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贤妃设计毒杀八皇子不成,意外误伤了陛下,使得陛下中毒差点毒发身亡的事在朝中引起了轩然大波。 新帝连着罢朝三天,朝臣们每天准时上朝,但次次都无功而返。连带着本该举行的殿试也因此搁置暂停,挪到了四月初。 贤妃的父亲镇军大将军赵烨对此结果十分不满,他不相信自己的女儿会干出这种愚不可及的事情,尤其是当贤妃写下的那封字条被送到他手中时,他就意识到自己的女儿被人陷害了。他有心为女儿求情,但奈何祈战已经做出了判决,事情已经成了定局,他就是再闹腾都改变不了结果了。 不仅仅是两位妃嫔之间不对付,她们身后各自的家族势力更是水火难溶势不两立。 王衡第一时间就来落井下石:“赵将军可真是教女有方啊,竟大胆到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也就是陛下心善仁慈网开一面,否则别说贤妃的性命了,赵将军头上的乌纱帽还能不能保住都是个问题。” 赵烨狠狠的剜了他一眼,冷笑一声:“你别得意得太早了,仔细着乐极生悲。” 王衡不以为意,趾高气扬的从他身旁走了过去。 赵烨攥紧了拳头暗暗咬牙,他日子不好过,王衡也别想独善其身,大不了大家一起鱼死网破! . 南溪被祈战带回了承德殿,这一路上他都在仔细回忆着整件事的始末和细节,奈何是怎么都找不到一点破绽。 他对贤妃的印象很好,根本不信贤妃会毒害自己。 他不免怅然的叹了口气,祈战听到了,停下了脚步问他:“还在想着贤妃的事情?” 南溪沉默半晌,点了头说:“是。” 祈战好笑道:“贤妃已经认了罪,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你还在纠结什么?” 南溪不置可否,他总不能跟祈战说自己觉得贤妃是无辜的,他在想如何帮她脱罪。 但显然,他也爱莫能助。 “贤妃下毒一事,陛下当真相信是她所为?” 南溪没忍住问出了心底的疑惑,祈战闻言眼神晦暗的盯着他,过了半晌才笑着道:“孤信不信又能如何?如今那事是不是她所为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之后会引起的一系列连锁反应。” “而今戏台已经搭好,八皇子猜猜接下来会是谁来登场唱完这出戏?” 南溪陷入了良久的沉默,他并不傻,反而将一切都看得透彻,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大概能猜测出个五六分。 镇军大将军对贤妃十分寄予厚望,就盼着她一举登上后位带着家族更上一层楼,可如今女儿被人陷害废为了庶人,他也没有其他女儿能送入宫中了,虽有的希望和寄托顷刻之间破灭,他又怎么会让王衡骑到他头上作威作福? 之后大概会是一出真正的狗咬狗的戏码上演,就是不知赵烨会忍到何时才动手了。 南溪的推测其实并没有错,赵烨那日下朝之后就联合亲信,暗中排查王衡的罪证,就等着一举将他彻底推翻,让他永无翻身之地。 而王衡则因宫中只剩下他女儿一人,打着让祈战开枝散叶延续皇家血脉的旗号,要求祈战广开后宫新纳妃子。 谁都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无非就是想把自己另一个女儿也送入宫中,好由他两个女儿彻底把持了后宫。 大臣们虽唾弃他这贪得无厌厚颜无耻的嘴脸,但新帝纳妃一事他们却是极其赞同的。 历朝历代的皇帝登基之后那个不是妃嫔成群三年抱两?只有祈战这暴君一直不肯立后纳妃,登基三年,愣是小皇子的毛都没见到一根,大臣们如何不着急? 于是在祈战恢复上早朝的第一天,将近一半的大臣们都噗通跪了下去,齐声道:“恳求陛下广开后宫立后纳妃,为我晋国皇室血脉开枝散叶!” 祈战的脸当场就黑了。
第28章 因为孤是断袖 “好好好!” 祈战看着底下乌泱泱跪了一大半的臣子, 气得连说了几个好。 他站起身,抬袖一拂:“孤是中毒了不是命不久矣了!你们一个个都逼着孤延诞子嗣,是在咒孤死吗?” 祈战当场发飙, 这回连带着那些没跪下的大臣也跟着齐刷刷的跪下, 气声道:“陛下息怒。” 那些逼他纳妃的大臣更是头都不敢抬,眼角余光偷偷瞥向作为带头者的户部尚书王衡,就等着他表态。 诅咒皇帝的高帽子都扣下来了, 王衡再不甘, 也不敢真仗着舅舅的身份强压祈战, 最终只能叩首道:“臣等不敢。” 祈战扫视一圈这些心思各异的大臣们,冷哼一声:“纳妃一事谁若是敢再提, 休怪孤砍了他脑袋!” 他说罢转身拂袖而去,大内总管极有眼色的两步上前, 扬声高喊:“退朝!” 祈战走得太果决, 大臣们连挽留的机会都没有。 群臣退散时,赵烨特意走到了王衡面前冷嘲热讽道:“王大人教女如何本将军是不知道,不过这卖女儿的本事倒是一等一的高, 送了一个女儿入宫还嫌不够,竟还想再送一个。真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 “本将军在大西北纵横十年之久,日晒风吹的,都没王大人这么厚的脸皮。” 他说罢还觉得不够气人, 竟抱拳拱手看似恭敬实则讽刺意味十足的说:“赵某, 甘拜下风!” 王衡气得倒吸一口气,抖着手指着他:“你!” 赵烨直起身,放声大笑,王衡自觉没了面子,也往他心上扎了刀子。 “也总好过有些人的好女儿心思歹毒, 偷鸡不成蚀把米,被废入冷宫的好。” 赵烨皮笑肉不笑的道:“这就不劳王大人关心了,王大人还是好好管好自己吧,别哪天阴沟里翻了船,届时本将军定然要搭上一把手,让这船翻得更彻底。” 他意有所指的说完,转身时却是脸色一沉,大步往外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气得脸都青了的王衡在原处捶胸顿足。 倒是他身旁的户部侍郎低头沉思了半晌,提点道:“王大人,赵将军那话怕是话里有话啊。” 王衡眼神一暗,警觉的看了看四周,确认其他大臣与他们距离甚远后,俯身压低嗓音道:“你意思是他可能知道了什么?” 户部侍郎道:“下官不敢肯定,但防人之心不可无,王大人还是多注意些才是。” 王衡闻之有理,不无不可的点头。 . 祈战回到承德殿时脸色依旧不好,南溪瞧出了他心情不太爽利,但他没有问为什么,只看了祈战一眼后,便继续晒着太阳看书。 阳光下,南溪腿上盖着一层薄毯,轮椅旁放着一张矮桌,围炉上烧着壶水,水汽咕噜噜的往上冒。 青栀沏了一壶好茶,袅袅茶香弥漫,两碟精致的茶点搁着,又贴心的切了一盘果盘,以供南溪随时取用。 这怡人悠哉的画面,倒是叫人艳羡。 “八皇子真是好雅兴啊。” 祈战气得牙痒痒,自己在朝堂上被那些大臣逼婚,南溪却是在后头这般悠哉享受,真不知道谁才是皇帝。 南溪抬眸撇了他一眼,没回应他的话,倒是转头吩咐道:“宝来,你去给陛下抬张椅子来。” 椅子很快抬了过来,就放在矮桌旁。 祈战一扫方才的沉郁,眼中盈满了兴味,他端着架子没有马上坐下。 南溪叹了一声,端起茶壶为他沏了一杯茶,抬手示意:“请。” 祈战这才满意的勾了勾嘴角,撩起衣摆落座,嘴上没忘了打趣道:“既然八皇子都这般盛情邀请了,孤不喝岂不是驳了八皇子的好意?” 南溪:“…………” “陛下这般勉强,还是别喝了。” 他忍了忍,没忍住,面无表情的将那杯茶往自己这边挪。 “那可不成。”祈战立马捏着茶杯举起送到了自己嘴边:“八皇子难得的好意,孤可舍不得拒了。” 南溪再次:“…………” 一杯茶吃得一波三折,但也算难得惬意,祈战彻底没了气,还将此当做笑谈说与南溪听。 南溪一顿,不解:“陛下似乎对立后纳妃十分抗拒。” 古往今来,哪个帝王不爱美人?便是他父皇都是后宫佳丽三千,祈战是他见过的唯一一个后宫中妃子只有两个,还想尽了办法要除掉的皇帝。 祈战闻言挑眉,一手撑着托腮,似真似假的打趣道:“因为孤是断袖。” “不然孤掳你回来作甚?当菩萨供着?” 南溪:“…………” 算他多嘴。 南溪抿着唇,吃了口茶又捏了块糕点送到嘴边,掩饰尴尬。 祈战则闷声哼笑,他看出南溪的窘迫,未免把人逗恼了又给他甩脸色,祈战没再就着这个话题继续下去。 他学着南溪,捏了一块精致的白云糕咬了一口,甜腻的味道瞬间弥漫口腔,他皱着眉一口吃了,连吃了两杯茶才将那甜味压下。 反观南溪依旧在慢条斯理的抿一口茶,吃一口糕点,优雅而享受。 他忍不住啧啧称奇:“女子才会喜欢甜腻,若非孤知道八皇子是男子,都要怀疑八皇子是不是女扮男装了。” 南溪嘴里的糕点都不香了,他默默的将最后一口吃完,让青栀把糕点撤了,而后客套疏远的对祈战道:“陛下日理万机公务繁忙,还是不要在我这男不男女不女的人身上浪费时间才是,请回吧。” 他说着就捡起了搁到大腿上的书,低头看了起来,将拒绝交流写在了脸上。 祈战倾身,从下方去看他,含笑打趣:“这么不经逗?就生气了?” 南溪没理他,他讨了个没趣,啧了一声正要说什么,大内总管便从宫门外走了进来,快步走到跟前道:“陛下,安阳侯世子求见。” 南溪与祈战二人同时抬眸看去。 “安阳侯世子?” 祈战对他的到来一点都不意外,似乎早有预料一般。他起身与南溪说了一句:“孤去去就回。” 南溪闻言没响应,祈战就一直站在他面前不动,环臂抱胸好整以暇的盯着他看,大有他不应就不走了的意味。 南溪无奈的叹了口气,道:“去吧。” 祈战这才满意,施施然的带着大内总管离开。 南溪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陷入沉思,他之前猜测安阳侯世子或许与贤妃渊源不浅,如今看来,他当真没有猜错。 只是这个安阳侯世子这时入宫面圣,未免太急切了一些。 但仔细一想倒也能理解,即是青梅竹马又是心中的白月光,本来都要娶进家门了,结果却被送入宫中生生拆散,成了永久的遗憾。 如今白月光出了事,谁又能坐视不管呢? “倒是个痴情人,只是可惜了……” 南溪摇头叹息,而后不再关注这事,重新拿起了书籍继续看。 御书房内,安阳侯世子已经等候多时,祈战刚走进去,他立马跪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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