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今天她发誓自己绝对没有记错,她想起了这个香味她曾经在赋迟身上也闻到过。 想到这里, 她眼皮狠狠跳了跳,心里有股不安的感觉逐渐蔓延开来。 她向来是有事情一定要当下就做的,便立即让素心遣退其他人,悄悄地吩咐了一番。 等到夜幕降临,萧夕兮借着去找大公主的借口,和素心左拐右拐,在一座茶楼的雅间里见到了人。 清风馆的老板。 她下午吩咐素心做的便是这一件事情,她让素心告诉侍卫长悄悄地将清风馆的老板抓起来。 侍卫长是她出嫁时的随从,一直忠心于她。府里其他人有可能透露给谢修,唯独侍卫长绝对不可能。 清风馆的老板姓杜,人唤杜三娘。是个美颜少妇。 见到萧夕兮也不奇怪,反而笑着给她斟茶,“奴家就猜到是七公主请奴过来的。” 萧夕兮细眉微挑,她虽然对清风馆不陌生,但是对于这个背后的老板却是第一次见,“杜三娘既然猜到是本公主,那你有没有猜到本公主找你干什么?” 杜三娘是个妙人,她闻言呵呵一笑,艳红色的手帕掩在粉嫩唇边,“知道是知道,不过奴家和公主坦白之后,公主可不能出卖奴家,” 萧夕兮点头:“自然。” 如此,杜三娘也没什么犹豫的,干脆地将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当然还是有一些加工的,也有些隐瞒的,但是她确实是将现在萧夕兮想知道的说了出来。 “名字继承制度确实是假的,清风馆巴不得馆内,名人代出,又怎么会搞个继承制度。只不过赋迟确确实实有两个,至于其他的,可就是贵人打架,奴知晓得不多。” 萧夕兮对此信没有信,她没有表态,只是紧接着又抛出了一个问题:“这赋迟脸上有伤?” “怎么会?清风馆的里人,个个不说绝色,也是万种风情,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有伤口的。”杜三娘似乎是惊到了,言辞激烈,再三像萧夕兮保证自己绝对不会让一个毁容的人进入清风馆,“就算奴有豹子胆,也万万不敢让一个毁容的公子伺候公主啊。” 萧夕兮冷哼一声,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很是冷峻,又陆陆续续问了几个问题才离开。 放走杜三娘,萧夕兮立即赶回了府里。 谢修见到她的时候似乎很惊讶,“你不是去找大公主吗?这么快?” 萧夕兮沉下气来,尽量如常道:“长姐忽然有事情,我就回来了,我今天累了,晚上就不学诗了,先回房了。” 谢修点头,没有怀疑。 而萧夕兮也松了一口气,快速离开书房,却在跨入卧房的时候停顿了下,转而去了偏方房。 早在刚刚进入府的时候,她就命让人悄悄将西院伺候赋迟的人都叫了过来。 她进入偏房等了不过半盏茶的时间,素心就带着人过来了。 人不多,加上外围洒扫人员也就十来个,见了公主后齐齐跪在地上,他们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自然着急。 萧夕兮也不卖关子,直接问道:“赋迟公子这段时间有没有什么异常?” 跪着的一排人都愣了愣,转而摇头:“赋迟公子每天就是看书,偶尔出门一趟去的也是书铺、茶楼或者文人交际,并没有什么异常之处。” 萧夕兮皱眉,又给出了一个具体日期,问:“那天有发生什么特殊的事情吗?” 十几个人想了想,其中一个小厮举手说:“奴才是贴身伺候赋迟公子的,所以知道得多一些,前一天晚上公子和公主一起出门了,那天早上回来的时候受伤了,公子背上的伤口还是奴才擦的药。” 这个小厮说了之后,另外几个也点头补充道:“是有那么回事,不过我们几个虽然知道的不多,但是也看出了公子那天受伤了。” 萧夕兮:! 她有点意外,“怎们会受伤,当时怎么不说?” 小厮无奈道:“当时是公子不让奴才说的,他说要是奴才说出去了,便让公主赶奴才出府。” “那知道是谁怎么受伤的吗?”萧夕兮又问。 这下大家都摇头,说不知道。 “只不过过了几天后,公子把我们召集起来吩咐以后小心行事,能不出去就不出去,特别、特别……” 萧夕兮皱眉,烦躁催促:“快说,本公主不追究。” “公子说特别是遇到驸马和驸马的人,一定要远远地离开。” 问清楚之后,萧夕兮让他们回去,并绝对不能将今天的事情说出去。 素心忐忑地问:“公主,可是有了思路?” 萧夕兮叹了口气,她确实有了点思路,但是总觉得还差了点什么,最重要的是受伤这件事有点古怪。 按照下人们的说法,仿佛是谢修打的赋迟。 可是一来说不通为何,二来也不符合谢修的性格。他一看就是能用大道理将你说服便不会动用武力的。 要是南笙打的倒还说得通些。 可是偏偏赋迟身上有谢修的香味。 而且若是事情真相就是这般,好像也太简单了些,就仿佛明明眼前有一个大阴谋,她摸到了门口却进了侧门,终究是不知道内里到底是什么。这让她难得地很焦虑。 她有反复推理一番,从长公主府上的赋迟开始,到刚才小厮的说的一切,却仍旧是不得法。 但是她却没有多少时间继续推敲,谢修从书房回来了。 她吸了口气,回了卧房,看到谢修的瞬间她忽然决定还是单刀直入——直接问吧。 她向来不是个脑子很聪明的人,更不可能和谢修比脑子,这一点她有自知之明。 谢修听了她的问题也是一愣,似乎是没想到。 他想了会,拉着萧夕兮一起坐在软榻上,却是神色微妙地说:“心疼他?” 对,萧夕兮直接问他是不是打过赋迟。 萧夕兮听这意思是没否认,一时间也忘了自己刚才想的那些违和之处,问:“你打他做什么?” 心疼倒是说不上什么,她更多的是惊讶。既惊讶赋迟被打,又惊讶谢修打人。总之就是哪儿哪儿都不对劲。 谢修眉眼低垂,神色冷淡:“你无缘无故地不理我,却和他一起去看日出,一起过夜,我作为你的夫君,不过是打他罢了。” 萧夕兮:“……” 她竟然一时之间有些词穷。 谢修实在是太理直气壮了,说得好像全都是她的错一般。 她看着他半晌才终于找回了自己原本的思绪:“你不要偏离话题,你好歹是个文人,身份也高贵,怎么能直接打人呢?有话你好好说不行吗?” 谢修冷哼一声,“你还说不是心疼,怎么也没见你心疼你夫君?难不成打架便是我一个人打,他就不曾打我了?” “我不过是个文人,手无缚鸡之力,难不成便一定能打赢赋迟?” 萧夕兮:“……” 好像有点道理。 她想了想两个人打架的样子,两人都是文质彬彬的文人,要是用那些武夫的话说可能便是——弱□□。 这样的两个人打架,说不定还真分不出胜负。 “那、那你受伤了吗?” 谢修掀起眼皮,淡淡地看她一眼,长睫眨了眨,文弱之势拿捏得刚刚好:“我自然受伤了,可是你当天却跑来质问我,半点都没有注意到我身上的伤,就连南笙都发现了我身上药膏的味道。” 萧夕兮脸上心虚之色越发明显,她咬着唇,靠近了些:“你伤很严重,疼不疼?”
第54章 诗会 第二名 萧夕兮再一次看着谢修的身板, 虽然她知道他衣服下的身体也不是真的“弱鸡”,可终究也是个从小拿书的人,就算偶尔拿剑练习, 不过是个强身健体的作用。反观那天赋迟陪她爬山去看日出,爬了这么久气都不喘, 看起来身体也不错。 “那……你不会打架打输了吧?”萧夕兮仰头轻声问。 一声极小的笑声传来,像是气音一般, 热气迅速熏过她的耳朵。 耳朵都有烫了。 本来是来兴师问罪的, 可这会心虚地反而是萧夕兮自己。她不知所措地捂住了发烫的耳朵, 期期艾艾:“你……你笑什么?” 谢修却不打算这么简单地放过她,还准备在她心虚的良心上鞭挞几下:“公主也不必愧疚,反正这么久过去了我身上的伤也好了, 虽然你忽略了我,不关心我,怀疑我……”他顿了顿,深深地看着萧夕兮长叹一口气,“但是作为你的驸马, 我可以原谅。” 萧夕兮微微愣住, 回神的时候,古怪地看着谢修, 总觉得有些奇怪, 但到底是哪里奇怪她这一时半会又想不起来。 只是还没待萧夕兮想明白, 谢修又叹了口气……全然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 “……世子这模样,外面的那些人知道吗?” 谢修理直气壮, “你才是我妻子,外面的人又不是。” 行吧,这嘴是越来越甜了。 在这样心虚情绪下, 萧夕兮抛开了先前那些怀疑的想法,好生地哄了几句。 这边还没哄完,门外就喧嚣起来,素心进来说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人来了。 两人闻言便出去了,本以为是找萧夕兮的,结果见了人才知道,竟然是找谢修的。 萧夕兮睨了一眼谢修,心里想着皇后能有什么事情找他。待皇后派来的人走了之后,她才从谢修嘴里知道原来皇后娘娘竟然请谢修为她们即将到来的诗会出题。 “……” 她第一时间的想法便是:“那你岂不是可以把你出的题目透露给我?” 她当即就兴奋起来,“若真是这般,这次诗会本公主就十拿九稳了!” 她兀自高兴了好一会,迟钝地发现谢修没有半点跟着高兴的意思,戳了戳他胳膊:“你怎么不说话?” 谢修端着一张脸:“这般私下泄题之事不可做。” 行吧,她差点忘了谢修这人怎么可能同意呢。 “又不是科举,只不过是小娘子们的玩乐,有何不可,难不成夫君愿意看着我丢脸?” “我这般用心地教了你一个月,在诗会上胜出已经卓卓有余了。”谢修眉头微皱,严谨道。 萧夕兮眼珠子一转,抱着谢修的胳膊撒娇:“可是都说诗这一道讲究的是天赋才情,我虽跟着你学了一月,不过是学的技巧,真正在天赋和感知一道上却仍旧是欠缺的,我这样去虽然不会沦落到最后一名,可是跟上次比起来,还是会差很多的……你就稍稍透露一点可以吗?” “就一点点……一点点。”她比着自己的指甲盖温言软语道。 谢修半点不为所动,推开她进了书房,淡定地看着书。 萧夕兮从来不是个轻易放弃的人,何况这人还是谢修,她立马跟了过去,侯在谢修身边端茶递水,殷勤极了。 谢修叹了口气,从书架上拿本书让她看:“相信你自己,绝对不回在诗会上丢脸。” 萧夕兮无奈,她献殷勤献了半晌,也不见他有什么松动,便也只能拿着书不耐烦地看着。 等到了晚上,她贼心不死,自然是什么手段都使用了。但是谢修这人吧,萧夕兮送上去,他绝对不会手软,吃的餍足,精神好极了。 反观萧夕兮,一觉睡到了晌午,还觉得腰酸背痛。 但是完事之后,萧夕兮仍旧没让谢修的嘴松动半分。 这般纠缠下去,很快就到了诗会的那天。 这一次诗会就在公主府办,早几天萧夕兮就令人安排下去了,不过这些事情也不用她妻子过问,等到诗会开始的时候,她才慢悠悠地出现在花园里。 照旧和往常交好的几个朋友坐在一起,这一次皇后娘娘却没有出宫参加,于是萧夕兮和大公主便成了在场身份最高的人。 象征性地讲了几句,便让人拿了诗会题目出来了,这题目还是皇后娘娘派来的人保管着,对此萧夕兮可有意见了。 她总觉得这是谢修要求的,他肯定是怀疑她会事先打开看题目这才请了皇后娘娘身边的人来。她心里哼了声,琢磨着等诗会完了,她可就彻底不用讨好谢修了。到时候她一定不会这么简单就放过谢修的! 题目拿出来,先在每个人面前游走一圈,然后被高高地挂了起来。 笔墨纸砚早就备好了,各位姑娘们便摩拳擦掌准备开始写了,其实大家这么积极主动,有一个重要的原因,皇后说了,会将写的好诗句收集起来,每次诗会都集成一本诗集,会印刷出来。 长安城的姑娘家虽然不是那些要考科举的男子,但是若能才名在外,这婚事便能更上一层楼。 萧夕兮也慢悠悠地看了眼题目,这一看,她眉梢微挑,她好像在书上看到过的? 以水入诗,但是诗中不能见到水字。 她模糊地记得就这几天谢修塞给她的那本书里便有讲如何将巧妙写水。 她眼睛一亮,也不知道这是巧合还是……。反正如今看来她是绝对不会真的丢脸的,说不定还能再次力争魁首。 虽然她不会直接将书中的诗拿来用,但是她这一个月没有白学,很快就提笔写了一首诗。 她写完的时候,在场大多数人还没落笔。 大公主惊讶地看着她,小声道:“看来谢世子这个三元及第的状元郎果然厉害啊。” 萧夕兮抿唇,决定暂时放下“好好收拾谢修”的这个打算。 结果也很显见,萧夕兮虽然没能拿第一名,但也拿了第二名。 诗会散了之后,她跑进书房,谢修背对着她看书,她放轻了脚步,悄悄走到他身后去,等到靠近了才猛地抱住他,用手蒙住了他的眼睛:“猜猜我是谁?” 谢修嘴角喂喂你翘起,拉着她的手腕:“什么事这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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