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浓重的雾霾因为他而消散,不管生活给了他多少伤痛,他也必须要站起来,要对得起这个爱人的不离不弃。 宽厚的手掌关掉的床头柜的灯,房间唯有月光倾洒。和以往一样,每一次心身交融都是无限温柔。 大手轻抚他的发,清晰的感受他的体温。他没有反抗,亦没有躲闪,第一次主动地索取,大方的迎合。 简年知道,江屿风以前一定碰过不少人,他不想让他在这方面对他失望。 柔软纤细的手,轻轻覆上他的健硕的胸膛,再移到平坦的小腹,探进男人最隐秘的地方。 江屿风一惊,身体里的热度更加明显,唇舌一路攻城略地,轻柔得像翩翩起舞的蝴蝶,从锁骨落到青芽。 简年收了收腿,有一刹那的颤抖,却最终融化在他的温柔和细腻中…… 第二天早上,江屿风早早的起床,翻开衣柜,想找件干净的西装床上,目光停在那套留给他深刻记忆的培罗蒙西装上。 他穿这件衣服的那天,杜华离开了。几乎是反射般的,他伸手拿下了它,穿在了身上。 这个世界还有简年,江修云,杜华,斬叔在意着他,他绝不能被危机打垮。 刮去了胡渣,整理好头发,镜子里是从淬炼炉里蜕变出来的江屿风,他相信,新的一天也会有新的希望。 镜子里,多了一张脸。简年从背后环抱住他的精腰,脸上的笑容很淡,却泛着明显的甜,“这才是我认识我的江屿风,不管有什么困难,让我们一起来面对。只要我们同心,没什么闯不过的。” “嗯。”他闭了闭眼应允,转脸,唇轻轻落在他的侧脸。 他甜甜一笑,“走吧,管家已经坐好早餐,就等我们了。”江屿风能振作,他真的好高兴。 他转身,光束轻轻飞入他的双眼,嘴角掠过淡淡的笑,揽住简年下楼。 管家一直在饭厅等着,不敢怠慢,见这对小两口下来,才轻轻一笑。昨晚房间里传来的那叫声,弄得睡在二楼最里面的房间的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晚上没安生的睡。 桌上有煎蛋,有牛肉三明治,还有清粥小菜,另外,还有一碗黑黑的东西。 管家不动声色地把汤递到简年面前,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简少爷,这个我特地为您准备的,趁热喝。” 管家一直在抬手,有点催促的意思,“简年不好意思,只能照做。” 天知道,一入口,何止黄连的苦,他咽下一口,便将碗放回桌上,问了句,“哇,这什么,好难喝。” 江屿风见到简年的反应,立刻将碗拿起,闻了闻味道,抬眼质问了句,“这个为什么我没有?” 管家在这里待了很久,江屿风一直很信任私人别墅里的所有下人。可自从斬叔和赵一平手下人的口供事件后,他变得极度敏感,生怕被身边的人出卖。 碗口凑得更近了些。 管家以为江屿风是要尝尝,赶紧一把夺了下来,紧张道,“先生,这您可不能喝。” 他站起,挑起了眉,眸光甚是严苛,“嗯?” 管家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先生,您不知道,最近看你心烦意乱,又发生那么多事,我们做下人的都很担心。您对人好,我们在这也待习惯了,可不想您出什么事,到时候我们要是卷铺盖呸呸,瞧我这张老嘴,净说些胡话。简少爷这汤啊,是给他补身体的。” 简年一听,倏得站了起来,“啊?补身体?” 管家连连点头,“是的,先生您也别怪我自作主张,你们年轻气盛,不知道包养,这男人啊……咳咳,你懂得,年到三十身体就往下走,多和点汤补身体是好事。” 简年尴尬,嘴角直抽出,“原来如此,谢谢管家这么关心我们。” 管家敲着夫妻两的神色有些严肃,立马打趣了句,“哪是啊,我们是关心自己的饭碗,呵呵。”这一出口,倒是实在得让江屿风和简年都笑了。 管家甩了甩手,又补了句,“开玩笑的,我是不会跟别的先生的,所以你们小两口把日子过好咯,我们怎么都是开心的。” 简年的目光落在那碗黑乎乎的药上,他伸手拿起,喝得干净。唇角淡淡的笑纹扬起,却没人明白他内心的惊慌。 大手轻抚上简年的手背,温柔的嗓音划过,“阿年,你在想什么?” 思绪被徒然切断,他猛得一颤,淡笑道,“没事,我们快吃,吃好早点去公司看看情况怎么样了。” 江屿风勾了勾唇,点头应允…… 车子在江氏门口停下,简年和江屿风还没下车,江氏的很多高层已聚在门口。 车内的两人心里皆是一愣,都有预感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互看一眼之后,两人从车上下来,脚步匆匆地迎了上去。 “江总,你可算来了。打你手机怎么关机了?” 江屿风立定,皱了皱眉,手向口袋里一摸索,才想起昨晚将手机落在了书房。 目光凝向面前的几人,严厉地问道,“发生什么事?” 资格最老的陆建立上前跨开了一步,老沉地答了句,“凌晨4点多,公司法务的账户里突然来了一笔巨款,说是让您查收,足足有七个多亿,还有以前和我合作的供货商也都来了电话要继续合作。我们还想问您是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做到了?” 何仲也安奈不住地插进来,相比陆建立,他显然不淡定,一脸激动地连连称赞,“是啊,我以为江氏这次没救了,没想到长江后浪推前浪,比起董事长在的时候,您的办事效率和力挽狂澜的本事实在是我们这些前辈自愧不如。” 汤饲岳见江屿风不语,以为他心里正在计较当初他们的私心,圆了句,“江屿风啊,说实话,我们都以为江氏要完了,所以很多都去做了自己的副业,但我们也是为了生存。希望您能体谅。” “对江氏,其实我们有无法磨灭的感情,所以那时候出了危机,虽然有几个上门想从我们手上买股份的人,但是……”王正群深叹一气。 这就是商场上的浮沉,永远利字当头。 江屿风和简年早已无心听他们后面说的话,各自考量之后,异口同声地问了句,“汇款人的名字是不是柏嘉荣?”语落的瞬间,两人的目光不期而遇地对上,心里太明白除了柏嘉荣不可能有第二个人。七个亿,应该是他全部的家当了。 他拿出全部的家当,是不想让自己生活下去吗?他要自寻死路吗?简年不想往那方面想。 陆建立嘴里嘶了一声,答道,“好像是叫柏什么的。怎么?” 江屿风心口一窒,五味交杂,目光锋利地像把尖锐的刀子,低吼了一嗓子,“阿年,手机。” 他太知道江屿风想要干什么,慌乱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递了过去。 江屿风一把夺下,在通话记录里翻着柏嘉荣的新号码,按下之后,传来的却是机械的提示音。 他的眉头深锁,生怕自己按错了电话,移下手,双眼紧紧凝起那三个字,心里有一种强烈的失落感。 简年微抿了下唇,探问了句,“怎么样?” “不在服务区。”江屿风的身子微微向前一倾,唇齿间冷淡失落的迸出几个字。 “那个打击对他太大了,你说,他会不会两袖清风的出国?又或者是……”简年也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说这种丧气话,但他真的不想失去这个朋友。今生无法和他在一起,但他的爱给予了太多。说什么,他都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江屿风的目光有些散落,沉默几秒后,一把拽起他的手,喝到,“走,上车!”回头对股东们说了句,“该怎么做,不用我教你们,别堵着了,尽快让江氏正常运营起来……” 香城的机场坐落于这座城市三环开外的地方,车子穿梭在香城的大街小巷,一路飞奔。 现下,他们能想到的,只有先去机场碰碰运气。简年在江屿风的吩咐下让林霖查了下飞机票订购的数据,飞往金三角的乘客今天一共有一千四百多人,没有一个叫柏嘉荣的乘客。 但是用泰国名字注册的倒是有好几个,柏嘉荣从来没有和他们一同坐过同一班飞机,几年过去了,他的护照上的名字到底是什么,他们一概不知。 车子到达机场的停车场之后,简年和江屿风几乎是飞奔出去的,偌大的机场,每个人的脚步都匆匆,在他们身旁一次次的擦肩而过,唯独不见柏嘉荣的身影。 他们像是无头苍蝇,从机场出来又去了码头,还是一无所获。 柏嘉荣在最后时刻醒悟过来了,但是江屿风的亲情真的要永远失去吗?这不是他想要的。 可人海茫茫,有生之年,他们还能相遇吗? 一个月后…… 江氏的股价稳定下来,公司的运营步入正轨。在江屿风用心的经营下,销售额日益增长。 斬叔和赵一平的案子也即将到了受理阶段,香城似乎平静了,但是只有简年明白,江屿风的心湖一点也不平静。 他们去过金三角柏嘉荣的宅子里找过他,没人知道他的去向,还去了法国,只要是柏嘉荣喜欢的地方,江屿风一个角落也没错过,可最终还是无功而返。 没有出境记录,香城也没有关于他的任何消息。柏嘉荣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无声无息。 光线昏黄,江屿风往窗口看了一眼,过春节那几天,他陪简年回了一趟家,可他们都没有再提结婚的事。似乎有个无形的影子,夹在他们中间,让他们逃不过良心的谴责,高调的举行婚礼。 一碗清茶不动声色地放在了私人别墅的书桌上,“你看上去好累。休息下吧。” 清香的茶水味扑进鼻翼他抬眼深凝了一眼简年皱起的眉头,目光落在茶杯上,他爱喝咖啡,茶他很少碰。 自从柏嘉荣失踪之后,他的习惯似乎也改了。 颇有浓重西方文化的咖啡,带给他只有浓香过后的涩,不如清茶来得干净。 伸手,拿起茶杯轻抿了口,问了声,“阿年,今天的报纸我还没来得及看,你能帮我拿过来吗?” 简年轻轻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出去拿来了报纸递到他面前,如他所料,他最先看的,是国外商界人物的报道。 “在担心他?”他问道。 江屿风一听,难掩手上的一颤,抬头笑了笑,“没有,只是随便看看。”男人的嗓音有着沉沉背后的故事。 他摇头,“江屿风,你知不知道,你撒谎的技术越来越不高明了,情绪都写在了脸上。”
第81章 不要追究过去 他勉强着扯出一抹笑纹,将杯子放下,话锋一转问了句,“阿年,春天快到了,我们出去旅游好不好?” “去哪?” “还是去熟悉的地方吧。”说话间,他的眼光很躲闪。 江氏现在很稳定,他待在公司也没什么实质性的事可做,江氏在经历大起大落过后,那帮舒服了太久的老骨头似乎又有了冲劲,没什么他多费心的事。一天不找到柏嘉荣,他的心里就一天难以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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