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野:“哪天离开的梁家?三万块钱在哪?离开梁家你去了哪?跟谁在一起?” “2月2号中午走的,三万块给的现金已经花光,离开梁家我去找了朋友,因为打架被你们抓起来那伙人,这些天一直跟他们在一起。” 余野离开审讯室,到外面安排伍飞去核实梁晴所言是否属实,再进来时见,梁晴盯着吴宇州指间旋转的打火机,嬉笑道:“警察哥哥给支烟呗。” 吴宇州面无表情,冷声道:“这里不允许抽烟。” 梁晴站起来脱下轻薄款羽绒服,朝上一扬精准地挡上了摄像头,掌心伸到吴宇州面前,“这回可以了吧?” 余野关上门走到摄像头前,拿下衣服扔给梁晴,随后给吴宇州递了个眼色,“给她抽。” 京川的冬天室外冷,室内有暖气很热,造成出门过冬天,进门过夏天的环境,年轻人通常在羽绒服里穿薄衣服,梁晴这个年纪穿得更少,上身只穿了件吊带,她接住羽绒服没穿,随手往桌上一扔,直接弯腰附身向前,手肘撑着桌面,手心向上朝吴宇州要烟。 梁晴的弧度露出太多,烟放桌面,吴宇州别过脸。 本是尊重女性的动作,却激起梁晴兴趣,她笑了笑,烟点上抽口,吐出烟雾轻轻吹向吴宇州,一心想着逗他,全然没发现余野脸色比寒冬天还冷。 余野抓起桌上衣服扔到梁晴身上,没好气道:“穿上。” 衣服袖不慎碰到烟头,瞬间烫出一个洞,梁晴心疼地看了看衣服,坐回去瞪余野。 余野回瞪。 两人眼神无声厮杀,吴宇州转回头,一板一眼不苟言笑地说:“童年你被拐去哪?又怎么回来的?” 吴宇州声音低沉,带点嘶哑,梁晴喜欢他的声音和那张好看的脸,闻声心里对余野扔衣服的气也散了,搬动椅子往吴宇州身边凑了凑,拿出平时撩人的妩媚神态,“加个微信,我就告诉你。” 审讯室外,程晓璐盯着屏幕,“这么严肃的场合,她公然挑|逗公职人员,该批评教育,老大怎么不说话。” 林杰:“这可能是梁晴想结束讯问的套路,如果因此批评教育转移话题,或者轰出去,咱们就上套了,遇见这种情况要静观其变,观察她真正目的。” 程晓璐叹了声,“这样勾州哥……老大估计要气死。” 林杰嘿嘿一笑,“他活该,以前竟是些姑娘围着他,那时大家对同性接受度没现在高,他俩出柜只有宿舍内部知道,女同学以为鱼单身,来追的人可不少,送花送饭送信的都有,粥粥看了只能干生气,现在让他尝尝这滋味。” 紧张的工作中听领导八卦,十分提神,程晓璐抬头聚精会神地看向监控屏幕。 吴宇州往后靠了靠,“我不用微信,请你配合我们工作。” 梁晴满不在乎他的态度,掏出手机解开锁放吴宇州面前,“电话号码总有吧?” 余野深吸口气,想抢下手机摔碎,吴宇州在桌上轻碰他一下示意别冲动,他才控制中胸中怒意。 吴宇州拿过手机,不紧不慢地输入了一串号码,“说吧。” 梁晴看眼手机屏幕,确认是手机号才放下心,“小时候被带去海南,长大后我自己赚了钱,凭借记忆偷跑回来的。” “海南哪个城市?养父母叫什么?住在哪?” 要到电话号码,梁晴心情大好,给吴宇州输入的号码打上备注才抬头说:“海南那么远,这点事你们还去核实?” 她没正面回答,吴宇州又问:“你在那边生活多少年?” “十来年。” “说几句当地方言来听听。” 梁晴微微一怔,笑容僵住,“我……说了你们也听不懂,再说这跟梁家案子有什么关系?” 余野:“在那边生活十几年,连一句方言都说不出,你拿我们当小孩呢?” 梁晴哑然。 余野借机继续说:“你说话正正宗宗京川口音,这十几年你根本没离开过京川市。” 梁晴梗着脖子吼:“这十几年我生活在哪,跟打架的事没关,跟梁宏的死也没关,既然没关,我愿意说哪就说哪。” 吴宇州没再纠缠这问题,转问道:“你认识柴欢么?” “不认识。” “汪子嘉?” “不认识。” “……” “周祁璐?” 梁晴瞳孔骤然一收,下意识屏住呼吸,“不认识。” “贺云庭?” 梁晴喉咙微动做吞咽动作,神色渐渐不耐起来,“这些人我都不认识。” 吴宇州在余野耳边低声说了几句,余野起身离开审讯室,再进来手中端着食堂盛菜的铁盆,食堂放假找不到饭菜,铁盆装着几包泡面,还热腾腾冒着气,他把铁盆放梁晴面前,“进来好几个小时,饿了吧?食堂放假只能请你吃泡面,随便吃别客气。” 梁晴有些饿了,若不是夸张的大铁盆,还真能吃一碗,她目光在铁盆里扫一圈,巨大一盆面却没餐具,铁盆,没餐具这两点,瞬间唤醒她沉睡的记忆,爬地上像狗一样吃东西……过去一幕幕画面重现眼前,她浑身自觉地颤抖。 这时吴宇州平静开口,“我刚才说的人名中,一定有你认识的人吧?他们和你一样年幼离家,有一段不像人的痛苦经历。” 梁晴忽然停止颤抖,直视吴宇州,坚定道:“我谁也不认识,更没有过不像人的痛苦经历,警察哥哥别异想天开了,梁宏家的事,该说的我都说了,请放我出去,否则就拿出证据。” 显然梁晴意识到什么,不愿与警方周旋,不愿再透露更多,伍飞那边的取证成了至关重要的线索,余野出去给伍飞打电话,“梁晴那些同伴怎么说?” “梁晴同伴共有五人,除她外剩余四人口供与梁晴所言一致,2月2号以后梁晴一直和他们在一起,主要活动范围就夜店和住所,案发前天晚上,梁晴他们去酒吧蹦迪,当天上午梁晴和同伴一起在出租屋睡觉没出过门,梁宏一家死亡时间在凌晨四点左右,这时间梁晴正在睡觉没有作案时间,还有上次你们带回来梁宏家的电梯监控影像,我又看查了一遍,视频中2月2号中午,梁晴拎着行李离开梁家,到2月5号梁宏一家死亡,期间电梯再没出现过梁晴身影,案发后也没有。”
挂断电话,余野捏了捏眉心,梁晴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如果她那些同伴都没说谎,那凶手可能另有其人,证据不充分只能暂时放人。 梁晴嘴角上扯,踩着高跟鞋,愉悦地走出审讯室,走了几步倏地回头,朝站门边的吴宇州飞吻,等人下楼,余野一把抓住吴宇州手腕,“刚才给她留电话号了?” “嗯。”吴宇州目光波澜不惊,透着点小得意。 余野加重语气,“有男朋友还给别人留电话号码,有没有职业道德?纯心想气我?” “不敢。” “如果以后她打给你,直接拉黑。” 吴宇州浅笑,“我是留了电话号码,但没说留的是我电话。” 余野:“……” 作者有话要说: 余野:想过故意气我的下场吗? 对了,梁晴在审讯室勾吴宇州这段,是为了刺激余野,让他做点啥而写的,别带入现实。
第93章 大年初一还是春节假期, 放走梁晴后,众人各自回家,吴宇州带周祁璐和毛豆看了场电影, 回家已经晚上, 他看会书准备睡下。 这些日子余野一直住吴宇州家沙发,以前睡觉那些臭毛病, 硬被又窄又短的沙发给板回来, 余野白天在家招呼来拜年的亲戚,晚饭间喝了些酒, 微微有些醉, 饭后母亲留他在家睡,他没同意出门打车, 直接去吴宇州家, 现在手掌伤口好了, 一只手日常生活没问题 , 但他还是来吴宇州家住沙发。 吴宇州睡觉浅,听见门外有声响醒了,开门见余野正一只手脱衣服,羽绒服拉锁夹到内衬卡住不动, 想撕开右臂又吊着,皱眉头跟拉锁较劲,像置气的小孩,吴宇州勾了勾唇,走过去弯腰帮他弄,“怎么这么晚还过来?” 余野直直地看吴宇州不说话。 吴宇州弄开拉锁,曲手指直起腰在他下巴上刮了一下,“傻了?” 余野往前一倾靠吴宇州身上, 头搭吴宇州肩膀,低声呢喃:“想你。” 吴宇州闻到淡淡酒气,约莫这是有点醉了,略无奈地说:“我们分开不到24小时,想什么?” 余野在他肩头蹭了蹭,“一秒钟也不想分开。” 吴宇州抬手在余野后背摸了摸,“以后用胶水粘一起,一秒钟都不分开。” 这回余野高兴了,在吴宇州脖颈轻轻亲了下,嘴唇离开皮肤,觉得不满足又贴上去狠狠亲口,又沿着脖子向上一路亲到嘴。 吴宇州听着越来越粗重的呼吸声,推开他说:“睡吧。” 余野坐到沙发不肯睡,噘嘴呕气。 他这样吴宇州也睡不踏实,只能过去哄,“璐璐出来看见不好,你忘了上次多尴尬?” 余野长睫颤了颤,似在回忆,不知想到什么,忽而咧嘴笑道:“去我家睡,我家没人。” 吴宇州指着墙上钟表说:“快十二点太晚了,明天去好不好?” 余野舒展开的嘴角,瞬间耷拉下来,“不好,今晚我要抱着你睡。”说话间垂眼看沙发,埋怨道:“沙发太窄,两人没法睡。” 吴宇州:“……” 跟醉酒的人讲不清道理便作罢,拿过余野衣服帮他穿上,“乖乖坐着,我进去换个衣服。” 余野笑着点头。 吴宇州也笑,“瞧你那样,像只哈巴狗。” 余野:“……” “还是醉酒的狗。” 两人折腾回余野家已经下半夜,余野搂吴宇州腰,没骨头似的贴后背上,人走一步他跟一步。 吴宇州带他进卧室说:“这回睡了吧。” 余野摇头,头茬刺到脖子皮肤,吴宇州躲了下,“别蹭,痒。” 余野不听,又蹭几下,直到吴宇州抬手推他脑袋才停下,“你是狗?” “狼狗或者德牧。” “高看自己了,你现在充其量是只京巴,见人就摇尾巴那种。” “我是京巴,你是什么?” “人。” “我是你养的宠物?” “嗯。” “当宠物有什么好处?” “不愁吃喝,还有人免费给洗澡剪毛,多好的事。”吴宇州摸了摸余野头发。 “我现在就要洗澡。” 吴宇州:“……” 意识到掉坑了,他耍赖道:“不管。” 余野松开他,“糊弄人。” 吴宇州气笑,不想跟醉酒的人乱扯下去,转身推余野进浴室。 水淋到余野身上,霎时混沌的大脑清醒了,虽然该做的以前都做过,但隔了十几年,突然赤||裸|相见莫名羞|耻,他抢过花洒,“还是我自己洗。” 吴宇州向后退一步,靠着洗漱台,双臂环抱胸前看着笑道:“洗吧。” 余野:“……” 吴宇州继续笑他,“你还知道害羞?平时能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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