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雨疏是轩文帝在民间遇到的女子,当时太后不允,逼死了方雨疏,这件事在当时的风波很大。直到方雨疏死了,太后才知道她是中原大族方家的人,可是后悔已经来不及了。所以才允了轩文帝接回了她的孩子,赐号为皇公子。那毕竟也是皇家的骨肉。方海尘虽然贵为丞王,却鲜少有人知道,他是在皇宫长大的王爷,所以我怀疑……” 云轻站了起来,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心中惊骇不已,口中轻声喃喃,“也就是说,方海尘,可能是……我有血缘关系的哥哥?” 月华如水,月色凝如脂。 云轻忽然苍白一笑,勾下头,深棕色的瞳孔渐渐收缩,一滴晶莹的液体从睫毛上滑落下来。“叶丞相,你知道这种感觉吗?哈哈,哈哈……”心好疼。 造化弄人。 想开口,却不知还能劝他什么?“云……” 摆了摆手,云轻扶住自己的胸口,一脸落寞,止住了他的话,“叶丞相,可不可以帮我照看一下将军,我想出去透透气。” 走出门,长吸了一口气。 风猎猎,深院静,小庭空。 远处庭院大门那,随安捧着一盘点心走了过来,“云公子和叶公子照顾我家公子这么久了,用点夜宵和清茶吧。” 云轻眼眸无光,愣愣的看着眼前的这个人,“随安,你跟着你家公子多久了?” 随安愣了愣,把头一歪,好像在思考一样,随后笑道,“公子不提我倒忘了,我跟着我家公子原来已经四年啦!” 云轻唇边露出一抹恬淡的笑,走上前拿起了托盘中的一块点心,喂给了随安,“那你能不能和我说说,你家公子与那方公子的故事?” 随安一听,两眼放光,“公子你等下,我把吃的给叶公子送去,随后就来。” “去吧。” …… 彼时,在召野国的皇宫里,华丽的床幔下,两具火热的躯体正在肆意交缠,有力的臂膀不断撕扯,古铜色的肌肤交相辉映。 隔着散发檀木香味的大门,忽然门外一个侍卫急匆匆来报,“启禀陛下,大事不好了,轩云国传来消息,长荷公主行刺失败,已经被……已经被轩宗帝赐死了!” 房间内令人脸红是喘息悄然停止,门内传来一声慵懒的呼唤,“门外的人,进来。” 门口那侍卫脸色一变,起身,双脚像是有千金之重,推门进了去。 刚一踏进房门之内,还未等抬头,便呼啦跪倒地上,“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圣上饶命,饶命啊……” 尉迟召文懒懒一笑,“你抬头,告诉朕,你看到了什么?” 这侍卫浑身一抖,今天怕是命悬一线了。“奴才不敢……” “朕叫你抬头,你敢抗旨?”声音里微微有些发怒。 小侍卫微微抬了抬头,额头上汗珠像雨点一样滚落下来。 龙榻上,两具矫健的身躯赤果相对,头发发黄的男子正在用灵巧的舌取悦着尉迟召文。 小侍卫脸色苍白,身下的地上已经一片湿濡。 尉迟召文搂过胸前的人,在其唇上轻点一口,怀中的这个人,发色微黄,高挺的鼻梁,炯炯有神的眼睛微微上扬,深邃的眼窝,正是西域人独有的特点,可不同的是,眼前的这个人眉眼的妩媚中却又透露出一种王者的威严。 轻轻摸了摸他的脸,蝉丝锦被下,好像有了一些蠢蠢欲动的动作。紧接着,黄头发的人微启薄唇,发出了一声难以抑制的口申口今,随后彻底瘫软在其怀中。 锦被下,开始了有规律的起起伏伏。 房间内,响起了一阵阵令人脸红的低吼声。 一旁的小侍卫恨不得此刻昏倒过去。就凭今晚他看到的,听到的,尉迟召文绝不会让他活过今夜。 只求自己能死得痛快些。 良久,响起了两个人低沉的闷哼声,屋子里再没有任何声音,小侍卫脸色苍白的真的快晕了过去。 尉迟召文淡淡开口,“来人,伺候朕沐浴。这个奴才不懂礼数,冲撞了朕和樊尊陛下,拖出去,剜目,关入天牢。” 随后便是一阵阵刺耳的求饶声。 黄头发的人低语了一声,“真是冷血。” 尉迟召文嗤笑,“这等不懂见机行事的废物,留他何用?倒是美丽的樊尊陛下,张了这样一幅又刚又柔的外表,是不是专门为了勾引朕的?”说着,宽厚的手掌开始在那副躯体上游走。 樊尊抬起手,止住了他的动作,口中冷冷道,“给我解药。” “急什么?待我统一天下,西月国作为召野的附属诸侯国,我还能亏待了我的心肝?” 樊尊冷哼了一声,“令妹怎么办?” “杀我皇室之人,怎能让他好过!”犀利的眼眸眯了起来,尉迟召文拿出了枕头下面樊尊给自己的几颗药,嘴角露出一抹残酷的表情,“是时候开战了。”
第65章 第六十五章 此情可待 召野国因为轩宗帝杀死了和亲的公主,彻底向轩云国开战。 国内无将可用,大将军庞功远水解不了近火。无奈之下,轩宗帝只好重新重用了许天恒,定国候带任大将军。 两国实力不相上下,方海尘不在的这三年里,叶无双一直做许天恒的军师。摸清了召野国的套路,三年间许天恒拿下了召野国两座城池,临近鹿公山脉,却再不可轻举妄动。光是鹿公山脉的雾魂阵,便可让所有的士兵有来无回。 最后两国以这两座城池作为谈判的条件,轩云国退还两座城池,召野国十年内不得再次进犯轩云。 尉迟少文看着这谈判条件,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在奏折上画了个对勾。这场战争,少了一个左丞王怎么行。这两个人,一定要一网打尽。 …… 城外清尘阁内,一个四岁的孩童在院子里跑来跑去,身后的嬷嬷紧紧跟着,生怕小世子出了什么差池。 王妃在八角亭下淡淡的品着一杯茶,看着远处玩得不亦乐乎的孩童,一会爬到假山上,惹得底下的嬷嬷大惊失色。一会又淘气的拉起一旁的管家骑大马,这孩子,哪有一处像他那恬淡冷傲的父亲,倒是像极了他舅舅小时候。 也像极了儿时的自己。也许这孩子的性子随了自己吧。 眉眼含笑的喊了一声,“天儿,快过来练字。” 只见那孩子听到这一声喊,忽然耷拉着脑袋,走到母亲身边,眼神里尽是可怜,“额娘,孩儿每天都要练字,书画,可是这些又不能保家卫国?” 许天凝眼睛里尽是温柔,“如果光习武,不读书,就会成为一个有勇无谋的匹夫。天儿难道不想成为一个像你父王一样风华绝代的人吗?” 方艾天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天儿要学,天儿要成为像父王一样文武双全的天之……天之乔子。额娘额娘,孩儿这个词用的对不对?” 许天凝嘴角弯出了一个浅浅的小酒窝,“是天子骄子。又错了天儿,罚你把这个词写百遍。” 小小的孩童嘟起了嘴,嘟囔道,“读书好难,真费劲,又要背,又要写。父王父王,你到底在哪呀,每天只能看着你的画像,都不来看看天儿进步多大。” 听到这里,许天凝脸上的表情僵住。 三年了。 除了第一年还有过几封家书外,差不多两年快没有收到王爷的消息。王爷在外究竟怎么样? 每次问到云一,也就是轩辕六十四骑的领头人之时,都只能得到一个回答,主子无恙,请王妃放心。 如何放心? 正在思虑之时,一个小丫鬟满面喜色的跑了过来,“娘娘,娘娘,您看谁回来啦?” 顺着正门的方向望去,一个干净纯白的身影,正一步一步缓缓走来。许天凝愣在原地,眼睛里顿时充满了水光。嘴里轻声呢喃,“王爷……” 正在写字的小孩听到了声音抬起头问道,“额娘你怎么了?”却见身旁的母亲并没有回答自己。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小小的孩童揉了揉眼睛,忽然露出了一抹大大的笑容,放下笔,迅速向前跑去,口中大叫着,“父王!父王!父王您终于回来啦!” 方海尘看着向自己跑来的孩童一愣。艾天都这么大了。 他就这么静静的看着眼前的小男孩,可爱的脸型像他的母亲,那方眉眼都很像自己。 还没等开口,身后传来了一声,“艾天,看舅舅给你带什么好吃的了?” 方海尘再次愣在原地,不敢回头。 这个声音。 这个他想了三年的声音。 如今就近在咫尺。 你,还好吗。 秋季的院子里,一片寂寥空旷。 良久,身后传来了东西坠地的声音。 怀中的孩子赶忙向身后跑去,边跑边调皮的喊,“舅舅,你都多大的人了,拿个吃的还拿不稳,羞羞。” 暮色微凉。 院子里枯败的小树在风中摇摇欲坠。 身后的人眉头锁得很紧,一直盯着眼前这抹白色的身影。这抹熟悉的身影。 你终于回来了。 落叶卷细沙。 最后倒是许天凝打破了这久久的沉静,“哥哥又给艾天带什么了?王爷刚刚回来。” 方海尘回头,险些落下泪来。 清脆的笑声在庭院中渐渐回荡,许天恒扯过艾天,走上前去,对着眼前的人说了句,“回来了。” 秋风吹过。 “恩。”没有多余的回答,院子里落败的树木却仿佛在这一刻有了生命。 夕阳的余晖映下,两个绝代的身影静静的凝视着对方,许久许久。 “吃个饭再走吧。” 也许只有经历过离别,才会知道这种相聚的美好。 “好。” 一滴泪不知从谁的眼角流出。 秋风萧索。 却也在此刻有了温度。 …… 夜晚。书房中。 所有人都退了出去。 许天恒前脚踏进去,后脚便迅速转身关上门。看着眼前的人,每走一步,心都在疯狂的跳动。 烛影摇红,青烟缭绕。 走到他的面前停住。 “海尘……” “恩,是我…。” 许天恒轻轻抬手将他拥入怀中,倾尽了所有温柔。 这一刻,若能久一点,就好了。 紧紧相拥的两人,急切而贪婪的汲取着彼此的气息,熟悉的温度与热情。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一见,竟恍如万年之远。 许天恒的手缓缓靠近他的后脑,指尖穿过发髻。方海尘眸色一闪,慌忙推开了眼前的人。 “怎么了?” 蹙起了好看的星眉,没有回答。 许天恒不解,再次问道,“海尘,怎么了?” 方海尘望向他的眸,却不知该说什么。 窗户微敞,满天星辉。 忽然,看到了他鬓角一抹诡异的白色。许天恒眯起了眼眸,抬起了手,将他耳畔的发髻挑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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