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不气,有啥可气的,床上补偿就行了,想到这,贺渊脑中立即闪过一百零八种姿势。 越想越兴奋,只等明日,家中无人时,便将这头老虎拖上床,不对,是小心肝,到时可要好好伺候清哥啊。 待排骨汤熬好后,天色暗了下来,只剩满天星星与一轮弯月高挂于天幕之上。 贺父点上油灯,一缕火光照亮了木桌上的饭菜,野葱煎鸡蛋,菌菇炖排骨,辣子炒蕨菜,配上白米饭。 贺渊拿起筷子,端起碗埋头干饭,还不望给于清夹一块排骨,一家人边吃边聊。 贺父问道:“老婆子,咋把婚事定那么晚呢,这到十月初二,好几个月呢。” “还不是那怪老头非要留小柔,在家忙完秋收呗,现在嫁出去,秋收不就少了一份力。” “二伯,无妨,正好过些时日,我去县城做几个月活儿,挣些银钱手头也宽裕些。” 贺渊吃完鸡蛋后说道:“大山哥,你抓鱼那么厉害,咋不在村里抓鱼,拎去村口或镇上卖嘞。” “对头,大哥你抓鱼可比渊哥快多了,卖鱼没准还赚得多些嘞。” 贺山却摇摇头:“抓鱼也凭运气,咱家又没有鱼塘,咋会天天都是好运气。” 贺渊一脸轻松地说:“这不是问题,我有办法。” 众人闻言,纷纷投来好奇目光,贺山更是神色认真:“好兄弟,你有啥办法。” 贺渊撒谎成性,眼珠一转张口就来:“其实啊,是清哥儿,有次无意间提起,说小时候住在渔村,哪儿捞鱼是用一种植物,只需将植物用石头砸碎撒入水中,鱼就会昏厥浮出水面。” 贺山疑惑的问:“我倒是听说过,有些人用这种草捕鱼,可谁晓得这草长啥样子,人家吃饭的手艺咋会轻易告诉旁人。” “清哥儿晓得呀,让他在木板上画一个,你去山里找找有没有这草。” 贺母目光来回打量于清:“清哥儿,这么多年,咋从来没跟我提过这事儿嘞?” 于清心中虽知贺渊又在胡编乱造,但面上却不动声色:“那些事儿,我也记不太清了,从我被带回贺家那天起,我就把自己当成贺家人,从前的事也不愿再去回想了,因此,才从未提起过。” “清哥哥,如今都不与我好了,往日啥事都和我说,这么大的事,渊哥居然比我先知道。” 贺山抬手就给贺小云后脑勺使劲一拍:“你瞎掺和啥,两口子的事儿,我没在家的时日,地里草拔了没。” 贺小云用筷子,戳着碗中米饭,信心十足:“当然拔了,时不时我就去地里转悠,杂草我拔的干干净净的。” 贺山没理会贺小云求赞扬的表情,转而,向于清问道:“清哥儿,你明儿有时间吗?” 贺渊与于清几乎同时脱口而出:“明日我怕是没时间。 他明日不行。” 贺渊听见于清回答,唇角勾起一抹狡黠笑意,我的好夫郎呀,真是心有灵犀,不愧是小心肝,方才凶了人,明日定是想于他共赴巫山吧。 然而,于清的话却浇灭了他的遐想:“明日我与贺渊要去镇上。” “什么,”贺渊脸色骤变:“清哥,明日去镇上做甚?” 于清回眸冲傻子甜甜一笑:“相公,地里菜不都熟了嘛,多的吃不完嘞,咱们摘了带去镇上,顺便把这几日挖的草药也卖了。” 一瞬间,贺渊仿佛置身于寒冬腊月,把这颗热情的心,冻成冰渣子,尽管躺在床上有于清温暖的怀抱,都无法捂热这碎掉的心。 晨光初破晓,朝霞洒落在村庄之中,微风中带着一丝清爽,勤劳的村民纷纷扛上锄头,走在田野小道上,一群汉子结伴而行,往村口方向走去。 “大哥,镇上马家的屋子快完工了,下回咱们接啥活计。” “我哪晓得,有活咱就做呗,总比没的强,我可跟你们说好,有啥活计,大家要一块儿,都互相知会一声。” “哎哟,大哥你放心,咱们几兄弟,相处这些年头了,谁能做出辜负兄弟情义的呀?” “可不是嘛,干完马家这单,我再去镇上探探风,看看有没有别的活。” 贺渊挑着箩筐,无精打采跟在于清身后,于清回头,瞧人一副没出息的模样:“这大白天的,不得了,不得了,莫非昨儿去偷牛了。” 贺渊故意挑衅回应:“我家有牛,要偷也是偷情。” “就你这德性,若真有人看上你,眼拙了吧。” “可不是嘛,你一枝花的眼不就拙了。” “我是心都瞎了,才能看上你这臭汉子。” “那还真是正巧了,我也脑子进水了,才娶了你这么个心眼多的。” 两人都不甘示弱,你一句我一句吵个不停,走在田间小道上,引得路过婶儿,夫郎小声议论。 “哎呦,瞅瞅,这不才成亲没多久,两人咋就成这模样了。” “可不是嘛,清哥儿咋说也是没娘家的人,也不晓得让让自家汉子。” 一位婶婶直摇头:“估计要不了多久,就得散伙了。” “要怪也怪清哥儿,不识趣儿,汉子不就得人哄着夸着才高兴呢。” 于清走到自家菜地,二话不说直接从小路跳到菜地里:“你给我赶紧下来,别摆出那副欠了你钱的样子,爹娘在家里等着嘞,手脚快点儿。” 贺渊扔了个箩筐给于清:“你在这儿摘豆角,我去另一块地摘丝瓜。” 言罢,贺渊拿起另一个箩筐,朝不远处的田地走去,于清在身后大声说道:“摘老些的,别摘嫩的,太老的也别摘,镇上人挑得很。” 待两人把丝瓜,豆角与黄瓜挨个摘下装入箩筐中,便坐上贺父的牛车,往松安镇而去,一抵达镇上,贺渊就挑起两箩筐,与于清一块前往菜市。 沿着热闹的菜市行走,四周吆喝声此起彼伏,热闹非凡,贺渊在路边随便找了个摊位停下。 而于清则笔直站在一旁,加入了吆喝声中:“丝瓜黄瓜豆角,便宜卖啦,才摘的正新鲜着呢,大家来瞧一瞧。” 于清轻声细语小嗓门,哪喊得过声音洪亮的妇人或夫郎,贺渊抬头见于清还不服气,逐渐扯起嗓子喊:“来看一看呀,咳咳,丝瓜黄瓜咳豆角,便宜卖了哈~~” 夫郎这好嗓子,怎么如此小才大用,自然需用到该用的地方,贺渊咋能忍受夫郎在别的地方喊坏了嗓子。 于是,他自然地接过话头:“来来来,大家伙儿瞧一瞧,味道好,味道妙,保证一吃忘不掉,机会不是天天有,该出手时就出手,全部三文钱一斤,三文钱一斤,大甩卖喽~” 菜市多是夫郎与妇人,咋盖得过贺渊那洪亮声,加上别有新意的喊卖声,瞬时吸引来不少人。 “哥儿,给我称一下有没有一斤” ”好哩,婶子。” 于清连忙接过大婶手中豆角放到秤上:“婶子,你瞧瞧,一斤二两嘞,算你三文钱,下回还来照顾生意哈。” 大婶乐得合不拢嘴:“你们这小年轻,做生意就是大方啊,不像别人,多一点儿都给我挑出来。” 于清站起身将豆角放入大婶篮子中,收了三文钱,之后陆续又有人前来挑选菜。 卖菜也不容易,有些人买个菜在箩筐中翻来覆去挑捡,丝瓜正嫩得很,一个不小心便给划伤了, 于清瞧这妇人在箩筐里来回翻动,力道之大,全然不顾筐中其他菜,好几根丝瓜被箩筐的竹篾划伤。 于清紧抿双唇,忍了又忍,终于在妇人,想将一根丝瓜从深处拽出时用力过猛,竟将丝瓜一分为二。 ”哎呀,这丝瓜都断了,你这也选了三根,我给你一块称了吧。” “你这根丝瓜都断了,咋还卖给我哩,拿回家岂不一天都放不了,你咋这么做生意呀。” “这丝瓜不是你扯断的呀,我不卖给你卖谁呀,我称了称,一共四文钱哈。” “我没说要啊,坏了的东西,还卖给别人,哪个要呀。”言罢,妇人拎着篮子转身离去。 贺渊瞬间沉下脸,一脸凶样快步上前,高大的身躯挡住了妇人前行步伐,吊儿郎当地说:“咋地,弄坏了我家东西,想走就走,我在镇上可有几个兄弟,你家住哪儿,请大家伙吃顿饭呗。” 妇人见状,顿时有些害怕,却还虚张声势道:“你这二流子要是敢动我一下,我相公腿都给你打断。” 贺渊冷笑一声:“我倒是想看看,是他先打断我腿,还是你先被我打断腿,把钱给了,我扁担可就在那儿呢。” 妇人虽不情愿,但还是怕给自家招来祸端,瞧这人就不是个好玩意,定是镇上那些天不怕地不怕偷鸡摸狗的混子。 贺渊见妇人老实给了钱,拿着断了两截的丝瓜离去,才继续站到于清身旁吆喝。 快到下午末时,箩筐中的蔬菜,也只剩下些卖相不好的。此时太阳正烈,站在无遮无挡的菜市,晒得人满头大汗。 贺渊声音沙哑道:“清哥,差不多了,人也没多少了,咱带回家自个儿吃。” 于清听见贺渊嗓子都喊哑了,悔得不得了,只恨今儿没带个水壶,日头正晒,贺渊满头大汗,这让于清很是心疼。 于清连连点头,立即收拾东西,中途还去药铺卖了挖的草药,赚了六十文。 于清看到贺渊每回路过馄饨摊,两眼都直勾勾盯,况且中午没吃午食,想必相公定是饿了,便牵着人在馄饨摊坐下。 “老伯,你家小娃能端两碗去贺家木匠铺子不。” 馄饨摊此时没其他客人,小娃与老伯坐在摊位后的木凳上:“贺家木匠铺又不远,自然是可以的。” “那来四碗馄饨吧,其中两碗送去贺家铺里,就说是贺渊点的。” 老伯听后立刻准备,他在碗中撒入盐,酱油,醋,香油,辣椒油,葱末,等锅中大骨汤烧开后,拿出木抽屉里的小馄饨。 将馄饨下入滚烫锅中,待馄饨浮起后,用漏勺捞出放入碗中。 老柏端起两碗馄饨,放在桌上:“二牛,把那边两碗送去贺家木匠铺里。” 贺渊用勺子舀起小馄饨,轻轻吹凉,才递到于清嘴边。 于清不耐烦地说:“烦不烦呀,昨儿还没长记性啊。” 嘴上虽是如此,却还吃了小馄饨,心中也如吃了蜜一般甜。 贺渊也高兴地吃起馄饨,馄饨皮薄却将肉沫包的严严实实,味道鲜美,老伯还加了几片青菜叶。 贺渊很快就吃完一碗馄饨,他手撑在桌上支起下巴,望着夫郎一小口一小口的。 纤细的手指轻握汤勺,从碗中舀起一个个小馄饨送入口中。白皙脸颊因咀嚼食物而微微鼓起,双眼亮晶晶像只漂亮小松鼠。 察觉到贺渊的注视,于清将碗推至贺渊面前:“我吃不下了,赏你了。” “啥,赏我的,我不要,你这么瘦,赶紧多吃点儿,听话。”
福书网:www.fushutxt.cc免费全本完结小说在线阅读!记得收藏并分享哦!
126 首页 上一页 28 29 30 31 32 33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