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不吃这些卫生不明的东西吗?”梅梵瑙抱着胳膊,翘着二郎腿,瞧他很自来熟的在对面坐下,心底微微有些疑惑,但暗喜也偷偷溜上了眼角眉梢。 卜星说:“我没说过,你听错了。” “那我勉强陪你吃两口……”梅梵瑙哼哼了一声,忍不住开始动手。 卜星瞧他吃得津津有味,心知这僵硬的关系总算是缓过来了,忍不住说:“梅梵瑙,我认为西方的塔罗星座,与我国的星象八字十分相似,这几天我从星座算到生辰八字,你猜怎么着?” “嗯?”梅梵瑙忙着撸串,不太有空理他。 卜星仿佛在说集团收购了全国的小公司一般,挥斥方遒似的兴奋道:“不管怎么算,我俩都是正缘。” “噗!咳咳咳!”梅梵瑙差点没呛个半死,“你堂堂总裁坐在办公室里成天研究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啊!?够了啊啊啊——” …… “我现在真是不知道娶你回来干什么的,孩子生不出,现在连办事都不让办了!是真他妈晦气!” 老旧小区里,男人的怒骂声响彻了整个楼栋,声控灯都跟着震得亮了起来。 桌上的水果和茶点掀翻在地,凌乱不堪。 在一片可怕的低气压里,坐在沙发里的徐伊月正在捂脸痛哭,她嗓音沙哑柔弱:“我只是说我身体不舒服而已,你也不能勉强我吧?难道你娶我不是因为爱我,只是因为我是个女人能够生孩子和……和……” 她抽泣得更甚,早已说不下去。 张涛气得乱转,光着上半身,肥肉也跟着乱颤。 他指着这女人骂道:“我告诉你,我不打你已经很男人了!服侍我,给我生孩子,那都是你应该履行的义务,你知道吗?!” 徐伊月从小到大都是温温软软的性子,吵架愣是没赢过一次,此时在张涛面前彻底是一只任人宰割的小白兔了。 她从高中就认识了张涛,大学也在一起念,毕业后更是一起工作。 但是学生时代的感情终归是平淡且单纯,等到结婚生活之后,她才发现,曾经干净清爽的少年开始发福油腻,他的思想也经常龌龊到自己难以想象,其美名曰“男人嘛都是这样”。 爱情是爱情,婚姻是婚姻。 甜蜜的空空幻想与现实的满地鸡毛注定不同。 徐伊月哭得脱力,就听见气急败坏的张涛说:“你哭吧,你自己坐在这里哭吧,我要出去玩了!你以为我没了你,就不能找别人?外面有的是身世清白还年轻貌美的!你就坐在这里不改变吧!” 砰地一声巨响,仿佛是一枪狠狠打在了徐伊月的心里。 …… 当天夜里,酒吧里。 穿着靓丽的年轻人四处可见,女孩子的各种风格的短裙也是十分赏心悦目。 而张涛和李科学就这样色.迷.迷地盯着来来往往的女孩,目光就在她们大腿和胸口之间游走,一会儿评价这个白,一会儿又惊叹那个大,颐指气使,品头论足,仿佛为陛下选妃的绝顶大太监。 “咱们都点了这么多酒了,你去勾搭几个小学生过来呗!”李科学撞了撞对方的肩膀,开始怂恿。 张涛早就喝得五迷三道,浑身燥热了。 “好!没问题!” 见状,他立刻涌起了所有自信,推了推他的眼镜框,擦了一下脸上因过度紧张而涌起的汗珠和油光,又拽了拽暴露了他所有身材短板的白色贴身半袖,踩着早已过时的运动鞋,向不远处只有两个姑娘的一桌走了过去。 周围偶有擦肩而过的学生会侧目看他,心说:“这大叔哪来的……” 殊不知这位大叔才三十岁不到,女孩儿也都对他退避三舍,全然没有料想中的热情似火。 “你好,我想……” 走到了那桌,张涛刚伸手要拍那女孩的肩膀,便见背影绝美的女孩子回过了头来,一张惨白无比的脸上满是狰狞抓痕,听他说话,血泪便缓缓流了下来,一双漆黑到没有眼白的双眼带着幽怨地光。 “你在叫我?” 一张嘴,宛如黑洞,没有舌头,只有蛆虫缓缓从她口中掉下来。 张涛顿时吓得妈呀一声惨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在众人的奇怪眼神里,拽着李科学便出了酒吧:“你怎么还不信我?我都说了半天了,那女孩是个鬼!” 李科学赔了酒钱,很不爽:“我看她比天仙还貌美,你就是抽风了!” 张涛饱受惊吓,不说话了。 “我看啊,你是最近备孕的压力太大了,连酒吧这种地方都不能让你放松下来了,今天还他妈精神失常说自己撞鬼了,真稀奇!”李科学啧啧地说,“这样吧,我告诉你一个偏方,保不齐就歪打正着让你媳妇怀孕了!” 张涛酒醒了,也来了精神:“什么方法?” “那个方法,”李科学和他勾肩搭背,嘿嘿一笑,“叫……” “老婆,我的朋友们说他们有怀孕的方法,是个民间偏方,咱们在这公园等等他们,碰头了就告诉你!”隔日,张涛好说歹说,将徐伊月叫了出来。 这个公园是他们这里的废旧公园,周围的居民楼也是空楼,人迹罕至。 徐伊月心里发毛,但是她想,她老公再不喜欢她,也不至于将她害死了吧…… 结果不知从哪里突然蹿出来了几个男人,开始拿着铁锹和棍子之类的,大叫了起来,对着徐伊月一通毒打! 徐伊月完全吓傻了,也疼傻了。 她边跑边哭喊:“老公快救我啊!” 谁知张涛丝毫没管她,一个劲儿掏出早就准备好的花生和瓜子,追着徐伊月朝她身上砸去,嘴里念念有词:“早生贵子,早生贵子!” 徐伊月让人追得简直无路可逃,她认出来了,那几个男人里有张涛的朋友和同事。 头昏眼花之下,她剧痛难当,尖叫道:“张涛你他妈不是人!!” “什么不是人?!这都是为了你好!你再忍一忍哈!”张涛继续疯狂撒瓜子和花生,念道,“早生贵子,早生贵子……老婆你不懂!” “这叫拍喜!” 作者有话要说: 报告各位看官,今日更新over!请查收! 张涛坐等受死!
第25章 直到徐伊月眼前开始一阵阵的冒金星, 挥舞的铁锹和锄头都开始出现了幻影,那荒谬残忍的殴打才堪堪结束。 她浑身上下是数不清的伤,裸.露在外的皮肤全都变得青紫。 慌乱中, 头上也挨了不少下, 红肿的嘴角渗出了丝丝血迹。 徐伊月几乎昏在了草地上,眼前的世界只让她觉得魔幻。 明明她只是一个普通女人,她想当一个普通的妻子,过普通的人生…… “呼——” 那些男人站定了, 各自擦了擦脸上的汗, 纷纷喜悦地说道:“可真是把我们累坏了, 嫂子真抗打!” 听听,这话说上去多么大言不惭, 分明是她挨了打, 到头来竟是将他们给累坏了?自己还要谢谢他们不成? 徐伊月挣扎了一下, 一时站不起来, 动一下, 心肺便传来撕心裂肺的疼痛。 “谢谢大家, 谢谢哥几个了哈!这次求求神仙,我老婆肯定能怀孕了!”张涛连连抱拳,喜笑颜开,好像高中的状元郎,风光无限,“回头请你们吃饭喝酒, 谁都不许缺席啊!” 几个男人热络的互相寒暄客套, 仿佛打赢了一场艰难的战斗。 却没有一个人去扶一把倒在地上的徐伊月。 末了,还是她自己摇摇摆摆地站起来的,她问:“张涛, 是谁告诉你的这个偏方?” 李科学臊眉耷眼的,也不说话。 张涛扭过头来,不耐烦道:“你少管,别弄得那么不高兴的样子,这招儿肯定管用!这不都是为了你?” “……” 伤痕累累的徐伊月咽了口血沫,麻木了片刻,低低地哭出了声,声音早已嘶哑:“我背井离乡,不顾父母反对嫁给你,究竟是为了什么啊?” “我在这座城市一个亲人也没有,我……”话音至此,已经泣不成声,“我真的……” 气氛陷入僵凝,只剩下女人细细的抽泣声。 张涛见兄弟们都看着,愈发觉得面子上过不去了,毛毛虫般的眉头死死拧了起来,呵斥道:“怎么着?帮你还有错了?你嫁给我还后悔了!?我告诉你,你连孩子都生不出,我每天看见你都心烦,我不打你已经很男人了!”
徐伊月抹了把血泪,一双眼冷冰冰地凝视着对方。 “是吗?张涛,你自私虚伪,薄情寡义,不顾我们将近十年的感情,轻视我,打压我,现在居然还叫人打了我,你还这样冠冕堂皇……我真是看走了眼!” 定了定,她双眼通红,泪水盈睫:“我要跟你离婚!” 张涛愣住了。 其他所有人也愣住了,反应过后,七嘴八舌道:“嫂子!民间偏方它就是这样的,我们不是要欺负你!哥还不都是为了跟你好好过日子?” 从最初的震惊中回神,张涛看着鬓发散乱、形容狼狈的结发妻,忽然冷笑了一声。 “随便你啊!我看你有没有胆子离婚就是了!娘们儿家的就是多事,谁也别管她,咱们喝酒去!” 当天下午五点,徐伊月去医院做好了全身的体检。 连医生看见她身上触目惊心的伤口,都要面色犹疑地问上一句:“和老公打架了?” 徐伊月只是默默流泪,摇头无言。 哪里是打架? 分明是单方面的遭受殴打。 她拎着一袋子的药,拒绝了医生住院的建议,强忍着肋腹骨裂的剧痛,一瘸一拐去了公司,找到了还在办公室忙碌的卜星。 一瞧见徐伊月这副样子,他便知怎么回事了,眼神示意李助理回避。 “怎么了?”卜星淡淡问。 徐伊月坐在沙发上,抿了一口温水,唇边的伤疼得她几乎抓狂,她强忍着用沉静的声音道:“卜总,我知道您是有真本事的,我想请您帮我,报复我丈夫,让他生不如死,然后……我要和他离婚!” 似乎害怕高高在上的卜星不肯答应,徐伊月急忙补充道:“卜总,我会的东西很多,我愿意无偿为公司奉献!” “只要能让张涛得到报应,不管什么,我在所不惜!”她眼中有幽怨的炬火。 卜老爷子交给他的任务,有捉鬼维持城市一方清正,护佑沈城一地水土,可还从没规定过他是否应该插手旁人的家务事…… 他有些犹豫,剑眉紧蹙。 可真要说人世哀苦,不正是在芸芸之中吗? “很抱歉,这不在我的职责范围内。”话音冰冷且坚定。 徐伊月双目迷茫,愣愣地看着他:“啊……” 望着眼前失魂落魄、凄惨无比的女人,卜星思忖片刻,忽地灵机一现,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张名片,竟有些舍不得的意味,往桌上一推,说:“但是,你可以去找他。” 日头落下的时候,老柳前去广场舞称霸,梅梵瑙正挖着一盒巧克力冰激凌,津津有味地缩在小店里看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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