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青岫也想弃责任于不顾,只顾贺卿与自身。 可如果他真的是这样的一个人,他就不会选择回到长安。 如果有那么一日白青岫非要做这样的选择,他只会比贺卿更加痛苦。 两个被世界伤害过筑起高高的心墙还能互相喜欢的人想要去拥抱彼此何其艰难? 他们竖起的防备的尖刺就已经将彼此扎得伤痕累累了。 可他们还是竭力地要去靠近彼此,如今只差那么一步的距离,可就是这么一步让白青岫不舒服。 既然贺卿让他选择,那他选了,没有算计这个决定会带来的任何后果,纯属一时冲动。 贺卿看向白青岫的目光深邃:“我从未想过逼迫您。” “是,你是没逼迫我。”白青岫眉心微拧,他很不喜欢如今变成这样的场面,明明是件值得愉悦的事情。 白青岫放下了笔,他仰靠在椅子上看向眼前的人,总要有一个人先服软的,白青岫试图说服自己:“可是贺卿,我清楚你是这样的一个人。 可是你能不能别将这样的算计用在我身上,能不能信任我一点? 偏偏我又是和你那般相似的一个人,若我蠢笨些,不知道你的心思算计,我或许又不会这样难过。” 白青岫会难过是因为多年前他就开始为今时今日做打算了,关于他那一半的异国血脉,是从前的他的苦难的根源。 可在多年前他登基不到一年的时间里,有心之人拿他的血脉做文章,他没有彻底遏制,而是悄无声息地任由了流言蜚语的发展,他第一次庆幸自己的血脉会让世人有顾虑,相较于白青岫的子嗣,很多人或许更愿意要一个纯粹的大宁血统的帝王。 哪怕当时的白青岫并未承认自己的情感、没有那般喜欢贺卿,可为了今时今日的一时冲动他绸缪了数年,而贺卿却在算计自己…… 贺卿反问:“那陛下呢?我上次出宫,你不还是派人跟着我了,不然怎么知道我去了青楼?” “凭你的能力,你会不清楚有人跟着你?” 白青岫方才缓和的情绪又饱涨了起来,他同贺卿呛声:若是不愿意,你随时可以甩开他们,或者将他们处置了。” 白青岫根本不是不信任贺卿所以派人跟从,他只是担心贺卿的安全,何必又拿这件事来说? 就是因为太过在意彼此,才会像两个不成熟的孩童一般在这里争吵,而彼此的性格又过于强势。 贺卿移开了目光不再同白青岫对视。 的确,他是在逼迫殿下做出选择,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或许世人对他的评判是极为正确的,只是那次的战争让他的的形象变得正面起来了。 可他的内心还是那样一个人,弯弯绕绕的什么都要去绸缪算计。 从始至终,殿下都是金枝玉叶的一个人,是自己配不上他。 可他又怎么愿意放手? 在知道殿下喜欢自己的时候是那样的开心,他的付出既自私又无私,至少现在的殿下喜欢的死心塌地。 贺卿一直以小人标榜自身,他并非君子,在感情里也是如此,徒惹对方伤心,他的声音微哑低声说了句:“殿下,抱歉。” 才四个字的道歉和服软的话语就让白青岫的情绪瞬间消散了,到底是舍不得,左右来日方长,谁叫他是贺卿呢? 白青岫还未换上常服,端着身为帝王的威严朝贺卿招了招手:“过来帮我看看这份名单。” 这是一份白青岫兄弟们膝下儿女的名单,除却姓名年龄以外,他们性格特点人生经历都详细的写在了宣纸上,白纸黑字、十分明朗。 贺卿站到了白青岫的身后几乎是将人揽入怀中的姿势弯腰看了看这份名单,两个人的手在纸张上相触,贺卿偏头看向白青岫,距离近得气息交错:“殿下是怎么想的。” 白青岫抬手点了点几个姓名:“其实孩子还小,性格或许不同,可他们会成为怎样的人还需要日后的教养。” “是这样的,但这几个孩子会记事了。”贺卿从白青岫的选择里指出了几个人告诉他,“殿下这样对待他们的身生父亲他们不会记恨么?” “他们的父亲胆敢谋逆,祸不及家人就应该感激涕零。 帝王家手足相残之事还少么?他们若是想坐这个位置,他们的父皇也只能是我,而不是任何一位乱臣贼子。”这份名单很大,白青岫已经划去了几个人选,现在的他试着同贺卿商量着去处理这些令他为难的事,一旦习惯了,或许等以后一个人就不习惯了。 贺卿答:“是这样的,但保险起见,还是将这几个人除去吧。 陛下的皇子少了不好、多了也不好。” 少了会让人失去上进心,仿佛无论我成为一个怎样的人,以后这个皇位都会我的;多了也不好,他们政务繁忙,平日里彼此相处的时间就已经很少了,难以花这样多的心思和时间到每一个人身上。 “还需要给他们改名,贺卿不如替我想一想。”白青岫坐在椅子上,猝不及防地抬头撞进了贺卿的胸膛与之对视了一眼。 “不如从雨。”贺卿告诉他,龙在云雨间。 白青岫应声:“好。” 贺卿的一只手搭在白青岫的肩头,白青岫干脆拉过这了这只手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最后在他的掌心低头落下一吻,酥酥痒痒的触感由掌心蔓延到了四肢百骸。 白青岫轻声唤道:“贺卿。” 贺卿偏头在白青岫的耳廓应声道:“嗯?” 白青岫下意识地缩了缩脖颈,小声地说了句:“抱我。” “发情了?”贺卿言语戏谑,这是殿下最常用的求欢方式,一句抱我,说得好似条头糕般黏腻软糯。 “嗯。”白青岫轻轻点头,他说,“我们去长生殿。” · 进到暗室里的贺卿心绪纷繁复杂,他知道殿下已经做得足够好了,将他能给的都给了自己。假如易地而处,自己在这个位置上,未必能豁出去喜欢一个宦官,并且将这当做理所当然,甚至不惜毁坏一个帝王的名声来维护这份一心一意的感情。 “殿下,您不必跪下。”贺卿制止了白青岫的动作,他是惊讶于殿下想要做的事情的。 是,赤裸着身子的殿下跪在自己的脚边会给自己带来莫大的满足与兴奋,但他是君主,君主只跪天地,他能为自己做到空置后宫的这一步已经足够,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殿下这样做,自己会越来越贪心的。 “至少在这里,你只是贺卿,我只是白青岫。”白青岫深深地看着贺卿,言语执着。 因为贺卿喜欢,所以自己愿意,仅此而已。 因为自己喜欢,所以贺卿也愿意。 他们之间可以争吵,可以有矛盾,但那都是太过亲密的结果,争吵过后反而更能够理解彼此,也更为亲近…… 白青岫也是慢慢地了解琢磨出来贺卿的癖好的,如今的自己也终于清楚的知道了贺卿的喜欢、贺卿的厌恶,他害怕的、他在意的…… 白青岫并未是刻意为了缓解方才的剑拔弩张而求欢,矛盾过后他们已经互相妥协便不会再去在意。 是方才贺卿笼着自己的姿势和动作太过暧昧,近日来事务繁忙,他们许久不曾做过,白青岫是真的想要了,无所谓是占有还是被占有…… 暗室中铺满了动物柔软的皮毛编织成纹样繁复精致的地毯,那总该有用武之地不是? 贺卿被说服了,那言语平静冷淡:“跪下。” 他没说的是,如果殿下接受不了,其实随时都可以叫停。 白青岫将脱下的衣衫搁在了门口的衣桁上,他从善如流的跪立在了贺卿的面前,双腿微微分开将所有的脆弱暴露于他人面前的姿态很好的取悦到了贺卿。 白青岫抬头仰视着贺卿,这幅姿态产生的屈辱与羞耻感令他有些耳热,也或许是贺卿太过勾人,他跪立着膝行了几步,言语乖巧道:“如果我乖的话,督主能给我个奖励么?” “你想要什么?”贺卿蹲下身来问他,一副高高在上的上位者姿态。 “督主再给我穿两个环吧,就和当年一样,我是您的。”白青岫睫毛轻颤,似乎有些羞于启齿,许多年前他极力想要摆脱的东西,认为是给宠物打上的标记如今却想主动开口要了。 “想做我的狗?”即便是醉酒的时候贺卿也很少用语言羞辱这样的调情方式,这话原来是那日殿下哄醉酒的时候的自己说的,贺卿从未当过真,如今却是旧事重提。 殿下并不喜欢被这样对待,即便如今已经被调教得在这样的游戏里有感觉了,而这感觉的大半都是因为贺卿这个人,如今心甘情愿的做这些事不过是因为情之一字,若是换了个人来,怕是被凌迟炮烙都算是轻的。 白青岫直愣愣地盯着对方,那耳廓通红,似乎没有想到贺卿会说这样的话,他没有答应也没有反对,张了张口觉得开口说话是那样的苦难。 贺卿莞尔,他没有再逼迫对方,而是说道:“看殿下表现。” “接下来自渎给我看。”贺卿站起身行至旁边的太师椅坐下,看着跪在面前的殿下骤快、兴奋不已,莫名的感觉在心中充斥,他想更过分地对待白青岫,想把人弄坏、想将人锁起来…… 坐在旁边的太师椅上看着跪着的殿下,莫名的感觉充斥在心中,想把人弄坏,将人锁起来…… 彼时他用权势迫使对方屈服,可如今却是两厢情愿。 “其实贺卿很喜欢昨夜那样的激烈不是么?为何要收敛呢? 若闲来无事,也可以尽兴而为。 其实您对我凶一些,我就算生气了也是很容易被哄好的。” 昔日殿下的言语萦绕在心中,他难以去相信这些甜言蜜语,而是逐渐有了底气的,或许是因为一次又一次的试探,殿下并不会厌恶这样的自己。 贺卿在心中逐渐生出了一种认知:似乎如今的自己无论做什么,都会得到眼前这人的包容与偏爱。 贺卿得到过许多的爱又骤然失去,他堕入深渊后陷入了不见天日的黑暗里,后来看见了很漂亮的一束光,就开始向往光明,于是乎他拼了命地往上爬,靠自己爬出这万丈深渊…… 贺卿被许多人真心实意的爱过,他并不缺爱,他只是需要白青岫的全身心的爱意。 白青岫微愣,他本能的有些抗拒贺卿的命令,犹豫了一瞬还是伸手握上了自己的阳物开始套弄,那下身的刺激强烈,但都不如眼前的贺卿给他带来的感觉强烈…… 以往贺卿作为进攻方的时候,很少用这样命令的语气让白青岫做什么。 这样的事还是第一次,他更喜欢将白青岫束缚起来然后开始我行我素的做他自己的事,也或许是他知道那时的自己不会喜欢不会愿意,干脆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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