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岑快要幸福的冒泡泡,一脸荡漾的接过袁雁阳爱的药瓶,他还没敏锐地捕捉到袁曜话里的重点。 “殿下叫我什么?”徐岑努力靠着院子里的造景,借着假山凹造型。他的努力还是很成功的,如果忽略他现在快要流下的鼻涕的话。没办法,伤寒的时候总是很尴尬。 袁曜不觉得自己有哪里说的不对劲,歪着头一副天然呆的样子又重复了一遍:“徐公子身体还是有些弱。” 徐岑故作深沉,沉吟道:“只是徐公子吗?”徐岑现在正在病中声音还有些低沉,听起来到是挺能唬人的。 袁曜一愣,嘴巴微张:“啊?不然呢?爱卿吗?” 徐岑太阳穴微跳,伤寒带来的不适一时间全袭向了他的脑海。傻孩子,我想泡你你却把我当下属,这爱卿可还行?! 徐岑决定主动出击。“雁阳,在兖州时我叫你雁阳,你不如叫我鹤龄?”徐岑,字正是鹤龄。和自己心上人互称表字什么的,想想就觉得开心。 “徐……鹤龄?” “嗯嗯。”徐岑此时与他幼时养过的一只小犬十足十的相似,若是徐太傅在此地一定要一巴掌拍到他脑袋上然后感叹一句:“我的傻儿子呦。” 袁曜反反复复念了好几遍“徐鹤龄”才把那股不知名的诡异感压下去,可是看着眼前眼睛越来越亮的徐岑他不禁开始后背发毛,悄悄摸摸额头,一手的冷汗。 看看徐岑手里的一堆药瓶,袁曜欲言又止,最终咬咬牙还是下定决心说出来,虽然说一个成年男子体弱这种事不是很好意思,对方可能也不会那么容易接受,可是他除了是太子,是君以外他还是个大夫,大夫嘛,就该有着父母一般的仁心,这一点上倒是和为君之道相通。 “鹤龄,身体弱就别在外面站着了,我……本宫给你的药按时吃,对你的身体有好处。”由于这次出去的时间有些长了,这些日子里养成的习惯并不是一日两日就可以改掉的,就比如袁曜自称的这个问题。 徐岑这才抓住了袁曜话里的重点,他是在说自己身体虚?!这怎么能忍?一般这个岁数的少年有几个身体虚的,更别说像徐岑这种常年练武的人。 少年郎气性上头刚想和对方理论一下,可是看到袁曜担心的脸少年郎决定忍了。不就是身体虚吗?!谁还没有过虚的时候了?!他徐岑,认了! 袁曜看着徐岑不正常的脸色以及他时悲时喜的表情十分怀疑他是不是发了烧,烧坏了脑子。这种情况下还要不要和他说私军的事情。袁曜很纠结。 忽略时不时打喷嚏的徐岑的话这就是一次很正经的会议了,虽然除了徐岑这个会议就剩下袁曜一个人了。 徐岑是袁曜绝对能信得过的人,对于他的信任徐岑表示十分开心,并且愧疚又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出发去兖州前景安帝说路途太远要是带着暗卫过去容易被发现,所以袁曜身边保护他的景安帝的人就只有徐岑一个。对于袁曜无条件的这份信任徐岑是有愧的。 所以当袁曜开门见山提出要求的时候徐岑连脑子都没过就满口同意了。等他反应过来自己究竟说了些什么的时候室内已经陷入了令人窒息的沉默当中。 袁曜刚才说:“本宫要组建一支只属于本宫的军·队。” 徐岑劝诫的话还没说出口袁曜就像是怕这是不够震撼一样,又跟着补了一句:“这也是父皇的意思。” 所以?这又是皇命不可违?! 徐岑感觉他家一定是前世作恶多端,欠了他们姓袁的,所以这辈子来还债了。要不怎么什么危险的活都找到了他头上? 既然已经答应了袁曜,徐岑决定冒险帮他一把,实在不行上面还有景安帝罩着,不怕。 “殿下想要臣做什么?”事关重大,徐岑用上了敬称。 袁曜的脸色此刻也是十分凝重。 “此事事关重大,我需要个人替我管理军·队。眼下我能完全信任的人只有你。” “我不同意!”徐岑猛然站起,连带着桌面上的一堆小药瓶一同滚落在地。 当他的私军首领意味着他永远也无法在阳光下握住袁曜的手,永远,就算袁曜登基了也是一样。这还莫不如直接给他一剑,起码来的痛快。 这个事情,他宁死也不会答应。
第25章 在一起了 徐太傅下朝回家的时候就听见徐岑书房的方向传来争吵的声音, 徐太傅本想偷偷过去听个墙角,熟料他刚在门口找好位置藏好,屋里的人就推开了门大步流星向外走出。老徐大人和小徐大人两人面面相觑, 屋里的袁曜看着这非常尴尬的场面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刹那间风停, 云静,仿若天地之间只剩下父子二人尴尬的对视。 袁曜摸了摸鼻子,还是决定不去打扰这对父子,从门边上溜回了宫。 一脸尴尬的徐太傅闪身进了徐岑的书房顺便带上了门。 可是现在屋里还是十分尴尬, 徐太傅咳嗽的两声争取让自己自在一点。 “儿呀。”他用感叹的语气开口, 两个字就吓得徐岑险些没站稳。 “父亲?”徐岑试探性的询问徐太傅,生怕哪里不对打开了他什么诡异的开关。毕竟他父亲,最近是真的不正常。 徐太傅换了身衣服坐到徐岑对面, 隔着一张书桌和自己儿子对峙。 “那位来是什么意思?” 徐岑决定装糊涂装到底,不管他父亲问什么都是一套否定三连。 徐太傅被他气得头疼,单手揉着眉心, 不小心揉的力度大了点,疼得他嘶的一声。父子二人相对无言, 一时间更加尴尬。 徐太傅下意识的伸出手想要拿茶杯喝口水,指尖却碰到了木质的桌面。 徐岑起身转身出门沏茶。回来的时候徐太傅手里正转着一个精致的茶叶罐玩。 “那位送的?”徐太傅眉梢一挑, 一脸促狭。 徐岑端端正正坐好, 把茶杯放到徐太傅伸手就能够到的地方, 加茶叶, 倒水, 一气呵成。他此刻想抢回茶叶罐的贼心已经快要膨胀到炸了,可无论怎么样对方是他父亲, 他不能那么做。此时他的心里就像有一只猫在挠着他的心尖一样。 徐太傅就像是完全没看见他儿子快要着起火来的目光一样,自顾自打开茶叶罐, 鼻子凑过去轻嗅,右手在茶叶罐上方扇动,让香气更多的飘进鼻孔。 “这茶叶不错。不给我尝尝吗?” 徐岑咬咬牙给他换了茶叶,心里在滴血。 徐太傅看着徐岑对那茶叶罐的宝贝态度,眸色渐渐加深,他儿子这是陷进去了,并且看来陷得很深啊。 茶也喝完了,正好是说正事的时候。 徐太傅一脸严肃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叫你跪祠堂吗?” 徐岑抬头,眼睛里满是倔强。“儿子不知。” 徐太傅长叹一声,看着徐岑死死护着茶叶罐的样子不由得觉得一阵好笑。 “你那罐子放下吧,茶虽然是难得的好茶,你父亲也不至于和你抢。” 徐岑闻言一脸羞愧地低下了头。 徐太傅站起身拍拍他的肩膀,声音温柔却硬生生吓了徐岑一身冷汗。 “你和那位的事情,说一下吧。” 徐岑不说话,只是把头压得更低,好让徐太傅看不清他的面部表情。 徐太傅站在他的身边:“说吧,别让我为难。” 徐岑跪倒在地,声音低沉:“求父亲别为难他,都是儿子的错,他什么都不知道。” 徐太傅快被徐岑气笑了,他笑道:“我能把那位怎么样?” 徐岑一脸倔强,梗着脖子:“这事和雁阳无关,是我一厢情愿喜欢他的,他毫不知情。” 徐太傅觉得他这一把老骨头迟早要为儿子操心至死,这傻孩子呦。 “徐岑,你说太子爷毫不知情?”徐太傅这么直接叫他名字还是二十年来的头一遭,平日里太傅都是直接叫他儿子的。 徐岑心下悲凉,今日怕不是就要为他这桩凄美的,无果的暗恋画上句点。 他跪在书房地上,满心满眼的绝望。父亲都发现出不对了,袁雁阳却还没有发现,看来他是真的不喜欢自己吧。也是了,就算自己对他再好他也会理解成君臣主仆的吧,他是太子是储君,得到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 是啊,世间又有几个喜欢男子的呢,他不知道倒也好,免得被自己吓跑,高呼着自己恶心。 徐岑抬头与徐太傅对视一字一顿认真回答到:“雁阳毫不知情。” 徐太傅不禁一阵牙酸,这连字都叫上了可是够亲密的。 “你就在这跪着吧,什么时候知错了什么时候再来找我。”徐太傅挥挥袖子离开了徐岑的书房,徐岑还在原地杵着,跟个雕塑一样。 听见徐太傅的话,徐岑愣在原地喃喃自语:“错?!我这是错的吗?我喜欢一个人错了?!” 徐岑倏地起身,拦住还没走太远的徐太傅。 他声音铿锵有力,掷地有声:“父亲!儿子不知道哪里错了!” 徐太傅还是一副慈父的样子,抬眼看他:“真的不知道吗?” 徐岑摇头:“儿子只是喜欢上了一个人,何错之有?” 徐太傅看着眼前的儿子似乎透过时空看见了多年前的自己,他轻轻摇头,回答徐岑:“喜欢人没错。” “那,父亲是怨儿子喜欢上了男子?” 徐太傅继续摇头:“傻孩子,你喜欢谁都可以,唯独袁曜万万不可。” 对上徐岑一双迷茫的眼睛,徐太傅继续说道:“袁曜他是太子啊,是未来的帝王,就算我同意上面那位发觉了也会把你扒皮抽骨。情之一途本就不易,若你执意和他一起那便更是只有死路一条!” 徐岑眼睛里竟然已有泪光闪烁,他眨了几下眼生生把眼泪忍住:“我还没走过这条路父亲怎么就知道我会失败?!” 徐太傅别过头去不肯看徐岑的眼睛,这孩子看似懂事可是从小就倔,他认准的事情要他放弃绝不可能。可是天下经不起他们胡闹。 “看来你还是不知错,去祠堂跪着吧,什么时候想通什么时候出来,要是想不通就一直跪着吧。” “父亲!” 徐太傅长叹一声,甩袖离开,只留下一句话:“你可以胡闹,太子殿下陪不起你。徐家有我徐敬在一天就要忠于君主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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