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倒是想看看在大殿之上,韩王拿着那本账本与孤对峙时的场面。” “这个不难,加派的人手我会吩咐下去,佯装在寻即可。” “如此甚好。” 太子与季寒口中的韩王,此刻还不知自己将要面临的,为自己将太子困于东宫而沾沾自喜。 此次季寒与太子做的这出戏,为的就是查出太子党的奸细,也为了给韩王一个教训,当务之急就是将账本找到,然后顺势让给韩王, 季寒与太子下完了一盘棋子,便寻着来时的密道回到了侯府。 一进他的院子,隐隐就听到从书房内传来朗诵诗书的声音,书房内开出的一侧窗户,瞧见的是吊兰下一个黑乎乎的小脑袋,摇来摇去的。 季寒见着童小六认真习书的模样还是忍不住的勾了勾唇,心里暗暗耻笑听夫子之言摇晃脑袋的迂腐,又想起自己儿时刚刚启蒙时也是如此,这样一想耻笑的便是自己。 随即收回了脸上的笑意,跨着修长的步子进了书房,听了好一会童小六的读书声,心想着今日倒是没读错字,算是有长进。 童小六见着敞开的大门青砖处映出了淡淡的身影,放下了手里的书,抬起头来瞧了瞧来人。 “你回来啦。”自那日两人在书房撞见之后,每日童小六只要见着季寒回来,都会问候上一句。 “恩。”季寒淡淡的从鼻腔里回应了一声。 随即季寒又道:“今日很不错,倒是没有念错字。” 童小六心里暗暗一诧异,这人今日怎么会无端的关心起她读书的事,每每听她朗诵,季寒脸上都是一副不耐烦的神情,平日问候了一句之后,都是敷衍的恩了一声之后,便回了他自己的书案前做他的事去了,今日是怎么了? 从季寒话落开始,童小六一直寻着他的身影看。 季寒随着童小六的目光走到了她的面前,走近一瞧见着童小六额头上的鼓包,顿了一会心里嘀咕,这毛头今日定是又闯祸了。 心里感叹了一番,随即收回了目光径直往自己的书案旁走去,收回的目光匆匆划过童小六书案上的物件,一漏出来的书脚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刚移动的步子又收了回来。 抬手伸向案桌上左上角堆积的几本书籍上,拿开最上面盖着的一本书籍,赫然书面上出现了童小六的脚印。 瞧着上面朱砂描红的字体,季寒赶忙将书拿了起来,匆匆翻了几页,这正是自己寻的那本账本,兜兜转转竟然就在自己家中。 “这是你在哪寻来的。”季寒确定了是那本账本,猛的抬起头质问童小六,潜意识里他是觉得这本书会不会与童小六今日闯的祸有关,如此是不是已经惊动了韩王。 季寒眯着眸子,紧紧的盯着童小六看,眼底深处似是海底深处的漩涡,一个不注意就会陷进去然后万劫不复。 童小六一个激灵从椅子上缓缓的站直了身子,一双眸子里带着隐隐的惊恐,她不知道为什么季寒拿到这账本会如此的激动。 “今日我在宴春楼抓一个吃白食的男子,他跑的时候就是拿这个砸我的,我见是本账本就带了回来。”童小六磕磕绊绊的将这本账本的来历如实说了出来。 季寒再次追问道:“那男子可是瘦瘦的,右嘴角长了颗黑痣。” 童小六回忆了一下,那男子正是嘴角有颗黑痣,随即点了点头。 季寒确定了童小六遇到的那人正是那夜捡走账本之人,如此也好,账本既是在他这里,韩王如何寻的账本皆是由他说了算。 心里盘算了一番,这时季寒才发现自己刚刚情绪过于激动生怕计划会被打乱,回过神来时,只见童小六右手拽着椅子上的手柄处,另一只手揪着自己的裙边,站的笔直一动不敢动的,一双眸子里似是闪过晶莹,正在盯着自己瞧着。 季寒见着自己吓到了童小六,脑海思索着寻一借口掩饰过去,清咳了一声。 “现在都是传着太子一案,你是知道的,现如今这账本乃是洗脱太子嫌疑的关键所在,上次太子给你的临摹帖子用的如何?” 怎说着洗脱太子嫌疑一事,突然就调转了话题,童小六实在是想不通为什么,想起那临摹帖子确实是十分的好用,随即童小六便将心中所想答了出来。 “十分的好用。” “既然好用,那当是要感谢太子殿下了,这本账本我就拿给太子殿下了,算是你对太子殿下的谢礼。”季寒借着理由一本正经的将话说完。 随即季寒又想道,若是直接就拿走,到时候这丫头要是哭着闹起来,母亲那边又是一阵训斥,更何况,太子洗脱冤屈前,这本账本还不能出现在明面上。 想及此处,季寒又道;“还有一事,太子未洗脱冤屈前,你不能与任何人说起这本账本的事。” 童小六虽是不知为何不能提前说,但看着季寒一脸认真的模样,她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瞧着童小六如此乖巧,季寒心里有种他正在欺负童小六的感觉,越是瞧着童小六无辜的模样,心里越是觉得如此。 “此事你也是为了太子立了一功,作为报答我许你一件事,但先要说说你有何事是要我做的,我再考虑下可行不可行。” 季寒将这番话说出,自认为自己很是宽宏大度。 “账本你拿去就行了,其他的就不用了。”童小六听着季寒的话音应当是没什么事了,弯身坐到了椅子上,拿起刚刚放下的书籍,再次看了起来。 如此季寒心里不舒服了,若是有人得自己一个报答,还不得感恩戴德的慎重考虑要他应允何事,她童小六倒是一点都不稀罕,童小六若是不应,怎感觉他欠了她什么似的。 随即季寒道:“你若是不说说你有何事需要我允你的,那这账本我交于太子时,便说是你寻来的,到时让太子亲自来感谢你如何?” 语毕,童小六赶忙放下手里的书,这事可是万万做不得,还要太子来登门感谢她,那不就是在冒犯天威,她是万万担不起的,寻思着自己有何事能让季寒替自己做的。 “既然这样,那你每日抽出一两个时辰教我读书习字可行?”童小六发现这几日每每自己读错了或是写错了,季寒一言就会道出,而且下次再遇见时,她总能印象深刻。 一寻思,季寒觉得这事甚是简单,自己这几日也是看出来童小六是个好书之人,见她出了错处总是忍不住的纠正,自己允了她,还不是如之前一样还了她一人情。 “好,拿我便每日抽一两个时辰教你,但我要是有公务缠身,那就不便教你了。” “没事,你有公务时,告知我一声即可。” 就这样两人达成了交易。
第16章 不胫而走 自从季寒那日真账本拿到手之后,童小六一连几日都没见着季寒。 倒是朝堂之上传来了消息。 午时,客人陆陆续续的进了宴春楼内,站在柜前的童小六纵着耳朵细细听着。 前一阵子旧案重提,韩王状告太子有意为之不仅私吞赈灾银两还嫁祸秦大人,韩王拿出的证据条条框框都指向太子确实如韩王所说。 皇上震怒,前案已经命大理寺少卿季寒彻查清楚,如今又冒出这一出,此案移交了刑部彻查,但前户部侍郎秦大人除去赈灾一案其余桩桩件件罪行确凿未误判。 太子被暂关东宫,等案查明,若是太子无罪则是保持原样,若是却如韩王所说,必当严惩不贷。 案情过去了好一阵子,迟迟不见结果。 就在昨日韩王手持账本上殿揭露太子罪行,本以为太子就此伏罪,谁知就在皇上欲将太子关押时,大理寺少卿携证人上殿,两级反转洗脱了太子冤屈。 皇上怒斥韩王儿戏,下令韩王暂不用上朝议事。 韩王为此偷鸡不成反倒蚀把米,这局韩王败落。 。。。。。。
后宫凤仪殿内。 自从太子被禁闭东宫,赵皇后每日都在忧心,后宫不可参与前朝之事,皇后也不敢贸然去皇上那求情,只能每日辗转在殿内踱步。 私下里还是递了消息给自己的哥哥,当朝首辅赵忠勇。 皇后本名赵汝焉,是当朝首辅的亲妹妹,太子的亲生母亲,如此显赫的地位家世,入宫十余载从一心扑在皇上身上到后来的不闻不问,只因皇上的心捂不热装不下任何人。 既是捂不热的心,那何须在扑在上面,自此赵皇后一心只想着扶太子上位。 而皇上心念天下苍生,太子正是他心中合适的即位之人,对于皇后身后强大的娘家不予打压,任由肆意生长,只因这是太子身后最强大的支柱。 太子禁步东宫,与季寒所谋之事只有他二人所知,如今案子已结,太子急匆匆的领着季寒一同赶往皇后所在的凤仪宫。 前朝传来太子无罪的消息,皇后多日来的忧心算是放下了,却没有急着去往门外守着,她是皇后,所有的喜怒皆是藏于心底,自己的一举一动后宫中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瞧着她。 殿外一阵脚步声传来,皇后拿着茶盏的手顿了顿,随即如以往很是自然的放下了手里的茶盏。 太子拎起金丝纹龙的衣袍边,迈着大步子跨过凤仪宫主殿的三层阶梯,轻车熟路的入殿内寻到了赵皇后的身影。 与季寒所谋之事瞒着赵皇后多日,最着急的就当属赵皇后了。 “母后。”太子瞧见了赵皇后的身影唤了一声。 “孩儿一连多日未来给母后请安,还请母亲责罚。”太子来至赵太后跟前行了跪礼。 “快起来。”赵皇后从铺垫上起身扶起太子。“瞧着这些日子可是消瘦了不少。” “未曾,禁足之日东宫伙食依旧,劳母后担心了。” 太子顺着赵皇后扶起坐在了一旁。 赵皇后仔仔细细将太子上下打量了一番,没找出个什么不满意的,嘴角的沟壑又深上了一分“无事就好。” 两人落了座,赵皇后这才瞧见季寒。 季寒进来时,已经行过一次礼,见赵皇后投来目光再次行了礼“皇后娘娘,万安。” 刚刚赵皇后倒是晦暗的注意了下季寒。 “少卿大人来了,本宫多日没瞧见太子一时没注意季少卿也来了,还请少卿大人莫要怪罪。” 赵皇后一阵歉意,话说的体面。 “是臣扰了皇后娘娘和殿下。” 人是太子他带来的,见赵皇后言语中带着丝丝恼怒的意思,太子赶忙打岔。 “母后,季卿是儿臣让随着来的,与儿臣一同而来是有要事要商。” 太子这么一说,赵皇后倒是也不能依着性子恼怒,收起心里的那一份牵连出来的厌恶,将四周伺候的人屏退了出去。 “母后,这几日让您忧心了,此次禁足是儿臣有意为之。” 赵皇后听后,心里暗暗一惊,随后便是一份释然,自己的儿子如此做自是有他的道理,收起脸上的震惊,等待着下文。 “儿臣这次能将韩王削了权势,都要归功于季少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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