鸠占鹊巢,这般行径可恶至极! “来人,将这人押下去。” 皇帝不让他说,但朝中大臣担心皇帝安危,直言要萧家人说清楚。 “他是兰石族之人。” 这话一说出口,掀起一阵波澜。 萧璟镰:“想当初,太祖皇帝开创淮国基业,兰石族犯下滔天大罪。他们使出阴毒之计陷害太祖,致使整个淮国连年怪象。太祖皇帝盛怒,誓要将他们赶尽杀绝,更是立下严令,绝不允许兰石族之人踏入淮国疆土半步。如今兰石余孽潜伏在陛下身边,居心叵测,其险恶用心昭然若揭。” 周围大臣闻言,纷纷支持萧璟镰的话。 萧璟镰继续说:“当年萧韫的乳娘,说萧韫的大腿处有颗胎记,紫红色的。” 林见山蹙着眉头,神色严肃,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此外,他与双亲长得并不像。草民找到当年萧韫久居的寺庙小僧,都可以当人证。这才是年少时的萧韫画像,各位大人请看看,萧家子孙说不定被这个兰石族人害死。” 萧璟镰从怀中掏出一幅画像,展开之际,只见画中少年身姿俊毅挺拔,气质卓然不凡。他嘴角微微上扬,似噙着一抹不羁的笑意,剑眉斜飞入鬓,星眸熠熠生辉,肆意张扬。细细端详,这画中少年的模样与萧韫相较,竟是截然不同,毫无相似之处。 “萧韫此时十四岁,与现在的萧韫长得不一样。证人都在门外等待着!” 当年,萧韫的父亲恒源伯爵随着皇祖父征战,途中与一女子生下萧韫,无奈将母子俩安置在普光寺。后来萧父战死,母子俩被遗忘在寺庙,等接回萧韫时,萧韫已十六岁。 短短一年时间,萧韫高中状元,成为淮国最年轻的状元。 “兰石族害人,乃是一国之孽,当死!” “为了江山社稷,这人不能留。” “陛下,此事需彻查,臣恳求陛下,捉拿萧韫,关押起来,严加审问。” “此乃欺君之罪,若证据确凿,这人冒充萧韫,死罪难逃。” …… 林见山如今贵为皇帝,成日围着一个男人算什么?日后皇嗣怎么办?男人哪能生孩子?除去萧韫,林见山后宫才能广纳佳人,为皇室开枝散叶。 众大臣早就看萧韫不爽,势必要除掉萧韫。 “尔等密谋多日,就等着害朕的身边人?”林见山冷声道。 大臣:“陛下何出此言,此人身份存疑,还望彻查。” 秦是上前为萧韫说话:“陛下,这等无稽之谈确实该彻查,还给萧公子一个清白,臣愿为陛下效力。” 另一个大臣:“谁不知道秦大人只会谗言欺瞒陛下。” 秦是厉声喝道:“张大人,出言不逊,下官为陛下排忧解难,何来谗言?” 张大人:“臣亦为陛下鞠躬尽瘁。” 林见山:“来人呐,把萧璟镰押下去,捣乱朝政安定,挑拨群臣是非。” 林见山不说萧韫一事,反说萧璟镰扰乱朝政,这罪名安谁都得掉脑袋,群臣更不好说这个罪名有错,确有其事。 但还是有大臣头铁:“还望陛下彻查。” 底下黑压压跪倒了一片。 …… 从江回来后,更不爱见人。 听闻苏家被贬,他趁着林见山一人在书房处理朝务,于是偷偷摸摸地躲在屏风后。 林见山很烦,尤其是案桌上满是处死萧韫的奏折,看得他火冒三丈。当他看到在角落鬼鬼祟祟的从江,喊道:“出来,何事?” “陛下,能不能……”从江躲在屏风后,只露出一只眼睛,一袭哑黑衣袍融于昏暗中的光线中,“放过苏家。” “你心疼苏仁意。”林见山喝了一口茶,“难怪你受伤后,拼命赶回京都,就为了临死看苏仁意一眼?” 从江不语,缩紧脖颈。 “也行,但是……朕想杀了洛盖!你可有法子?” 当初就该杀了洛盖与叶晔,萧璟镰肯定是他怂恿的。 还敢惦记萧韫! 这世人怎如此讨厌,总是想分走他的萧韫?都给他去死! “从江……武功大不如前。” 从江很自责。 如今他武力衰弱,不敢开口说帮忙,也不敢说想见苏仁意。 “陛下要是需要人与洛盖同归于尽,从江愿效劳,从江只剩下这一点价值。” “混账东西,你活下来,还想着寻死?你再出事,朕将苏仁意千刀万剐,折磨他,让他生不如死!” “关他何事?” “有他在,你才不会寻死觅活的。” 林见山头疼,当着从江的面,下旨让苏家免去流放峪州之苦。 从江这才从屏风跑出来,郑重其事地磕了个响头,“多谢陛下。” “糊涂蛋,苏仁意花心,你心思单纯,别被骗了。” 从江摇头:“从江不见他,也不想见。”远远偷窥就好。 如今他面目狰狞得厉害,比起从前,模样难看了数十倍。若是苏仁意见到他如今这副丑陋模样,会不会被吓得魂飞魄散,甚至恶心得直想吐? 纵然苏仁意不怕,他不想让苏仁意困扰。不相见也罢,就是见到了又如何? “朕下旨给你们赐婚?” 从江当即拒绝:“不可!” 他深知自己的容貌已不堪入目,只要能远远地望上一眼,知晓苏仁意安好,便已足够。不敢再有更多奢望,更不想耽误苏仁意的一生。 赐婚,表面上听起来风光无比,可在他看来,苏仁意若是真的一辈子跟了自己这个面目可憎的丑八怪,注定会痛苦。 苏仁意喜欢漂亮的事物,身边莺莺燕燕,哪一个不好看?他不想委屈苏仁意,也配不上苏仁意。 他怎能忍心让自己心爱的人遭受这样的折磨呢? “他知道你出事,伤心欲绝,以为自己与林慕遥害死你,很自责。林慕遥登基那天,进宫刺杀林慕遥。朕也怪他,连你葬在哪里都不告诉他。不过……秦是这老滑头,那日偷偷与他见面。” 从江心里酸涩不已,低声说:“既然如此,我自当让秦哥传话,就当我死了吧。” “随你吧。”林见山起身,往外走去,“想赐婚再跟朕说,朕成全你。” 寝宫里,一如既往安静,窗台之上多了两束别致的风铃。 这风铃并非竹子所制,而是由极为罕见且珍贵的玉石精心雕琢而成。温润的玉质在白光中闪烁着五彩斑斓的光泽。微风轻拂,玉击声响悠悠传来。比之竹风铃,更添了几分空灵与清脆。 寝宫外多了一批侍卫巡逻,连只蚂蚁都进不去。 萧韫正在看书,桌边的寿带鸟唧唧地叫了几声,啄了啄萧韫的衣袖,啄出了几条丝线。 脚步声渐近,萧韫缓缓抬头,站起身想跟林见山行礼,林见山免了他行礼。 “日后不必行礼。”林见山瞧着他,很是不解,再次敲打他,“今日怎么忽然这么乖?我丑话说在前头,不可能就是不可能。” “我知道了,”萧韫眉梢带着些许沉思,目光落在林见山的身下,冷不丁地问道:“还疼吗?” 林见山老脸往哪搁,疼也说不疼,“不疼不疼。” 一抹浅淡的笑容漾在萧韫的脸上,林见山靠近些许,盯着萧韫的脸良久。 额角、鬓边、眉眼、鼻子、嘴唇,轮廓,每一寸都不放过。 确实与萧璟镰所示的少年萧韫画像不同。 林见山审视的目光有些严肃。萧韫疑惑,眨了眨眼,倾身靠近,让林见山好好看看自己长得多好看。 “脱裤子。” “什么?”萧韫不解,还以为自己听错。 “脱裤子,给我看看。” 萧韫:“……” “脱裤子呀。”林见山再次说道,手已经落在萧韫的腰带上,“我脱,还是你脱?” “昨日才刚做过,陛下怎又如此饥色?” “谁饥色了?我就看看。”林见山一把脱下他的裤子,在萧韫的腿上翻找紫红色的胎记,只看到白花花的大腿。 果然,萧韫身上没有那个所谓的胎记。 他记得萧韫的肌肤干干净净的,除了他从前留下的烛油烫痕与咬痕,根本没有任何特殊的印记,更何况胎记。 若是有痣或者胎记,他又怎么可能记不住呢? 一旁的寿带鸟伸着脖子,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萧韫那玉杵,跃跃欲试,想上去啄一口。 林见山一脸沉思,瞧着萧韫的模样,脑海里想着萧璟镰的话。 萧韫只觉他认真的模样过于好看,坐在椅子上,忽地拽住林见山的手,让他坐在自己的腿上,摸了摸他的后颈,“脱了裤子,然后晾着我?” “啊?” ◇ 第67章 凝聚不灭的光 林见山不懂他的言外之意,想问问他到底跟萧家是什么关系,瞒着他什么,可萧韫的眼神过于赤裸裸,炽热而直接。 萧韫搂着他,纠缠着他索要亲吻,猝不及防地拽着林见山的手往玉杵上一摁,“撩拨之后,别装得没事似的。” 谁撩拨了? 林见山难为情,看着手中的玉杵又粉又硕,忍不住咽了一口气,“我手上都是茧子,不舒服……” 他常年练武,手里握的是长剑,指尖磨的是弓箭,剑刃上缠的是人命,茧子一颗一颗地缀在掌心。 捋过玉杵时,粗粝又厚实,干涩带着些许阻力。 但恰恰这种不光滑的触感,划过每一寸,都像是挠在萧韫的心尖上,既解痒又舒服。从上到下,像是痒被轻轻揭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与放松。 “舒服的……”萧韫带着他的手,慢慢拢着,情难自控,喘气时连呼吸都弥漫出一股柚子花香气,喃喃道,“天子的手,伺候我。” “也就是你,我才饶你不死。” 萧韫轻笑着,紧紧搂住林见山,吻起来热烈又火辣,如烈酒入喉,撩得林见山浑身火色,忍不住贴近萧韫。 本想谈点正事,全抛九霄云外。林见山褪了裤子,坐在萧韫面前,靠近些,再靠近些,贴近抹抹。 克制的喘息,专心的凝视,都成了撩拨的暧昧。 两人相贴着,抱得紧紧,吻得深入。世间一片宁静,唯有彼此的热意,来回荡漾。 寿带鸟飞到萧韫的腿边,被萧韫一把推了下去。 “扫兴的家伙。” 林见山瞥了一眼那只耷拉着脑袋的寿带鸟,脑袋立即被掰回来,唇舌缠绕,肆意横行。 “你也扫兴,手!认真点!” 林见山贴着他,两玉杵贴着,一只手都掌握不过来。 片刻之后,林见山卸得快,气喘连连地靠在萧韫的肩膀上,听着耳畔男人情动的呼吸,忍不住亲吻萧韫的脖颈。 不论萧韫是谁,他都不会放手。 “是我厉害,还是林慕遥厉害?”林见山见他也濆了出来,指尖逗着他的玉杵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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