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晓和霍砚徵都目瞪口呆的看着穆陶陶为了秋月口中那句喝完才能喝蜜水,格外努力的喝完那一碗药。 待喝完药,秋月又喂了她温水漱了口,才递回霍砚徵怀中。 喝了一碗苦药汁,蜜水也没喝到,昏昏沉沉的就睡了过去。 霍砚徵看着秋月很想说点什么,但最后什么都没有说,末了只得吩咐道:“去问问石大夫,有没有什么甜的,但是不解药性的?” 秋月应下便退出了寝殿,春晓看着穆陶陶现在躺的是霍砚徵的床榻,寻思着问道:“主子,需要把郡主的东西再搬过来吗?” 听着春晓问,他望着怀中的穆陶陶,沉默了片刻说道:“不用搬了,她想住这里就住这里,想住沁园那就去住沁园,以后随她。”
第25章 小祖宗 你别和皇叔一般计较行不行? 紫宸殿内 隐卫周平正在事无巨细的向霍云祁禀报今夜摄政王府的动作。 霍云祁听后,殿内落针无声,周平纹丝不动的立在大殿中央,付莲微垂着头站在霍云祁旁边,他们都在等年轻帝王的反应,但霍云祁听完后思绪飘远,瘫坐着一言不发。 只见鎏金錾刻的香炉里慢悠悠的飘出一缕又一缕的青烟,这样无声的僵持,付莲早已经习惯,可周平却在心里打鼓,僵持久了心下也就不安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神游结束的霍云祁眼中闪过一抹精光,目光欣喜的看向周平道:“太好了!” 付莲不动声色的皱了皱眉,只见霍云祁沉声道:“从今日起,你的目标换成永安郡主。” 周平颔首应下后退了出去。 待周平离开之后,只听霍云祁冷笑了一声,自言自语道:“真是万万没想到,朕这位皇叔竟然也有软肋了!” 话落,他扭头看向付莲,少年稚嫩的脸庞,眼神却像是淬了毒一般,阴狠而尖锐。 “大监,你说要是永安郡主死了,摄政王会怎样?” 他问,付莲缓缓抬眸望向他,眼底情绪涌动,对峙了片刻之后,付莲敛了眸:“奴才不知。” “朕也不知,所以朕很好奇,大监难道不好奇?” 霍云祁的眼神闪着光,付莲看一眼便明白,霍云祁不会放过任何一丝能够刺痛霍砚徵的机会。 关于皇帝和摄政王的争斗,他向来不怎么理会,但为何要拿永安郡主来做筹码呢? 付莲沉默着,霍云祁心生不悦:“大监?” “奴才在。”付莲沉声回道。 “你在想什么?想着如何向摄政王告密?”霍云祁话落,付莲眉宇微动,淡淡道:“奴才在想,陛下怎知摄政王不是在下棋?” 霍云祁定定的看着他,随后癫狂大笑。 “若是如此,那岂不是更好?以永安郡主为筹码,朕与摄政王见高下!” 霍云祁言辞间杀意乍现,永安郡主为筹码这几个字,让付莲攥紧了手,他垂着眼帘,眼底的情绪捉摸不透。 这一夜,霍云祁兴致高涨,连着宠幸了几个宫女。 付莲站在大殿外听着里面传来的污秽声,看着被大雪覆盖的京城白蒙蒙一片,寒风呼啸而过,雪花漫天飞舞,京城上一次下这么大的雪,还是很多年前了。 同样是少年帝王,那人站在风雪中,听臣下禀报寒冬冻死了人,城外饿死的难民数不胜数,他急火攻心吐血重病,这一病再没起来。 他说,他毕生所愿很简单,就是不会再有人被冻死,不会有人被饿死,能国泰民安。 付莲迎着风雪,心道现在如他所愿了。 可惜他已看不到。 太.祖爷更喜欢先帝敦厚纯良,不喜摄政王心机太深、行事乖张,但谁又能料到,在这些许年后是手腕狠辣的摄政王步步为营,才为无数人免去苦难。 所以,他才记着先帝的嘱托,但又未曾偏向霍云祁与霍砚徵对抗。 周平向霍云祁禀报永安郡主的出走,让霍云祁心中翻腾,又何尝不是搅动了他心中的风云。 望着这满城风雪,最终他还是下定了决心。 * 王府内 霍砚徵守了穆陶陶一夜,天亮了热还没有退下去,又让石邝过来给扎针放了点血,直到第二天午后才退了热。 又昏昏沉沉的睡了一夜才醒来。 睁眼便见霍砚徵坐在床榻边看着她,她张了张嘴巴唤了他一声:“皇叔。” “嗯。” 见她醒来,霍砚徵柔声问道:“身上还有哪里难受?想吃什么东西?” 她摇了摇头道:“想喝水。” 春晓和秋月都在外面,只见他起身走至桌旁,倒了一杯温水端了过来。 穆陶陶喝了点水润了润嗓子才舒服了一些,她定定的望着霍砚徵,只见他脸色憔悴,眼中布满了血丝。 环顾四周,这不是沁园,她抿了抿唇,心中不解。 霍砚徵看她神色变幻,心头微滞,开口问道:“想什么呢?” 穆陶陶咬着唇,耷拉着眼皮一言不发,只听他柔声说道:“我没有赶你走的意思,让你住沁园去不过是觉得你是女孩子,长大了会有自己的院子,自己的屋子。” “嗯。”她低声应道。 只听霍砚徵继续说道:“以后随你,想住东院还是沁园都可以,以后再有什么事情,不允许再一声不吭的就跑了。” 穆陶陶点了点头,自知自己出走理亏,应道:“好。” 见她应下,霍砚徵神色缓和了些,低声道:“小骗子,前些天你不是才答应过我,不会悄悄离开的么?” 闻言,穆陶陶缓缓的抬起头看向他,眼眶湿漉漉的,话音出来有些哽咽。 “你都要赶我走了,我还赖着做什么?” 霍砚徵微微蹙眉,无奈道:“我何时要赶你走了,刚才不是与你解释了吗?” 穆陶陶愣了一下,努了努嘴,“可你那天也没同我说清楚,我与你说话你也不高兴,我让你吃甜点,你还说你以后都不吃了?我不过是睡了一觉,醒来你就变脸了,睡前你还说给我做甜点的,点心你做了,可是你心头不痛快了,就怪我咯?” 听着穆陶陶这一通数落,霍砚徵的脸色一点一点的沉了下去,深吸口气又努力撑出点笑意,小孩儿真是记仇哇。 “都是皇叔的错,没有提前与你说清楚,甜点以后也还吃,那天就是心情不太好,你别和皇叔一般计较行不行?” 穆陶陶挑着眉,瞧着霍砚徵轻声细语的模样,点了点头:“好,下不为例。” 霍砚徵抿着唇没忍住,便笑了起来,他还没敢对她说重话下不为例,她倒是先说起来了,不论如何可算是好了,柔声应道:“知道了,小祖宗。” 因为这一病,大雪融化了穆陶陶也没能出门玩,眼睁睁的看着雪化成水。 霍砚徵见她愁眉苦脸的模样,想着分散一下她的注意力,询问道:“陶陶,生辰快到了,有没有想请来与你一起过生辰的该写帖子了。” 她寻思了片刻回道:“我得想想。” 霍砚徵含笑望着她,眉眼间都是宠溺。 秋月站在回廊尽头望着此情此景,想着她收到的那封信,信中只有四个字——问主子安。
第26章 腊八 温热的气息穿过丝绸亵衣,落在了…… 信是突然出现在她的枕头下的,是谁放的什么时候放的,她不知道。 她原以为是家里人递进来的,但拆开一看字迹陌生,内容就是一句简单的问候。 攥着信纸,她的手心冒出密密匝匝的冷汗,信从何处来?这王府里竟也有人潜藏在暗处吗? 那人为何忽然给她递了这封信,没头没尾的,让人想不明白。 霍砚徵并不相信她淸倌儿的身份,一直安排春晓盯着她。 想来她做了很多不符合她身份的事。 但看目前的情形,只要不伤害穆陶陶,霍砚徵应该也不会对她做什么,为避免节外生枝,她焚烧了信,全当此事未曾发生。 午夜,秋月忽然从梦中惊醒,心像是要跳出来一般,她大口喘着气,许久还未平静下来,她起身披上衣裳便跌跌撞撞的朝石邝住的院子走去。 夜深人静,院子清幽,药堂内烛光微黄,光晕散在屋内显得有些昏暗 ,石邝最近在配置新药丸,便熬着未入睡。
秋月推门而入,石邝听见屋门咯吱声响,从屏风后探头出来,见来人时微微愣神。 “秋月姑娘。” 秋月扶着门框,对着他微微颔首:“深夜冒昧打扰先生,还请见谅。” 石邝见她脸色惨白身子虚弱,放下手中的东西,起身走了过去:“姑娘可是身子不适?” 秋月点了点头,石邝将她扶到矮凳上坐下,又给她探了脉,只感觉她脉搏跳动过快,气息紊乱,摸了摸她的额头,一片冰凉。 “姑娘平日里可是会心悸心慌?”石邝问。 秋月微微摇头,虚弱道:“以前未曾有过。” 话落,石邝对上她的眼睛,灯盏在侧,微弱的光晕打在她的面容上,添了几分虚弱感,石邝住在这王府里,王府里的大多事情他都一清二楚。 比如面前这个姑娘,长得很像穆望秋,是嘉柔三公主送给霍砚徵的淸倌儿,理应是奔着荣华富贵来的,却被霍砚徵打发了去伺候穆陶陶,本以为会掀起什么风浪,没想到她似乎甘愿为奴为婢,对穆陶陶好得让人费解。 “先生,我这可是病了?”秋月垂着眼帘,柔声问道。 石邝收回了打量的目光,起身走到柜旁打开柜子,从罐子里倒出一颗药丸,又倒了一盏温水一起端了过来。 “姑娘勿忧,不是什么大问题,吃下药丸,安心休息勿多思虑,便可痊愈。” 秋月接过石邝手中的漆黑药丸,用水渡了下去,靠着墙歇息了许久才缓和了些平静下来。 药堂内摆设简陋,一个柜子,柜子前放着数个药罐,药罐旁放着的是铺满了药材的架子。 整个屋内充斥着浓郁的药草味,这味浓郁,可她刚进来时,竟是一丝都没闻到。 她刚才难道嗅不到味道了么? 皱了皱眉,抬眸望去,只见石邝坐在火盆旁轻轻的搅动着药罐里的药汁,直至她盯了许久他才淡淡道:“夜已深,姑娘若是感觉无碍,那便请回吧。” 秋月收回目光,缓缓的直起身子,轻叹道:“是啊,夜已深,先生当真是辛苦。” “石某从小习医,做着喜欢的事情甘之如饴,并不觉得辛苦。”他说完缓缓的抬起头,望向她,眼神中多了几分冷清。 僵持了片刻,他唇角微微勾起,“就像姑娘,也不会觉得辛苦,不是吗?” 秋月微微皱眉,眸光渐渐的暗了下去,并未反驳。 她站起身,挺直了脊背,阔步离开了药堂,那背影不再是扶风弱柳的模样,石邝看着消失在黑夜中的身影,无声的动了动嘴角。 * 穆陶陶的生辰是腊月十二,霍砚徵曾问她有没有想一起过生辰的朋友,可以下帖子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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