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官:“……?” “敢撺掇皇后开后宫,胆子不小啊,”萧风望冷冷俯视她,“还不滚,是想让朕赶你们走吗?” 一个女官上前欲言又止想要解释,被领头的司仪女官一把抓住,“陛下恕罪,臣等这便告退。” 说罢,急匆匆退出了宣政殿。 “陛下该去上朝了,”刘公公跟在他身后,低声提醒道。 萧风望冷哼一声,板着一张死人脸离开了宣政殿。 谁知上了朝就是处理不完的政务,眼看就到了午膳的时辰,他终于忍不住摔了御笔,招来宣政殿的宫人问:“皇后醒了吗?” “娘娘一个时辰前便醒了,”宫人道,“这会子已经去梵音阁听小曲了。” “听曲?”萧风望心头幽怨难平。 都说新婚燕尔如胶似漆,谢枕云就一点不想他么? 待御驾赶到梵音阁,只见那人穿着水红色的新衣裳,笑吟吟看着台子上唱曲的怜人,夸怜人的小曲唱的动人心肠。 小手一挥便打赏了一袋金叶子。 怜人红着脖子跪下谢恩,含羞带怯,目光灼灼,恨不得把眼睛长在他的皇后身上。 萧风望面无表情走过去,在谢枕云身侧坐下,轻哼一声。 谢枕云侧目斜睨他,“陛下政务繁忙,也有闲暇来听曲么?” 怜人触及刘公公的眼色,连忙低头匆匆告退。 萧风望瞥了眼桌案上摆着的葡萄,下意识伸手摘了一颗,剥皮后喂进谢枕云嘴里。 “酸,”谢枕云皱起眉,舔了舔唇上的酸葡萄汁液,不满地瞪着他,“你怎么连酸葡萄都喂给我?” “酸吗?”萧风望指腹擦过他唇上的汁液,舌尖舔过,“为何我尝不到酸味?” “那是因为陛下偷偷喝了一壶醋,自然尝不到葡萄的酸味了,”谢枕云轻笑。 “既然知道,”萧风望捏住他的下颌骨,低头啄吻,“为何还要让我醋?” “我不过是听了一首曲子,否则宫里这么无聊,”谢枕云指尖点了点他的唇,又随即被他咬住,“我会忍不住想去宫外玩的。” “既然无聊,就来御书房和我一起批折子,”萧风望低声道,“好不好?” 谢枕云挑眉,唇瓣凑近他的唇瓣,就是不曾碰到,“理由呢?” “宝宝故意让我吃醋,不就是想入御书房参政么?”萧风望低笑,眼睛半眯起,“下次想要什么,直接说不行么?” “难道你还怕你的坏狗不听话?” “朝中大臣可不会那么听话,”谢枕云垂落睫毛,“我不想让陛下为难。” “装什么?”萧风望气笑了,低头恶狠狠一口咬在他下巴上,“你赏我巴掌让我学狗叫的时候怎么不怕我为难了?” 谢枕云更无辜了,眨眨眼道:“为难么?我看陛下……分明快活得很。” “为你做任何事,”萧风望贴在他耳边呢喃道,“都一样快活。” 然而皇后参政从古至今从未有过,更何况陛下的新后此前也非朝中人。皇后日日出入御书房,消息自然瞒不住。 “陛下,这不合规矩。”阁老率先出列启奏,“后宫不可参政,否则朝堂将乱。” “他不是朕的后宫,他是朕的命,”萧风望眼皮都不抬,敲了敲龙椅的扶手,“刘林,宣旨。” 话音刚落,陆节从武官里出列,眼疾手快捂住阁老的嘴,顺便撞翻了一众反对的文官。 等刘公公宣读完圣旨,才松开。 朝中大臣神色不一。 陛下摆明了就一个态度,朕圣旨下都下了,反正不能收回了,以后皇后与天子同尊,你们不同意能怎么办? 难不成造反吗? “既然诸位爱卿都没有意见,那朕便去迎接皇后了,”萧风望得意洋洋起身,冕旒轻轻晃动,龙袍刮蹭过台阶,从高台上走下来,迫不及待穿过文武百官,在金銮殿殿门前停下。 众大臣纷纷望去,只见一道纤瘦的身影逆光而立,被天子珍重地牵着手往里面走。
第156章 整个天下都是你的了 瞧那不值钱的模样,怎么看也不像是皇后蛊惑。 倒更像是时时刻刻怕皇后跑了非要锁在身边才安心的深宫怨夫。 天子威仪,都丢尽了。 若是旁人,怎么也得说一句妖后祸国,可朝中人人皆知,那位谢小公子本来都要当太子妃了,结果被陛下抢走关了几个月,说到底也只能是陛下的错。 抢来的人,难怪时时刻刻都要盯着。 他们也怪不得皇后娘娘,甚至瞧着那人病弱苍白的面容,还不知私底下要如何被陛下欺负。众大臣眼神不由怜爱几分。 萧风望扶着人小心翼翼坐在龙椅上,牵着的手始终不曾放开。 早朝有条不紊地进行着,纵使有人心有不满,可阁老都没有说什么,他们也不敢出头。 当初萧指挥使如何凶残,如今没了压制的陛下只会更甚,他根本不在乎自己的名声如何残暴。 宣政殿外惨死的三千禁卫军犹在眼前。 早朝结束,萧风望没耐心留大臣继续在御书房议事,牵着皇后转身就走。 御书房里,两人独处。 萧风望磨墨的手快得要出火花,直勾勾盯着龙椅上低头认真写字的人。 “你的字,江絮教的?” “嗯,”谢枕云抬眼瞅他,“不好看?” “皇后明知故问,”萧风望顾不上指尖沾上墨汁,低头又要吻他,“你写的字,怎会不好看?” “萧大人,你越来越会哄人了。”谢枕云唤出那个久违的称呼。 “怎么,比起陛下,你更喜欢萧大人?”萧风望贴着与他耳鬓厮磨,桌案上堆积的奏折成山,谢枕云手里的御笔被他随手丢在一旁。 “有区别么?”谢枕云靠在龙椅上,嫩白指尖无助地攥紧身下的软垫。 “没有区别,”萧风望将他整个人拢在身下,龙袍衣摆盖在海棠花样的衣摆上,“他们都同样爱你,皇后娘娘。” “这里是御书房,”谢枕云推了推他,没推动,浅茶色眸子里水色慌乱颤动。 “无妨,”萧风望低笑,凶戾的眉目柔和下来,“整个天下都是你的了,御书房又算什么?” …… 帝后大婚第三日,谢凌云入宫辞行。 “皇后娘娘,臣无法在京中久留,白翅需回宫受赏,如今也该离开了,”谢凌云温声道。 谢枕云喂旺财吃肉的手一顿,扭头望向他,“这么快?” “边境不安,娘娘在宫中又如何安心?”谢凌云笑了笑,“末将职责所在,本就义不容辞。” “再说,娘娘与白翅也许久不曾见了。” 谢枕云扯了扯唇,“白翅当初不告而别,我可还没和他算账。” “不论娘娘要怎么罚他,他都会愿意的。” 与此同时,屏风后。 萧风望面无表情,“谢凌云这是何意?因为朕给不了皇后孩子,所以要让白翅给皇后做小吗?” 陆节:“……陛下,您别多想了。您日日这样,娘娘会厌烦的。” “而且白翅也给不了娘娘孩子。” “用你说?”萧风望冷笑道。 屏风外,谢凌云行礼道:“皇后娘娘,臣该走了,每月的家书,还请娘娘务必一看。” “嗯,”谢枕云低声道,“大哥一路保重。” 他不像从前那样排斥家书二字。 他清楚知道,他是皇后,谢家是他的后盾,所以大哥不仅是他唯一的亲人,也是他最重要的后盾。 男人的爱靠不住,但权势可以。 谢凌云没再说什么,只是留下了一枚同心扣充当帝后大婚的贺礼,然后离开了皇宫。 半月后,白翅回京受封忠勇将军。 天子于金銮殿摆洗尘宴。 昔日默默无声的侍卫如今炙手可热,在众人钦佩的目光下从殿外大步走进来时,抬眸第一眼便瞧见龙椅上并肩而坐的皇后。 他的小公子。 他撩起衣摆跪下,吞下酸涩,恭贺帝后大婚之喜。 “皇后,白将军立了大功,只封赏未免显得朕不够大方,”萧风望揽着人,懒洋洋开口,“我们给他赐个婚好不好?” “臣已有心上人,”白翅掷地有声道,“陛下不必操心臣的婚事。” “哦,”萧风望木着脸道。 白翅敢说自己的心上人是谁,现在就弄死他。 谢枕云拍掉了腰间不安分的手,给了萧风望一个警告的眼神,继而目光扫过刘公公,“还不让白将军入席?” 刘公公哪里敢违背,连忙笑哈哈地领着白翅在左边第一个席位落座。 酒过三巡,殿外忽有寒风拂起纱帘吹入殿中。 温酒尚未入喉,谢枕云便低低咳嗽起来。 “怎么了?今日可曾喝药?”萧风望从刘公公手中夺过斗篷,披在谢枕云身上,紧紧裹住。 “太医的药娘娘每日都有喝,”白鹭担忧道,“但是身子一直这样……进贡的雪莲虽好,也只能补气血提神,过几日便还是原样子。” “后来雪莲用多了,再吃便不管用了。” 也不管宴会还未结束,萧风望抱起人便往回走,“去请张太医。” “不就咳嗽两声,做什么这般大张旗鼓?”谢枕云缩在他怀里,面颊因为酒意染上绯红,没有往日那般苍白透明。 “昨日你在窗口吹风时都不曾咳嗽,今日咳嗽,定是身子有恙,”萧风望愈发加快步子上了轿辇。 自大婚以来,谢枕云无病无灾,面色被滋润得极好,只是偶尔身子懒怠,险些就要让人以为他的身子在渐渐痊愈。 可萧风望从未忘记过,太医私底下说过的话。 当初他捉了张太医去国子监,说什么人能治好,其实不过是当着谢枕云的面,不想他灰心,怕他心存死志。 后来他在时也好,不在时也好,都有人为了让谢枕云的身子看上去好转想尽办法,用尽天底下所有昂贵稀有的药材。 就是不曾告诉谢枕云本人,其实这些都不过是障眼法,好得了一时,好不了一世。 可谢枕云那样聪明,怎么可能猜不到。 只是猜到了也不在乎罢了,他也不是没有惜命过,只是那些年在秣陵再如何惜命,也抵不过老天爷的刻薄。 反正在死前痛痛快快享受一次权力,坐在龙椅上俯瞰天下臣民,已经够了。
第157章 宝宝你看,下雪了 今日宫中人人皆知,皇后娘娘不过是咳嗽一声,陛下便急得把整个太医院都叫去宣政殿,就连功臣的洗尘宴都不顾了。 陛下一走,难免有人在宴席间不怀好意。 “白将军,依我看,陛下看似是看中皇后,实则是借机给将军你脸色瞧呢。” 白翅远在塞北,朝中九成官员都不认得,面前攀谈的年轻官员眼生得很,眉宇间的算计却是让他厌恶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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