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瑶原本缩在被褥里还有些惧怕,可看见那颗冬枣心里便松了下来。 他虽总瞧着冷淡,甚至偶尔还有些阴郁,可其实里子却是个极纯净的人。 念瑶眼尾弯下来,伸手拿过来放在了口中。 甘甜清香的果肉在嘴里绽开,细嫩多汁带着丝凉意,念瑶口中苦涩的药味儿顿时被驱逐的干干净净。 丝丝清爽将她原本的燥热压了下去,连带着心情都好了不少。 “你怎不从正门进来,便说是来看我,不会拦你的。”念瑶微微侧身问道。 齐泽方才的确是要从正门进的,可却不知怎么的,他心里只想跟念瑶一个人待着说话。 他自己没想不通缘故,可心里的想法催促着他另辟蹊径进来。 结果正好便看见了念瑶喝药。 喝个药都这样娇气,眼尾红红的越发跟个兔子一般。 齐泽错开念瑶追问的眼神,随意看了眼大开的窗户,“方便。” 跳墙头方便? 念瑶吃吃笑出声来,也就只有齐泽这样武功了得的才会这样想了。 她骤然想起当日,好像在三伯府上时,齐泽便翻过一次。 “上一次你怎么敲完窗户便走了?” 那时候,她还十分怕齐泽,吓得以为他要破窗而入行歹事,如今却对他甚是信任了。 齐泽立即意识到念瑶说的上一次是什么时候,他微微怔了怔,神色认真了起来。 “不明白你生气的原因。”随后又补充道,“其他时候也会。” 比如前几日她刻意避开自己,齐泽虽知道她恼了,却不知道因为何事,只能自己猜测。 “你是去问我原因的?”念瑶诧异的瞪大了眼睛。 “嗯。” 当真是个执拗的人,念瑶默默心道。 她微微叹了口气,耐心解释道:“因为当日我好心替你说话,可你却说我很笨。” 言罢,齐泽的眸中闪过一丝疑惑,“你当日挡在我身前,那棍子你挨了半条命就没了,方法的确不聪明。” 很好,这次有进步,换了个委婉的说法——不聪明。 念瑶顿时觉得心里莫名的堵,只觉得跟他是说不清了。 看着齐泽仍旧一副认真的模样,念瑶只觉得自己是在对牛弹琴, “嗯嗯,我不聪明,行了吧。”她长叹一口气,干脆翻过身拿后脑勺对着他。 屋内寂静下来,好半天过去,念瑶以为齐泽已经走了。她耐不住悄悄转头,果然没了人影。 不知怎的,她心里骤然有些失落。 当真矫情。念瑶心里暗骂自己。 再次叹了口气,念瑶余光便瞥见了熟悉的身影再次翻窗进来。 他不知从何处寻了个瓷碗,好几颗透红的冬枣被洗的干干净净搁在里头。 齐泽将瓷碗放在桌上,继而才开口道“我知晓上次你是不想让我挨罚。” 闻言念瑶心里这才平复了些,正要开口,齐泽却极为认真的接着道: “但是下次再有什么事,你还是不能站在我前面,最好能躲在我身后。” 他言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严肃,念瑶怔了怔,心里不知怎么忽然有些慌乱失神。 “记下了?”齐泽见她不应,蹙眉开口。 念瑶急忙将眼神从他脸上挪开,随意的点点头,将自己的慌乱掩饰下来。 * 另一边,齐茹芸带着姜汤赶到了北厢房,敲了半天的门,才有小厮来告诉他齐泽不在。 “可见去那儿了?”齐茹芸瞥了看了眼小厮,冷声问道。 小厮摇摇头,“奴才不清楚,不过听说大姑娘病了,齐泽公子瞧着似乎是去大姑娘院子那边了。” 闻言齐茹芸脸色立刻沉了下来,握着食盒的手暗自紧了紧。 墨烟看着她的手暗自后退了两步,生怕她不顺心,回去了把那食盒砸她身上来。 可齐茹芸在外面从不来不生气,好半天也只是跺了跺脚,咬着牙强撑着道:“走,咱们瞧瞧姐姐去。” 作者有话要说: 论直男的养成——作者:念瑶 推一下基友山水不逢的完结文《我的表弟是暴君》文案↓ 暴戾偏执坏表弟×娇柔温婉好表姐 上辈子她听信父亲的鬼话,错手将表弟杀害。 重生后,云浮月愧疚不已,赶紧退了婚约,只想一心做个温柔好姐姐。 但是她没想到,上一世对自己不冷不热的晏昭,听到退婚便冷笑着拒绝,“为何?难道表姐除了我,还有别的心仪之人?” 她更没想到的是,后来她这表弟越发古怪,夜深人静之时,会在她耳畔低喃,“这辈子,你想怎么杀了我?” 大梁皆传帝后不和,直到那次群臣大宴,皇后遭人欺负,是那个暴戾而又阴狠的年轻帝王温柔地擦干她的眼泪,语气阴柔,“哭什么?是谁给表姐气受了?朕又没死,表姐不说与朕,那谁给你做主?” 他刻薄阴狠,嗜血凶残,不过是为了将那一轮明月,揽入自己袖中,唯他一人所有。 而世间所有觊觎她的人,都该死。 感谢在2020-07-23 02:34:42~2020-07-26 20:26:0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明眸、橙子皮 3个;是阿咩呀 2个;粟粟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爱吃萝卜的兔叽 12瓶;粟粟 5瓶;小仙女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0章 (二合一) 屋内。 念瑶手捧白瓷碗半坐, 小口咬着齐泽洗的甚是干净的冬枣,以借此来掩饰自己慌乱的神色。 方才齐泽叮嘱的十分认真,念瑶明白他也的确又能力护着自己, 可不知怎的, 念瑶只要想起对自己对视的眼神,心里便莫名的慌乱。 齐泽看向自己的眼神中, 关心之外,还带着自己看不懂的热切。那种感觉像是牢牢的黏在了心底一般。 念瑶吃完一颗, 下意识的便要再去拿。 白瓷碗有些冰凉, 她有些闷热,因此手捧在上面格外舒服。 “今天不能吃了。” 齐泽淡淡道, 说着便伸手盖在白瓷碗上。 指尖相触,齐泽才从外面过来, 手上仍旧有些冰冷,念瑶蓦地想起昨天晚上, 自己额角与他相碰的瞬间,同样是这样冰冷的温度。 等反应过来, 念瑶只觉脸上发烫,仿佛触火了般迅速将手收了回来, 心里扑通扑通狂跳着。 她垂眸不敢看过去, 只听见齐泽低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冬枣性平,方才只是想让你去去嘴里的药味儿, 只是你现在伤风还没好,吃多了便不容易消化。” 他说的有理有据,倒是叫念瑶有些诧异。 念瑶缓了缓心神,心中悸动稍减退后,才轻轻嗯了一声, 垂眸好奇问道:“你竟还通医理?” 齐泽顿了顿,眼中浮出丝笑意来,“这算不得医理,只是幼年时偶尔翻阅过《伤寒论》,从前在外面也能用得上。” 在外面?他虽说的轻松,可念瑶心里仍替他一惊。 当年晋王被封锁在深宫,六岁那年传出了病死的消息,念瑶曾猜测过,当年的晋王既然后来可以再次出现,约莫就是借助假死脱身。 可那吕少阳把持大魏朝政几十年,想必也不好糊弄,齐泽恐怕有一段日子并不好过。 能逼一个孩子自己去翻阅医书典籍,究竟有多艰难,旁人根本想象不到。 念瑶将白瓷碗放到桌上,目光灼灼看过去,“你往后在这里一日,齐家便能护你周全。” 她想过,既然齐泽敢回京城躲在三伯家,那齐府一定是安全的,她相信齐泽不会判断失误。 齐泽诧异看着念瑶,眼神中多了几分探究。 念瑶这才猛然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不合时宜,连忙垂下头解释,“我,我只是想着你从漠北一路赶到京城一定吃了不少苦,所以才……” 齐泽自然看出了小姑娘闪躲的目光跟明显掩饰的语气,他压下心里的探究,嘴角挂上丝浅笑。 “嗯,好。” 听见齐泽并不打算追问,念瑶暗自提醒自己,以后可千万不能再露馅了。 此时院外忽然响起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 还未等念瑶催促他离开,齐泽便已经走到了窗口纵身跃出,门被打开那一刻,他的身影也正好被掩盖住。 齐茹芸疑惑的看了眼大开的窗户,总觉得是有什么一闪而过,可空空如也的院墙内再无旁的东西,她也只好当做是自己看错了。 另一边,念瑶暗自抚了抚胸口,待看到来人是齐茹芸,她更是诧异。 她向来与齐茹芸并不亲厚,虽同住一府可因她性子清冷安静,与她并不合得来,只是家宴上才会偶尔交谈两句。 上回自己脚伤旧病发作,也没见齐茹芸来探望过一次。 “姐姐。”齐茹芸照旧柔柔的行了礼。 念瑶浅笑着应下,“芸儿来了,随便坐吧,你身子弱,别离我太近了,省的过病气给你。” “我无事的。”齐茹芸亦温和的道,“我听说姐姐得了风寒,就叫人熬了姜汤,墨烟快拿出来,让姐姐趁热喝。” 念瑶难得见她对自己这么热情,忽然而至的关心叫她还有些不大适应。 给墨玉使了使眼色,墨玉便了然的从墨烟手里接过姜汤,笑着替念瑶开口。 “二姑娘有心了,只是我们姑娘方才喝了汤药,与这姜茶有些相冲。” 齐茹芸面上神色不变,嘴里笑着说不巧,眼神却狠狠在念瑶白皙的脸蛋上剜了一眼。 听说那楚氏生在江南,肌肤白皙润泽,念瑶随了生母姣好的容貌,肌肤也比自己白净许多。 可幼年时,齐茹芸曾见过念瑶发过一次病。 那病控制住了便无生命危险,但严重的时候,身上便会起红疹子,几天才消退。 方才齐茹芸进来的时候本想着说不定齐泽会在,便动了心思想叫念瑶难堪,就叫墨烟去找了块麻布藏在袖中。 可屋内并没有齐泽的身影,齐茹芸暗自将袖中的粗麻布藏进去了些。 一旁的墨玉吩咐下人给齐茹芸上茶,便瞧见了桌上多出来的一只瓷碗。 “诶,这儿何时多了碗枣子?”墨玉下意识的问旁边的伺候的小丫头。 念瑶呼吸一滞,连忙随便寻了个由头来,“咳咳,一直都在啊,昨儿齐泽叫人用这碗送了冬枣过来,你当时没在便不知道。” 墨玉闻言狐疑的又看一眼,念瑶担心她继续追问,心虚的喊她出去煎药。 可不知怎的,齐茹芸也开始盯着那只瓷碗。 “芸儿?” 念瑶试探着开口唤她,她这才回过神来,连忙笑着跟念瑶说起家常来。 只是齐茹芸聊得都是诗词歌赋,要么就是女红针织,句句不离姑娘家应当做的事儿。 念瑶已经极力照顾这个妹妹的话题了,可说了半天还是话不投机,气氛越发的尴尬。 偏偏齐茹芸是个没眼色的,无论念瑶怎么示意自己并不想继续聊下了,可她就是坐着不走,念瑶总不好直接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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