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遇见你之前,我在宫中过得也并不如意。 许多旁人以为皇子不应该会的其实我都会一点,只是做的饭菜或许算不上可口,还望督主不要嫌弃。”白青岫半开玩笑式的语调。 其实他和贺卿是一类人,只是贺卿比他要厉害,或许是因为缺爱、因为被人百般算计、因为生存得艰难…… 所以才难以相信他人的真心;所以才要在喜欢你的人面前,百般提防、猜忌和试探…… 贺卿的确比他强,因为情之一字所以一切就都甘之如饴,对方明知自己是怎样的一个人,却还是倾其所有将自己捧到了那个位置。 既然如此,那自己又为什么不可以? 白青岫在屋内抄家一般的翻找,最终认命,这家中的食物真的只剩下米缸里的两碗粟米和灶台上的两颗白萝卜。 他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想着江引什么时候回来,然后认命地开始切萝卜:“贺卿?” 贺卿下意识地应了一声:“嗯?” “如果有来生的话,我要先喜欢你。”要坦坦荡荡无所顾忌地去喜欢,一定不会再让你这样辛苦难过了。 那心口微酸,贺卿注视着白青岫的身影,良久过后还是答了句:“嗯。” ---- 会有来生的番外的,现代篇,殿下先喜欢贺卿,贺卿也不是太监。 中秋节快乐,宝子们。 欠一章厂公的中秋节日番外,完结了再说,先立个flag吧,到时候不想写就把作话删了装作失忆。 还有,其实贺卿不矮,是殿下太高了,他大概是个一米九出头的混血大美人,而贺卿一米八四左右,emmmm,我说出来不会有人接受不了吧,接受不了就往右想,添一点就一米八五了,四舍五入就一米九了。
第四十一章,您从前说过,只要我乖,您就会一直宠我。
“哎呀,这又来了个俊俏的小伙,你是他的弟弟吧。”其实白青岫同贺卿的相貌并不相似,但美人或许都是异曲同工的,这并不妨碍隔壁的大娘将他们认作兄弟。 这天寒地冻的,贺卿身子骨本就不好,那风一吹,就着了风寒,即便后来好了,那喉咙犹是生理性的不适。 此地不比长安,这世间近半的人才或许都聚集在那座再繁华不过的都城里,而这小镇上又哪里有什么济世名医? 若贺卿愿意同白青岫回去,让太医调理个一年半载总好过现在,只是贺卿不愿,说到底还是不够信任。 白青岫无奈,他在药堂买了些忍冬之类的药材给贺卿泡茶喝,又问隔壁的大娘购买她家的蜂蜜润喉。 白青岫并未否认大娘对他们之间关系的定位,这缘分浅淡,他没必要费心解释,或许还会搅乱了这村庄的安宁,毕竟分桃断袖一事怎么说都不算是正途,他接过蜂蜜罐子递给对方一粒碎银:“谢过大娘了。” 农妇忙不迭地接过那粒碎银藏入怀中笑得牙不见眼,她见过贺卿的凶相,或许也是好心,拉着白青岫的衣袖往角落里站了站,煞有其事地告诉对方:“你哥哥刚打完仗回来,手上沾了太多人命。 可能被什么脏东西沾上了。” 农妇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示意道:“他这里有点问题,你平常的时候小心点。 哎,造孽啊,打仗也是没办法,能活着回来就不错了……” 白青岫有些哭笑不得,子不语怪力乱神,可风雨不由人力掌控,而百姓们的生计都要靠这老天,他们求神拜佛求的是风调雨顺、平安富贵。 这日子太苦,又有什么办法呢? 便只能信一些前世因今生果来世缘了。 将他人的苦难归结于报应和命苦,将他们不能理解的事情归结于虚无缥缈的鬼神邪祟。 可对方也是好心,白青岫亲自将人送出了院子道了声谢。 冬日里那北风寒冷而干燥,却又带着几分凛冽的清新,空气中弥漫着的似有若无的血腥气明显,白青岫下意识地看向这气味的来源,他的心在这一刻被攥紧了,生出一种莫名的恐慌来。 他快步走到贺卿的面前蹲下身来将蜂蜜罐子搁置在了地上,仰视着贺卿朝对方伸出手,那语调夹杂着寒意是那样的不容置喙:“把匕首给我。” 自再见贺卿至今,白青岫难得强势了一回,他也在找让彼此舒适的相处模式,所有的都可以退让,可这件事却不能够。 白青岫认识贺卿的那柄匕首,名为断魄,其锋利程度吹毛断发,这世间能带给他安全感的东西或许只有这么一柄冰冷的利器。 那是陪伴了他数千个日夜的存在,那是让他在那波诡云谲的争斗中爬到一人之下的位置的存在。 那是曾经身陷囹圄孤苦无依的小太监的第一个伙伴,他最信任的伙伴…… 如今他生了病,固执地认为这把匕首可以保护他、可以给他安全感。 白青岫不免对一件死物生出了莫名的醋意,又觉得自作自受。 如今的贺卿草木皆兵,他冷着一张脸看着白青岫,那满是不悦的目光显然是不答应对方的命令。 白青岫深深地望着贺卿,不由得放软了语调去哄他:“贺卿,我会保护你。 日后除非我死,否则没有人能够伤害你。” 白青岫哪里是执意要贺卿的匕首,只是那匕首伤害了他自己。 贺卿被这目光灼得发烫,他移开了眼睛下意识地反问了句:“那你呢?” 白青岫微愣,随后答曰:“我也不能伤害你。” 白青岫的心绪纷繁复杂,面上却不显,如果他们换一种方式相遇,如果自己对待感情不那么吝啬,如果他们不在权力的旋涡中不那样互相猜忌,或许也就不会有今日的局面。 可即便如此,在这样脆弱的时候,他还是愿意将自己纳入了他的地盘。 彼此信任又互相猜忌么? 有这么个结果或许也还不错。 他们陷入了漫长的对峙中,贺卿终于妥协从左手的袖口里取出了那柄匕首交到了白青岫的手中。 那匕首折射出锋利的寒芒,并没有刀鞘,是随时取出便可以用的,也不怕伤了自己,柄部镶嵌着的细碎的宝石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 白青岫珍重地将匕首收起告诉对方:“在你痊愈之前,我不会将它还给你。 你的身上也不许再藏其他的利器。” 贺卿唇角微动,他似乎想说什么,却又恢复了平静,他深吸了一口气,微微俯身看向白青岫,彼此的距离只在仰息之间,那视线相触不避让分毫,贺卿的言语是含有玩味的疑问:“为什么呢?殿下?” 贺卿将他的疑惑全部写在了脸上,他清楚白青岫的情意,可那情意未必比权势重要,好不容易坐在了那万人之上的位置上,自是不必再放下身段去讨好取悦任何人,贺卿清楚对方的执着,所以此番又是为了什么? “是您说的,左不过情之一字,而一切的一切便就都甘之如饴了。”白青岫微笑着回答他,他解释过后又道,“把右手给我。” 贺卿仿佛听见了一个不得了的笑话,发出了一声玩味的轻笑,眼含戏谑地看了白青岫一眼,随后起身整个人向后仰去,半靠在椅背上慵懒又随意地说了句:“那我要你自废武功,你愿意吗?” 那样轻慢的俯视的态度,若是以往白青岫或许会恼羞成怒,可如今却清楚他习惯用这样的态度掩盖他真实的情绪。 在旁人面前装作“无坚不摧”几乎成了贺卿的本能,他是没有弱点的,因为弱点会害死他。 又岂止是贺卿呢? 自己也一样。 白青岫挣扎犹豫了一瞬,最终答应了下来:“好。” 那毕竟是他辛苦练就的本事,说不犹豫是不可能的,可也没有那般重要,虽非贺卿带他入门,可他的武功有如今的程度得益于贺卿的传授,路数如出一辙,就当是归还。 白青岫正欲动手,却被贺卿制住了动作,那声音凌厉:“不是说要保护我的吗? 文弱书生又怎么保护一介残疾?” 这是他培养出来的殿下,又怎么舍得呢? 白青岫在这一瞬间反握住了贺卿的右手,那掌心是一道被利器割伤的划痕,正往外渗着鲜红,那颜色刺目,令白青岫红了眼眶。 贺卿掩饰这道被匕首割伤的豁口许久,那鲜血渗进指缝里,衣袖里也满是殷红,是伤口渗透上去的,也是悄无声息擦拭那柄匕首的…… 白青岫蹙眉,他哑声问了句:“是刚才弄的?为什么?” 贺卿下意识地想缩回手却抽不回,那声音里有几分自责的心虚:“方才我情况不大好,怕忍不住对她动手。 这样可以清醒些。” 白青岫不知所言,他缓慢的收回了手,时间凝滞了片刻后,他猝不及防地取出贺卿的那柄匕首在自己的胳膊上划了一道,那刀刃轻易的穿透衣物、划破肌肤…… 血液迅速地染红了伤口周围的布料,白青岫笑着反问贺卿:“那这样呢? 你是不是能够更清醒一些?” 贺卿几乎是本能地抓过对方的手,那声音微颤,厉声质问道:“你疯了?” 殿下金枝玉叶,又岂能这般自损? 白青岫不以为意,他对贺卿的主动万分满意,直接乘势环抱住了对方,在对方的怀中低声道:“督主不也病了么? 您从前说过,只要我乖,您就会一直宠我。 我以后都乖,您能不能别再伤害自己了?” 贺卿对白青岫永远都狠不下心来,他回抱住了白青岫将人往上捞了捞,白青岫顺势坐在了贺卿的腿上。 贺卿埋在白青岫的颈侧近乎贪婪地感受着对方的气息和温度:“如果我好不了呢?” 白青岫轻抚着对方的后背道:“不论好得了好不了,你都是我的贺卿。” 贺卿闭眸低笑,他终于认命般地轻叹一声:“殿下,我有些饿了,想吃肉。” 白青岫松开了怀抱,那双蓝眸亮晶晶的盯着贺卿瞧:“贺卿,我抱你回房好不好? 先将伤口包扎过后,我就做饭给你吃。” 早就该吃些好的了,萝卜白菜虽说是冬日里的时令,也不该顿顿都吃。 殿下的表情那样的生动,贺卿难得的绽开了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好。” 白青岫起身弯腰打算将人打横抱起的时候,贺卿忍不住提醒了句:“小心胳膊。” 白青岫被对方的笑容迷得有些晕乎,声音里难掩喜悦:“知道了。” 自从白青岫来了以后,这个家也总算是多了点烟火气,添置了许多新家具,屋内也笼着炭,墙壁重新粉饰过一遍,屋顶的茅草重新铺过以防下雨漏水。 米缸被填满,食材也终于不止是从隔壁大娘地里弄来的萝卜了,更将贺卿的衣物彻底换过,那些旧衣都送给了村中需要的男子……
福书网:www.fushutxt.cc免费全本完结小说在线阅读!记得收藏并分享哦!
90 首页 上一页 46 47 48 49 50 51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