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他要是早不满我们贺家,怎么不早收拾了。” 嘉宁公主刚才自己问出来的时候也觉得有点不太可能,要整治他们贺家早就整治了,现在还放纵贺兰慈在天牢里撒泼打滚,不像是要收拾他们家的意思。要是真准备收拾,人早就关到地牢里去了。 “那么……到底为什么一定要见姑苏王呢?” 嘉宁公主这话一出来,大家都安静不说话了。 二斗这时候走上前去,看着贺兰慈红润的脸色,确认人没有受到虐待,说道:“主子……小夫人找过来了。” 贺兰慈闻言眼睛都亮了,两只手紧紧抓着身前门上的铁栏杆,用力到指节泛白。 带刀?!带刀怎么会到这里来?自己不是让他跟着元白吗? 元白……贺兰慈忽然想到当时的宴会上没有元白的身影。 于是立马对着嘉宁公主问道:“那次宴会上,元白为什么没有来?” 嘉宁公主回答道:“父皇把‘霍山贪污’一案交给他了,他有要务在身赶不回来,不参加也是应该的。毕竟霍山是四皇子那一派的人,他们本就视身为太子的元白为眼中钉肉中刺,我也不知道父皇是怎么想的,这么一来直接把他们摆在对立面了。” 一听是皇帝让的,贺兰慈瞬间就没有那么担心了,他害怕元白从中作梗,把这盆浑水搅得更浑。原来他也是被绊住了。 那么元白不在皇宫,带刀又怎么会在皇宫? 二斗看贺兰慈皱眉,开口道:“那日我跟公主在屋子里头待着,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公主把窗户一打开,小夫人就从窗户里跳进来了,看样子武功是大好了。” 贺兰慈早就知道带刀武功恢复了。如果没猜错的话,这次可能是带刀偷偷跑出来了。他一瞬间有点开心又有些担忧。 开心他从元白身边跑走,义无反顾地奔向自己,又害怕他被皇帝发现。暗卫和男妾的身份,哪一个身份,用脚趾头想都知道皇帝不会放过他的。 “看好他,别让他乱跑,我害怕皇帝会对他下手。” “已经下手了,从你带来的人开始。” 嘉宁公主淡淡地说道:“那日他们派人来抓二斗,我拿身边的宫女顶替上去了。后来确实是被我父皇下令杀了,听话的自己喝毒酒死了,不听话的拿绳子勒死了。” “死了?!” 二斗一瞬间感觉脑子空白了,有人替自己无辜冤死了?!二斗这时候感觉特别无助,那宫女代替自己被抓走的时候哭喊冤枉的情景又出现在眼前。 历历在目,就像是又经历了一遍那个惊心动魄的下午。 嘉宁公主看着魂不守舍的二斗,就知道不告诉她是正确的。在皇宫里良心是最该扔掉的东西。显然二斗还不适应这里的生活。 “公主……” 二斗的眼泪已经掉出眼眶,流下来了。 嘉宁公主替她温柔地擦掉眼泪,但是说出来的话确实冰冷的。 “现在不是你叩问良心的时候,我们还有计划没实施。” 贺兰慈一听自己带的人都被皇帝处理干净了,对皇帝的恨又深了几分。 狗东西,真够狠毒的…… 要是没有嘉宁公主,自己今天恐怕连二斗的面都见不着。 “那你更要把带刀藏好了,他是最笨的一个了。” 贺兰慈死也想不到自己一语成谶,曾经说过带刀要是在皇宫里肯定活不过三天。如今带刀真的在皇宫里…… “不用藏,我们直接跑。” “怎么跑?”贺兰慈用手使劲晃了两下这个铁栏杆,纹丝不动。 “我们……”嘉宁公主把嘴唇贴近贺兰慈耳边,用最轻柔的语气说着最疯狂的话。 “今晚要劫狱。” 贺兰慈闻言,猛地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嘉宁公主。 她依旧一副淡淡的神情,显得十分乖顺,不像是刚才谁出那番话的人。 “你疯了?!” 贺兰慈有那么一瞬间真的觉得她是个疯子,正常人只是她的伪装。像是只是学着正常人的言语和行为的疯子,所以人们从来都没有怀疑过她是疯子,拿她当正常人看待。 “我没疯,我知道我自己在干什么。我们已经做好了计划,只是过来跟你说一声顺便谈个交易。二斗是我拿命换来的,虽然不是我自己的命,但是我把她保下来了,她以后就归我。” “公主!” 二斗上前扯公主的袖子,她没想到公主在这个时候跟贺兰慈讨要自己,她觉得公主是个好人,但是自己还不愿意易主。既然得到贺家供养,就该做自己的事。如今主子落难,自己易主算什么? 但是嘉宁公主根本就没有理她,静静望着贺兰慈,等待他的答案。 贺兰慈看了看身陷囹圄的自己,现在根本没有能保她的能力,过了好一会才点点头说了一句好。 二斗有些着急了,喊道:“主子,我发过誓要给您当牛做马两辈子的!” 得到了满意答案的嘉宁公主似乎不满足,又提出:“我们出宫后兵分两路,互不打扰。你跟你的暗卫爱往哪往哪儿,只要不跟着我们。我怕我父皇的追兵赶来……” 嘉宁公主的话没说完,但是贺兰慈已经知道了她的意思。 她怕被连累,于是贺兰慈又说道:“好。” 嘉宁公主见他答应地爽快,出言道:“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不要回姑苏去。不然就是自投罗网了。” 贺兰慈也想到了这一点,“我知道,那我需要做什么吗?” “除了别睡得太死你什么也不需要做,等我们就好。” 嘉宁公主说完扭头就拉着二斗往外走。 她马上就可以离开这个困住她的牢笼了,她做了十几年的梦,终于马上就可以就要实现了。她牵着二斗的手站在城楼上,高处的风又冷又急,吹的她发髻有些松散了。 二斗冻得打了好几个喷嚏。 嘉宁公主解下自己的披风给二斗披上,二斗说话都颤音了 不知道是冷的还是吓的。 “公主,你还是……” “嘘。” 嘉宁公主止住了她的话,开口道:“站在这里不仅能看到皇宫的模样,能看到整个京城。” “一道旨意,一句话就能定人生死。这就是权力的滋味。” “可是,这种权力我们女人从来没有得到过,只能远远地看着。” 嘉宁公主冰冷的唇贴着二斗的()垂,冷冷地说着话。她和二斗离得很近,二斗连她身上淡淡的香味都能够闻到。 “哪怕我身为公主,也不过是权力的承载品,而不是权力的掌握者。父皇一句话,我就不得不给你主子当妾。嫁人也好,娶亲也好,没有人在意我们内心的想法。在皇宫里压迫我的是皇权,在平常百姓家里,压迫她们的是父权。二斗,我不要做权力的承载品,我想要做我自己。” 风依旧是冷冷的,干燥的,刮的脸有些疼。但是二斗感觉嘉宁公主不再冷冰冰的,而是变得温暖起来。 她勾勾唇,像是蛊惑人心的恶魔一样,轻轻说道:“跑吧,跟我一起跑吧,好不好?” ◇
第72章 他把贺兰慈圈在怀里 除了二斗和嘉宁公主,没有人知道二斗那晚到底回答了什么。 她们趁着夜色,带着带刀一起重新回到了天牢。 还没有走到那里远远就能闻见“寒潭香”的味道,直往鼻子里面钻。 二斗看着门口守着的两个人,摇了摇头。意思是还没倒。 嘉宁公主指了指自己脸上。 带刀和二斗这才看见门口守着的那两个人脸上带着红晕,估计还在硬撑。 嘉宁公主看着欲要拔刀的带刀说:“去吧。” 寒光一现,带刀抽出那两把刀,飞快取了他们的项上人头。他脚上功夫了得,嘉宁公主和二斗都还没看清楚他如何过去的,带刀将刀一斜,那血顺势从刀尖滑落,滴在了泥土里。两颗人头就落了地。 门口两人死的悄无声息,二斗和嘉宁公主立马跟上。 带刀一进天牢就杀红眼了,一个人两把刀,在人群里飞上飞下,手起刀落,动作十分利落。 “何人敢擅闯天牢?!” 带刀听到有人喊了一嗓子,猛地朝着声音的方向看了过去。脚用力蹬地,轻松跃起,踩了一脚身旁那人的背借力,一下子跃到喊叫的那人面前,一刀插进他喉咙里,再猛地一转然后抽出。那人捂着流血的脖子浑身抽搐,想再张开嘴说些什么也不行了,满嘴的血从口中溢出。 不守规矩喝酒的狱卒是少数,大多数还清醒着,只是数十年的懒骨头十分松散了,动作很难跟上自己的想法,哪怕他们人多势众,也根本招架不住一个年轻气盛而且没有旧伤的暗卫。 里面还关着自己主子,带刀一改往日的作风,出手十分狠辣,几乎每一招都是冲着他们命去的。 贺兰慈原本在床上躺着就不安稳,一听见有动静立马起身了,一探过头就看见带刀拿着双刀,杀疯了眼。 狱卒一拥而上,带刀挥刀的双手快到自己完全看不到他是怎么动的,再回过神来,地上已经多躺了好几个人。 谁先出声,带刀就先要谁的命。 贺兰慈知道他武功厉害,但是不知道他能单枪匹马来劫狱,嘉宁公主和二斗完全帮不上忙,道全是带刀凭着双刀开出来的。 这让他想到当时在瓜口,带刀武功被废,手无寸铁,护他周全。 “后面!” 贺兰慈看到一个人跃起,要在后面给带刀一下子,吓得脸色惨白,张口就喊。 带刀早就听到身后的风声,立马侧身躲过,让他扑了一个空,自己顺手在他翻身时,照着他的脊椎骨猛地一扎,那人就跟被抽了筋一样躺在地上直抽抽。 眼见着带刀没事,贺兰慈这才叹了一口气。 “你别吵他,耽误他听声辨位了。” 嘉宁公主拽着走过来。 “他功夫好,又年轻。劫个天牢还是可以的。” 接着对二斗使了眼色,二斗立马翻出怀里的小包袱,抖出一件宫女的衣服递给了贺兰慈。 “主子,快把这个换上。” 贺兰慈接过来一看,那是跟二斗和嘉宁公主身上的宫女装一样的衣服。 “你们要我扮成宫女出去?” 贺兰慈看着那件衣服哭笑不得,“我这样的宫女倒是有些稀奇了。” 这并非是多余的担心。贺兰慈个子高挑,而宫里的女人虽然也有高个,但是很难见到这样高个子的女人。 嘉宁公主撇撇嘴,“那怎么办,你就说你爹你娘个子也高,反正你瘦,到时候你就弓着腰,我跟二斗把腰挺直一点。只要出了宫就没事了。” 贺兰慈自然知道这是他们能想出来的最好的法子了,于是拿着衣服任命的换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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