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余看他满面媚意,险些就要以为自己真有机会对他轻些了,真到了床上,哪有他说话的余地?不禁又叹了口气,哪有自己这样的?上赶着抱人去床上?
江晚余将人抱到床上,按在怀里细细亲着,直亲的谢玄微气喘吁吁,两人嘴角皆是涎水连连。就这样,谢玄微那张嘴得了空了,还满嘴胡言。
江晚余被他浪得心旌摇曳,只觉得要被谢玄微这把火烧成灰了,又低头去亲他。两人耳鬓厮磨,极尽缱绻。
谢玄微果真是好好学了,一夜弄得江晚余数次求饶。东方既白,满床狼藉,谢玄微出够火了,两人才抱作一团胡乱睡了。
两人用过早膳,无忧便捧了太史局算好的吉时来了,跪在地上道:“陛下,今年亲蚕礼吉时已选出来了,正是下月初八。”
江晚余取过看了下,对谢玄微心疼道:“亲蚕礼是要你主持,你这几日要受累了。”
谢玄微轻轻嗯了一声,心下一动,抬头看了一眼江晚余,与他相视一笑,道:“亲蚕礼。”
江晚余立刻明了那个笑的意味,温圣清抓到安南王的小辫子,可他严防死守,怎么也没有下手的机会,亲蚕礼却是个极好的机会。届时各宫妃子、各家诰命夫人皆要与皇后一同祭拜蚕神嫘祖,他们若是扣下安南王妃,不知安南王又要做何事?
江晚余第二日上朝时,太史局监证便提议,“臣夜观天象,算出下月初八便是亲蚕礼吉时,此次亲蚕礼乃陛下亲政后第一次礼仪,万万不可懈怠。”
江晚余听闻点了点头,道:“朕也有意要隆重些,皇后毕竟年轻,便请安南王、荣亲王、忠顺王及沈王爷,四位王妃并众位诰命夫人进宫一同陪祀。”
安南王面上戴着面具,让人看不清表情,他态度倨傲地走出来,抱拳道:“回陛下,内子患有哑疾,亲蚕礼神圣,遑论是陛下亲政后的第一次亲蚕礼,更是不敢冒犯神灵。”
荣亲王听了,冷笑道:“亲蚕礼是用手采桑,又不是用嘴采,安南王怕是借着王妃哑疾,想要抗旨吧?”
忠顺王一向与安南王交好,眼见两人要吵起来了,赶忙出来打圆场道:“荣亲王嬉笑惯了,安南王可别跟他计较。且安南王妃自嫁过来,便甚少与人交往。贱内与令堂可是手帕交,也是渴望见一见安南王妃的。安南王就不要再推辞了,贱内会好生照顾王妃的。”
江晚余开了口,威严道:“亲蚕礼本就是皇后携各家夫人祭祀,安南王不必再多说了。”说罢,便怒气冲冲下了朝。
安南王气急,偏偏荣亲王还要过来嘲讽他。忠顺王做惯了老好人,忙冲着沈王爷摆摆手,沈王爷会意,即刻拖着荣亲王走了。
忠顺王劝道:“不过是个亲蚕礼,这个面子给小皇帝吧。他再怎么能耐,也还得看着你那些功劳的。他老子都不敢正面与你较量,何况于他?”
安南王这才顺了口气,拂袖出门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日渐短小,真的很想浪,但又怕被锁,怎么办?(╯‵□′)╯︵┻━┻
第38章 第 38 章
安南王回到家中,先是换了常服,便问道:“王妃呢?”
贴身伺候的云戬道:“大概在花房。”
安南王听了,一上午受的气瞬间化为乌有,想到自己可人的王妃,不禁笑得满面春风,阿煦喜欢自己送的花房,这是再好不过了。又想着,等亲蚕礼过了,自己便带她去南方去散散心,顺道再去为她寻些奇花异木回来。
安南王这么想着,快步往花房走去。
到了花房门口,只听到里面有人在说笑。安南王推开花房的门,一股花香带了暖意扑面而来。花房微微有些热,自家王妃只穿了一件窄袖交领衫,下穿了一条藕粉色的百褶裙,简简单单得装扮,却是通身的玲珑秀气。她此时正与两个侍女围着一张小桌,桌上放了捣药盅,里面有捣得烂熟的凤仙花,桌上也摆了几株新鲜的凤仙花并一些碎布条。
阿煦此刻正背对他坐着,脊背直直的,乖巧地伸着两只手,侍女用小夹子夹了花,在帮她染指甲。那侍女眼尖,瞧见了安南王,刚要放下手中的活计,安南王却冲她摆了摆手,她只能装作没看到。
安南王悄声走了过去,轻柔地拍了拍阿煦的背。阿煦如同受惊的小兽,眼睛瞪得圆圆的,回头看着他,微微愣了片刻,慌忙放下手中的布,就要行礼。
安南王赶忙握住她的手,笑着说:“阿煦刚包的指甲,别弄脏了衣裳。”
旁边的侍女让出空位让他坐下,行了礼便出去了。
安南王放下阿煦的手,取了布条,细致地将她每根手指包好。他向来急躁粗糙惯了,偏偏对了阿煦的事细心的很。
他将阿煦手指细细包好了,又拿了帕子,温柔地擦去她鼻尖上细密的汗珠,有些苦恼地对她道:“皇上下令,过几日你要进宫去参加亲蚕礼祭祀,阿煦,你想不去么?”
阿煦看着他翕动的唇,郑重地点了点头,如水一般深沉的眸子,有些安南王始终不懂的忧郁。
安南王见状,也只得叹着气同意了。他有些不快地皱了皱眉头,却还是拿了杯茶喂给阿煦喝。“花房燥热,你多喝些水,不然身子受不住的。”
阿煦点点头,乖乖喝了茶。
安南王本就不是话多之人,又因着阿煦哑了的缘故,两人独处时,都是安安静静坐着。要不就是,他陪着阿煦侍弄花草。大概旁人看了觉得无趣,他却觉得恬然自得。打打杀杀惯了,他十分稀罕单纯懵懂的阿煦,也十分喜欢这种柔情蜜意的相处方式。
晚间用过饭,安南王喝着阿煦亲手做的桂花蜜,心里也甜滋滋的。想着在府中再多种些桂花,等到今年中秋了,还要陪着阿煦打桂花,那花儿落了阿煦一身,阿煦又香又美,恍若神仙妃子。对了,夏天他也可以陪着阿煦摘莲蓬,府中有一片大面积的湖,也不知道适不适合种荷花,更不知道现在种荷花还来得及吗?这么想着,安南王便唤了云戬来,对他说:“去问问府里的花匠,咱们府里的湖可以种荷花吗,这会子种可还来得及。”
云戬领命,赶忙去了。
安南王又陪着阿煦收了晾干的梅花,两人坐了一会,眼见天色将晚,他便哄着她早些去睡觉。阿煦点点头,自跟着侍女去洗漱了,收拾妥了,便回了房,躺下睡了。
安南王见阿煦睡下了,便除了面具,换了寝衣,与阿煦背靠背躺着。他此时取下了面具,稍有些自卑不安地将受伤的半边脸,用袖子遮掩好,只露出一半俊美的面庞。身后的人安静的像是不存在一般,若不是那浅浅的呼吸声,他几乎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安南王改侧躺为仰面躺着,偷眼看了看阿煦,轻声叹道:“我不太想让你出去与人多接触,那群人没什么好心思,我怕你吃亏。”
阿煦眨了眨眼睛,便睡着了。
安南王支起身子,借着凉月去明目张胆地偷偷打量阿煦,又偷偷用手碰了碰她幼嫩的脸颊,痴痴地笑了笑,又心满意足地躺下睡了。
他本来对于江津赐了阿煦做他王妃十分抵触,毕竟小了自己那么多,又是个哑巴,他完全是被逼无奈才娶了她。可是洞房夜他揭开盖头那一霎,他突然很庆幸,觉得这是这辈子江津做的唯一的善事了。
阿煦性格安静,总是乖巧地坐着,没事就爱坐在窗前,抬头看着外面。他也试着坐在那个位置看过那处美景,只觉得并无甚稀奇,不过阿煦喜欢就好。他命人砍掉了那棵枝繁叶茂的枇杷树,按着阿煦的喜好,移植了一棵合欢树过来,又在树下修了女儿家喜欢的秋千。可阿煦却不是那么爱坐在那里了,他觉得自己做错了,可是阿煦却说不是因为他。他有时候很苦恼,他十几岁就行军打仗,弹尽粮绝,敌军打到门口,他都不慌不忙。可是阿煦皱皱眉头,他都要细细研究原因,可是女儿家的心思,偏生他又想不通,只能更加卖力地讨好阿煦。
后来他打听到阿煦喜爱种花,便花重金为阿煦修了间花房,为她寻了各色花木。阿煦看了以后,十分欢喜,看着自己,脸上也有了笑容。他看在眼里,也是开怀的很。后来无意间听到江晚余得了一架华丽异常的箜篌,他去要了几次,那小子却不肯给,说要给皇后。哼,皇后?庸脂俗粉怎么比得过他的阿煦来得清雅高贵?
想到此处,安南王颇有些气恼地挥了挥拳头,又过了会,他渐渐的有了困意,慢慢也睡着了。
春日里,雷雨来得又急又猛。习武之人本就灵敏,早在第一道闪电炸亮时,安南王就醒了过来。安南王早在雷声来临之前,便伸手捂住阿煦的耳朵。雷声轰然炸响,连房顶都咔咔作响。安南王又想到阿煦听不见,不禁一阵心疼,捂住她耳朵的手,却不曾放开,维持着那个别扭至极的姿势。
熟睡的阿煦毫无防备,她轻轻翻了个身,两手不安地抱在胸前,面容有些纠结地拧着,本能地向着热源靠近了一些。
安南王因着突如其来的皮肤之亲,心跳的比外面的春雷还响。他想着,幸好阿煦听不见,否则自己这心跳定会吵得她不得安宁了。
安南王怀中抱着阿煦,再也睡不着了,小心翼翼抱着阿煦,只想着这一生就这么过也是值得了。
雷雨过后,空气里都带了些潮意。安南王整天都歇在家中,陪着娇妻弄花侍草,连同僚请他一同喝酒都推了,人都嘲笑他铁汉柔情。他却笑部下未娶亲,不懂得陪娇妻的乐趣。对待阿煦更是贴心小意,私心想着,最好阿煦只看到自己好,这辈子连娘家都不回了才好!
阿煦将一盆开得茂盛的夜来香松了土,又施了肥,拿过安南王的手,在他掌心写道:“可以搬到房间里么?”然后抬头带了一丝恳求地看着他。
安南王温柔地点点头,“自然可以放进卧房的。”又笑道:“阿煦很喜欢夜来香?”
阿煦欣喜地点点头,又指了指他身上自己送的香囊,意思是里面的也是夜来香。
安南王只觉得心中又甜又涨,忙命人将花送到卧房中,又拉了阿煦坐下。“花匠说,如今种荷花还来得及,你等着今年夏天了,夫君带着你游舟采莲,”
阿煦听了,未曾答话,过了好一会,才勉强笑了笑,在他掌心写下,“不必这么费心的,现在的花房,阿煦已经十分欢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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