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书合起来,坐在萧夕兮身边沉声问道:“最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萧夕兮摇头,“没有呀,不过我有件事要跟你说。” 谢修神情凝重了起来,“你说。” “我觉得府里的花不好看了。” 谢修看向另一边开得灿烂得各色花,选择了附和,“那明日换一批花吧?” 萧夕兮满意了。 可是谢修还没得到自己的答案,“你最近怎么这么安分?” 萧夕兮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脑海中就自动回荡起了谢修唱的小曲,“啊?我觉得没什么精神,再说什么叫安分?我这是文静。” 谢修不怎么信,可是萧夕兮说得言辞恳切,他也只能日后自己从别处想办法了。 “没精神是怎么没精神?御医有说什么吗?”自从那天过敏后,张御医就住在了公主府上,天天给萧夕兮诊脉,调理身体。 “没有。”这一次萧夕兮回答得特别果断,生怕迟了,张御医就来了。 谢修也就知道了萧夕兮说“精神不好”就是个借口,松了一口气。 “想不想去逛一逛?”谢修见时间还不晚,而萧夕兮也明显没有睡觉的意思,随口问了一句。 萧夕兮这么多天都没出门了,自然是想逛的,闻言眼睛都亮了,“好呀。” 中秋将近,街上的商家已经逐渐挂起了灯笼,夜色中格外亮眼。 谢修带着萧夕兮在离家最近的一条街上闲逛。 虽然晚上人不就不多,但是谢修还是一直把萧夕兮拢在怀里,以免突发意外。 走了一圈,萧夕兮拉住谢修。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萧夕兮摇头,“不是,我腿软了。” 谢修看了眼回府的路,还挺远,唤来南笙:“回府取马车。” 萧夕兮仰头看他,忽然心念一动,“你抱我吧,谢修。” 谢修皱着眉头看了看周围的人,街上人不多,但还是有人的。 “这么多人,不雅。” 可是萧夕兮这会就是想要抱,“抱抱嘛,不是非礼勿视吗?他们不会看的。” 谢修失笑,“非礼勿视是这么用的吗?” 萧夕兮理直气壮地点头,“你快点。”说着伸出双手要抱。 谢修僵了会,在萧夕兮的撒娇下将她小心翼翼地横着抱了起来。 走了会,南笙已经将马赶了过来,但是谢修和萧夕兮一致忽略了他,越过马车走了。 南笙:? 挺突然的。 萧夕兮抱着谢修的脖子,忽然一口亲在他的下巴上,如愿地看到谢修的耳朵迅速地变红了。 随后看到他皱了皱眉,低声道:“大庭广众之下,不可再做这样的事情。” 这感觉又像是夫子了,比天上的活佛还还活佛。 萧夕兮挑眉,“哪样的事情啊?” 谢修没说话,大概是气到不知道该怎么说。 萧夕兮戳了戳他的脸,附在他耳边道:“夫君,你脸皮怎么比我还薄啊?” 谢修忽然停住了脚步,萧夕兮笑意盎然地看着他,“你怎么停下了?” 眼前忽然一黑,不过一瞬间,萧夕兮发现自己被谢修抱着走到了一条黑巷子里,这条巷子就在刚才的路口,只要往走边走几步就是了。 “你不会是想干什么坏事吧?”萧夕兮满含笑意地问。 谢修还在往里走,直到拐进了深处,他忽然将萧夕兮放下来抵在墙角,手放在她背后替他隔着粗糙的墙。 萧夕兮还没反应过来,唇就被衔住了,牙关轻而易举地被撬开,谢修的气息在她口腔里肆无忌惮地扫荡。 萧夕兮伸手抱住谢修的腰,忍不住回应。 良久,两个人错开,萧夕兮眼眶湿润,嘴唇殷红。 这不是公主府,也不是哪个室内,是在外面。漆黑的天幕,月亮高高挂着,不远处拐过去就能看到亮堂堂的街道,还有行人。 生理和心理的带来了双重刺激。 谢修也好不到哪里去,埋在萧夕兮的脖子间平复着自己。 萧夕兮被他喷在自己脖子上的气息弄得燥热不已,抱着他腰的手扯着他的腰带动来动去。 谢修制止了她的动作,将她手放到自己嘴边吻了下,“乖,现在不能。” “那我们回去。” 她抬着头,眼睛亮得惊人,里面有毫不掩饰的渴望。 萧夕兮从来不是惯于掩饰的人,她想要什么要,做什么从来都是直接放在那里让你看,你若是看不明白,听不懂,她就会生气。 简单纯粹。 谢修深吸一口气,将她按在自己胸口上,“不行,你身体还没好。” 萧夕兮摇头,“可是我不舒服……” 谢修叹了口气,“我们先回去。” 南笙的马车终于派上了用场,谢修抱着萧夕兮从巷子里出来直接上了马车,吩咐回府。 回府后,两人直奔主院而去。 屏退了所有人。 夜色渐渐深沉,卧房里偶尔传出一两声娇娇的声音。 到最后,萧夕兮被伺候得很舒服,浑身都被汗水打湿了,被抱着去温泉池里沐浴,给她擦身子的手在她眼前晃来晃去,又给她洗了□□。 萧夕兮忽然面色通红,几乎在用气音问:“为什么手就可以啊?” 谢修的动作一顿,脑仁又开始疼了。 想了半晌说:“你的手也可以。” 萧夕兮自来被保护得很好,金尊玉贵的,除了谢修给予她的关于这方面的认知之外,一无所知。 今天晚上算是打开了新的世界。 闻言小声问道:“那是怎么弄?” 谢修已经给她擦拭完了,忍了忍升腾而起的欲.望,“等你身体完全好了后告诉你。”
第20章 日落 “确实很像,我都差点以为是同一…… 皇后来公主府的时候,萧夕兮还没从睡梦中醒过来。 她一醒来就接受到了皇后带着一点责备的视线。 萧夕兮眨了眨眼睛,自然地依偎上去,靠在皇后手上:“母后你怎么在这里?” 皇后轻笑:“本宫要是不来,你还不知道怎么和驸马胡闹呢。” 萧夕兮愣住,紧接着皇后掀开她的衣领,“你说说,之前御医是怎么嘱咐的?你身体都没好,就这么胡闹,你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情况吗?上一次过敏差点丢了你的命!这一次也好不到哪里去。” 萧夕兮这才知道皇后在说什么,脸上忽然爆红,捏住自己的衣领:“母后,我都是大人了……” 皇后叹气,“你要是真的大人就好了,母后让御医进来看看。” 萧夕兮连忙拉住皇后,就因为这种事,把御医叫过来,她萧夕兮这辈子就没脸活了,“母后,我们没有那个……” …… 气氛沉默了会,皇后怀疑地看着她,“真的没做?” 萧夕兮啊了声,用被子蒙住自己的脸,滚了一圈,“母后!” 皇后松了口气,看萧夕兮这样子不像是在说谎。 她刚才不小心看到她身上的痕迹时,简直想把谢修拉过来问责。 萧夕兮见皇后不再说这件事了,才又滚到床边:“母后,您不生气了吧?” 皇后看她一眼,屏退了其他人,“母后上次说过,若是你想要合离,你父皇不会不答应,虽然这婚是他的赐的,但是最重要的是你要幸福。看你这样子,你确实是喜欢谢修,母后以前也很喜欢谢修,认为他可以保护你,可是这一次你过敏的事情发生后,母后不确定了。你们夫妻两年多,他连你对花生过敏都不知道,还如何爱护你?” “夕兮,母后是不可能是一辈子护着你的,这是母后最后一次问你,你想好了要和谢修一辈子在一起吗?他性情冷漠,不懂人情,你们成亲快三年,他不知道你对花生过敏,恐怕他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喜欢什么颜色,喜欢什么下雨天还是晴天,更不知道你喜欢什么话题。他喜欢诗词歌赋,你喜欢出门到处玩,到处看风景,喜欢看太阳升起,喜欢看太阳落下,喜欢马球、偶尔喜欢叶子牌,看不下去书,更听不下去诗词歌赋。你们若是一辈子在一起,谁迁就谁?有共同话题吗?” “之前你父皇赐婚的时候,是想着等我们驾鹤西去,就算太子继位,也会看在和谢修往日的情分上,不动你。只是本宫却忘了,你要怎么度过这漫长的余生。” 萧夕兮愣住,“母后……”毫无预兆的热泪滚滚而下。 皇后将萧夕兮抱进怀里,“兮兮,你要是不开心了,就告诉母后。当然你若是真的喜欢谢修,谢修也喜欢你,能对你好,母后求之不得。” 上次皇后提过合离的事情后,萧夕兮回去根本就没考虑过,甚至那段时间把赋迟都忘在了脑后。后来过敏的事情发生后,她也未曾想过。 “母后,我开心的。” 她没想到母后会和她说这么多。 当初赐婚的时候,她其实和父皇拒绝过,虽然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句,但是父皇那时候说她不懂事,还说儿女婚姻向来由父母做主。 那时候,她就想,既然如此,那就试试看吧。 而如今,母后跟她说起这些,她才恍然,原来已经快要三年了。 皇后没待多久就回宫了。 萧夕兮愣愣地想了很久,确实,她喜欢的,他不喜欢。 他喜欢的,她不喜欢。 他们之间甚至都没有一句喜欢,一句爱。 她甚至都不知道,谢修对她究竟是责任还是喜欢。 她只是自己开心罢了,她悄悄的喜欢谢修,就像是小时候,她将已经离开的谢修喊回来,问了名字,自己开心了。 谢修却在出宫的时候迷路了。 她开心了,他究竟是开心还是不开心? 萧夕兮不确定了。 “素心,备车。” 她想要进宫一趟,她现在迫切想要看见谢修,她想谢修带她去看日出,看日落。 她等不及了。 萧夕兮说完,就往外走,与其说是想去看日落,不如说是她想证明谢修对她的心。 到思政殿的时候,殿门依旧紧紧关闭着,守在门口的太监看到萧夕兮,顿时想起上次的情况,赶忙去通报。 萧夕兮制止了他。 她走了进去,在众人的视线里一步步走到谢修面前。 谢修愕然抬头,看见萧夕兮下意识地眉头紧皱,“你怎么来了这里?” 看向她的目光里,只有质疑和责备。 她自然是知道自己不该来这里,就算来也可以让人通报一声,在外面等着他。可是那一刻,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她抿唇,过了会轻声道:“谢修,本公主想要去看日落,你上次就没陪我去,这次陪我去吧。” 话音落下的时候,萧夕兮心里紧缩了一瞬间,她看着谢修更加紧蹙的眉头,她恍然,其实在问出口的那一刻,她自己就知道了答案。 谢修怎么可能抛下这么多公务,陪她去看日落? 她好像在无理取闹。 所以,萧夕兮忽然笑了,在谢修张口的时候打断他,“我开玩笑的,你忙吧。” 她转身走了,只给众人留下一头雾水。 萧夕兮自嘲地勾了勾唇角。 她怎么会干出这么蠢笨的事情? 只是,自嘲的同时,心里又有些微妙的,不可说道的希冀。 素心小心翼翼地看着萧夕兮,“公主?” 萧夕兮淡淡道:“回府吧。” 说完,她转身看了一眼,思政殿已经看不见了,那长长的道路上并未有人影出现。 她总是这么笨。 明知道换个时间问谢修,说不定他就陪她去看了。 明知道,换一个问法,说不定,他就会说出她想听的了。 萧夕兮不确定是不是自己心思过于敏感了,否则为何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谢修回府的时候,同样已经是深夜。 素心为难地站在门口,“驸马,公主说,请您今晚先睡其他房间。” 当然原话可能更加难听。 谢修愣住,薄唇紧抿,半晌点头也没说话直接走了。 屋内萧夕兮坐在榻上,听到他离去的声音,心里越发难受了。 她矫情又无理取闹,却还希望谢修来哄她。 她果然是个不好的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又一次被敲响,萧夕兮眼睛亮了亮,亲自去开了门,如果是谢修的话,她这就原谅他。 不管他对她是爱情还是责任,她都可以甘之如饴。 “谢修……” 门打开,淡淡的檀香味先传入萧夕兮鼻子。 她微楞,抬头看向面前站着的人。 不是谢修。 是赋迟,面具换了一个,刻着菩提,和他仿佛融在了一起,特别是他身上还有淡淡的檀香味。 “你怎么来了?” 这一刻说不上来是什么情绪,失落,但也好像在预料之中。 毕竟谢修本就不是会折回的人,以前他做的事情或许很暖心,但是那只是因为他情商高,他愿意为了肩上的责任这样去做。 赋迟喉结微动,“听说公主心情不好。” 萧夕兮轻笑,出了门和赋迟坐在庭院里,素心拿了软垫放在石凳上,萧夕兮坐下去,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是真的很久没有想到赋迟了。 若不是他今日忽然出现,她甚至都快忘记了还有这么一个人。 可是他偏偏在这个时候,在这里,出现在她眼前。 “赋迟,最近不是在温书准备科考吗?” 赋迟微顿,手指曲起在石桌上敲了几下,很像谢修的习惯动作。 萧夕兮眼皮跳了跳,看着他手上的动作,听到他叹了口气说:“公主不去找赋迟,赋迟便只能来找公主了。” 萧夕兮视线从他手指上移开,探究地看着赋迟,“找本公主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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