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一家四口,刚好凑一桌麻将,顾筠前段日子就把喜哥儿教会了,回屋把麻将盒拿来,把里面的麻将倒在桌子上。 “先说好,彩头就赢了一文钱,花花一个翻一倍,怎么样?”家里人玩麻将主要是打发时间,有个彩头打起来也有劲儿。 众人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第一轮,喜哥儿摸了个二饼,认真的瞅了眼牌,惊喜道:“我胡了。” 顾筠瞅了眼,还真是,卡二饼,“还在新手保护期呢,这手气。” 转眼喜哥儿就收了六文钱,乐滋滋的瞅了眼周宵,一副小财迷的样子。 喜哥儿今天运气确实不错,晚饭前赢了三十文,周铭输的最惨,感叹道:“六十文啊,我一个月的花销。”, 顾筠笑着拍了他一下,他运气最好,赢了三十五文,只有周铭和周宵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吃过晚饭,喜哥儿回屋把钱放了起来,现在散碎银子还有十九两六钱多,家里不用买肉,过年买年货肯定是够了的。 伴着屋外的凛凛北风,周宵和喜哥儿二人相拥而眠,睡了个好觉。 转眼就到了杀年猪的日子,今年家里养了三头猪,留了一公一母,准备宰杀那头老早就劁了的公猪。 喜哥儿把猪养的很是精细,膘肥体壮,钱屠子感叹道:“这几日我也杀了几头猪了,还没见长的这么壮实的,你们卖吗,卖的话我买十斤回去。” 喜哥儿闻言心中欣喜,没白费他这一年的辛苦喂养,“小爹说了,年猪今年就不卖了,等宰完我多拿两斤给您带回去。” 钱屠子乐道:“这怎么好意思啊,那我就不收你们宰猪的钱了,占你们点儿便宜。” 众人哈哈大笑,村长家今天也来周家帮忙,他们的年猪明天宰,谷大力,钱闵和周铭父子二人把猪按住,喜哥儿把盆放猪脖子底下,等下盛猪血,就听大白猪一声惨叫,喜哥儿吓得捂住了眼睛。 猪血接了满盆,顾筠用细筛过滤了一遍,撒了些盐在里面。 云齐带着他夫郎木棉也来帮忙,喜哥儿第一次见棉哥儿,两小哥儿互相看了会儿,都笑了出来,喜哥儿知道周宵和云齐是好友,不必客气,乐呵呵的带棉哥儿去厨房帮忙了。 猪肉看着肥嘟嘟白花花的,很馋人,钱屠子不死心的又问了句:“真的不卖?” 周宵切了四斤给他,绝情道:“嗯,不卖。” 钱屠子虽有些遗憾,但四斤也不少了,乐呵呵接过来递给钱闵,“行了,拿着吧,晚些时候带两斤去你未来岳父家。” 周铭道:“钱闵定下了哪家姑娘小哥儿啊。”他没听人说呢。 钱闵红了下棕色的脸庞,钱屠子乐道:“定了木家村的村长家的秋哥儿。” “木家村?”云齐惊奇道。 “是啊,也是我家闵小子有福气。”听得出来,钱屠子很满意这婚事。 村长乐道:“我们村这几年好几户娶了木家村的姑娘哥儿,木村长前段时间还和我说呢,两村都要成姻亲村了,没成想,他家哥儿也定了咱们村。” “说明咱谷家村好啊。” 这话惹的众人喜笑颜开,村子好名声在外,村里人出门在外腰杆子也挺的直。 喜哥儿和棉哥儿很快就熟悉了起来,两人边洗菜边叽叽喳喳的聊着天儿,顾筠看的直摇头,看来之前喜哥儿在家还是压抑了自己的话唠体质的。 这么大的杀猪菜顾筠还是第一次做,主要是之前家里也没有养过猪,好在厨艺在手,做出来的杀猪菜香迷糊了一群人。 棉哥儿道:“喜哥儿,筠叔做饭可真好吃,你可真幸福。” 喜哥儿笑眯眯的点了点头,小爹的厨艺自是不一般。 喜哥儿侄子吃了一脸的米粒,抬头望着喜哥儿大嫂,“娘亲,还要。” 喜哥儿刮了下他的小鼻子,摸了摸他的小肚子,“今天怎么这么能吃呀。” “好吃吃。” 顾筠很开心,给他的小碗里又装了一碗,村长夫郎道:“在家里还没见他吃过这么多呢。” 喜哥儿大嫂道:“最后一碗了哈,好吃也不能多吃,再吃积食了。” 一大锅杀猪菜,吃的溜儿干净,顾筠有些不确定道:“大家吃饱了吗?”别是他做少了。 云齐打了个嗝儿,道:“筠叔,饱了,再没吃过这么饱的了。” 棉哥儿轻拍了下他,这丢人玩意儿,几百年没吃过肉样儿。 把锅碗瓢盆打扫干净,棉哥儿和云齐回了家,喜哥儿带着小爹和大嫂他们去他院里转了转,“这院子比之前好看多了。”村长夫郎欣慰道。 喜哥儿这一年把院子小路铺上了石子,整个前院也陆陆续续在山上搬了些石块儿敲裂,磨平铺在了院子了,这些力气活儿对喜哥儿来说都是小意思,整个院子看起来整洁干净大方了不少。 喜哥儿带他们去堂屋坐着歇会儿,把小爹做的酸枣糕和蜜饯拿了出来,“这啥?”李氏捏了块儿酸枣糕,询问道。 “小爹做的酸枣糕,好吃着呢。” 李氏将信将疑的咬了口,酸味甜味直冲味蕾,味道确实不错,“娘亲,吃吃。” 李氏拿了块儿递给喜哥儿侄子,他咬了一口,“酸酸,甜甜。”流着口水把那块儿酸枣糕吃完了。 看来这酸枣糕对小孩儿来说还是忒酸了些。 村长夫郎尝了下道:“你顾小爹还挺会做吃食的,如今见你生活的舒适,我也就放心了,要是再有个娃儿就圆满了。” 喜哥儿摸了摸肚子,他也想啊,奈何缘分未到。 喜哥儿装了份酸枣糕和蜜饯给他们带了回去,热热闹闹的院子一下子静了下来,喜哥儿把庭院清扫干净,午饭吃的太饱,晚饭喝了碗汤,就回房休息了。 接下来的几天喜哥儿忙着和顾筠灌血肠,腊肠,熏腊肉,煮猪肉块儿,熬猪油,感觉过年的气氛越来越浓郁了。 周宵忙完岳父家宰年猪的事儿,就和周铭一起勘探了下村里的荒地,选了两块儿石头少的地块儿,找村长把那两块儿地挂在了周铭名下。 启朝对开荒有明文规定,开荒三年不收赋税,开荒的田地也不用花银钱,村长写好契书,到衙门备案,换地契就可以了。 周宵他们趁着冬日里闲日子多,把地里的石块儿捡了出来,拉着大黄把荒地耕了一遍,把翻出来的小石块儿挑拣了出来。 大黄也是没想到,大冬天的还要出来干农活,整只牛都有些小脾气了,周宵回去多放了些干草黄豆到食槽才哄好了这只闹脾气的牛。 忙忙碌碌间,新年的脚步慢慢靠近,喜哥儿把自己穿的像个球一样,驾着牛车和周宵去镇上买年货,天气太冷,顾筠就没有跟着一起去。 镇上热闹非凡,人来人往,喜气洋洋,喜哥儿把过年走亲戚的糖酒买好,和周宵一起去菜市逛了逛。 “海菜,海菜了啊,刚从海里打捞晒干运来的海菜了啊,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 喜哥儿他们被小贩的叫卖声引了过来,就看到长长宽宽的黑色的散发着淡淡腥味的不知名的长条菜,“这是什么啊?”有人开口问道。 “从海里捞出来的海菜,泡好了炖汤味道鲜亮,好喝。” 喜哥儿望了眼周铭,小爹应该知道怎么做,“怎么卖啊?” “小哥儿,这海菜从南边运来的,运费贵,二十文一条。” “嚯,二十文,够买两斤肉的了,这也太贵了。”有人说完就离开了。 小贩笑眯眯道:“肉有肉滋味,这海菜的味道不比肉差。” 喜哥儿咬牙买了五条回去,过年嘛,就是要花钱。 逛完菜市,又去买了些干果,两人驾着牛车回家去了。 第26章 喜哥回到家抱着黑长的海菜放到厨房,顾筠看见,惊喜道:“海带?” 喜哥儿心想,小爹果然是认得的,“今早在镇上的菜市买来的,小贩说是从海里捞上来的,小爹知道该怎么吃它吗?” 顾筠想了下,“可以煮汤喝,今晚就炖海带排骨汤,家里刚杀了年猪,排骨多着呢。” 说着把干巴巴的海菜掰了两三块儿,放水里泡发着,把排骨放锅里煮好,滤干浮沫,放到炉子里煨着,等差不多快好了再放海带就行了。 晚餐顾筠做了红烧肘子,酱卤羊头,前段日子那只野羊头一直放着没有时间做,今天就把它给卤了吃了,喜哥儿第一次喝到海带炖的汤,鲜鲜的,有点腥味儿,但还是挺好喝的,咣咣炫了两大碗。 酱卤羊头也别有一番风味,羊头肉卤的时间够长,轻轻一夹就脱骨了,很入味。 过了几日,趁着天气好,暖阳高照,周家一家四口又去镇上把还缺的年货买齐了,难得的好天气,镇上熙熙攘攘,都是来买年货的人,对联摊子前挤满了人,喜哥儿暗自庆幸,好在他们只要买好红纸就可以了,要不然不知道要排多久。 剪裁精美的红灯笼,上面画着喜庆的红牡丹,喜哥儿大手一挥,买了八个,“还有些小红灯笼,可以挂在树上,喜庆。”周宵道。 “我前几天做了些红络子,一起挂上去,感觉应该挺好看的。”喜哥儿笑道。 四人买好灯笼,顺着人流边看边走,这回镇上人多,牛车不让进镇,花了三文钱,把大黄放到看牛车的小汉子那里了。 “那里新开了家店,叫什么金氏包包铺,这名字起的还挺萌。”顾筠乐道。 新开的铺子人满为患,小二在门口维持秩序,每次等有几个人出来了,才让十个人进,喜哥儿他们排了好久的队才进去。 里面挂满了各式各式样的包,“我勒个去,没成想古人还挺时尚,这包包比现世精美好看多了,竟然还有铜包,金玉包。”顾筠边看边在心中默默感慨道。 喜哥儿看的眼花缭乱,周宵轻声道:“有喜欢的吗?” 喜哥儿摇了摇头,包虽好看,但也忒贵了些,这布包自己回去也能做,就是没那么精美就是了,但是那小巧精致的铜包是真的好看,装零钱很合适,但一个包要二百六十文,喜哥儿舍不得。 周宵看出了喜哥儿的口是心非,让小二把那铜包拿了过来,小二乐呵呵道:“客官好眼光,这祥云包最受哥儿和姑娘的喜欢了,是我们铺子卖的最好的包。” 这包用铜丝勾勒出许多小祥云的样式,小祥云相互勾连在一起,在包口收缩起来,出用扁平纤细的铜片包裹起来,还弄了个祥云样式的铜扣扣在一起,内衬是和铜丝颜色相近的棉绸布料,包链也是小祥云勾连起来的细链,很是精致美观。 看得出喜哥儿很是喜欢,周宵让小二拿了个新的,喜哥儿推拒道:“太贵了,还是不要了吧。”拒绝的力度很小。 周宵温声道:“当作是我送你的礼物。”别人送簪子送玉石,他也能送包当作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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