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喜欢更凶狠的性事,可到底舍不得。 毕竟他是…… 即便他不是,喜欢玩这些的人也不少,更何况他是太监呢?性器失去了占有爱人的能力,便只能以这样的方式一遍遍地给心爱之人打上烙印和标记。 地面上铺着柔软的地毯,所有的绳子都是特殊处理过的,不会像寻常的身子那样磨人,束缚四肢与脖颈的金属器具里面总镶嵌着一层厚实的动物皮毛,那插入身体的淫具也会在火上炙烤过后或用酒水清洗干净…… 或许一开始那是痛苦的,后来被调教出来了,倒也从中得到了不少的趣味,若非心虚,又怎么会那般不愿意去回忆和承认? 将自己的一切交由对方掌控,或许还会有难得的心安和平静。 东方既白,白青岫从梦境中抽离了出来,下身已然起了反应,他伸出手去抚慰,可终究是不得趣,于是乎也就这样随它渐渐低了头。 · 到底是皇帝病重,那段时日发生了许多事。 林询来告诉白青岫贺卿或许在在洛城的一个村子里,但也只敢断定七八分,到底在不在也要等去了才清楚。 既然已经有消息了,白青岫又怎么坐得住?他的语调坚决:“我去寻他。” 林询言语间有几分嗤笑,他反问道:“皇帝离京不是小事,更何况这是你绸缪了十余年得来的位置,当真舍得冒这样大的风险吗?” 这数月来,还有比贺卿还活着更好的消息吗?白青岫轻笑:“不舍得。 当今圣上病重,林相监国。 以半年为期,半年后,贺卿回来,我便回来;贺卿不回来,我也回来。” 白青岫轻捻眉心,长久不得安寝的身体早已疲倦不已,或许今夜可以睡一个好觉了:“林询,贺卿和江山,我会选江山。” 言语微顿,随后又补充道:“但贺卿和我,我永远选贺卿。” 他是放不下这个皇位吗? 放不下,他伏小做低忍辱负重数年换来的位置又怎么舍得让给旁人? 放不下,他握有的不仅是生杀予夺的权势,坐到了这个位置上方知责任之重,这万里江山不是他一个人的,一代代人用鲜血和性命去守下来的。 而他的那些个兄弟其实并不适合这位置,自己这一代人中并无可治世之君,而培养新的能承担这天下责任的继位者至少还需要二十年,即便是过继一个年纪稍长的也需要十余年,这十余年里他的位置是不能动的,一旦动摇影响的是江山社稷。 即便再累,他也必须要坐在这位置上。 而这半年的时间,是白青岫用了极端的方式腾出来的,若是贺卿愿意回来,那么自己便同对方在一起,便护着对方又哪管流言蜚语、后人评说,可若贺卿不愿意回来,那自己也要回来了。 皇帝离京不是小事,时日一长,免不了有人会生出异心,而这天下若因此动荡那他便是万死也难辞其咎。 若贺卿不回来,那便只能等功成身退了再去找对方,告诉对方:我心悦你。 若有缘,那他与他便相伴余生,此生不再相欺相负,若无缘…… 白青岫言语认真,他托付林询:“这半年便劳烦林相了。” 林询乂手一拜:“臣定当尽心竭力。” 那之后,白青岫又在京中耽搁了一月,为的是剪除太后的势力以及被太后母族煽动预备夺位的王爷、白青岫的“至亲兄弟”。 单谋逆一条罪名便足矣判处死刑,白青岫又岂会心慈手软,他急欲离京,那残忍手段相较以往更甚,至于世人对他如何评价,便与他无关了。 · 此次离京,白青岫只带了江引辰月二人,山高路远,即便是快马加鞭、星夜兼程,也需半月光景。 等到了洛城,便下了今岁的第一场冬雪,那漫天的绒白覆盖,白青岫不得已宿在镇上的客栈中,只住了一日,他也来不及等雪融化,简单地拾掇了一下将马匹留在客栈中便往林询说的那个村庄飞奔而来。 那茅草屋破落,贺卿形容瘦削,褪下了锦衣华服,只着一身粗糙又有些单薄的衣衫。 白青岫远远地望见了他,竟有些近乡情怯的心里,几乎是自然而然地红了眼眶。 而在白青岫看见贺卿的同时,贺卿也发现了白青岫,那望向白青岫的目光仿佛是本能,所有的防备与警惕都在瞧见来人的时候卸下。 白青岫半跪在贺卿的面前问他:“既然还活着,为什么不回来呢?” 贺卿仿佛丧失了生机,有几分枯木的腐朽,他扯出一抹笑来,抬起那只长满了厚茧的手抚摸上了白青岫的面颊:“我已经为您做的够多了,殿下。” 他看向白青岫的目光依旧温柔,却又遍布着哀伤:“我已经没用了。” 那手掌粗糙,有几分冰凉,白青岫却是那样的眷恋,一时间不知所言,那胸口的钝痛无以复加:“是我辜负了你。 可是贺卿,不管你有没有用,我需要你,我喜欢你这件事不会改变。” 贺卿显然不信,白青岫又急于解释,他说:“贺卿,我心悦你。 贺卿,你看着我的眼睛,你知道我没有骗你。” 白青岫站起身弯腰抱住了对方,他将脑袋枕在贺卿的肩头,那是一个极为依赖地姿势,他苦笑道:“贺卿,我或许是个昏君。” “您是说您不爱江山爱美人是么?”贺卿听及此番言语,并未觉得有多高兴,殿下不远千里为自己而来,殿下今日说过的话是从前的自己想都不敢想的,难道不应该高兴吗?可他同样气恼,气恼白青岫对黎民百姓的不负责,为了一己的私情离京,若是出了意外,将置江山社稷于何地? 贺卿想回抱殿下,可最后还是推开了对方,他站起身,一只脚踩在了雪地上,另一只脚却使不上力,那洁白的雪上留下了一深一浅的两行脚印。 明明是那样骄傲的一个人,此时那一瘸一拐的模样看得令人心酸,白青岫急忙欲要去搀扶对方,却被推开了,贺卿也同样停住了脚步转身看向白青岫,或许又没有看他,那目光不知飘忽到了哪里,言语平静道:“白青岫,我真的很累了。 我做过许多的恶事,也对你不起。 即便征战数年,也算不得什么救国的英雄,我懒得回去继续那无休无止的争斗算计。 白青岫,你也看见了,如今的我是彻底的残废了。 这样的我,你喜欢我哪里呢? 你这样的人,竟然会喜欢上一个欺辱过你的太监么? 这难道不可笑吗? 离了我,你可以娶妻生子,你可以做一位治世明君,无所诟病。” 可是在我身边,你会承受许多的流言蜚语,承受许多莫须有的压力。 猝不及防的举动,白青岫被推地后退了几步,将将稳住了身形不敢再上前去,只怔怔地望着眼前的人。 不得不承认的是,贺卿变了,自己从未见过这样的贺卿:脆弱、渺小、自卑…… 可这也是贺卿,毕竟对方是人,又不是故事里的神明。 自从自己认识他以后,他仿佛永远都是那般云淡风轻、成竹在胸的模样,即便是沦为阶下囚的时候亦是如此,他永远在给庇护,他永远可以掌控一切。 仿佛只要有他在那么一切的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 他有什么呢? 自己有白晴眉、有贺卿,可他的身后有的只是万丈深渊,他站在崖边,不能后退一步。 一直以来都是自己理所当然,因为贺卿表现出来的无坚不摧,所以就忽略了对方的脆弱。 可是人都会有弱点的、也会有缺点,即便是贺卿也会胆小、也会不自信。 白青岫心中涌出一股前所未有的冲动,他想将对方纳入自己的羽翼下、他想保护对方、他想将世间所有美好的事物都捧到对方的面前…… “不可笑,也不需要你有用,喜欢就是喜欢。”白青岫想通了这一点后径直走到了贺卿的面前将其揽入怀中,贺卿已经庇佑他足够久了,从今往后,他也想保护他啊。 贺卿的身量本就比白青岫矮上稍许,如今更是瘦削,他被彻底的揽入白青岫的怀中,挡去了所有的风雪。 白青岫在贺卿的耳畔低语,那放软了的语调好似撒娇:“督主,哥哥,我不要什么妻子,我只想要您。” 那温热的气息喷撒在耳廓,泛着微微的痒意,贺卿下意识地缩了缩脖颈:“若我不同你回去呢? 你要绑我回京么?” “不,我要留下来。 还是说,督主要赶我走?”白青岫的声音里有些委屈的意味在里面,仿佛贺卿忍心赶他走的话,他就要发表长篇大论来控诉对方了。 “您是皇帝,自然相在哪就在哪。”贺卿言语微顿,继而又道,“只怕陛下在寒舍也停留不了多久吧?” 贺卿一语道破白青岫的意图,他总是这样洞悉人心。 白青岫不由得失笑,你看他脆弱不已的模样,可贺卿还是那个贺卿,或许他从前很忌惮这样的贺卿,可如今他却恨不得贺卿恢复如初,谈笑间便可以将一切掌握在手中的贺卿:“哥哥,有没有人说过你太过聪明了?” 贺卿微愣,神思飘忽,太过聪明吗? 或许是有的,幼年时有一个游僧来到家中化缘,曾给他批命,说是命途多舛、慧极必伤。 说要带他去出家,可红尘热闹,贺卿又怎么甘于寂寥? 白青岫瞧着贺卿的模样酸涩不已,他的确停留不了多久,所以无论贺卿愿不愿意回去,他都得趁着这段时日将对方的身体养好。 白青岫干脆弯腰,一只手绕过对方的膝弯将人打横抱起。 贺卿被这突兀的举动吓了一跳,本能地去握住藏在袖中的匕首,在回过神来的时候挣扎着欲要下来却被白青岫制止了。 “贺卿只是腿脚不方便而已,即便躺在床上不能动了,也不会废人。”白青岫以退为进,“我想照顾贺卿,也不行吗?” 贺卿向来吃软不吃硬,妥协是意料之中的事,完全不像是一个成年男子的重量,这幅模样的贺卿让人看了有些想欺负对方的冲动,只是再怎么想也是不成的。 那腿伤大概是在战场上留下的,自己不清楚那几年的贺卿到底经历了什么、遇见了什么,才会变成如今的模样,若是以往他必定字字珠玑、寸土不让,更别提让自己这样抱他,即便是拿皇帝的身份压他也要看他愿不愿意。 何况如今抛却了君臣的身份呢? 白青岫倒希望对方能像从前那样锋利,他将贺卿抱回到了茅草屋内,放在了那张狭窄又破旧的木床上。 屋内没有炭盆、更没有地龙,虽然挡风但依旧冰冷,床上被褥厚重又带着些潮气,白青岫将裘衣脱了下来给贺卿盖上,再将人塞进了被褥里又捻了捻被角,他坐在床边,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可斟酌半晌说出的话竟像是调情:“其实我可以给你暖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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