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有北边击退匈奴,又有南边安定百寨。 大辛的国运蒸蒸日上。 圣上在早朝大夸南平将军,封太平听到这个好消息也是万分欣喜,这就说明他的儿子很快就要回来了。 此时封太平才对封长诀刮目相看,他早些时候收到了南平将军寄来的书信,内容里把封长诀夸上天了。 愁了快一年的虎头岭让封长诀支了个招就拿下,皇帝召他去了南蛮之地半年多,南蛮之地就收回了。 侧面反映了这件事也有封长诀的功劳。 这个难关也是暂时渡过了。 封太平松了口气,但愿不要再出什么意外。 下朝后,阳光正好,崔总管陪同皇帝缓缓走向御花园。皇帝身着暗黄色龙袍,并无上朝时的欣喜,神情严肃。 皇帝突然停下脚步,目光凝视着远方。崔总管静静地站在一旁,等待着皇帝的指示。 皇帝似乎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他轻轻地招手,示意身边的侍卫退下。随后,他又招来了暗卫首领。暗卫首领身材高大,面容冷峻,眼神中透露出一股锐利的光芒。 “陛下。” 暗卫首领悄无声息走来,单膝跪地。 “朕交代的事,你们办到了吗?”皇帝龙颜愠怒。 暗卫首领低头解释:“南平将军营地守卫森严,难以攻破,飞骑将军很少独自外出,下手机会很少……” 皇帝不想再听,他摆摆手,示意暗卫首领滚:“朕不想听解释。你们若是再办不到,就提头来见。” “若是封长诀安然无恙回京,往后再碰封家,便是难上加难。” 暗卫首领本想赶紧撤走,想到一事,禀告道:“陛下,属下发现,飞骑将军手持颢气剑。” 皇帝耐着性子问:“什么颢气剑?” “那柄宝剑是国库取出的,若属下没记错,那柄剑应当在禄王殿下手中。”暗卫首领说完后,就消失不见了。 皇帝沉思片刻,看向崔总管。 后者也是神情凝重,见圣上盯着自已,崔总管立刻顺着话说下去:“奇怪,那柄宝剑是冬猎第三的禄王殿下所得,怎会到封小将军手中?” “起初冬猎封小将军排名不到前十就很让朕生疑。朕想让他锋芒毕露,好大喜功,偏偏有人拦住朕的路。”皇帝边散步边说道,“禄王好端端的,把宝剑赠予他作甚?” 崔总管也装作冥思苦想,他猜测道:“说不定是禄王殿下与封小将军关系好呢?” “哼,真是这样么?”皇帝冷淡笑笑,心里已有了想法,“不过是他也觊觎朕的位置,见封小将军势头很猛,想拉帮结派罢了。你看裕王,户部不都是他的人吗?” 崔总管一顿,看来圣上心里跟明镜似的。 “小禄王……”皇帝轻轻念道,嘴角勾起,“他父亲在时都不敢打朕江山的主意,他反倒初生牛犊不怕虎,也好,就让朕来挫挫他的性子。” 崔总管眼珠一转,揣测不出圣意,但话里话外都透露着“禄王怕是要遭殃了”的意味。 秋风萧瑟,南蛮之地被收回的消息如同风一般传遍了整个江南。 当这个消息传入山绿别院时,园内的草木已经染上了一层淡淡的枯黄。原本翠绿欲滴的树叶逐渐变黄,。 然而,就在这片略显萧瑟的景色之中,桂花却依然绽放如初。淡雅而芬芳的香气弥漫在整个园林里,与周围的枯黄形成鲜明对比。 桂花的花朵小巧玲珑,散发着独特的清香,让人不禁想起秋日的宁静与美好。 因为桂花开,所以裴问礼喜欢秋日。 如今喜欢的原因又多加了一条,秋日收到了封长诀的回信,也明确了封长诀的归日。 裴问礼坐在竹亭读信,他平日里看书很快,今日读信却读了足足半日。不止是他想细细品读,更是封长诀的字他看不懂。 想起先前闭眼夸封长诀字的话语,有些好笑。 ——这字……笔走龙蛇,铁划银钩,很是奇特。 “千百,你来看看这些字。”裴问礼锁眉看了很久没看出来,正好千百候在一旁,就找他来问问。 “不是吧,大人,这字很好懂啊!”千百一眼就认出了是封长诀的字迹,他兴致勃勃地指着信上的字,“好久不见,甚是想念。等朝廷派来的官员一到,我就能来找你了。我就说我会没事的吧,你用不着担心我。乖乖在苏州等我啊……” “你怎么看懂的?”裴问礼诚恳发问。 千百就等他问这句话,嘿嘿一笑:“大人,你也知道,我很崇拜封小将军,我之前特意找了小将军的字观摩练习,如今,我的字也和小将军的字一样啦!” 裴问礼:“……”好的不学,尽学坏的。 去忙差事的金保一回来就听到这句话,冷嘲热讽道:“这有什么值得开心的,练成他那副鬼画符难道是件好事?” 千百瘪瘪嘴,反驳道:“你管真宽。” 金保谈起正事:“大人,属下这些日一直在衙门追进案件,死者死去的那段时间确实与我们去时的时间重合,准确说,是更早。苏晚萤行舟是在一举一动监视我们,也在确认我们的行踪。凶手不是她,她只是一个传话的。” 裴问礼怔住,他轻微地皱眉:“也就是说,苏州不止她一个裕王的人。” “好麻烦啊,大人,得涨月钱!”千百又开始哭累了。 裴问礼淡淡瞥了他一眼,无奈道:“你把信给我念完,就涨月钱。” “好嘞!” 千百飞快拿起那封信。 “去往巴郡的那条线,和苏晚萤脱不了干系。”裴问礼的手指轻敲石凳,他转头看向金保,“先查出凶手,我要审。” “是,大人。” 金保匆匆走了。 裴问礼目光转向书信,命令道:“接着念。” “我这段时日在南蛮之地收获了好多,也结识了不少朋友。军营里的日子不苦,对我来说很亲切,他们经常问起你,我也就把我俩的事和他们都说了,你不会生气吧?”千百念着念着停住了,忽然脸上一红。 “怎么不念了?” “咳咳,大人,你当真要听?” “废话。” 千百又清清嗓子,故意用雄浑的语气念出声:“营里有些大哥总喜欢问咱俩行房事,虽然咱俩没做过,但我得认真对待此事,我要提早准备好,等我哪日去……” 裴问礼听到这儿,耳尖透红。这种事情他一个人就好了,偏偏是下属大声念出来,丢死人了。 这还是他第一次感到很难为情。 千百磕磕巴巴把话续上来:“去……小馆问问有经验的男子。不、不能让你……难受。” 裴问礼:“……” 千百用余光瞥向裴问礼,后者脸色一黑,就在那儿不发一言。 千百的手微微颤抖着,缓缓地将书信放下。他被吓得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悄悄往后退。 “大、大人,若是无事,属下就、就先……” 裴问礼冷冷打断他的话:“你若是敢说出去,我就让你一辈子说不出话。” 千百打着寒颤,连忙点头:“属下明白、明白!” 说完,千百跟逃命似的,一会儿就跑得没影了。 才半年未见,就敢去找倌儿了。 胆子真大。 还有,什么叫让他难受?! 裴问礼发出一声冷笑,盯着书信最后那一行字,眼中聚起黑雾。 到时候看,谁让谁难受。 毫不知情的封小将军正在收拾行装,他不打算随着南平将军他们一同回京,朝廷派来的官员还在路上,他想见裴问礼的心切,打算先行一步。 其实他也没什么东西可带,叫来自已的二龙,把包裹系在身上,和军营里的人告别。 穆南桉豪爽地说道:“封长诀,到时候京都见,你比较熟,一定要带着我多转转。” 封长诀一口应下,走去南平将军的营帐,后者在和副将交代百寨一些事宜,见封长诀背着包裹就来了。 “你小子,现在就要走?”南平将军问他。 封长诀挠挠头,笑道:“想回去了,和您来道个别。” “哎,你……算了。”南平将军欲言又止,朝他挥挥手,示意他走。 等到封长诀差一步跨出营帐,南平将军忽然意味深长地开口说道:“京都的水深,你切记。很多事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用心去体会。” “封家,也不是你外表上看得那么坚不可摧。记住了,小子。” 封长诀郑重地点点头,大步跨出营帐。 南平将军忽而叹气,满眼辛酸,封太平寄来的书信他还放在小箱里。 “封太平,小辈的路还需小辈去闯。我们能帮的太少了,何况我们站在山崖上,自身难保。” “太平啊,你若当真走到那一步了,那小子我会代为照顾,你放心好了。他是个聪明人,他会懂得你的良苦用心。” “他的前途,一片光明。”
第48章 死里逃生 回程路上,封长诀看天蓝,看水清,连叽叽喳喳乱叫的鸟儿,他也听着美妙。 这片山路不好走,封长诀却脚程很快,若是能,他恨不得飞过去寻裴问礼。 周边也没能歇脚的店,天色不早,封长诀只能在外露宿。他睡眠很浅,一闭眼就会忧心有刺客来袭,毕竟那个刺客没得手,肯定不会放过他单独一人的机会。 闭眼不到半个时辰,就听到耳边划过风声,他侧过头躲掉羽箭,睁开眼。 那个刺客见他已经熟悉自已的刀法,就没和他近身博弈了,直接偷袭。 “你好烦啊。” 封长诀抱剑起身又躲掉一箭,他一边躲箭,一边飞快向射箭的方向跑去,想找到那个刺客的藏身处。 令他奇怪的是,今日那个刺客没有回话。 果然事出反常必有妖。 树下忽然蹦下来六名刺客,与原先那名刺客服装一致,一律黑色。 他们的刀术也是一致。 看来是一个组织的。 起初封长诀对上他们还得心应手,打到后面注意力有些疲劳,一人难敌六手,何况他们的刀术如鬼魅,毫无章法。 他只能闪躲,先挡住离他近的刺客,趁机吹口哨,二龙如快风般奔来,他扯住马鞍一个翻身上马。 六个刺客见状,钩锁从袖中飞出,稳稳勾住离他最近的树干,纵身跃去。 寒意漫上肩背,身后射来暗箭,封长诀不得偏头看去,加快步伐。他躲得很快,但还是防不住那么多箭,箭擦着他的肩头飞走,衣服破了不少,也裂开不少伤。 不能停下。 封长诀夹紧马肚,加快速度。他故意岔开官道走,想甩开刺客们,却走向陌生的地方,林子里树多,对骑马的封长诀很不利。 前方亮堂旷阔,应当要出林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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