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阁主与夫人,答应你我了么?” 晏梓一愣,就被胥之明抬着下巴叼住了嘴唇。 四下雾气弥漫,晏梓被热水蒸得皮肤泛红,甚是动人,更别提他眼下一丝不挂了。他的皮肤细腻,心口有几丝睚眦留下的黑色的筋脉纹路,勾得人心痒。 胥之明的手顺着他的脖颈慢慢往下抚去,先是胸口,再是腹部、小腹,接着猝不及防地握住了他要命的那处。 晏梓猛地倒抽了一口凉气,整个人都差点弹了起来。 晏梓受不住这刺激,急得伸手去抱他的脖子:“之明……你、你且放手……” 胥之明并不听他的,只是一边手上下动着,享受他带了点哭腔的喘息,一边凑到了他颈间舔舐他脆弱光滑的皮肤。 晏梓清冷,从未受过这般待遇,没多久就忍不住泄在了他掌间。 可情再深,他俩的关系至今仍是在一个不上不下的位置,且两人对此都心知肚明,因而点到即止,谁也没再想进一步。 既然胥野岚与晏雨絮的亲事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晏梓也没有等胥野岚的毒被解了的必要了,毕竟还有睚眦的事情压着,他多少是急的。 第二日,晏梓与胥之明就辞别了叶瞒他们,回到了寒梅镇清点行李,预备着去浊水。 晏梓虽然急着出姑苏阁,回到了寒梅镇上却又要逗留了几日,说是要等等叶參的消息,指不定这祖宗这回又要他带什么东西去。 过了几日,叶參果然递了信来,请他绕道去捎几味药材去。 胥之明心中了然,他其实是怕呆在城中让胥野岚与晏雨絮尴尬,这才出来了。 正要动身前往浊水那日,却突然有一人寻上门,急着要找胥之明。 晏梓才刚醒了,伏在胥之明胸口上迷迷糊糊打了几个哈欠,这才拖着他一道起来,见了那人的表情才觉着自己说不定是坏了事儿,这怕是个要紧的急事。 那人见了胥之明就扑了上来,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喊:“三少爷!” 胥之明愣了愣,道:“可是府中出了什么事?” “老太爷那里出了事,还叫我将这个交给您看!”他慌忙从怀里取出了一根竹筒来,递给胥之明。 胥之明将它掰了开来,在内壁上摸索了一下,取下一张纸条来。 晏梓凑过去看了,却是看不明白。那分明就是一张空白的条子。 胥之明捏了捏那纸条,却是脸色一变,道:“我爷爷那里有些事要我去解决……姑且是陪不了你了。多保重。” 看样子是家事。晏梓也不好过问太多,只道:“你稍待。” 过了会儿,晏梓替他拿了一长根布带裹着的东西来,解开了是一根玉质的棍子,青绿剔透,十分好看,正是那日他在梧桐府时,从池府的库房里取出来的。 晏梓看了一眼他腰间的流月,将东西递给他了:“这根棍子你拿着,免着走路摔着。” 刚离开霂州时,胥之明是能脱离了竹竿行路的,可自打受过伤后,他这本领似乎有所退步,走路是越来越容易磕磕绊绊了。 胥之明的脸色略有些阴沉了下来。他接过了棍子,点了点头,跟着那人离开了。 露伊跟在晏梓身后,道:“胥少爷似乎不大高兴。” “……他……他太要强了。”晏梓轻声道,“虽说我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人,但是实在是太叫我心疼了。”
第68章 浊水 一路上不知是怎么回事,老百姓们的神色多少都有些慌张,不过也不算太慌乱。 晏梓并未多想,一路捎了叶參要的东西,直下浊水。 一到浊水,几乎满大街都是他的熟人。浊水毕竟有钴林盟在,受池束庇护颇多,他说话一向比当地官府管用,老百姓们都是极其敬重他的,相较于其他地方,江湖人受的待遇也好些。 晏梓身为燕部主人,在盟中也算说得上话,因而老百姓们对他也是熟悉的。 刚进城,他迎面就被姑娘家围了里三圈外三圈,好不热闹。 他对姑娘脾气一贯好,虽说池束也不赖,可人家终归是已经光明正大地断了袖,还天天将枕边人宝贝似地揣在身边,如今积下来在浊水倒是对晏梓有点意思的居多。 他走一步都被姑娘孩子堵得厉害,惹来了不少老人家笑话,还一并被塞了不少东西,到了清潭天下已是满满当当的一堆了。 齐宿简正抱着叶參站在山脚说话,就见晏梓大冬天的被闷得一身汗,狼狈地往这头来。 叶參极喜欢看他笑话,见他这副模样,稀奇道:“怎么这般落魄,你不是说要带个小子来么?人呢?” 晏梓斜了他一眼:“他家里出了事,前些天就赶回去了。” 叶參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晏梓烦得很,将他要的那包药材劈头盖脸地丢了过去,二话不说上了清潭天。 叶參在他身后骂道:“你个白眼狼!分明是你要我让你带些东西的!你就这个破态度——” “好了好了,别气了。”叶參被齐宿简抱了回去,摁在怀里揉搓,“他心情不好,莫要招惹。” 露伊向他小声道了歉,快步跟上了。 叶參愣了愣,回头问齐宿简:“怎么不见吴辉?” “吴辉如何?”到了盟里,见了池束,他看了一眼露伊便问。 晏梓并不惊讶:“她确实有问题。我让沽艾跟着她先回去了,最好是路上就能将她结了。” “何处露的马脚?” “前些月我那里出了点事,我在琅琊谷里留了一阵,她有些天显得很是急切,身子也不大舒爽,几次求我让她出去。我让露伊盯着了。” “吴姑娘有一夜的夜里翻了墙出去,我跟出去的时候已经不见了她的人影。她在第二日卯时前回了。”露伊道。 晏梓接道:“那日之后她就安分多了。后来又闹了一次,回来之后就不曾再折腾了。” “……沽艾一人盯着会不会有危险?”池束眯起了眼睛,往后靠在了椅背上。 “沽艾……无所谓了,她恐怕也有问题。” 池束点了点头:“毕竟是你的人,你心里有数就行了。” 晏梓将账册丢给了池束,往后顺了一把头发:“东西是给你拿来了,还有什么事么?” “你不是说要带个人回来给我看看么?” 晏梓翻了个白眼。 怎么都对胥之明这么感兴趣?! “也是个男的,有什么好看的,没比嫂子少只手也没比叶參多张嘴,你们怎么都这么好奇?!” “我只是好奇你怎么也会对男人感兴趣了,我分明给了你这么多姑娘伺候着。” 晏梓拉下脸来:“放屁,你就是怕嫂子啰嗦。” 池束不愿与他继续瞎扯淡了,道:“骁铁罗这阵子开始招兵了,你知道么?” “招兵?招兵做什么?” “赤鹿磐出了点问题,前些天清原公主与巫祝一道回了明翰,向那个坐龙椅的借兵。” 巫祝是原泠南侯之子,泠南侯夫妇去世了后就被送进了宫中去,划给了总理司管着。清原嫁到赤鹿磐去时皇帝将这么大个人硬是归到了清原的嫁妆里,一并送去了赤鹿磐。恐怕也是为了摆脱这么个麻烦。 总理司司主是宣尽欢,巫祝在宫中时虽然一直被软禁着,却也能算是钴林盟的眼线之一。 “清原公主这是已经心向夫家了?赤鹿磐是出了什么事,还要她回来借兵,巫祝又是怎么回事?” “上个月,赤鹿磐那里刚过了长生祭……就是北域人的春节。随后北域世子照例外出巡视,他那因过年才能回北域的大哥就反了,占了漠多皇宫。如今世子与狼王都在赤鹿磐外候着,看巫祝传回来的消息说,世子正在整兵,就待明翰借兵了。如今清原公主究竟是怎么想的我也不大清楚,巫祝言说纸上三言两语是说不清的,让我看着就成,总之,他们二人已经说通了什么,眼下就是一心要借兵给赤鹿磐世子。” “那要我做什么?” “待边境上开了打,你替我看着点,能捞着什么好处就带回来些,你自己想要什么也看着就行了。若是有人浑水摸鱼要害世子,你让你部的姑娘看着办就成,也看顾巫祝一二。巫祝怎么说也是尽欢的朋友,他向着的人,咱们卖他个人情就行。” 晏梓心道,若是能卖这个人情,那之后他与胥之明去赤鹿磐中查睚眦也能方便许多。便应了。 这日宣尽欢去了浊水的总理司分司处理了一些事,这会儿才刚进来,见了晏梓眼皮也不抬一下,直接翻手扔过去了一封纸,打了个哈欠在池束身边坐下了。 池束理了理他有些杂乱的头发,这更叫他困倦了。 晏梓接了那纸,道:“这是什么?” 宣尽欢道:“巫祝知道你在查辟邪坞的事情。想必阿束也说了他与清原公主进京面圣的事儿了。这真是给你赶上巧了,他进宫那日,正巧碰上了一人,听清原公主说那位就是辟邪坞卿。他关于辟邪坞卿的所见,全都在这张纸上了。” 晏梓一愣,赶紧打开了纸查看。 - 池束再见到晏梓时,他正在擦拭自己那把扇子中的刀片。 这把扇子的扇骨中均藏了刀片,这些刀片晶莹剔透,呈乳白色,实则并非钢制,只是磨得锋利,与普通刀片无异,便也称作是刀片。 “落燕用得可顺手?” “顺手。”晏梓淡淡道,擦完了一片,又放到月光下查看,确定没有了污渍后,这才放回了扇骨中。 池束抿了抿唇。他实在是不怎么会说话,与现如今的晏梓交流起来更是困难。 “你要到京城去了?” 晏梓觉得好笑,便也笑了:“去啊,为什么不去。他在盘元,我岂有不去的道理?” “那到京城了之后呢?” “杀了他呗。”晏梓觉得他这个问题有些废话,“我拼死拼活逃出来,拜入姑苏阁,进了你钴林盟,没有一天不想杀了他的。” 池束反问:“没有一天?” 晏梓垂眸:“束哥,你别管我了。我与辟邪坞卿总该有个了断的。当初他害死了我爹娘,放跑了我和燕儿,就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是他?还是他?这么久了,早就换了人了。” “那就都杀了。” 池束确定了:“你知道辟邪坞卿是谁。” “我不过是要去确认。”晏梓咬牙,拿出了那枚他挂在脖子上贴身戴着的金色小鸟来,“若他真是那个送我这玩意儿的人……那还真是难办了。”
两人无言半晌,晏梓问道:“乌鸦还好么?” “你要带它去?” “……不了,就问问。也是老了,不让它再辛苦了。” “已经物是人非了。” “我家里的野草,也该有三尺高了。” 晏梓眨了眨眼,站起了身:“束哥,我走了,等事情结束了,我再回来。” “你一个人?”池束问道。 晏梓扯扯嘴角,笑容有些凄凉:“不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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