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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遣楹

时间:2022-12-10 12:10:59  状态:完结  作者:凶凶是小熊
  “阿蒙,你是我的徒儿,你要甚么我都可以给你,但是唯有两件不可。”李贤槻是在一日里的提笔作画时,笑着看着阿蒙说的,只见山川在画卷中纷至沓来,“他和寻梅剑,都是我的。”
  那一瞬,在李贤槻的眼中,阿蒙看见了人海,洪荒,流火,尘埃,看见了让自己不懂的满庭花影。
  真好啊,他们真好啊,那时是阿蒙唯一的念头。
  可是……可是……后来为甚么……会枝桅折断,一舵飘零?两人又是做了甚么错事而不得善终?
  李贤槻手中的那幅画,终究还是少了启了天眼的那一层光。
  高花弄影,啭流莺啼间,离开了水上云间的阿蒙却是再也见不到如此山川了。
  但没有这一遭,李终南也许这一生都不会认得晓舟珩了,所以这命中毫无定准的事,让此刻的李终南分外窒息。
  迫近城中,李终南速度也慢了下,晓舟珩耳边的风声也停住了,取而代之的则是吵杂的人群声。晓舟珩这厢凝眼望去,又是见到了李终南微红的眼角,他师父应该对他来说,是位极其重要的人罢。
  “所以我那日去求玉大人,他会出山,并非是我辩才无碍还是如何以一己之力说服了他 ,而是他本身就因为那案子对我师父有愧。”李终南缓缓停下,落在一处树下,将晓舟珩也放了下。
  “他断定我师父乃鬼外子旧案的主谋。”
  晓舟珩不曾听过这么一说,但单凭这一点就已经觉得分外荒诞了,刚开口想闻讯为何玉笙寒会断错,但转念一想,这世上难为之事太多了,玉笙寒自然也不能除外。
  于是晓舟珩就在李终南有些沙哑的声线中,听他讲了江山玉医与铸剑少主的那几十年过往——但他们二人之间的羁绊怎么能三言两语就能说清了呢。
  李终南再如何,也终究只是个旁观者。
  待晓舟珩听罢,这厢才算是是明白了,李终南假冒李贤槻入李府,就是为了来找当年其师父顶了旧案的原因。
  而李终南想要的答案,就在李府某处,这是在李贤槻行刑前透露给李终南的。
  “当时来金陵第一件事就是摸清了这城中的馆子。”晓舟珩顺着李终南的视线看去,二人正是处于水烟湄的对面。
  李终南顿了顿:“……包括水烟湄。”
  正午的阳光迎面照了过来,晓舟珩晃眼似的偏头过去,耳根又是烧起火来,似乎要知晓李终南接下之言:“你……”
  “是了,之前你问过我那所谓的蓬海路,说来并非是为了哄你开心,我初次见你,就是在水烟湄。”李终南似乎是从方才那股阴郁的情绪中暂时抽离了出来,看向晓舟珩时眼中带了淡淡的笑意,“那时的你啊……”
  “诶诶,终南,你不要说了!”晓舟珩能想象的来李终南见到自己的那个场面,毕竟他自觉与那几位好友在一处时,总是醉的时候多,清醒的时候少。
  箫外月,梦中云,正是晓舟珩诗中的三千粉黛,十二阑干,以及一片云头。
  见晓舟珩又是羞了,李终南将眼角弯起,带着嘴边令人赏心悦目的弧度,牵了晓舟珩的手,迈进了水烟湄的大门。
  云鬓花钿,舞裙歌扇,酒能消愁,美人可解忧。
  “顷顷姑娘在吗?”李终南丝毫不给围上来的几个小倌人机会,直直问了堂中老鸨。
  老鸨讪笑着迎着二位贵人入内:“自然自然,公子里面请。”
  二人往堂子深处走去,然后上了小二层,寻了一间敲门得了应允后,推了门进入。
  但见房中玉钩高挂,绣帘低放,一位云鬟叠翠,着了妥帖妆面的姑娘正在给琵琶紧弦,见到二人,她面上也无惊讶之色,随机起身搁了琵琶,迎了上来。
  那姑娘举止得体,颇有几分风月场中班首,花梆中领袖的意味来。
  李终南冲那姑娘点点头后,又是回看向晓舟珩道:“恕汀,这位是顷顷姑娘。”
  晓舟珩一看那有些熟悉的面容,不禁叫道:“你,你不就是那日在李府上那位弹琵琶的姑娘,还有那日的那个小唱……”
  “见过绝艳先生。”罗顷顷笑着冲二人做了个万福,“没想到绝艳先生还能记得奴家。”
  “这是自然,毕竟六少爷那时举止十分不妥。”晓舟珩也回了一礼,他从来不曾在水烟湄点曲,所以认不得这位姑娘,那日殷花蛮唱曲的时候,身侧估计也就是这位顷顷姑娘了,“况且,任何女子不管出于何故,都不该那样被对待的。”
  罗顷顷微微一怔,却是向李终南看了过去:“阿蒙,奴家现在知道你为何选择他了。”
  “是么?姑娘还真是通透。 ”李终南笑笑,“恕汀并世无双,终南自然只钟情于他一人。”
  “你今日寻奴家是为了何事?”罗顷顷掩嘴笑了一声,引了面色涨红的晓舟珩与李终南入座,旋即又为他们二人上了花茶。
  李终南盯着在烫水中上下浮动的干花,双眼一眯:“问个人,景椿景大人。”
  “他啊,是与几个与奴家交好小姐妹的常客,不过心量不怎么大,着实没趣。”罗顷顷也坐在二人对面,抬手扶了扶头上金钗,“金陵堂子里弹琴卖艺的姑娘都不怎么待见他。”
  怎么会有这种事呢?晓舟珩有些不明所以。

  “他常出没哪些堂子里?”李终南微微皱眉,似也觉得这其中有甚么古怪,不过他还是接着问下去了。
  罗顷顷撑着头思忖一会儿,报了几个名来。
  晓舟珩默默记在心中,却发觉这其中独独少了这金陵城中最受欢迎的水烟湄。
  “你们问他做甚?”罗顷顷道,“莫不是你们也听来了那个谣言?”
  “甚么?”
  “前几日他醉了,给奴家一个姐妹讲的,说那流寇劫粮一事根本就是他的监守自盗罢了,不过当时几人只当他是喝上了头,说了醉话。”
  晓舟珩浑身一绷,只觉有甚么在他面前铺开了卷,于是连忙问道:“敢问顷顷姑娘何来此言?这其中到底是有甚么事?”
  就这在芸香袭人,瓶花如笑的房中,罗顷顷风情万种地将眼皮那么翻了一翻:“他提前告知了那些流寇运送车队的路线,是故意让他们来抢粮的。”
  作者有话要说:罗顷顷于第七章,第二十四章,第二十七章提到。
  李终南口中的蓬海路(就是一见钟情)于第二十九章提到。
  好了铸剑少主终于有姓名辽!
  雉曾谙,字子知,具体跟李贤槻如何如何详见拙作《青骑龙》在此处不做赘述辽。
  之前李贤槻与阿蒙住的地方叫水上云间。
 
 
第72章 
  罗顷顷言罢,见眼前二人目睁无措,显尽了惊忧,她又摆了摆手道:“那人的醉话你们也信得么?”
  晓舟珩与李终南一齐朝罗顷顷看来,二人似涧边青松,崖旁古柏,俱没有应声。
  门外脚步声凌乱,那是客人与倌人,男人与女人。罗顷顷听着那些杂音娇嗲一偏头,眼角含斜,只好又道:“你们真信?莫不是景椿死了?”
  空气凝固了一瞬,水烟湄外飏风大作,似要随时拨窗而入。
  见状,罗顷顷也唯有尴尬笑笑,将方才的神闲定回了面上:“好罢,既然如此,那就真真是要信了。”
  晓舟珩收了收那份震悚,清清嗓子问道:“顷顷姑娘,你可知那些个流寇帮派叫甚么名来?”
  罗顷顷随之又报上了个名,晓舟珩这厢发觉还真是李终南与自己提过的,以前屈夜梁所在的那个。
  “走罢。”事已至此,听了这么个令人震惊的信儿,二人也只能去探寻一番了。李终南将杯中花茶饮尽,起了身。
  “要去往何处?你有甚么想法了么?”晓舟珩也跟着离了座。
  “也没甚么好的办法,不如就犁庭扫穴好了。”李终南见晓舟珩有几分错愕,遂理了理他的外袍,伸手刮了刮他鼻尖,“有为夫在,还怕?”
  “我只是问询,何来惊惧一说?”晓舟珩眼神微睨,“你怎就这样强词夺理?”
  “恕汀是与我初见么?”李终南轻啄了晓舟珩的侧颜,举止之间尽是缱绻情浓,“我不仅要强词,还要强-你。”
  “嗳!终南!”
  罗顷顷见二人如此,也在一旁笑着,慕羡之情溢于言表。
  “若要去寻那帮人,从水烟湄的后侧绕过去能快些。”罗顷顷抬手一指室内的雕花小窗,不过那小窗有些逼仄太小,似只能容一人侧身而过。
  李终南点头道:“那就从这处走,我先下去,你再跳,我在下面接着你。”
  “好。”
  “阿蒙,奴家曾承恩于你们师徒二人。”罗顷顷见李终南已经走至那窗边,只觉那人身上的仙鹤正欲戏跃而出,这让她心下没由来的慌了一慌,下意识就唤了一声,“对于你师父一事,奴家歉疚殊深,今日见你如此……奴家倒是多虑了。”
  “顷顷姑娘在担心甚么?”李终南回身过来,挑人双目中闪灼着金光,啄破了这份寂然心月。
  “奴家……”
  “怕我违背师父的嘱托为他杀尽天下负他之人么?”李终南笑笑,“寻梅剑不能轻易染血。”
  罗顷顷长舒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可她半口气还未吞尽,李终南便生生煞住了她的余下的慌张之言:“不过啊,若我说……仇报了一半,且人已是杀过了呢?”
  在罗顷顷诧异的相觑目光中,李终南朗声笑了,一甩袍,推窗跃下。
  “恕汀!”李终南飘然落地后不久,就在人语喧哗,鼓声填咽中那么喊了来。
  “绝艳先生!”罗顷顷也不顾甚么尊卑,拉了一把迫近窗边的晓舟珩,“方才阿蒙那句话,具体何意?”
  晓舟珩转过头盯着罗顷顷看,冷不防与她的失了色的眼对个正着:“……小生不知,但小生觉得八少爷可以信得。”
  罗顷顷联想到近日一连串之事,黛惨蛾眉间,手就发起抖来:“莫不是,他莫不是……镇江杨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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