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挖了你的眼睛。”林见山故意狠声威胁道,默不作声地想拉龙袍盖上。 哪知萧韫像一条吐着猩红信子的艳丽蟒蛇,再次扯开他的龙袍,动作刻意缓慢,将他的衣服扔得远远的。 碍事! 蟒蛇吐出猩红的信子,等候猎物脆弱时刻。 林见山还是这么嘴硬,哄一哄,还是很乖的。 林见山身躯一震,想要逃跑,逃得远远的。下一刻,他紧紧拽住被子,想盖起来,把自己保护起来,呵斥萧韫,“你抗旨,大不敬。” 他抬眸一看,萧韫正靠在被子上,眼底深处是一抹狡黠,丝毫没有畏惧。 艳丽的光景,暧昧的气氛,萧韫想要逗逗林见山,“妖怪吃人了。” “你闭嘴。”林见山实在羞耻,又喜欢得紧,嘴角偷偷勾起。 萧韫在他面前,低声拍马屁:“陛下如此英俊威武,文韬武略,哪有人不喜欢陛下?” “萧韫……”林见山压着声音,嘴角彻底藏不住,伸手拽住萧韫的头发,抓了满手花香,“我……我是不是很狼狈……” “不会,我喜欢看你。”萧韫起身,轻轻柔柔地亲吻他,吻过他的手指,吻过他的脖子,直达他的嘴唇。 “喜欢我吗?” 林见山没回答,揉着他的发丝,眼里的情意绵绵,带着朦胧的脆弱,不语但一切明了。 萧韫的手指修长,冰凉的触感,摸着林见山灼热的脸颊时,林见山的神色更乖了几分。 被乖乖顺毛了。 萧韫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林见山的神色变化,捏他的嘴唇,再次问道:“喜欢我吗?” 林见山躲在他怀里,目光无法躲避时,哼了一声,不敢抬头见人。 “喜欢吗?问你话呢,不回答,让人家伤心,你快说。”萧韫神色略有难过。 他故意逗林见山的。 就喜欢看林见山恼羞成怒的样子。 林见山守不住自己的防线,点头吻住萧韫的嘴角,没了往日的臭脾气,只有温声祈求,“萧韫……别喜欢林慕遥好不好?我一辈子都给你处置。” 他绞尽脑汁,却始终找不到一条能真正走进萧韫内心的路,不知道究竟要怎样做,才能让萧韫也如他一般,将自己放在心尖上。 他讨厌自己,讨厌自己毫无保留地一头扎进这段感情里,如今竟已到了没有回头之路的境地。 旁的男人,他们总能轻松地周旋于莺莺燕燕,花心又多情,坦然接受男男女女的谄媚与讨好。 可他呢,每当有人试图讨好他,他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涌,无比恶心。他做不到到处留情,因为他的心早已被萧韫占满,再也容不下其他人。 他一旦认定了一个人,便不会轻易改变,也心甘情愿地将所有的温柔与爱意,都倾注在萧韫身上。哪怕这份感情注定坎坷,哪怕可能永远得不到同等的回应,他也在所不惜。 萧韫就是很好很好,好到他可以原谅萧韫任何事,只要萧韫还喜欢自己。 他眼角里还泛着丝丝泪花,萧韫莫名心软,“好,只喜欢你,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不提旁人。” 林见山听到他哄自己,这么多天的暴躁与委屈好像消失殆尽。 就这么几句好话,林见山等了好多天,心里莫名酸涩,又觉得值得了。 他还以为萧韫连骗他的心思都冷却了。 他还以为他们要冷战一辈子,要互相伤害彼此,要远离对方,才能不痛苦。 随便萧韫怎么折腾,怎么处置,反正他身体倍儿好,不怕乱来。 萧韫将浴池旁的花露,滴落在林见山身上,低声说:“我被困在床榻时,你痛吧,凡是不可过急。” 林见山哼了一声,抿了抿嘴唇,被他一说,心里有说不出的发软与委屈。 他明明不是这样柔弱的人,但每次在萧韫手里,却异常矫情,脾气又暴躁。 萧韫可不可以一直温柔下去?不,不温柔也行,只要还在意他。 他喜欢萧韫碰自己,怎么碰都好。 那张冷厉又刚毅的脸蓦地浮现出两朵酡红,像是喝醉般,带着微醺。 萧韫盯着他脸上的变化,再也忍不住,想拥抱他,愈发想狠狠爱他。 …… 夜深,宫殿里一阵静谧,林见山痛得咬牙不说话,死死抓住萧韫的衣衫。 “如何?” “这才哪到哪?”林见山故作镇定回应他,实则疼,他又不敢说,生怕扫兴,“比我练武受伤差远了。” “陛下,好勇猛哦。” “你总让随意处置你,你可是皇帝。” “你还知道我是皇帝啊?”林见山喘着热气,颤着手抚摸萧韫的眉眼,苦笑着,“天子给你特权。” 萧韫愣了一下,握住林见山的手掌,十指紧扣,密密麻麻的亲吻落在林见山的脸上。 “萧韫,别生气,好不好?” “你也爱爱我。” “我是皇帝呀,什么都能得到。” “萧韫,叫我夫君好不好?” 他喃喃自语着,而另一端的萧韫正埋头专心,没听到他在瞎嘟囔什么。 只是武将的身躯,从来都是刚健的。林见山平日里暴躁又锐利的锐眼露出断断续续的失神,瞳仁逐渐扩散。 “陛下威武,萧韫好佩服。” “陛下不像萧韫柔弱,好厉害。” 林见山指尖挠萧韫的后背,不说话只想骂他,末了,仅是哑声骂他:“混账,闭嘴。” “给我一个机会表现,陛下,我好!好!伺候您。” “萧韫……”林见山快哭了,那是克制不住的哭泣,“我快死了,你……闭嘴,取笑我。” 之前萧韫被绑着,林见山全靠自己,只有痛与累。眼下,萧韫逗他,两人的气氛缓和许多。 萧韫温声哄他,亲吻他,目光如炬地盯着林见山渐渐从刚化柔的样子,就喜欢看他嘴硬却又不得不屈服的模样。 太乖了。 萧韫盯着他倔强的神色,听到林见山连嗓音都变得乖了很多,继续逗逗这个皇帝。 之前打得你死我活,我恨你,你恨我,拧巴又不肯服输。这还是他们两人第一次如此心平气和地一起完成。 萧韫也喜欢看着他在自己的手里渐渐变得柔软起来。 没一会儿,林见山守不住防线,彻底投降,哭出声来。 “好玩。”萧韫轻笑。 “萧韫,你个王八蛋……”林见山骂骂咧咧,带着颤音命令,“别碰我了!” 萧韫不听,将他那张倔强投降的脸继续盘在手里。 他就像是被掌控在萧韫手里,挣脱不开,几乎窒息在萧韫的一举一动中。 林见山连他的心跳都清晰能感知到。 宫人在外面窃窃私语,低声说他们的房中事。 林见山耳力敏锐,一下子听到,与此同时,五感变得愈发迟钝。 混账东西,明日必要责罚他们。 …… 林见山不知睡了多久,醒来时,萧韫还趴在他身上。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侧身看到萧韫安详的睡容,如王府那时在自己身边睡着,心里很踏实。 近侍宦官前来浴房提醒林见山,该上朝了。 林见山起身,动了动身子,发现身体已被清洗干净。 夜色还未完全褪去,黎明的曙光尚在遥远的天际徘徊。 萧韫缓缓睁开那双惺忪的眸子,眼皮上还残留着些许未散尽的睡意。他的头发有些凌乱,几缕发丝随意散落着,在略显昏暗的光线中,为他平添几分慵懒的气质。“时辰到了,陛下,疼吗?” 林见山腰酸背疼,装得毫无影响,“何足挂齿,从前在前线杀敌,比这个累多了。” “当真?” “小瞧朕!”林见山双腿止不住地微微打颤,每挪动一步都是小心翼翼。 他试图从柔软的软榻上,一阵眩晕袭来,脚下一个踉跄,险些直直地摔落下去。 天子要出丑! 他一个转身,想稳住身子,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萧韫眼疾手快,迅速伸出有力的双臂,稳稳地将他搀扶住。 萧韫揉揉他的后背,“今日可要推迟上朝?” 林见山:“不行,那群老匹夫本就不喜欢我纳你入宫,若是知道我为了你,不上朝,非要痛批你。” “下次不来了。”萧韫不想林见山因此耽误朝政。 “你敢!”林见山瞪他,声音大了几分。 并非是云雨有多么令人愉悦沉醉,让他难以自拔。而是在气息交融中,一种强烈的归属感与拥有感会在心底油然而生。 那一刻,他能真切地感受到,萧韫是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彼此的气息交织缠绕,渗透进每一寸肌肤,在灵魂深处留下彼此的印记。 也只有这样,他才能完全拥有萧韫。 萧韫是他的,谁也抢不走。 ◇ 第66章 脱裤子 林见山步伐不稳,一瘸一拐地缓缓走出浴房。 他浑身疼痛,强撑着威严的姿态,沉声吩咐身侧宦官:“好生伺候萧公子,不得有半点差池。” 说罢,又提高了音量,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冷峻,“再增派侍卫,严加把守,没有本王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许踏入半步!” 说完,林见山拖着打颤的双腿离开。 回到宫室,他顾不上休息,在宦官的协助下,迅速开始穿好龙袍,坐上龙辇,准备临朝听政,处理繁杂的国事。 近侍宦官在龙椅上铺了一层软绵绵的垫子,林见山坐上去并不疼。 朝中大臣依次上奏,直到最后,有位大臣启禀道:“陛下,萧家人已在殿外等候多时。” “他们来作甚?”林见山只是想帮萧家翻案,还萧韫一个清白的家世。只不过萧韫不喜欢,他没想让萧家东山再起。 “萧家人说是有十万火急的事禀告,与萧韫相关。” 林见山闻言,想听听萧家人说什么。 萧韫能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当务之急是伺候他,哄他,陪他。 进大殿的是萧家如今的当家家主萧璟镰,也就是萧韫的大伯父。萧韫的父亲恒源伯爵,当初随着皇祖父征战,战死沙场。 “草民萧璟镰参见陛下。”萧璟镰道,“草民有一事上奏,望陛下明察。” 林见山:“说。” “启禀陛下,陛下当初纳为妾,相伴左右的人并不是萧韫。草民当初多有怀疑,经过多年调查,终于查出他是何人。” 林见山急忙呵斥:“住口!在朕面前,岂容你一介草民胡说八道。” 萧璟镰原不想揭穿的,但洛盖给他证据。 当年,萧韫认祖归宗,重回萧家宗族,却对族中众人皆冷漠以对,不闻不问。甚至还精心设下险恶之局,致使萧家当家主母命丧黄泉。 时移世易,萧家遭遇大难,萧韫全然不顾血脉亲情,对族人的处境袖手旁观。而他自己,在宫中每日珍馐美馔,享尽荣华富贵,纸醉金迷。对于萧家的衰败,他没有伸出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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