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翊刚踏进殿内的时候便看见小女人低着头,一下一下的嚼着嘴里的东西,似乎是没听见他来了那般,愣是头也没抬起来看他,眼眸微动,殿内的人自觉地退了下去。 殿门阖上的那一刻,岁杪没忍住轻轻的睨了一眼,紧接着殿内便响起男人的声音,“还装作看不见?” 被揭穿了的岁杪依旧低着脑袋没有吱声。 严翊正欲再次说话的时候,眼眸一动,看见了小女人白皙的脖颈处渐渐的染上了绯红,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眼眸的笑意愈发的深邃起来,他坐在了小女人的身侧,望着她的方向,眼眸微动,嗓音温润道:“还疼吗?” 谁知道他坐下来问的就是这句话,岁杪的脸瞬间红透了,紧接着语气有些急了,看向他,眼眶红红的,“三哥!” “终于看见我了?”严翊被她气笑了,连朕都没说,眼眸带笑,明知故问道:“岁岁这是还害羞呢?” 哪里经得起他这般戏弄,岁杪情急之下伸出手捂住了他的嘴,一双桃花眼红彤彤的,委屈又娇气的撒娇道:“三哥,你若是再说,我真的哭了。” 她是说真的,眼眸包着泪要掉不掉的样子,眼瞧着再说一句话她真的能掉下泪来,严翊也没敢再说什么,伸出手,将满脸委屈的小家伙一把抱起来,放在了腿上,“是三哥的不对,岁岁不许哭。” 岁杪眼眸包着泪,听见这不知所措的低哄,瞬间倒流了回去。 见她情绪稳定下来,严翊那颗被她扰乱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也不敢再提起昨夜里的那件事,更是不敢问她到底还疼不疼,只能拐着弯的问道:“今日怎么没去御花园走走?” 岁杪哪里好意思说自己是疼的,装模作样的咳了咳后道:“本想着出去走走的,但是姬嫔来了,我便没出去走了。” “原来如此,”严翊自然是只信她说的一半,却也没揭穿她,顺着她道:“姬嫔今日也来承天宫了。” 岁杪不解,“去承天宫怎么了?” 倒不是岁杪连去也不愿意让别人去承天宫,而是姬嫔素来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她能主动去承天宫,那定然是她有事求助严翊,她不免有些好奇。 “让朕给她出宫一趟,”严翊抱着岁杪,边说边端起一碗雪燕羹,修长的手指转动了下勺子,递到了她的嘴边,温声细语道:“你喝了,朕告诉你她想出宫干什么。” 其实岁杪有些饱了,心里头门路也清楚,可还是没忍住想知道是不是真的和她所想的那样,于是便张开口吃了进去,旋即催促严翊道:“快点说。” 她这个样子,哪里还有一点点对帝王的尊重,严翊轻而又轻的叹息了声后,无奈又宠溺的道:“自然是因为心上人了。” 岁杪这会儿愣住了,她没有再问下去。 这会儿倒是让严翊好奇了,他笑:“你怎么不问朕。” “自然是心里知道了,”岁杪又乖乖的喝了口严翊送到嘴边的雪燕羹,“今日她来的时候,我提到了你与元合打架的事情,她便离开了,我寻思着,是不是我猜的这样?” 严翊见她提起元合时没有一丝的波澜,听见别人喜欢元合也没有一丝不悦,心里头畅快极了,嗯了声后道:“她心仪元合,朕也是今日才知道的。” 岁杪也是今日才知道,可她却也没多问,问严翊还不如去直接问姬嫔,只是岁杪觉得好奇,为何严苓和姬嫔都那么喜欢元合,还陷得如此深。 岁杪想起了严苓,犹豫了一会儿后还是开口道:“严苓如今如何了,边疆那边可来了消息?” “怎么忽然问起她了?”感觉到抱着她的男人身形一顿,旋即有些含糊的道:“没怎么来消息,朕也在打探。” 岁杪不傻,严翊如此说,定然是有些事情他不好开口,而她若是这时候追问下去,对严翊来说也不好,他能在元合那件事上给她充足的时间,那她也要在严苓这件事上,给他一定的处理时间。 更何况,他若是告诉她严苓过的好,岁杪定然不会相信,毕竟若是真的好的话,他早就来说了,可若是要他亲口说出严苓过的不好,并且去形容她过的有多不好,这简直就是在他的伤口上撒盐。 岁杪做不到这样刺激他。 能做的只能是让他自己开口。 一直到了夜间,岁杪也没见往常很忙的男人说要回承天宫,她不免有些疑惑,可又不好直接问,只能拐着弯的问道:“三哥,你看这月亮,夜越深它越亮呢。” 夜深了,你怎么还不回宫。 严翊哪能听不懂这句话的别个意思,他压了压嘴角,逗弄她的拿份心思又起了,张口就道:“岁岁这是在担心朕是吗?” 岁杪愣了,一脸不解。 “谢谢岁岁提醒朕夜深了,”严翊笑了,侧眸看着岁杪道:“回去的路也难走,只能委屈一下岁岁了。” 岁杪下意识地接了话,“委屈我什么?” “瞧朕,糊涂了,”严翊把玩着她的发丝,缠绕在指尖后,转动了下道:“怎么会是委屈呢。” “三哥,你到底在说什么?”岁杪不解,追问道:“你到底委屈我什么了?” 严翊心中想起严苓的那种郁闷心情彻底的挥散掉了,他压了压嘴角,一本正经的道:“朕说不清。” “三哥,你快些说清楚。”岁杪追问。 严翊装模作样的咳了咳,然后靠近她的耳畔,温润的气息呵出,惹得岁杪红了耳朵和脖颈,旋即便听见他道:“朕用做的,告诉你怎么委屈你了。” 岁杪啊了一声,还没理解,就被男人抱进了里间的床榻上,烛火摇曳忽明忽暗,屏风上映出了交叠的身影。一滴汗从光洁的额间渗出,岁杪一双桃花眼睁开又闭起,闭起又睁开,半开半阖的迷离的看着床榻外,哑着声音,喊了句,“三哥,纱帐。” 这时候了,她还惦记着纱帐没放下来,羞耻。 严翊耐心的将纱帐放了下来,带下来一阵风,让热意盎然的岁杪感受到了舒服,她勾出手不自觉地攀上他有力的脖颈,看着手臂上新鲜的印记。 出神恍惚的瞬间,耳边有水声,可这殿内,也唯有花瓶里有些养花的水,那么这个水声到底哪里来的。 后知后觉的岁杪红了脸。 这次她没叫清荷进来伺候,忍住疼也自个儿伺候自个儿,可严翊怎么舍得,蹙眉跟了上来,再后知后觉的时候,岁杪觉得,倒不如清荷进来呢。 顶多就被笑话一下罢了。 而如今还得多累一阵子......
第61章 . 都是她爱吃的 我给皇后娘娘惊喜 翌日一大早, 春风沿着有些开了缝隙的窗子钻了进来,吹掀纱帐,将纱帐吹掀起一个角, 春风拂面, 惊扰了睡梦中的岁杪,她翻了翻有些酸痛的身子, 睡得迷迷糊糊之际听见屏风外有人在说话的声音。 尽管声音很低很轻, 岁杪还是听得见, 本没多少心思去听的,可当她们口中说起李茵叶的时候,岁杪还是没忍住屏气凝神的侧耳倾听, 毕竟这几日她因为严翊一直心不在焉,再加上和好后....... 岁杪一想到昨晚和前晚的那些事, 脸色又经不住红了起来, 她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听清荷和沉儿的对话。 “今日皇后禁足就解了,也不知道,她又会找什么事针对娘娘。” “那日假山的时候你不在, 你没瞧见皇后那一直要进假山查证的模样,”清荷愤愤不平的道:“我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讨厌极了,都怪娘娘太善良了, 要是换成我, 早——” 清荷没再说下去,沉儿接着道:“再者, 现在娘娘承宠了,皇后娘娘定然心里头不舒服,毕竟她那时候在禁足, 但愿她别再娘娘身上找事了。” 之后她们两个还在说,岁杪倒是没再听,而是看着被风吹起的纱帐在发呆,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一双桃花眼微动,过了许久后,屏风后的两人终于安静了下来后,过了会儿她才开口道:“清荷,我醒了。” 清荷和沉儿立刻叫了宫人进来伺候,宫人们站成一排,岁杪隔着纱帐看了眼,觉得比往常人多,不免有些疑惑,便开口问道:“怎么这么多人?” “回娘娘的话,这些都是皇上赏赐的东西,”清荷笑着,“一早便在这里候着了,说是不要打扰娘娘您休息,等您醒了,再把这些东西拿给您瞧瞧。” 岁杪一听有些好奇,“拿来瞧瞧。” 清荷将纱撩开,两侧都挂在了钩子上,旋即扶着岁杪坐在了床榻的中间。 宫女们端着木碟子站成一排,木碟子上全是严翊赏赐的东西,让岁杪有些眼花缭乱,当看见木碟子上有一个眼熟的东西时,岁杪不免笑了笑。 “娘娘,想到了什么这么开心?”沉儿不解道。 岁杪伸出葱白的小手,将那件宝贝拿在手上把玩,她笑了笑,解释道:“我相中这件东西许久了。” 这件东西,其实她也没明说自己想要,所以当如今看见的时候,内心那种喜悦很难说的清楚,但是她清楚得知道自己不是因为这件宝物而开心,而是因为她没开口说,他也把这件东西送到了她的宫中。 毕竟这件宝贝是那日在宫宴上,忘了是哪个大臣送来的生辰里,她当时就一眼看中了,可她心中却多少有点分寸,这毕竟是严翊的生辰礼,她不能说拿就拿,可没想到,哪怕她没说,他也知道她喜欢,还巴巴着送来。 岁杪忽然想起自己的生辰礼还没送给他。 耳边响起清荷叨叨的声音,岁杪回神莞尔一笑,一边洗漱一边认真的听清荷告知还有什么其他的赏赐,当得知还有一件罕见丝绸做的宫裙时,岁杪忽然嘶了一声,“瞧这个时辰,恩玉宫请安的还没散吧。” 沉儿有些不解,问道:“娘娘,您的意思是要去恩玉宫?” 岁杪淡淡的嗯了声,葱白的小手拿起了那件赏赐的宫裙,当看见宫裙的颜色时,她忽然觉得严翊也是故意的,岁杪没忍住,扬起嘴角笑了笑,旋即道:“对。” 岁杪笑了,看着清荷正在帮她挑选衣裳,“不用了,就穿三哥今日赏赐的这件吧。” 衣裳刚穿好,她一边出门一边想起什么,趁着四下无人对着清荷耳语了几句,后者点了点头,然后离开了愿合宫。 - 这件衣裳在春季的时候穿正好,不厚重却也不会太凉,罕见的东西的确是不一样,穿着都觉得比别的宫裙舒服,红色的宫裙在御花园里格外的显眼,不少人的视线往这边看来。 岁杪任由沉儿扶着往恩玉宫走去,还没进到殿内的时候,太监捏着尖细的嗓音便在恩玉宫响彻,“贵妃娘娘驾到——” 这下,知道皇后禁足恩玉宫与岁杪有脱不了的关系的嫔妃们都等着看热闹,视线总是往殿门处瞟去,就等着岁杪进来的时候看看两人会闹出怎么样的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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