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方法很拙劣,但是却从来都没有失手过。 直到—— 这一次负责垫底的人,正是刚来不久的归零。 等到所有人都跑完了,他们都躲在不远处的墙后,偷偷地观察着这边的情况,却见归零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眼看任务就要失败,一想到失败后的惩罚,他们急得拼命朝归零摆手势,而那个背对着他们的男人,正在关心地问归零痛不痛。他脸上的表情,是归零从未在他们身上感受到的温柔。 那个年龄最大的男孩,正是第一个跑的人。看到归零这样,他气得恨铁不成钢,手里拿着刚才偷来的钱包,转过身来准备同自己身旁围着的孩子们商量对策。 总不能因为那个小哑巴而受惩罚,他目光怨毒地想。 那个蛇蝎心肠的女人惩罚失败孩子的手段,他是深深领教过的,不往死里弄她是不会罢手的。 偏偏她还特别有办法,每次惩罚的时候,无论痛的多么死去活来,身上却不会留下一点儿疤痕。更重要的是,她喜欢虐*儿童。这也是为什么每天都有孩子被送进来,数量却不断减少的重要原因之一。 却不想,就是这么一愣神,他手里的钱包便被冲过来的归零给抢走了。 男人缓缓转过身,脸上的笑容渐渐退去,眼中的光芒晦暗不明。 “先生,你的钱包掉了!”突然,一道软糯的童音在他的身后响起。 他的脸上连忙重新挂上笑容,看到刚才那个可爱的男童,正拿着他的钱包站在身后,一双乌黑发亮的大眼睛望着他。 似是明白了些什么,那个男人再次笑了。 而这天晚上,被带回去的归零,接受了那个女院长的“洗礼”。 孤儿院的孩子们,最渴望的事情,便是能有人看上自己,然后将自己领养带走。所以,他们此刻都纷纷用嫉妒万分的目光,看着被他们包围在中间的归零。 而无论他们说了些什么,又做了些什么,归零始终都是一声不吭。 等到他们走后,归零从地上爬了起来,抱着被撕坏的哆啦A梦来到了一间房间门口。 他小小的身子紧贴着掉漆发黑的墙壁,面前是空旷的操场,里面人的说话声,被他听的一清二楚。 “我可以问一下,那个男孩他叫什么?”归零首先听到的,是那个男人的声音。 紧接着,是那个女院长的声音:“你是说那个抱着玩偶的孩子吗?他叫归零。” “哦,原来是归零,真是个好听的名字!”那个男人发出一声惊呼,紧接着又道,“我想领养他,可以吗?”
“啊,先生,你知道的,我们——”归零听到了那个女人略带媚意的笑声。 “没关系。”那个男人也笑了,他道,“你们把归零照顾得很好,我很喜欢他,所以愿意拿出三万元来感谢你们!” “天呐!先生,你真是个好人,愿上帝保佑你……” “对不起,你应该知道,美丽的女士,我是个无神论者……” 听到这儿,归零微微偏过头,他看到一阵风儿把他脚边的的那片撕碎的白纸卷起,然后将它吹得很远很远…… 那个男人,归零早已记不清他的面容,却记得他脸上始终挂着的笑。因此在归零的梦中,他永远都是带着一副白色的笑脸面具。 归零的睡眠很浅,傅厉修刚一动身体,他便从睡梦中幽幽转醒,透过额前的灰白头发凝望着他。 “醒了?”傅厉修低头对他一笑,将他抱出了车内。 归零微不可察地点点头,脑袋紧贴着他的胸膛,感受着他的心跳,用手抓紧了他的衣服。 “你看!”傅厉修将他轻轻放在地上。 闻言,归零缓缓抬起头,顺着他的手指向前面望去,然后傅厉修清楚地感受到他浑身一颤。 只见原本笼罩着天空的雾已经散去,下了一上午的阴雨暂时停歇,露出它本来的面目。此时的天空如同被洗刷过一般,那么蔚蓝又广阔。前面的不远处,屹立着一座仿欧式风格的别*,它的上面有一道很美的彩虹。 傅厉修牵着他的手,朝前面走去。 “傅厉修,我怕……”归零轻轻拽了拽傅厉修的白衬衫衣袖。 “别怕,有我在!”傅厉修握紧他的手,穿过鹅卵石铺成的小路来到门前。 他们一同走了进去。 走到里面之后,归零才发现早已有人等候在那里。看他们的模样打扮,似乎是这里的佣人。 “少爷好!”看到傅厉修之后,他们齐声问好。 “他是归零,以后你们就称呼他为林少爷。从今天起他便在这里住下,由你们负责他的饮食起居,以及保护他的人身安全!” “林少爷好!”那五个人又齐声道。 傅厉修点点头,开始为归零一一介绍他们。 归零仰头望着傅厉修,因为他发现,傅厉修跟他说话的时候语气很温柔,对其他人却是沉稳有力。 “这是吴伯,是这里的管家!”归零看到那个一脸慈祥的大爷,冲他笑了笑。 “这是陈阿姨,负责做饭!”紧接着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妇人,有些拘谨地朝他点点头。 不等傅厉修开口,那个瓜子脸上有着两个梨涡,十分开朗爱笑的姑娘,向他拜拜手,自我介绍道:“林少爷,你好!我是小月,负责打扫卫生,你可以叫我小月姐姐哦!” 说完,还朝着傅厉修身后的阿赢笑了一下,后者微红着脸把目光投向别处。 傅厉修无奈得扶了一下额,然后指着那两个身着黑色装西裤,站得□□笔直,脸上带着墨镜的男人:“他们是负责保护你的人,平时不会轻易出现,只有在你遇到危险的时候,他们才会挺身而出。” 最后,傅厉修弯着身子,揉着归零的头发对他说:“这是我平时住的地方,我会尽快争取到你的抚养权,你暂时就住在这里,好不好?” “你会走吗?”看了他一会儿,归零忽然问。 傅厉修愣了一下,然后道:“不会,我今晚就住在这里。” “……好。”归零听到自己这样对他说。 夜晚。 随着浴室内水龙头喷水的声音渐渐变小,傅厉修下身包裹着白色的浴巾,小麦色的紧实胸膛裸露在外,手里拿着浴巾擦着头,打开浴室门从里面走了出来。 洗过澡后的他,乌黑的发丝有些凌乱,看起来有些慵懒,面容也不似白日里那么冷酷。 他漫步走到床头前,随手拿起玻璃杯开始喝水,水滴顺着他仰起的脖颈滑过皮肤。 这时,敲门声在门外响起。 傅厉修打开门,便看到归零穿着真丝睡衣站在门外。 脱去那身黑色西装,换上白色睡衣的归零,再配上那张圆圆的娃娃脸,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大小。 “怎么了?”傅厉修擦着头发问。 “我……可不可以……和你睡?”归零仰起头,那双湿润的眼睛望着他。 “可以。”傅厉修答应了,侧身让他进来。 当归零走进房间后,傅厉修先让他坐在床边,然后自己去衣帽间换上睡衣。 傅厉修换好睡衣后,却见归零依然端坐在那里,他忽然意识到,此时也许该做些什么。 他想起自己姐姐哄孩子的时候,会给他讲睡前故事,然后哄他入睡,这一招似乎很有成效。 可是,将什么故事好呢?傅厉修有些迟疑,他从小便被自己当过军人的爷爷丢到部队里,自然没有过好童年,这种事情他还是第一次碰上。 傅厉修抬起头看着归零,见对方依旧盯着他的脸看。 “听过童话故事吗?”他问。 归零摇摇头,有些不知所以。 “想听吗?”他又问。 归零点点头。 见归零答应了,傅厉修拿起自己的手机,开始百度童话故事,很快他便找到了‘海的女儿’这个故事。 “要听吗?”傅厉修拿着手机问归零。 归零看了看他的手机,又看了看他的脸,点了点头。 于是,傅厉修拿着手机坐在床上,开始为归零讲故事。而归零一直看着他的脸,似乎听的格外认真。 “……只有当一个人爱你、把你当做比他父母还要亲切的人的时候:只有当他把他全部的思想和爱情都放在你身上的时候;只有当他让牧师把他的右手放在你的手里、答应现在和将来永远对你忠诚的时候,他的灵魂才会转移到你的身上去,而你就会得到一份人类的快乐……” 傅厉修低沉的声音,似乎带着安抚人心的能力,一直惴惴不安的归零,很快陷入了沉睡。 清晨。 当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照射在床上,正对着傅厉修的归零率先醒了过来,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傅厉修那张被放大的俊脸。 就这样看了一会儿,归零伸出手开始沿着傅厉修的脸,用手指画着他的眉眼,如此反复且乐此不疲。 后来,归零收了手。 他正准备变换姿势的时候,原本睡着的傅厉修睁开了双眼。 “你醒了?”归零沙哑着嗓子问。 傅厉修幽深的目光暗了暗,紧接着他便起身下了床。 穿好衣服后,傅厉修带着归零一同下了楼。 这时,陈阿姨早已将做好的早餐摆放在了桌子上。 “天啊,我可爱的归零小少爷,你终于醒了,昨晚睡得好吗?”看到归零站在那里,原本正在那里收拾东西的小月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嗯。”归零站在那里,任由她这么紧紧抱着。 他不喜欢被傅厉修以外的人触碰,却也不排斥眼前的这个小姐姐。
☆、他眼中有过别人
早饭过后。 陈医生是傅厉修的家庭医生,此时正在房间内给归零治嗓子,而傅厉修则站在花园里,听阿赢向自己汇报情况。 “少爷,林小少爷曾经在孤儿院待过一段时间,后来不知为何被赶了出来,后来在流浪在街头时被带回了林家……” 阿赢左手拿着厚厚的笔记本,右手拿着钢笔,一边习惯性地用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一边给傅厉修念调查到的情况。 “还要继续下去吗?”最后,阿赢问道。 “继续调查,务必详细!”傅厉修直起身子,将支撑着自己身子的手从扶手上移开,然后转身走进了屋内。 看到傅厉修走了进来,正在收拾医具的陈医生冲他点点头,示意可以了。 “林少爷的嗓子并无大碍,只是以后要多说说话,练练声音就好了。我在给他开一些润嗓的药,然后慢慢调理着!” 傅厉修让小月送陈医生出去。 陈医生走后。 “想继续上学吗?”傅厉修蹲下身子问归零。 恍惚间,归零似乎又听到那些人骂他是‘杂种,乞丐’的声音,他苍白着脸摇了摇头。 常年身处商场,与各种人打交道的傅厉修,瞬间察觉到了他的害怕,于是他换了一种问法。 “那以后就由我来教你,可好?”傅厉修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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