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让他在意的,还是搀扶裴问礼过去的宫女。 紫幺喜欢他,他看不出来吗?! 不行,得去看看。 “封长诀。” 许久未听到的话语让封长诀止住脚步,后者心虚地偏头看他,简单行了一个礼。 “禄王殿下。” 祁雁冷笑一声,缓缓走近,说道:“本王以为飞骑将军忘了呢,不然怎会见着了也不打声招呼。” “不敢不敢,在下是怕禄王殿下忘性大,到时候打了招呼也不。”封长诀干笑几声。 “你与你父亲越来越像了。”祁雁冷哼,他伸手想去碰封长诀腰带,后者默默躲过去,他手指张了张又缩回去,祁雁不悦道,“怕本王忘性大?本王记得可清,本王曾经赠予你颢气剑,剑呢?” “回禀殿下,宫中不许佩剑。”封长诀想含糊过去,他一心想去偏殿找人,语速极快。 “说的你在宫外就佩过一样。” “……” 祁雁看他急着有事,也没多拦,高傲地睨他一眼,扔下一句:“若是丢了,你总得有赔礼。” 见祁雁走了,封长诀飞快往偏殿赶去,却在殿门碰见了千百,后者用手绢擦着手,见到他还很意外。 “小将军。” 封长诀四处望了一圈,声音下沉:“你们家大人呢?” “在宴外宫道上。”千百在夜色下脸红得滴血,佯咳几声,“等你。” 封长诀疑惑更甚,他转身要往宫道走,千百突然说道:“将军,大人是真的很喜欢你,可能他做的事有些不太好,但是希望你能体谅一下他。他没拥有过什么,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对待。” 半晌,封长诀沉闷地说道:“好。” 眼前宫殿景色散去,仿佛经历千变万化,他只身站在宫道上,周遭空荡得只剩一辆马车。 金保承担着马夫的任务,见人来了,反应迅捷地跳下马车,抱剑越过他,犹豫片刻,干巴巴地说。 “别让大人太难受。” 封长诀疑惑不解,裴问礼身旁这两个小跟班怎么都在说一些掏心窝子的话,直到他撩开车帘。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裴问礼,满脸潮红,脖颈也染上红,衣衫半解,露出雪白的肩臂,让人浮想翩翩。 连眼角都是红的。 封长诀回过神来,不忍皱眉,嗓音发干:“酒里下了药?” 车厢内只听到很细微的一声“嗯”。 “韩神医呢,让他来解。”封长诀压住滋长的邪火,别开视线,正要转身找金保叫韩神医。 忽然一只温热的手轻附在他的手背上,封长诀下意识望过去,裴问礼眼圈红润,脸色相当难受。 “别走。”裴问礼声音微哑,忍住不耐,轻声道,“你不想要我吗?” “什、什么?!”封长诀目瞪口呆,裴问礼这是在邀请他,让他上吗? “我一直都在为你守身。推掉婚约后,主家想方设法为我房中送女人,什么手段都用上了。” “可我不喜欢她们,我是你的,你别把我转手送人。” 裴问礼轻轻捏了捏他的手,勾得封长诀丢了魂。 “裴问礼,你早就算计好了,现在反倒来问我。”封长诀苦笑一声,本来昨晚都打算放下,如今被裴问礼一设计,他哪会放手啊。 他根本玩不过裴问礼,也甘愿沉沦。 “在这?”封长诀余光扫过车厢,虽算不上小,但也不太能施展开。 裴问礼揽过他的腰,下巴抵在他的腹部,柔声询问:“不行吗?” “随你。” 裴问礼的意思没猜错的话,是让他上吧,但封长诀杵在那儿却手足无措。 突然他身子一僵,不可思议地俯身看裴问礼,后者悄悄下移,隔着布料蹭他。 “要我……帮你吗?”裴问礼轻吻过那处布料,下意识要解他的腰带。 “不用了。”封长诀深吸一口气,他解开腰带,拉过裴问礼的手腕,趁他不清醒,飞快给他手腕绑上了。 裴问礼的腰带难解,封长诀粗暴地给人扯断了。 封长诀见他那副羞涩的样子,手指轻轻挑逗,裴问礼果然受不了喘出声,前者轻笑道:“之前你绑我,现在我绑你,扯平了。” 裴问礼哪受得住这种挑逗,心爱的人就在眼前,还不许他动。手忍不住想去帮忙,被封长诀压上车壁。 “我自已来。” 裴问礼喉结滚了滚,哑声道:“好。”
第108章 晚舟归岸 夜色朦胧,偌大的皇宫无人知晓偏僻处的情爱。 他欣赏着封长诀这副主动、为他情动的模样。 亵裤被扔在一旁,封长诀粗粗喘着,无法不胡思乱想,这也太强人所难了。 “差不多。” 封长诀也顾不上太多,他凑过去和裴问礼接吻,唇齿相依。裴问礼被绑住的双手微微挣扎,被封长诀一只手压得死死的。 一刹那,仿佛为一把火添上薪柴,纵使自已身上滚烫,裴问礼也能感受到封长诀的暖意。 裴问礼知道,封长诀心疼他,舍不得弄伤他,所以才会这样。 封长诀深深呼出口气,还没坐稳,忽的哆嗦一下,掌心勉强按在壁上。 “别乱动!” 封长诀眉头紧皱,生怕外面望风的金保听到马车内的动响。 车轮上下轻晃,帘子无风也荡。 封长诀尽量憋着声响,突然动荡得厉害,喉咙溢出几声,封长诀紧闭双眼,一手扶着裴问礼的肩膀,一手死死捂住嘴。 “我想听你的声音……”裴问礼双手被捆绑住,只能倾身去吻他的锁骨。 封长诀被迫低头望进他那双柔情蜜意的眼眸,心软得一塌涂地,裴问礼后来说什么,他都应了。 “解开吧……” “再来一次好不好?” “不够,还不够……好想就这样到永远。” 封长诀被颠簸得不成样子,他断断续续地拼凑出一句完整的话。 “疯了吧?” 裴问礼眼含笑意,他圈住封长诀以免他摔下去,空出的右手贴在封长诀的胸膛处,他能感受到那处心跳得极快。 “封涯,你心跳得好快,你是不是很爱很爱我?” 声音如蛊惑一般,引诱着封长诀张口,然而他累得喘气,还没歇上多久,又被迫摇晃。 “他娘的!爱死你了。” 封长诀是真的到极限了,否则也不会破口大骂。 “我也爱你。” 没过多久封长诀已经开始期待药效过去,他声音有些沙哑了,裴问礼却有心思在那儿问来问去。 “你说……我们要是……死后同穴也这样,好不好?” “滚蛋……老了还有什么力气!” 裴问礼闷闷地笑起来,连带着身体也发颤,受难的就是封长诀了。前者笑了一会,埋在封长诀的胸膛里,呼出暖气,像羽毛一样划过他的皮肤。 “你不会……再离开我了吧?” 封长诀有所动容,他的手虚虚地抚上裴问礼的侧脸,轻声道:“舍不得。” “你早该说的。” “我等你这句话等了好久……” 翌日晌午,裴府弥漫着苦药味,床铺上的裴问礼就是被药味逼醒的。 他睁开眼下意识就要摸身旁,发现枕头另一侧是空的,心上一慌,就想要下床寻人。 “醒了?” 熟悉亲切的声音在屏风后响起,裴问礼心才安下,他松口气,见封长诀端着一碗药走过来。 “韩神医说过,那种药也有毒,你如今还余毒未清。”封长诀用勺子舀药汤,递到他嘴边,“醒了正好,来,喝。” 裴问礼怕是酒还未醒,他讶然一瞬,转而乖乖张嘴喝药。 这边在喂药汤,那边韩神医就快步走进来。 韩神医看着他俩这温情的画面,扶额叹气,朝裴问礼说道:“你既然规划好了,应当与我说声,让我早早备好药,而不是让金保半夜三更把我叫醒。我以为裕王打过来了呢,吓得我后半夜一直睡不着。” “收惊的钱可得报销。” 裴问礼:“……” 听到他说话,封长诀把手中碗放在一侧。 “韩神医,只需服用两次,是吗?” “噢,对对。” 裴问礼的眼神一直追随着他的手,慢慢上移到封长诀的俊脸,欣赏片刻,见封长诀没有发觉,还在专心聊天。 他唇线下压,颇有恼意地盯着韩神医。 偏偏两人聊着正在兴头上,又扯到在湘西的时候了。 “风雨欲来,我会加派族中死土去往黔中,护住你们韩家人。”裴问礼忽然想起此事,话毕,封长诀略微吃惊。 平常的一个韩姓不会让人想太多,但加了“家”这个字,说明是个家族,而韩家让人联想到的,只有当初和祁家争夺江山的韩家。 “勉强算你是保护,而不是监视吧。”韩神医微微叹气,他其实能解裴问礼的举动,韩家余孽能活到现在没被揭发,已经很幸运了。 说罢,他又嘱咐他们几句,走出寝屋。 裴问礼佯咳几声,提醒封长诀:“药。” 后者挑眉,语气上扬:“还要我喂?” “嗯。” 封长诀重新拿起那个小玉碗,坐在床边,给他喂药汤。 “是我想的那个韩家吗?” 裴问礼咽下一口药汤,点头道:“是,当初开国,先皇下令绞杀韩家余孽,他们躲进黔中地区,那边山多,没有被官兵发现。前些年才敢出山行些买卖,总得养家糊口。” “你就是抓住韩神医这个把柄,让他甘愿为你做事?”封长诀把空碗放下,抱胸含笑注视他。 裴问礼笑着纠正道:“是一笔买卖。” “你会做亏本的事?”封长诀嗤笑一声,仿佛透过表象注视着他的灵魂。裴问礼最喜欢封长诀这点,会透过貌美的皮囊看本质。 不管他多狡诈,多会耍小心机,封长诀顶多就是说说,也不会因此讨厌。反倒是这样,裴问礼才能在他面前做真正的自已。 他卖惨,封长诀会心疼,他也能把小时候受的委屈全找回来。他喜欢惹封长诀心疼,这样就能感受到被人珍爱的感觉。 以前缺的爱,全在封长诀身上找回来了。 “不会。如此想来,我应当弃政经商。”裴问礼顺着他的话头,开玩笑道,“我和他是互利,我为他们韩家送粮草、瞒朝廷,他为我制药。我们与裕王终有一战,他还有用。” “你成日算计这算计那,累不累?”封长诀尽量语气轻松地问道。 裴问礼搂过他的腰,头轻轻靠在他的腹部,温和道:“以前累,现在你回来了,我轻松多了。” “以前……”这反倒提醒封长诀了,后者按住他的肩,挪开他的身子,封长诀正神道,“如今我们在一起了,我先说好,与裕王一战,或是往后远征匈奴,若我战死沙场,你不必等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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