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组长也是网瘾少年……中年,一有时间就捧着手机不放,长期保持一个姿势,脖子能不僵吗? “你剥夺我的乐趣。”许漾说。 陆诜手上用力,许漾又痛又爽。“现在年轻不觉得,以后上年纪就知道了。” “所以要早点享受啊。”许漾耍赖,“老了再说嘛。” “以后每天早晨起来跟我一起练一套拳,不然就收你手机。”陆诜铁石心肠。 “!!!”许漾一个扭身,“我突然觉得不用按了,挺舒服的,到处都舒服,哪儿哪儿都好。” “别动。”陆诜又把他推回去,“你呀。”他可太心累了,跟养个熊孩子似的,又担心他的身体,又不舍得批评。 下午两人出门比较早,许漾回家找他姐敲诈了一瓶红酒。他和陆诜也有红酒柜,里面红酒不少,他挑了半天都觉得格调不够,这么大的喜事一般的酒肯定不行。他想起许凝酒不少,陆轻舟爱喝红酒,所以但凡碰到不错的她都要买,估计开个酒庄都可以了。 挑完红酒他们又顺便去拿花,早就订好了,请店家留了两束最好的。 这家花店两人经常来,老板是个年轻小伙子,很有品味,包的花非常好看。 “包好了,两束不一样的,这一束颜色比较淡雅,适合您家的风格,这一束稍艳些,比较喜庆。” “谢谢。”许漾接过花,“卡里还有钱么,再充点吧?” 老板笑着摆手,“还充?您是打算买我的小店呢,还多。” 陆诜帮忙抱着另一束,看到摆的有剑兰,就多看了两眼。老板说:“这次的剑兰不新鲜,下次到货了联系你?” “谢谢,我先定一束吧,直接帮我送货就行。”陆诜把地址写在纸上。 老板答应一声,送他们俩到门口。 许漾笑眯眯地问:“给我订的呀?” 陆诜笑着看了他一眼,“你说呢?” “我说是。”许漾之前说过喜欢剑兰,不过店里很少有卖。 …… 俞希在准备晚餐,黎然帮着洗洗菜。 俞希说:“他们俩性格都很好,很好相处,你别紧张。” 黎然顿了下,说:“我不紧张。” 俞希笑着亲了他一下,“那就好。” “我这些年没交什么朋友,和许漾关系算是不错,后来又结识了林超,他爱人和你一样喜欢蔡老师,可惜……”他咽下后面的话,“陆教授是许漾的爱人,非常博学,他是学心理学的,眼神不是其他心理学家那种要把人看透的锐利,相反非常柔和。” 黎然安静地听着。他比俞希更没有社交,这些年都是孤身一人,没有结识任何朋友。但是他非常愿意认识俞希的朋友,何况还是俞希的救命恩人。 门铃响了,俞希正在腌肉,一手的酱料,黎然说:“我去开门。” 门外,许漾抱着鲜花,陆诜提着红酒。“我们来蹭饭了!”许漾笑着说。 黎然脸上带着笑,“欢迎,快进来。” 俞希跟着出来,“你们先坐,饭快了。” 许漾说:“带了一瓶好酒,找我姐敲诈的。” “那正好,待会儿煎个牛排。” “我来帮忙吧?”许漾说。 俞希点头,“那陆教授在客厅坐会儿?” 许漾进厨房帮忙,黎然就自然留在客厅和陆诜说话。 许漾悄悄朝客厅看了一眼,“你们没事吧?”俞希之前说想请陆诜和黎然聊聊。 俞希摇摇头,“不管他怎么想,我肯定不会放手的。” 许漾压根儿不会做饭,帮忙只是个借口,他拿起根儿黄瓜啃起来,“他怎么想?他肯定想和你在一起啊。只是你俩情况不一样,你是抱着希望在等,而他呢,他是真的认为你们已经没可能了,是绝望地在等,心境肯定和你不一样。” 俞希把羊排放进烤箱,“我是真的怕了,我怕他哪天突然又退缩了。” 许漾“咔嚓”咬了口黄瓜“你去把他换进来吧,我怎么觉得你更需要心理辅导?” 俞希苦笑,“可能还真是。” 许漾看了他一会儿,“我不是心理学家不会开导人,不过吧,我觉得你得相信他,他多爱你啊。爱人之间的信任感非常重要,像我和陆诜在一起后,从来没感到束缚或不自由,更没觉得没安全感,因为我们彼此完全信任。” 俞希点点头,又说:“你是来开导我的还是来秀恩爱的?我这苦兮兮的,你觉得合适?” “什么苦兮兮的,不都苦尽甘来了嘛。”许漾说。 外面黎然苦笑,“是他请你跟我聊聊的吧?” 陆诜温和一笑,“也不是,我们可以随便聊聊,你不想说也没关系,顺其自然是最好的。” 黎然靠着沙发,沙发很软,整个人跟陷进去了似的。良久,他问:“你觉得破镜真的可以重圆吗?” “不会。”陆诜很干脆地回答他,“破了就是破了,复原得再好也能看得出来裂痕。” 笑意慢慢从黎然脸上散去。 “可是我们为什么要让破镜重圆呢?你们分开了几年,现在又重新开始,这是一个新的开始不是吗?”陆诜还是温和地笑着,“你失败过一次,应该比别人更懂得如何成功。” 黎然低着头沉默,他懂吗? “你觉得他还爱你吗?” 黎然犹豫了片刻点头。 “那你还爱他吗?” “当然!”他几乎是立刻就回答了。 “你回答前一个问题时迟疑了,为什么?”陆诜问。 黎然摇头,“不知道。” 陆诜帮他指出问题,“你对他没信心,还是对自己没信心?” 黎然茫然了一瞬?对俞希没信心?不会,他那么好。只是……自己现在这个样子还配得上他吗? 陆诜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问题所在,“那你愿意把他拱手让给别人吗?高学历,高收入的人。” 黎然挣扎了一会儿,心里很乱,俞希值得更好的,可是,他不愿意把他让给别人,这是他的爱人啊。 “任何人都有爱人的权利,如果觉得自己还不够好,那就想办法让自己更好,而不是还没开始就放弃,这既是对自己不负责,也是对对方不负责。”陆诜说。 黎然豁然开朗,他被困在死胡同里,一直觉得自己配不上俞希了,从来没有换个思考方式,配不上又怎么样,去努力变得更好,不就可以配得上了? “而且,我觉得俞希根本不在意这些外在条件,你就是他的至宝啊。”陆诜说,“你心里摇摆不定,他也会没有安全感。” 黎然长长吐出一口气,“谢谢,我明白了。” 许漾看着好像谈完了,端着菜溜达出去,“差不多可以开饭了啊。” 菜好,酒美,空气中还飘逸着花香,许漾举杯,“不说别的了,祝爱情吧!” 饭后,许漾和陆诜没有久坐,朋友相聚有的是时间,可是小情侣间还有问题要紧急处理。 俞希在厨房收拾东西,黎然慢慢地走过去,从身后抱住他,“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俞希洗干净手,回身抱起黎然走到客厅坐下,“有什么是我可以帮你的吗?” 黎然抿了下嘴唇,“我…… ”他觉得难以启齿,可看到俞希包容又担忧的眼神又释然了,在爱人面前示弱有什么了不起的呢,“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所以这些年都是得过且过,再加上……”他看了眼自己的腿,“我觉得好像配不上你了。” 俞希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就好像心突然被人用力拧了一下,疼得他喘不上气来。他靠在黎然肩上,眼睛发热。 黎然慌张地挣了挣,“你……你……” “别动。”俞希祈求道,“别动…… ” 黎然只能僵直地任他抱着。 俞希忍过去一阵心痛,他问:“如果有天我穷困潦倒,你还会喜欢我吗?” “当然。”不是场面话,最开始的喜欢就和外在条件不相干,现在自然不变。 “那如果我生病了,残疾了呢?” “我会好好照顾你。”黎然回答。 “那你为什么觉得我和你心情不同?你觉得我不够爱你?”俞希问。 黎然愕然,“不……”他要否认,却不能完全否认,他真的没有这种想法吗?他看轻了俞希的感情。 他吞下否认,“对不起,我……” 俞希吻在他的唇上,“我知道,你只是暂时没想通,以后都有我陪着你,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过后的几年,黎然彻底脱胎换骨,他躺在俞希怀里,“不知道当时为什么会有那么奇怪的想法。” 俞希轻轻摩挲着他的肩膀,“我没有给你足够的安全感。” 黎然摇头,“是我自己太自卑了。” “宝贝太厉害了。”俞希亲了下他额头。 黎然“呵呵”地笑。 “睡吧,明天还要去医院。”本来黎然早就放弃了,当时医生下了“死亡判决”,说他的腿不可能再恢复了。可是没想到还有机遇。 俞希摸着他的腿,问:“当时痛吗?” 黎然摇头。 他得知俞希出国的时间后,想悄悄去机场送人。可是他爸妈不许,即将相隔两岸,黎然无论如何都想见俞希一面。他们家住3楼,他从洗手间的窗户偷偷溜出去,手没抓紧,直接从3楼掉下去。当时他还挣扎地爬起来想跑,被听到动静的爸妈带回家,他们以为他没事。 接下来几天许漾高烧不退,第四天送到医院才知道腿断了,最后也没恢复到原来的样子,走路看得出来有些跛足。 “别怕,这次我陪着你。”俞希说。 …… 戴景熙去陆诜外公家吃饭碰到了许凝,听许凝吐槽许漾后不干了,给许漾打电话,“价值一套房的红酒是什么味儿呀,我好好奇!” 许漾一听就知道他要找事,韩君同也喜欢收藏酒,家里的酒绝对不比许凝少,“你们少酒了?” “哎,我还眼巴巴地往你家送这送那,结果一有好事就轮不到我。”戴景熙委委屈屈。 许漾服了,“说吧,想要什么?”
戴景熙立刻说:“给我们家哥哥放几天假吧。” 就知道是来要假的,许漾装傻,“你哥?你哥不是陆诜吗?” “我说的是能和我睡觉的那个。”戴景熙说。 “……大热天的放假干嘛,还不如上班吹免费空调!”许漾说。 戴景熙不可思议道:“你还要省这两个钱?” 许漾说:“节约资源,人人有责。” “那我们去东北节省吧,那边凉快,早晚还穿外套,完全不用开空调,太绿色环保了。”戴景熙说。 许漾快笑死了,和戴景熙瞎聊能扯几小时。 听他又加砝码,“上次店里进了很多好墨,写起字来那叫个丝滑,你不给我哥准备点?货不多,我悄悄留了点。” 许漾故意逗他,“怎么办呢,家里存货还多……” “你不知道好墨可遇不可求吗,你是不是不爱我哥了,好墨都不舍得给他买了。”戴景熙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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