,“你说呢?” 大抵是谢修皮肤过于白嫩,刚才还只是一个小小的淡红色的印子,这会儿又更红了,仿佛在指责她的无情。 萧夕兮更加心虚了,抿了抿唇,一点一点地挪动屁股,直到挨着谢修,“谢修……” 谢修垂眸,冷声道:“坐好。” 按照萧夕兮平日里的性子,这会肯定甩脸了,但是一看到那张白皙的脸上突兀的出现的红印子,她就做不到真的甩脸。 摇了摇头,萧夕兮凑上去在他额头上轻轻吹了吹,“是我做的,我就会负责到底。” 萧夕兮说完,又用手揉了揉:“疼不疼啊?” 谢修冷漠的脸上露出一丝无可奈何,这么小的一道印子能怎么疼。 不过,谢修感受着额头上的温柔小意,鬼使神差地说了句:“疼。” 萧夕兮更紧张了,她自然知道谢修的性格,他开始喊疼那就是真的疼。 又吹了吹,萧夕兮叹了口气:“要不要回府,让御医看看?会不会撞出什么毛病啊?” 谢修嘴角抽了抽,怀疑他再不打断萧夕兮就该上升到会不会死亡了。 他果然不该一时鬼迷心窍,最后受罪得还是自己。 伸手拉下了萧夕兮的手,“没那么严重,你不吹可能就好了。” 萧夕兮愣了会,“你什么意思?是不是在嫌弃本公主?” 谢修勾唇,诧异地看了眼萧夕兮:“你听懂了?” “我还以为刚才撞到的是你不是我,不然怎么会傻乎乎的。” 萧夕兮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讨厌的人,“你真烦人,白眼狼,本公主那是关心你,你呢?你就是狼心狗肺、忘恩负义、恩将仇报!” 谢修挑眉:“还有呢?” 萧夕兮瞪着他,“干你何事!”
第18章 过敏 预感到今夜可能不会平静 她想不起来了,她容易吗?她堂堂大魏公主还不容易关心一个人,还被嘲笑! 谢修低低地笑出声,唇角微勾,眼里像是有桃花潭令人目眩神迷。 “兮兮。” 萧夕兮听到这称呼猛地转头看着他,谢修的声音本来清清冷冷,此刻带了点点笑意,像是破开冰雪的春芽,生动和煦。 “……你怎么这样叫本公主?” 谢修失笑,揽过萧夕兮的腰,“赐婚确实很突然,但是我还是希望我们可以像平常夫妻一样,平淡安定。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做了什么事情让你感觉到不开心,但是以后你可以直说。” 萧夕兮完完全全愣住了,“你在说什么?”她脖子上的绯红已经渐渐消了,只剩下耳尖上还有点淡淡的粉色。 谢修揉了揉她那点淡粉色,“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一天都在干什么?” 萧夕兮想问的不是这个,她咳嗽了声,“我是说,像平常夫妻一样,是什么样?” 谢修眼神恍惚了下,“好好生活,或许有两个孩子,一个像你,一个像我。” 萧夕兮从来没想过谢修还能有这么温柔的一面,太魔幻了。 萧夕兮深吸了口气,眼神微闪,忽然伸手一掌拍在谢修的脸上, “哪个妖精俯身在谢修身上,快滚!” 谢修头歪向一边,车厢里空气顿时凝固了。 谢修极慢地转过头,阴沉沉地看着萧夕兮,“公主,好玩吗?” 萧夕兮张了张嘴,半晌才一脸惊喜地说:“夫君,你回来了!” “你都不知道刚才有个妖怪,大概是狐狸精占了你的身子!” “吓死我了。” “你回来了就好,呜呜呜呜……” 萧夕兮哭得悲惨,眼泪沾在谢修衣服上,衣服颜色都变成了深色。 谢修闭了闭眼静,拨开缠在自己身上的萧夕兮,“戏演够了吗?” 萧夕兮一愣,又强行抱回去,挂在谢修脖子上不松手,“我才没有演戏,你都不知道刚才我有多害怕,要是你回不来了,我都不知道怎么办。” “夫君,你能回来真好,我现在才知道原来你这么好,还这么爱我,为了我竟然打败了狐狸精,夺回了身体。” 谢修伸手去拉她挂在自己脖子的手,没拉动。 “萧夕兮,你是想把你夫君勒死吗?” 萧夕兮这才哭哭啼啼地松手,“怎么可能,你是我夫君,我怎么会想害你呢?” 车外面的南笙由于听力超乎常人,被迫听了一路,此刻面色异常精彩,眼看着就在眼前的贵琥楼,硬着头皮喊了声:“世子,公主,贵琥楼到了。” 谢修睨着萧夕兮,哂了声径直下了马车。等到萧夕兮下了马车,谢修都已经进了贵琥楼二楼了。 萧夕兮挑眉,看来她的演技还不错,第一次尝试效果良好。 萧夕兮找到谢修的时候,谢修已经点好了菜。 萧夕兮凑过去问:“点了什么呀?” 谢修没理她。目光淡淡地从她身上掠过,没有一点停顿。 萧夕兮瘪嘴,这是要冷暴力吗? 贵琥楼上菜很快,萧夕兮刚坐下没多久菜就陆陆续续上了。 萧夕兮喝了几口鱼汤,对已经上了的菜都没什么兴趣,“谢修,你是不是故意点的全都是我不喜欢吃的啊?” 谢修放下酒杯,睨了她一眼,“不想吃可以回去。” 萧夕兮瞪了一眼谢修,“还是狐狸精好,至少人家温柔。” 说话的时候,又上了几道菜,其中一道就是萧夕兮最喜欢的荷叶烧鸡。除此之外,还有碟豌豆黄也是萧夕兮喜欢的。 谢修看了眼,遗憾道:“看来这也不是公主喜欢的,可惜了。” 萧夕兮伸出去的筷子僵在半空中,忽然笑了笑,“不过看在是驸马亲自点的份上,本公主就勉为其难的尝一尝。” 一声轻笑化在房间里,萧夕兮当做没听见,“驸马点的菜确实不错。” ** 回府的时候正是萧夕兮平时午休的时间。 萧夕兮为了保持身材已经有很久没像今天这样放开了吃,所以吃得稍微有点多。坐在马车上被抖得很是不舒服。 偏偏回府的路上有一截路抖得格外厉害,萧夕兮被抖得肚子疼,整个人蜷缩在一起。 谢修在闭目休息,并没有发现萧夕兮的异常。直到萧夕兮倒在他身上,他才发觉萧夕兮额头上全是汗水。 “怎么了?”谢修紧张起来,一把抱起萧夕兮放在自己怀里,又给她擦了额头的汗水。 萧夕兮疼得说不出话,缩在谢修怀里。 “是不是肚子疼?” 萧夕兮的手捂在肚子上,听到他问话点了点头。 谢修手放在她肚子上,微微用力揉着,“这样会不会好些?” 萧夕兮点头,谢修又大声吩咐马车走快些,让南笙进宫请御医。 “别怕,很快就到了。”谢修在萧夕兮耳边轻声安慰。 可是根本不管用,萧夕兮疼得厉害,头发很快就被汗水湿透了。手抓着谢修的手臂,不自觉地用力。 “谢修,好疼啊……” 谢修心一跳,轻柔地吻在萧夕兮红通通的眼睛上,“乖,很快就到了。” 马车被赶得飞快,到府上时比平时几乎少用了一半的时间。 谢修抱着萧夕兮疾步走到屋里,厉声问:“御医来了没有?” 公主府离皇城近,御医早就等在了府上。 萧夕兮被放在床上,手仍然拉着谢修的衣袖不肯放,“谢修,我害怕……” 谢修握住她的手,“放心,我在这儿。” 御医诊过脉后脸上也出了几滴汗,“驸马,公主这是过敏了,需要立马针灸,耽误不得。” “过敏?”谢修浑身气息一沉,“先去请针灸的御医来。” 南笙听了,飞奔出去,“属下这就去。” 萧夕兮五岁的时候误食了含有花生的糕点后,伺候的人一直很小心,不管是吃的、穿的、用的,都很仔细。这之后就再也没过敏过。 但是萧夕兮对那年过敏的事情却记忆深刻。 是在太痛苦了。 萧夕兮的身上开始出现密密麻麻的红点,额头也滚烫了起来,烧得神志不清。 中午的菜都是谢修点的,要不是因为他,萧夕兮也不会过敏。 谢修看着萧夕兮这副样子,自责得不行,蹲在床边,一会用帕子擦汗水,一会亲亲她的眼睛安慰她。 萧夕兮很少生病,但是每次生病都是大病。对身边亲近的人特别依赖。 这会也是。 嘴里一直迷迷糊糊地喊着:“谢修,谢修……” “我在,兮兮乖,御医很快就来了。” 为萧夕兮针灸的是位女大夫,姓张,“劳烦驸马将公主的衣服脱下来。” 谢修抱起萧夕兮,心无旁骛,将她上身的衣服都脱了下来,然后让她趴在床上。 张御医这边,已经取出了一排大小不一的银针,“驸马请务必保证公主不乱动,否则就药石难医。” 谢修按住萧夕兮的肩膀,“放心。” 萧夕兮虽然烧得有些糊涂了,但是当针扎进去的瞬间,还是会疼得哭起来,身体也在挣扎。 谢修紧紧按住她的身体,不让她有半分偏动,“忍一忍,马上就好了。” “可是好疼啊!”萧夕兮泪眼朦胧,一边哭一边说。 “怎么回事?兮兮!” 皇后娘娘急匆匆地赶过来,看到这场面心一惊,摸着萧夕兮的脸,“夕兮乖,母后来了。” 萧夕兮听到皇后的声音,哭得更加悲切了,“母后呜呜呜……” 皇后眼睛也湿了,不停地安慰着萧夕兮。 银针全部扎完的时候,萧夕兮直接晕了过去。 谢修眼皮一跳,声音哑的不行,“怎么回事?” “皇后娘娘,驸马放心,这是正常现象,等两炷香后,把银针取下来,公主体内毒素就会排出来。”张御医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认真说道。 谢修松了口气,换了张干净的帕子给萧夕兮擦汗。 皇后娘娘唤来素心,“公主中午都吃了什么?不是叫你们仔细着些吗?为什么还会过敏?” “母后,是臣的错,今日公主是和臣一起在外面吃的。”谢修沉声道。 皇后摇了摇头,“你怎么也这么不小心?你是不小心还是不知道兮兮对花生过敏?” 谢修身体微僵,脸上掠过一抹苦笑,“是臣不知道。” “你……”皇后揉着头,“谢修,你是兮兮的夫君,你是要陪她一辈子的人,你连她对花生过敏都不知道,你们还怎么度过一辈子?” 谢修张了张嘴,却无从辩解,他也不愿意辩解,皇后说得没错,当初魏帝问他愿不愿意娶萧夕兮,是他自己同意了的,可是成亲后,他又做过什么呢? 两年了,他连萧夕兮对花生过敏都不知道。 就算有再多的借口,实际上他就是不关心萧夕兮。否则也不会发生今天这样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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