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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花的香味伴着面粉和蒜泥辛辣的味道，很美味又很开胃，夫夫二人把一锅的蒸槐花吃的一干二净。 顾尧意犹未尽道：“趁着还鲜嫩着，这几日多做几次。” 戚莳笑着点了点头，道：“槐花包包子也很好吃” “明日我去镇上买些猪肉回来，蒸猪肉槐花包子吃。”最近村里没有人家杀猪，买肉还得去镇上。 “我和你一起去，明早多捋些槐花，去镇上卖。”戚莳道。 “行。”有夫郎陪着去镇上，顾尧自然是很乐意的。 如今一个月顾尧会上山打五次猎，一次待上三天左右，还能有半个月的时间来陪戚莳，在家帮着忙农活儿。 下午，夫夫二人把两个竹篾上晒满了槐花，浓郁的槐花味飘满了整个院子。 “莳哥儿，娘病了，让你回家一趟。”戚莳因为搬运槐花方便，没有关门，戚良直接走了进来，开口道。 戚莳和顾尧正翻晒槐花，闻言抬头望了一眼，戚莳怔愣在原地。 戚良扫了一圈顾家的院子，看到刚种好的果树，鸡鸭猪还有羊圈，眼中闪过一丝嫉妒。 顾尧轻轻拍了拍戚莳肩膀，轻声道：“别怕。” 转而冷下了脸，对着戚良道：“你先回去吧，我和阿莳晚些会过去的。” 戚良还想说些什么，看着顾尧冷下的一张煞神脸，也不敢再多说，留下一句，“记得过去啊。”悻悻地走了。 戚莳望了一眼顾尧，不安的握紧了耙耧，顾尧轻声抚慰道：“我们虽与戚家平日里各过各的，但你娘生病，若不回去一趟，怕是会被村里人的唾沫星子淹死。” 事实就是如此，旁人知晓戚莳在戚家时受的奴役，顾尧不和戚家往来，村里人虽偶有闲话，但还是同情戚莳的多些。 若是这次戚李氏生病还不去瞧瞧，那点儿同情就转为对戚莳的不孝的谈骂了。 既然要在清水村生活，还是要尽量维护好在村里的名声才行。 “那我们要拿些什么东西去？”戚莳喏喏问道。 “菜园里的青菜摘上两把，再拿上六个鸡蛋就行。”顾尧才不想让自家的好东西进了戚李氏的肚子里。 二人把槐花翻好面，挎着竹篮，在上面盖了一块儿布，往戚家赶去。 在去戚家的路上，刚好遇到戚游和齐羽夫夫二人，相对于顾尧夫夫二人对戚李氏的敷衍，戚游还是带了不少东西过去的，竹篮里放了五斤猪肉，还有二十个左右的鸡蛋。 戚莳喊了声，“三哥。” 戚游笑着点了点头，眉宇间还有些对戚李氏的担忧。 来到戚家，顾尧和戚莳把带来的东西一放，就打算回去了，不曾想却听戚芸道：“四哥，娘说有些想你了，让你去房里陪陪她，还有三哥么。” 戚莳有些害怕，往顾尧身边靠了靠，顾尧在他耳边温声道：“我就在外面，有什么事只管出来找我。” 戚莳咬了下下唇，轻轻点了点头，齐羽走到他身边，温声道：“还有我陪你呢，别怕。”
第21章 作妖失败 戚莳对戚李氏的恐惧可以说是刻在骨子里的，刚进卧房对上戚李氏躺在床上那阴沉沉的目光，就吓呆在卧房门口，不敢在往前走一步。 齐羽见状，轻轻拍了拍他，挽着他一起走到戚李氏床前。 戚李氏目光沉郁，病了两天的她脸色蜡黄，比之去年这个时候，竟看上去像是老了好几岁。 “哼，怎么，我能吃了你不成。”戚李氏看着戚莳那畏畏缩缩的样子就来气，心中对他的厌恶越来越强烈，说完又狠狠瞪了一眼同样心中厌恶的齐羽。 这段时日戚李氏过的很不顺畅，疼爱的三儿子为了个哥儿闹着分家，还娶了个自已怎么都看不上的哥儿，心中烦闷了许久，再加上老大家的又好吃懒做，今年春耕比往年累了许多，这不就积劳成疾，病了吗。 “娘。”齐羽轻轻喊了声，戚莳也随之小声叫了一声。 “你们眼里还有我这个娘！？春耕也不见回家帮忙，活把你娘我累病了，真真是不孝。”戚李氏阴阳怪气道，她倒是不想认下齐羽这个儿夫郎，但木已成舟，生米成熟饭，再反对也于事无补。 戚莳有些害怕的往齐羽身后躲了躲，他嘴笨，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小声说了句：“不……不是的。” 齐羽倒不怕戚李氏，他一哥儿能孤身一人逃荒到清水村，胆识肯定不同于未经过大风大浪的哥儿，更何况这春耕都过去多久了，累病总不至于到夏时才发。 他闻言也不恼，温声道：“娘有所不知，春耕时相公忙着修缮房屋，还要忙活镇上主家给的活计，实在是抽不开身。” 戚李氏闻言气恼道：“怎的，修屋子就这么着急，比回来孝敬下爹娘都重要！？” 齐羽继续温声道：“倒也不是，您也知相公和我住在村里被遗弃多年的旧屋，冬天漏风，夏天漏雨的，不修缮下实在是难住人。” 相较于戚李氏的气急败坏，齐羽气定神闲的姿态明显更高一筹。 在旁边观望的戚王氏坐不住了，生怕戚李氏嘴不饶人，今日让他们回家给点儿银钱不就泡汤了，连忙笑道：“哎，三弟么，咱娘年后有段时日没见三弟了，这不是想三弟了吗，哎，咱娘啊，就这样，刀子嘴豆腐心的一人儿，心里啊，最疼三弟了。” 齐羽冲着戚王氏温和一笑：“相公自也是惦念着娘的。”边说边掏出一个钱袋，戚王氏见到眼睛一亮，戚李氏面色也有所缓和，没曾想这齐羽还挺上道，心里默默盘算着能不能多要些。 齐羽把钱袋放在卧房里的桌子上，温声道：“相公听大哥一说娘生病，自是焦急万分，去镇上买了五斤猪肉和二十个鸡蛋带了过来，还千叮咛万嘱咐的让我一定要再给娘些银钱，好再买些吃食补补身体。” 戚王氏笑着点头，“要不说三弟孝顺呢。” 齐羽转而道：“不过您也知晓，前段时日刚修缮完房子，手里确实紧巴巴的，但相公还是让我把家里的银钱都拿了过来孝敬娘来了。” 这话说完，戚王氏和戚李氏心中舒坦，戚李氏瞪了一眼戚莳，戚莳吓的结巴道：“我……我手里没钱，家……家里的钱，不……不归我管。” 戚李氏瞧着这没出息的就气恼，想抽他，恼声道：“也不指望你拿多少钱，听你大哥说你家里还有两只野山羊，你娘我身体亏空，宰了送来给我补补。”可以说语气很是理直气壮。 “这……要问下相公可不可以。”戚莳不敢抬头，低着头喏喏道。 戚李氏差点儿又被气倒，指着戚莳的鼻子骂道：“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没出息的贱种！” 戚王氏连忙说道：“娘病还未好，我一人还要照顾孩子，实在是分身乏术，莳哥儿和三弟么这几日就帮着大嫂在娘床前侍疾，表一表孝心可好？” 戚王氏和戚李氏算盘打得精，等他二人来侍疾，还不是任她俩揉捏。 戚莳还是那句话，“得问下相公。” 齐羽则圆滑很多，“大嫂，我恐怕也是有心无力，前段日子承诺镇上绣坊赶制一批手绢荷包交予他们，现如今时限快到，若是拿不出，得赔绣坊二十两银子，实在是耽搁不起。” 说完轻轻推了一下戚莳，“莳哥儿，你快些去屋外问下顾尧，是否有空让你过来。” 戚李氏和戚王氏轻轻吸了一口气，这还咋逼他过来，难不成让戚游背上二十两的债，戚王氏倒是无所谓，但戚李氏可不怎么愿意。 屋外顾尧和戚家的几个汉子大眼瞪小眼，说都没开口说话，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无言的尴尬。 顾尧人高马大，虎背熊腰的，比戚家汉子高出一个头来，看着就很不好招惹，戚老汉隐隐有些埋怨戚王氏把这煞神招来干嘛。 等戚莳从卧房出来，顾尧连忙起身走到了他旁边。 戚莳低声把戚李氏的打算和他一说，顾尧冷哼一声，沉着脸对戚老汉道：“本带着阿莳来看一下他娘，全了他的孝道，不曾想戚家真是惯会蹬鼻子上脸的，且不说我打听到的戚李氏也就是疲累了一些，修养几日便可好了，即便是生了点儿病，以戚家的家财难道还给她看不了病不成。” 顾尧拉着戚莳，把他保护在身后，继续道：“我顾家事情多，戚莳怕是不能来床前侍疾了。” 说完就拉着戚莳走出了戚家，院外戚老汉气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也不敢去找顾尧的麻烦，他们家里的汉子加起来都不一定能打得过他一个人，冲着卧房喊道：“都说了就当没戚莳这个哥儿了，你倒好，生点儿小病还把人叫回来，那煞神连他亲爹都不管，你还想让他管你死活不成！” 戚李氏不敢顶嘴，心里暗暗打算，一定要让戚莳的不孝名声传遍整个清水村。 回去路上，顾尧温声道：“本打算走个过场，维护下咱俩在村里的名声，却不想你娘竟还是和以往一个模样，赶蛇顺杆儿爬，真是不能对她好一点儿。” 戚莳小声道：“对不起。”声音有些哽咽。 顾尧摸了摸他的头，“这和你没关系，你是你，她是她，以后咱就和戚家彻底断了来往，理解咱的肯定不会为此疏远咱，剩下的爱说嘴的，倒也不用深交。” 戚莳点了点头。 等顾尧和戚游他们都走后，戚李氏起床和戚王氏一起翻看他们带来的礼品，戚游带的深得她心，等看到顾尧的那几把青菜和零散几个鸡蛋，差点儿没被气晕过去，等打开齐羽放桌上的钱袋，望着里面的三十文钱，这下真是被气到坐不住了。 戚王氏恨声道：“这么点儿钱，打发叫花子呢。”
第22章 夏日晚上 如果说槐花是初夏不可或缺的一道美食，那么榆钱和知了也是夏季特供的不可多得的美食。 李淼今日送了筐他家院子里的那棵大榆树上摘的榆钱给戚莳，两个小哥儿蜜在堂屋坐着聊了会儿天，李淼得知前几日戚李氏把戚莳叫回家，想让他回戚家照顾她时，气的不知说什么好。 “怪不得，我婆婆昨日还说，就这几日村里隐隐不知传出你不孝娘亲的事儿，想来就是那戚李氏作妖。”李淼愤愤道。 “还有这种事情。”戚莳喏喏道，心里有些担心会影响到顾尧，面色有些苍白。 李淼见状连忙安抚道：“你放心好了，村里明事理的人家不会说嘴你的。” 戚莳轻轻点了点头，不置可否，待李淼回去后，他来到后院，踌躇着还是把这事儿和顾尧说了。 顾尧知晓自家小夫郎内心敏感，怕自已会生他的气，温声道：“前几日从戚家回来就知道戚李氏不会善罢甘休，放心，你已嫁给我，就是顾家人，不明事理的旁人说嘴几句也无妨，只要走的亲近的人能理解我们就行。” 戚莳放了些心，不那么愁容满面了，轻声道：“刚刚淼哥儿送了篮榆钱来，我蒸一屉榆钱窝窝做午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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