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更痛苦的事情来了。 上楼梯。 “砰!啪!” 楚约辰的身体被强行与木梯接触,原本平日里踩踏硬实安逸的木梯,如今变成了一把割麦子的镰刀,试图一层一层地剥开他的皮肉。 “啊!妈的,你拉着不重,我还碰着痛啊!”楚约辰终于忍不住吼道。 可抱怨终究迎来的还是置之不理,前面的人并未理会这个快要变成八婆的男人,继续往前拖着。 大概上了有三层楼,貌似到了顶端,楚约辰抿着嘴,感觉眼前开始冒出好一片繁星。 门被轻轻地反锁上,发出了一声不引人瞩目的脆响。 屋室里的角落亮起光,楚约辰用手摸了摸额头,不由得皱起眉,脑袋有些晕乎。 “圣洁没堂,弃灵从荡,从此四方,都是过往。”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传来。 楚约辰立马清醒,脑袋“嗡”的一声 ,快速地寻找这句话的出处,他三天前听见的,看见的,还历历在目。 这不是在船上听那些鬼幌子说的吗?怎么,这之间还能有关系? 说起来也奇怪,为什么海下连接的是另一番天地,秦怀臻为什么会故意把自己推下来,就算是为了揭穿假扮的李归何,那他又是怎么知道会有船来接他们?晏清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楚约辰越想越乱,再加上之前磕碰换来的疼痛传来,身体为了极力摒弃这些痛苦,祈求换来大幅度的头晕脑胀。 “圣洁没堂,弃灵从荡,从此四方,都是过往。”远处的人还在不断地念着,解开手上缠绕的布条,双手犹如两串铜铃一般,快速地抖动。 “嘶。”楚约辰撑着自己的头,晏清仍然毫无动静。 “污怪归堂,不再游荡,吾等净化,均为流芳。”穿黑袍的男人说完最后一句话,立马停止了动作,转身锁定躺在地上的楚约辰。 他拿起旁边的铜杯,把手指搭在上面轻轻一划,血珠就跟着渗出来,他将手指放在杯中,由杯底由上一圈一圈地抹匀,使得整个杯子都沾满他的血迹。 将杯子举起,倒扣放在烛火下燃烧,很快专属于血液铁锈味传来,他似乎很满意,聚在半空中摇晃,欣赏。 解下腰间的带子,期间转身看向几乎处于半昏迷状态的楚约辰,开始喘起粗气,手上的动作也不由得加快。 那种感觉就像是欲望得到了丁点满足,但却以几何加倍。灵魂可以不痛苦地脱出身体的一半,带着身体飘了上去,突然腾空的不真实感进入心扉。 无数只白色鸟飞,柔顺的羽毛悄悄地摩擦最渴望,需求的地方,可越摩擦只会使之发红,瘙痒。 偶尔天空中会飘来几朵白云,里面融进了冬天的冰晶,想要冷却这份含毒的激情,可它往往会顶破白云,更加炙热。 一条来自雨林的蛇,逃出了白鹭的爪,沿着撑开的裤筒蜿蜒而上,吐着信子想找最灼热的地方,蛇嘴内拉出丝丝粘液。 不知道那是嗜杀猎物的毒液,还是急不可耐的唾液,搭拉在炽热的附近,使得更加难受。 致命的蛇信,不会弯曲的蛇信,传来一阵湿冷的勾引。 “喷。” 灵魂缩回肉体里,肉体掉在了地上,铜杯里盛满白淋淋。 男人的眼睛往上翻,露出了满意的表情,此时此刻杯里已装了足足一杯。 再往杯里抖了抖,正想穿好带子,却看见已经睡去的楚约辰用手不自主地拂开耳发,他不由得勾起嘴角。 飞鸟、白云、蛇,甚至白鹭,都聚集在这里。 脚步变得略加蹒跚,手里摇晃着铜杯。 人受到满足就会变得懒散,男人露出了笑容。 净化你?不,我要的是你满足我,你现在的唯一价值,就是满足我。 单手晃着杯,蹲下来解开网结,俯视着这个男人。 来啊,马上就可以靠近了,撕碎,捣搅,做些与教义不同的事情,晕倒的是你,到时候死的还是你。 男人就要解开绳网结的时候,晏清松垂的双手突然往前拉伸,手臂拱起,整个身子立了起来,披散的金发间露出一双碧绿色的眼睛。 肩角的衣服被磨破,露出了白皙的肌肤,嘴角还有些泛红。 他像一只高贵的猫,纵然耸动着自己软柔的身子,他又像一个香艳的西域美人,伏在君王怀里求取娇宠。 晏清舔吮着自己骨节分明的手,从掌根到指尖,看着这个男人,眼睛里露出不同以往的神色。 男人有些惊讶,他以为这是一具死尸,看着模样顺眼,就一并带上来了,没想到还是个男扮女装的西域女子。 正好,他也想亲眼看一下什么叫香消玉损。 男人加快解绳子的速度,晏清依然一动不动地看着男人,另一只手搭在楚约辰的身上。 绳子刚打开后露出一个网口,晏清顺着狭窄的网口钻了出来,像一条灵巧的花锦鲤,整个身子搭在男人的身上,顺势将他扑倒。 “哈哈哈哈,你就这么急不可耐吗?”男人说道,另一只手指戳了戳晏清的鼻尖。 晏清就像触电了一样,退了些,许久又慢慢往前,手往前伸,好像在探寻着什么宝藏,小心翼翼。 他修长的手一下子抓住男人的下巴,将他抬起来,男人笑着开始四下摸索,就当快要靠近衣带的时候。 “喀!”的一声闷响,听起来像是嵌进血肉里的声音,晏清还是神色自若,俯视着看向这个男人。 男人还没反应过来,手上仍托着铜杯,下意识地想要晃动,后来发现自己整个身子,被刚才的网绳死死缠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晏清接过他手中的铜杯。 “啊啊啊啊啊!!!唔唔!”男人刚要叫出声来,就被晏清倒出来的东西堵住了。 晏清居高临下地看着男人,手里举着铜杯,将里面的东西自上而下地倒下去。 男人闻到一股浓厚的腥臭,不由得往外呕,可随着液体不断地倾注而下,他觉得自己几近窒息。 恶心、疼痛、烦躁在他的心界儿里翻江倒海。 终于,这场噩梦结束了。 只是你以为的。 晏清环顾打量了一下铜杯,发现杯口鑲着一圈刀边。 几乎是毫不犹豫地,晏清俯下身,金黄色的头发轻轻散在男人的肩上。 “唰!” 瞬间男人的嘴角,开了两条口,裂到了耳根,鲜血不断地涌出。 男人想要呼喊,可奈何嘴里透风,只有无尽地嘶吼。 “嘘。” 晏清用手捂住了他的嘴。 “别吵到他。”晏清一字一句地说道,鲜红黏稠的血液粘在他白皙的手上。 男人的眼睛开始浮出泪花,刚刚的味道依然喷涌而至,再加上嘴角的疼痛,每当他濒临在死亡的边际时,晏清总会用手去闭合裂口,将他扯回来,如此反复。 半个时辰后。 楚约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极力睁开眼睛。 晏清正坐在凳子上,束好头发,手里拿着自己的刀,用白绢轻拭。 “你醒了?”楚约辰问。 “你也醒了?”晏清反问道。 楚约辰看着眼前这个人,他虽然还是那身被磨破的衣服,但却梳理了一下,还算周整。 “刚才那个人呢?”楚约辰问。 “不知道,我醒来的时候就不见了。”晏清回。 “哦。”楚约辰站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 “秦怀臻去哪了?”晏清问。 “他啊,逃走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和他会和。”楚约辰突然想起此事,不由得皱眉。 谁知晏清的眼睛里突然出现一道寒光,但转瞬就回归正常。 “我找到了一条出路,随我来吧。”晏清站起来,手里还拿着楚约辰的刀,对着墙壁轻轻一戳,墙上就有了一个洞口,如同糯纸一样轻易就被戳破。 “哇,你怎么找到的?”楚约辰好奇地问。 “正常人也能看得出来吧。”晏清回道,还不忘带上一丝嘲笑的语气。 “哦......”楚约辰仔细看着这面纸墙思虑着。 他总觉得这扇墙在晃。 柜子下流出少量的血,浸湿了柜角。 作者有话要说: 我我我我有话要说,同志们,之后的日子可能更新的字数相比以前会下降,以我没多大空要实习为一大部分原因....希望看到现在的大家可以谅解...谢谢..
第45章 谋策 【梯城·黑巷】 两个妇人盘腿坐在地上,表情十分疑惑,这好好的润芝膏怎么被人刮去一块。 “你这都是捡的,肯定被人用过了。” “不可能啊,看起来也没有被拆开过,我之前都看过了,边上铁盖圈都没拆掉……” “有没有可能......”妇人突然想到了什么。 “这是你们的东西吗?抱歉啊,我用了一些。”一个声音传来。 两个妇人顺着声音找去,窗边坐着一个男人,他的头发散在肩两边,一身锦白绸衣虽周整,但略松垮,好似一身白色的鬼魅在他身上盘环。 白衣突显出他脖颈两根凹陷有致的锁骨,薄绸如水帘一般分开,紧实曲线分明的腹部让人看直了眼。 他的腰轻轻靠在窗边,单手撑着,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这两个人,眼旁的泪痣生的十分好看。 她们还没来得及反应,秦怀臻就轻步走过来,跟着盘腿坐下,他身上依然散着淡香,似窖藏的酒,加上竹林嫩笋的清透。 开盖子的妇人看见秦怀臻,脸瞬间变得通红,直忙低着头。 “你这小子,这是你开的?”另外一个妇人年龄似乎有些偏大,张口就盘问,布满红血丝的暗黄脸上,显出一副凶神恶煞的神色。 秦怀臻也只是笑着回应,他伸出手拿过妇人的圆盒子,妇人纵使很快撒手,但还是感觉到了一丝水汽,手臂上还沾着沐浴后皮肤上残留的水滴。 温温的,润嫩的,诱人的。 秦怀臻用余光看出她的反应,笑意更加深了。 “为表歉意,不知道能否让我补偿?”秦怀臻说。 “你怎么补偿?” “相信二位素来就听闻润芝膏的好处,可如若是用法不对,就会达成适得其反的结果。”秦怀臻开始侃侃而谈,故意离旁边的妇人近了些。 “去去去,谁让你讲这个了?你这叫偷盗,我要给长老说去!”妇人立马阻断了秦怀臻的下文。 “好啊,去说吧。”秦怀臻并没有在意。 “你激我?你以为我不敢吗,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妇人叉着腰,鼻翼喷张,瞪着秦怀臻。 “大娘!你女儿去找那个白皮狐狸精玩儿了,你快去看看!”窗下面突然传出了一个声音。 “什么!她胆子肥了是不是!”老妇人回道,开门就往外走,留下一阵急急忙忙下楼梯的声音,伴随着木头吱哑的声响。 现在房间里异常安静,空中还持续飘着好闻的气味,逐渐生成满屋子的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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