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娘娘到了。” 小栗子埋着头,轻声道。 他虽是王爷的人,可淑妃娘娘的话,他也不敢不听,今日这事若是被王爷知道是他向娘娘说的,也不知自己还有没有命在,想到这里,虽强装镇定,可声音里仍有一丝颤意。 淑妃侧头不经意瞥了他一眼,然后朝华姑姑使了一个眼色。 华姑姑了然地点了点头。 里面静了一瞬,昶王这才打开门,“母妃,您这么晚了怎么还过来了?” 淑妃立在原地,默言与他对视一瞬。 昶王脸上的笑被她盯的有些僵硬,干脆冷了脸,侧身让出一条道。 淑妃抬脚进了门,就看见一地的碎片,几乎无处下脚,她压着声音叱道,“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在做什么?!” --------------------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自初中写了无数个开头,终于快有结局的故事。 虽然不尽如人意,好歹也是人生第一个,哈哈哈
第71章 荒唐! 昶王仔细瞧了一眼她的神色,便知道她大概已经猜出来了,于是讥笑道,“母妃都知道儿臣做了什么,儿臣自己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淑妃似没想到,他竟是这个反应,一时怔愣在当场。 “你说什么?” 她又问了一遍。 昶王撩了袍子坐在身后的梨木镌花椅上,神情懒散,“母妃听到了又何必再问。” “洲儿!” 他这般态度让淑妃怒道。 两人一坐一站,对视一瞬。 到底是自己的儿子,淑妃叹口气,忍了下来,坐在他身旁,好声道,“洲儿,母妃不是已经告诉你不要轻举妄动了么,今日这事若败露,我们母子俩可会丢了性命!” 见淑妃放缓了脾气,昶王微微探身靠近她一些,“母妃不必担心,今日这事必不会败露。” “为何?”见他那般笃定,淑妃皱眉问道。 “但凡参与今日之事的人,此刻已经不能再开口了。”他唇角微微翘着。 …… 淑妃瞧着自己得意洋洋的儿子,呼吸滞了滞。 可想到若要坐上那个位置,手上怎么能不沾上血迹呢? 这般一想,她倒没了刚刚的怒气,在昶王身旁坐下。 昶王见她没有像往常那般斥责自己,连忙带着笑站起身扶着淑妃的手坐下。 “今日这事还牵涉到陛下,你真的已经处理干净?”淑妃侧头问他。 昶王握着淑妃的手,言语笃定,“母妃放心,定无人再知道。” “你再给我仔细说说。”淑妃到底对他还是有几分不放心,她这个儿子狠心有余,可若说计谋总是差了些。 她语气虽柔和,却含着满满的不信任,昶王像是为了证明自己一般,将他今日的计划细细道来。 禁卫军早就来了岐山布围,他若想在此次围猎之中动手脚,便要买通其中的禁卫军,所以早在一月之前,他就差人将他们的生平详查了一遍,最后选中了一个刚刚提拔上来的小领军,吴显,他出身不显,若想要靠自己出头是极难的,所以他一找过去,不过是许诺了几句,那吴显便应了下来。 趁着换岗时,由吴显接应,他的人就悄悄将那些刚捕的野狼运了进去。 季宴淮性子极为谨慎,所以他一开始就没打算直接将他引入西边的密林,而是买通了永安帝身边的一个小太监。 他知道,永安帝尚武,今日这些笨拙的畜牲定会让他心有不满,便吩咐那小太监等他走之后,状若无意提起西边有野物。 如此一来,永安帝便会去西边的密林,而季宴淮当时还未来得及离场,定会一同前去。
“那狼又为何一定会攻击他们?”淑妃不解。 “母妃有所不知,这些狼已经被饿了几天,那小太监身上又有伤,血腥味定能将它们引过去。”昶王笑道,“那小太监不用儿子处理,便死无全尸。” 一想到今日不论是永安帝还是季宴淮都完好无损地走了出来,他又笑不出来了,神色郁郁。 淑妃听完,沉默了一瞬,“那吴显呢?” 这吴显是个为了上位不择手段之人,这般容易被洲儿的许诺打动,难保又会为了保命将洲儿供出去。 “母妃放心,吴显已经因为马儿发疯,坠下山崖了。”昶王道。 “虽那太监凶多吉少,洲儿还是不要大意。”或是疲惫至极,淑妃揉了揉眉间,叹道。 “适才周清澜去密林寻太子踪迹之时,儿臣已经派人去寻了。”昶王瞧着淑妃的模样,起身斟了一杯茶递给她,“母妃。” 淑妃睁眼,借着烛光打量他,忽然道,“洲儿,你为何这般着急呢?” 昶王手中的动作一顿,垂眸看了看那影青色的茶杯,嘴角勾起一个讽刺的笑,“母妃又何必多此一问呢,清风已经有半月没来消息了,若是儿臣再不着急,怕是已经快没命了。” “洲儿,当年的事情毫无证据……” 淑妃微直起了身子,安慰道。 “啪!” 那影青色的瓷杯猛地摔在地上,茶水将脚下的地毯洇湿。 淑妃绣着金线的裙角也被溅上水渍,吓得她往后一缩。 昶王瞧着她,压着声音道,“母妃,儿臣就是证据啊……” 他脸上的神情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看起来有几分狰狞。 淑妃试探着抬手,“洲儿……” 昶王猛地一脚踢在她身下的椅子上,转身打开门走了。 “嘭!” 那扇门被巨大的力道砸得颤了颤。 华姑姑瞧着他脸上的神情也不敢拦,只连忙走到淑妃面前,“娘娘……” 而淑妃只怔怔地看着门外。 * 长廊里的宫灯在夜风的轻抚下微微晃动,福喜提着食盒一路过来,进了清居殿。 “殿下,吃点东西吧。” 福喜躬身将食盒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个青瓷冰纹盖碗。 季宴淮没有搭话。 福喜抬头瞥见他苍白的神色,出声道,“是姑娘亲自做的呢。” 季宴淮这才从手中的书籍上收回眼神,瞧了一眼那碗白粥,然后伸手过去,福喜连忙盛出一小碗递在他手中。 “姑娘说,你身子如今虚弱,要吃些清淡的,不要吃的过于油腻。” 瞧着季宴淮垂眸吃着手中的粥,福喜轻轻笑了笑,“虽太医与姑娘说的大差不差,可奴才觉得,这话叫姑娘说出来,殿下才舒心些。” “多嘴。”季宴淮抬眼瞥了他一眼。 虽言语冷淡,却无不悦。 福喜便抬手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颊,笑着道,“是奴才多嘴。” 季宴淮还未用完,就听殿外守着的太监宫女跪了下去,“参见陛下。” 他将手中的碗递给福喜,正准备起身,永安帝就从外面进来,抬手阻止了他,“身上有伤,就不必起来了。” 季宴淮便也在榻上福了身。 “觉得怎么样了?” 福喜连忙搬来一个小凳,永安帝在一旁坐下,问道。 “多谢父皇关心,儿臣并无大碍。”季宴淮温声道。 “今日之事,多亏有你了。”永安帝瞧着他苍白的神色,突然道。 周清澜早就说过,这西边密林石洞中有熊,他今日为何就听了那个小太监的话,偏偏就去了西边的密林呢? 可这话只自己心中想想,作为皇帝,他是没错的。 “父皇,今日之事恐不是意外。” 季宴淮瞧着永安帝的神色,便知道他对今日之事耿耿于怀,若此时让他知道事情不是意外,他必会怒不可遏。 “什么?!” 果然,永安帝惊道。 季宴淮似是对他的讶异毫无察觉,而是淡声道,“今日您走后,儿臣发现,您身边一个小太监身上早就有伤,是他身上的血腥味将那些狼引了过来,且他神色慌张,竟还想置宋纪于死地。” “是何模样?”永安帝突然想起那个撺掇自己去西边密林的小太监。 “身材偏瘦,脸较长,眉毛偏淡,肤色白皙。”季宴淮回想着那个小太监的模样,细细说道。 “岂有此理!” 永安帝猛地站起身来,这模样就是那个撺掇他去密林的太监! “父皇不必生气,儿臣已经吩咐人将他带回来,是不是意外,只要一审就知道了。” 似腰侧的伤口有些疼,他皱了皱眉。 永安帝也发现了,便道,“等会儿朕让林和忠去查此事,你就好好休息,不必操心了。” “父皇,儿臣还有一事……”他似极其难以出口,说了几个字便停了下来。 季宴淮说话一向坦荡,从未像今日这般吞吞吐吐,永安帝放缓了声音道,“不必为难,有何事便说吧。” “咳……父皇,这事原没有证据,儿臣本不好开口,可事关皇嗣,到底还是不敢隐瞒。”他轻咳一声。 听到皇嗣两字,永安帝眼皮一跳。 实在不是他担忧,而是先帝时就曾出现过混淆皇嗣的荒唐事。 “皇嗣?”永安帝定定瞧着季宴淮。 “儿臣去饶州途中抓到一盗匪,言行嚣张至极,口中狂言,说他手中握着昶王的秘密……我奈何他不得。” “儿臣想三弟能有什么秘密在他这宵小之徒手中,定是他出口污蔑,便叫人狠狠教训了他一通,谁知,这人竟说三弟不是皇室中人,是淑妃娘娘……” 后面的话,他也不便再说。 永安帝自刚刚眉头就皱得死紧,此刻见季宴淮没再开口,更是猛地从凳子上站起来,喝道,“荒唐!荒唐!” 季宴淮连忙伏下身去,“父皇恕罪,是儿臣多言。” 永安帝气得胸膛剧烈起伏,无言看他一瞬,挥袖便走。 室内一下静了下来。 福喜悄悄上前,“殿下……” 季宴淮这才抬起头,扶着福喜的手臂坐了回去,俊美的脸上勾着淡淡的笑意,朝他挥了挥手,“将粥重新端上来。” 福喜连忙躬身重新替他盛了一碗。 虽永安帝震怒,可正事倒还没忘,林和忠不过一柱香的时候便来了清居殿。 季宴淮吩咐人将那小太监带过来交到林和忠手中,似笑非笑,“如今人已经给了林大人,林大人可要好好办差才是。” 林和忠自然连忙应下,“林某定不负陛下和殿下信任。” “去吧。”季宴淮淡声道。 林和忠恭敬退了出去。 福喜瞧着一众人消失在清居殿,这才开口,“殿下,自秦筝姑娘将这人带回来,不论使什么手段,他就是不开口,这林大人有法子让他交代么?” “若不是忠心耿耿,就是有什么把柄被人攥在手中,你吩咐人去王海那里问问这小太监的名讳,再给沈岁年去封信,让他仔细查查。”季宴淮道。 “是,殿下。”福喜应下,连忙躬身退了出去。 昨日出了意外,这围猎便也匆匆收尾。 棠棠心中虽忧心季宴淮的伤,可也只能随着众人一道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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