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过来了?”言荣靠在王爷的怀里:“这两天不是有祭典要忙吗?” “祭典?如今皇上已无心祭典。四天前西域阿尤布使节朝贡,进献了一名舞女,昨天这位即将封妃的舞女失踪了。皇上下令封宫门,任何人不得离开皇宫。此时大约正挨个宫苑严密排查呢。” “难怪那帮衙役今晚这么严苛。封了宫门……那你怎么出来的?” “我是守宫门的~”王爷见言荣一脸怀疑,便咬上他的脸蛋:“本王喜好男风,天下尽知。除了宫里那帮太监,就属本王不会对他的舞女起异样心思。那老狐狸何苦防着我。” “你这话在外面可不要乱说,王爷怎能与太监相提并论。” “如何不能并论,只要荣儿想,太监都可在你面前硬起来……” “你又说胡话!” “若非是这里痒了,荣儿为何要卖弄风骚勾引那些衙役……”说着,晋王探进言荣的后面,搅弄起来。他隐忍多时,从进门那一刻,看见言荣倚身饥渴的模样,他便一直压抑着深处的嫉恨。 言荣的身体一下子绷紧:“不是……是小桀……” “嗯?” “他……受伤了,我不想……让衙役看到。解释不清……”身后的男子钳住言荣的腰,言荣无法动弹,只能任由那人略带惩罚意味的扩张,手指并不算挑逗的深浅试探。 “他在哪?”晋王凝视着言荣的面庞,他没有撒谎。晋王抽出手指,转而抱起言荣,低语道:“为何不提前告诉我……” “我以为你知道……才特意赶来帮我化解……”言荣后面肿热,里面不痒,是火辣辣的刮疼。他已经有两年没有受过这种折磨,那里都忘了什么叫痛苦。 “对不起,荣儿。” “……不要再这么对我了。”言荣窝在他怀里,声音闷闷道:“我若犯了错,你怎样打我骂我都好……就是不要这样弄我……” 晋王心有悔意,对于晋王来说,言荣可以乖乖地躺在自己的怀里,但他的眼睛却时刻望向远方,言荣可以今日对他浓情蜜意,但明日又可投奔到另外一人的怀里,这种捉摸不透令谢殷虓不安,或许这并不是捉摸不透,而是他捉摸得太透,他深知言荣想要的东西,但那是他谢殷虓掌控不了的,他最惧怕的东西,最不想给的东西。 他害怕有人能带给言荣他想要的,言荣便会头也不回的离他而去,他更怕一转身,在他目光不及的地方,言荣便会悄然消失,仿佛从未出现在这世上。 他抱紧言荣,不知该如何道歉,他一想到将会失去,便会控制不住地恨…… 言荣猛地抬起头,瞧着谢殷虓的面目晦暗不明,眼光闪过一丝狡黠,道:“看我如此可怜委屈,你是不是后悔了?” 晋王一怔,他看向言荣,言荣此时得意洋洋,戳着他的胸口道:“你下次再这么对我,我还有更狠的招数,比如离楼出走,让王爷想找都找不到……” “原本以为你帮我赶走那帮衙役,咱俩这叫心有灵犀,配合默契,没想到你方才是假戏真做……我都被你骗了。王爷足智多谋,言荣折服……”言荣叨叨道,哪里还见方才那副举世悲怆,黯然无声的可怜模样。 晋王轻笑起来,吻上那张喋喋不休的嘴,仿佛是玉露琼浆般,含饮得不能自拔。待他想进一步动作时,言荣慌忙拦住他:“王爷……床上不行……有小桀……” 晋王含恨轻啧一声,他将言荣放下来,随他一起来到床边,言荣撩开床幔,晋王伸手掀开被褥,果然见濮阳桀躺在床上,腹部缠着绷带,渗出血色。 “这个废物还知道回来……”晋王暗道,他上下一扫,问道:“他身上的衣物呢?” “我烧了,上面有血,不好扔掉。”言荣道。 “那他身上可带回来什么东西。” 言荣离开晋王的怀抱,蹲到自己的床底,从里面够出来一个木匣子,那是言荣以前装私房钱的:“都在这里。” 晋王接过盒子,顺手将言荣搂起。他打开,在一堆暗器i毒i药里翻了翻,没有找到他想要的。 “如何?是少了什么吗?”言荣见他脸色不对,问道。 “无妨,等他醒来再说。”晋王道。
第8章 第 8 章 清早,濮阳桀睁开眼睛,熟悉的床幔,是他的地方。 一转头,果然看见那个人躺在身侧,浅浅的呼吸,一笔一划,可描摹下来的容颜。濮阳桀动一动身子,不料周身犹如被千斤重的巨石压着,连胳膊都抬不起来。 不过他还在身边,就够了。 忽然间,他注意到言荣的腰间横放着一只大手,温情,一瞬间打破。言荣身后,一人打着哈欠半卧着。 濮阳桀冷笑起来:“王爷哥哥,怎与他人共享床笫?” “荣儿的意愿,我不介意。”晋王沉声道。 “我介意。”濮阳桀寒意骤起。 中间的言荣不安地动了动。二人不自觉地噤声,互相对望一眼,难得达成共识。 “东西呢?”谢殷虓压低声音道 “埋在西郊望江亭底下了。”濮阳桀道。 “为何?!”谢殷虓十分失望,他料想不到濮阳桀竟如此大意,将如此机密的东西藏到那里。 “二十个精绝武士围剿,我能脱身已属不易。你那东西,犯不上我搭上一条命。”濮阳桀无所谓道。 空气凝滞,谢殷虓半响幽幽开口:“我明日便派人去望江亭,若不在那,我扒了你的皮。”冰冷的视线告诉他这并不是玩笑。 睡梦中,言荣翻了个身,胳膊一甩正砸到谢妄虓的腰。他面无表情地将言荣的胳膊重新安放进被子里,掖好被角。无论多么阴郁,他总是会对言荣甚至仔细。甚至即使是他自己,也未察觉到这一点。 翌日。谢妄虓怒气冲冲,来到言荣的房中。此时言荣正在为濮阳桀换清理伤口。 晋王见到言荣如此细心照料一个人,妒忌翻涌,更是怒上加怒:“濮阳桀。本王对你再而三的容忍,你胆敢欺瞒我!” 言荣听他的怒吼不似平常。一个激灵,将药罐打翻在地。 “王爷这是……”言荣赶忙起身上前,顾不上收拾地上的药罐碎片。 “你站着别动!”晋王瞪了一眼,将言荣吓回原地,幸好没有踩上地上的碎片残渣。 “濮阳桀,你当真以为本王是个心慈手软的人吗?” “王爷不是,我亦不是。”濮阳桀躺在帷帐里,浅笑道。 言荣两面为难,平日里他遇见的客人们也有大打出手的时候,但他一般只在旁观望,偶尔也会远离是非之地,旋即招来大炳小虎将人‘请’出去。可这二位……都是身份地位不一般的主,要是闹起来,大炳小虎可是拦不住的。 言荣急得头皮发麻。 晋王从怀中掏出一本残破的书册摔到地上,上面阴湿了一大片血迹。 王爷阴恻恻地道:“为何只有一半?” “另一半……还在刺伤我的精绝武士手里。他抢回去了。” 王爷嘲笑:“这就是圣火教教主的武艺?呵……本王真是高看你了。” 被人羞辱,濮阳桀一跃而起,身法迅速得夺过王爷腰间的佩剑,差一点便抵在晋王的下颌,无奈身上伤势太重,握剑的手微微颤抖。 言荣跳过脚边的药罐碎片,上前扶住身形不稳的濮阳桀,他判定眼前的情形,生杀大权是由王爷所掌控的,便扑腾一下跪在王爷面前,道:“王爷,濮阳公子跟随您多年,他是何等人物您自有明断,能将他伤至此的人,定绝非善类……无论王爷想做什么,想必您的敌人的实力必然不可小觑,奴家眼界浅薄,世上只有二位的安危才是奴家心头上的最最重要之事。 濮阳公子多年跟随王爷左右,几乎成为您在江湖之上的羽翼,另一只眼睛,他们伤害了濮阳公子也无异于威胁着您的安危。此时若不相互扶持,只怕正中敌人的下怀,令亲者痛仇者快啊。” 王爷定定看着下跪的言荣,眉眼横厉:“就你一张小嘴儿会说!” “哈…哈哈…哈”濮阳桀虚弱的笑声断断续续:“荣儿果真最疼我的。”他扶起言荣道:“放心,王爷哥哥还要利用我把东西找回来呢,不会真的杀了我的~~” 言荣回望向谢殷虓,见得到晋王的点头首肯,他才好安心站起来。 “瞧把荣儿吓的~”濮阳桀将他搂在怀里,亲昵地蹭着。 晋王也弯起嘴角:“我们经常这样,吓到荣儿了?” ……言荣的目光在二人身上徘徊来去,二人的神情皆有种见怪不怪,稀松平常之感。难不成只有他一人将此事认了真?言荣感到异常尴尬。 怪只怪自己在往日勾心斗角波谲云诡的环境里过惯了。总是将事情想得极为复杂。却忘记了他们一个是神出鬼没的江湖游侠,一个是恃宠而骄的小王爷,还有一个是埋头苦读的书呆子,都是率直的性子,哪懂那么多弯弯绕绕…… 言荣顿时难为情起来,为了化解方才他冒失的行为,他扯起了一个羞涩的微笑:“这药罐碎了,我先去配药,二位慢聊,慢聊。”言荣寻个理由赶紧闪身离开,丢死人了。 言荣走后,房里的另两个人终于露出真面目。 “本王再给你一次机会,把另一半找回来。如若再失手,你就死在外面不要回来碍眼……” “本王十分讨厌言荣为了你絮絮叨叨……”晋王将自己的佩剑从濮阳桀手里抢了回来,封入剑鞘。 “这可巧了,我也讨厌荣儿为了你下跪……”今日情形若放在其他人身上,濮阳桀早就杀人灭口图个耳根清净。圣火教从来不会侍奉他人,皇族王爷不过是中原之地万千可供掌握的势力选择之一,濮阳桀之所以会选择齐国晋王,不过是因为当年的王爷给的筹码更能令他死心塌地…… 第二日一早,濮阳桀便不见了踪影。他消失了将近小半天,再后来的时候,伤势又加重了,之前刚见愈合的伤口又被撕裂,腹部涌出的黑血涔涔不止。言荣心疼之余还有一股莫名其妙的感动。亲兄弟也不过如此吧,上刀山下火海……受这么重的伤还不忘王爷交待的事。言荣在清理濮阳桀伤口的时候,发现了一卷残破的书册,床上的濮阳桀眉头不展,挣扎着好像还要坐起来。言荣忙拦住:“你还要去哪?” “交给……” 言荣按住他,道:“王爷过几日就来了,到时候你再给他也不迟。” “不……要快……” 言荣于心不忍,道:“我去送,你安心养伤,不要再乱动了。” 小桀的毅力是惊人的。言荣不敢想象若自己受这么重的伤还能清醒多久。 言荣从未去过晋王府,但这并不代表言荣不认识路。以前有人家家宴,请言荣作陪的时候,他偶尔会路过王府。只是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会登门拜访。 言荣未来得及打扮,不似以前的风尘作态,平平常常若普通人家的公子。王府门口的家丁对他不甚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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