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白和江季白百无聊赖地等在一座荒废的宅子外面,看着官兵进进出出,温白很想问问温玄带他来干吗?但是温白觉得温玄肯定懒得理他,也就没有多此一举地开口询问,和江季白站在一边默默地看人搬东西。 温白无聊地又开始招惹江季白,大庭广众之下,江季白不想同他打闹,“啧”了一声,温白嘿嘿一笑。 赵捕头走了过来,神色严肃:“大人,只有货物,没有发现一个人。” “跑的倒是挺干脆利索。”温玄扫视了一圈。 温白插嘴:“会不会有奸细?” 温玄白了他一眼:“聪明了回。” 温白没脸没皮地笑道:“谢兄长夸奖。” 温玄看他的眼神满是朽木不可雕也,又随口问赵捕头:“可还发现了什么?” 赵捕头面露不解道:“后院还有一座坟墓,被挖了一半放在了那里。” 温玄听言,朝宅子里走了进去,温白拉着江季白也跟了上去。 温玄蹲着打量尸体,温白也好奇地窜上窜下地看着,江季白抱臂站在一侧也将尸体扫视了个遍。 半晌,温玄抬头,审视的目光看向不老实的温白,问道:“可看出什么了?” “女的。”温白摸着下巴,看似十分认真地分析:“虽然脸部烂了些,但从身形看也算是姿色上乘。” “滚回去后,《清静经》抄写十遍,”温玄不咸不淡道。 温白:“……”没事,上次江季白写了五十遍呢! “她衣服干净整洁,头发也一丝不乱,看似死了很久,但尸体却被保管的很好,倒不像是被掘坟了,而像是…准备下葬,却没有准备棺材,只是随意埋了,应该时间很仓促。”江季白替温白说到。 温玄淡淡笑了下:“世子果然心细如发,聪颖过人。” “温大人过奖,这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来的。”江季白斜了眼温白。 温白:“……”我没眼。 温玄站了起来,从官兵手里接过手帕随意擦了擦,道:“抬走吧。” 回到府衙时,天色晚了不少,刚进大门,就瞧见了穿着两堆家仆,一堆陈太尉家的,一堆许丞相家的。 双方看见温玄后都围了过来。 一个年纪略长的家仆陪笑道:“温大人啊,小的奉老爷之命来瞧瞧公子。” 另一堆人也陪笑:“我们也是,我们也是。” 温玄漫不经心道:“哦?两位大人为何不亲自前来?” 老仆道:“老爷还有些公事未办,呵呵呵呵呵…” 温玄乜斜了他们一眼:“是怕丢人吧。” 江季白噗嗤笑了,敢这么怼许丞相和陈太尉的也就温玄了。 “……”老仆一时无言,顿了下,稍微侧身,腆着老脸道:“也就是…送些吃的…” “那倒不必。”温玄道:“牢饭虽然比不得贵府的饭菜精致,但也绝对管饱!” 许丞相家的人听温玄这么说,早就逃之夭夭了,陈太尉家的人一脸为难地站在原地。 这时,抬尸体的人进来了,不小心撞了那老仆一下,老仆打了一个趔趄,抬尸体的板子也晃了一下,遮尸体的白布被掀开了一角,尸体的右手垂了下来,那老仆看到后吓了一跳,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哎呦!” 温玄以为他是害怕这尸体,正准备让人抬走,就发现那老仆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尸体垂下来的右手,准确的说,是右手上的碧玉镯子。 江季白也看出了端倪,直截了当道:“您认识这镯子?” 江季白突然发声,老仆又被吓了一跳,哆嗦着转脸去看江季白,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说什么。 “快说!”温白轻快地威胁道。 老仆闻言,回过脸,却又被脸前的死人手吓了一跳:“哎呀妈呀——” 江季白无语地看着温白举着死人手放在老仆面前吓他,还一边自己乐的哈哈大笑。 温白放下死人手,笑嘻嘻地威胁道:“老实回答,不然把你也抓进去。” 老仆哆哆嗦嗦道:“这镯子…是我家少爷送给一位姑娘的?” 温玄神情一凛:“哪位姑娘?” “哪位姑娘?”老仆挠了挠头,使劲想着:“好像是…叫什么…丽的…” “云丽!”江季白和温白异口同声地提醒道。 老仆恍然道:“对对对!就是云丽!” 温玄吩咐道:“把陈卓尔带出来。” 老仆觉得自己闯祸了,给少爷添麻烦了,哭丧着脸问:“干吗把我家少爷带出来?” 温白指了指他身后的食盒,安慰道:“吃东西嘛,别紧张!” 陈卓尔被带出来后,看见了老仆,两眼泪汪汪地叫道:“陈叔!” 陈叔急忙跑了过去:“少爷啊,你没事吧?担心死老奴了。” 温玄有些不耐烦了,官兵见状,直接把陈卓尔带了过来,陈卓尔莫名其妙,知道看见了那具女尸,吓得往后蹦了一下:“我去!” “认识吗?”温玄问。 陈卓尔难以直视那具尸体,江季白提醒:“卓尔兄,你可得好好看看,这可是云丽。” 陈卓尔闻言,低头看了下,其实有些像,叹气道:“昨晚还是好好的,今天就成了这样,唉~世事难料啊。” 江季白神色认真:“卓尔兄,你再仔细瞧瞧,这尸体死了没一个月也有半个月了,你确定昨天和你在一起的是人吗?” 陈卓尔愣了下,死了半个月了?那…那之前同他欢好的是人…还是鬼啊? 陈卓尔两眼一翻,两腿一蹬,晕过去了。 “少爷啊——”陈叔跑到陈卓尔旁边。 温白打趣道:“这就晕了?心眼儿跟针尖尖似的,胆子也是。” “大人,这…”官兵有些为难地看着温玄。 温玄不以为意地摆摆手:“没事,灌两口醋就拖下去吧。” 于是,官兵们不顾仆人们嘶声裂肺的喊叫,把陈卓尔拖走了。 温白看温玄一脸凝重,就扭头对江季白道:“云丽的尸体竟然在贩卖洛逖的黑商那里,这是为什么?” 江季白抬了抬下巴:“你问我我问谁去!” “大人。”赵捕头进来了,递过来一本小册子,道:“所有违禁品已清点清楚。” 温玄接过小册子,心不在焉地翻着,赵捕头僵硬地站着,有些无语,大人,你拿反了。 赵捕头求救似的看向温白,帮个忙,提醒一下。 温白不着痕迹地移开目光,开什么玩笑?找死吗?我不去! 赵捕头又看向江季白,江季白视若无睹,又不是我哥! 幸好有个官兵进来,打破了尴尬:“大人,允善郡主来了。” “我姐?”江季白显然没有料到。 江允善,御贤王的女儿,江衍的姐姐,品貌俱佳,卓尔不群,曾被弘道帝称为女公子,比起江衍,他这位姐姐更能让人称道,毕竟有才情的世家公子虽然只手可数,但是女公子可只有一个! 温玄对江允善没什么看法,闻言,点了点头:“请进来。”
☆、温白被掳舌伶俐
须臾,走进来一个身着鹅黄色衣衫的女子,双十左右的年纪,眉目隽永,面貌恬静,走进来后,对温玄颔首道:“温大人,叨扰了。” 江允善对温玄打过招呼后,就看向了江衍,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确认没受什么伤后,才别开了目光。 温白一如往常,笑眯眯地打招呼:“郡主好啊!” 江允善扫了他一眼,嫌弃之情溢于言表。温玄心里不舒服了,好歹是我温家的人,温玄淡淡道:“郡主来此,是为何事?” 江允善也不同他绕弯子:“温大人,我奉家父之命来接舍弟回家。” 温玄公事公办道:“哦?可是令弟并未洗刷嫌疑,怕是走不得。” 江允善微微一笑,像是早春的阳光,却带着些料峭寒意:“我并非商量,而是告知!” 温玄微微蹙眉:“郡主是要以身犯法?” 江允善处变不惊地勾了勾唇角:“岂敢?不过是陛下今晚办了个家宴,指名道姓要阿衍过去,若是不便…允善如实告知陛下便是。” 四周陷入了一阵沉默。 江季白冲温白使了个眼色,温白会意,趁着没人留意,偷偷摸摸地溜走了,才不在牢里过夜呢! 温玄轻笑一声,示意江季白身边的官兵让开些,道:“郡主言重了,陛下为世间之法,既是陛下要求,晏清岂敢置喙?”说着,让出了一条道。 江允善颔首道谢,看了江季白一眼,江季白跟了过去,朝府衙外面走去。 待他们走出去之后,温玄黑着一张脸坐下了:“把温白带下去关起来。” “大人…”赵捕头战战兢兢地开口:“二公子,不见了。” 温玄猛地抬头,果然,原先站着温白的地方早就没人了,好小子!最好别回家! “阿姐为何前来?”江季白规规矩矩地走在江允善右边。 江允善抬手给他拿起头发上的一根草末,皱眉道:“若让别人知道我们御贤王府的人在牢里过了夜,我们王府的脸面往哪儿搁?” 江季白欲言又止,最终什么也没说,他自幼丧母,父亲忙于公事,是姐姐把他带大的,姐姐把御贤王府的面子看的比什么都大,姐姐在人前向来是滴水不漏的,自然也这样要求他的,所以,很多人提起御贤王的这对儿女,无不称赞他们举止有度。 江季白换了个话题:“陛下办了什么家宴?他好久都没有召见过我了,今天是怎么回事?” 江允善道:“我故意那样说的。” 江季白有些吃惊:“你骗了温大人?” 江允善白了他一眼,大惊小怪!她不理会江季白的诧异,往前走去。 江季白愣了下,又急忙跟了上去:“不是,阿姐,你不怕得罪温玄吗?” 江允善不屑一顾道:“他还能抓我不成?” 江季白暗思,那是不能,毕竟温玄看起来也不像是和会和女人计较的样子。 江允善有些责怪的语气:“让你别和温家那小子待一起,你偏不听,这下惹祸上身了不是?我跟你说,那小子不会有什么出息,你少和他在一起鬼混…”江允善絮絮叨叨个没完,江季白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从小到大这样的数落多了去了。 经过夜市,灯笼都挂了起来,虽然人群熙熙攘攘的,但江季白一眼就看见了在那个两人常去的烧饼摊前等烧饼的温白,看来是偷跑成功,不敢回家了,江季白偷笑。 江允善回头看他,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这不是温家那小子吗?正好温白接过烧饼,顾不得烫嘴地咬了一大口,又烫的自己在原地蹦了几下。 江允善皱眉:“都是什么东西啊就吃,干不干净?这温小公子也太不讲究了。我跟你说,你可不许这样,听见没有?以后不许和他在一起玩了,你也不小了,今年准备准备,明年该参加科举了…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江季白刚想应付两句,就看见有几个蒙脸的黑衣人跟在温白后面,神情一凛,一阵风吹过,掀开了几个黑衣人的面纱,为首的女子急忙将面纱遮好,匆匆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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