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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方旗扬重复着这个字母，却始终不愿往下讲。 裴攻止抓住机会又问：“M是楚文龙身上的编号吗？” “不……”方旗扬话音未落，裴攻止的刀已再次扎向他的皮肤，跟着在他耳边高喝一声：“别跟我打哑谜！” “啊哈……”男孩突然又哭了出来。 任谁被这样对待都会害怕，可裴攻止也是志在必得！ 因为在隧道里的男人极有可能在自己的脊背刻下了一个名字！ 裴攻止清晰地记得对方说过“有本事就去找他”这样的话。 而关于编号，裴攻止也势必要知道些信息，这串编号让他想起了曾经的一件事…… 他收回刀，逼近对方又道：“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K的意思的？” “他们说的……”方旗扬战战兢兢，裴攻止毫不留情，又问：“谁？” “主人……” 这两个字，方旗扬费了好大的劲儿才说出来。 裴攻止蹙眉，不太明白，再问：“你的主人是谁？” “哼哼……”方旗扬害怕地哼咛两声，咧着受伤的唇角，伤心不已道：“所有……所有买主。” “买主？”裴攻止不明所以，不过很快意识到什么。 他记得亢锡荫说过，方旗扬曾被“解救”过，那是不是能理解为这个男孩曾经被绑架或是被人贩子买卖过？ 而主人就是买他或卖他的人。 这个问题似乎让方旗扬又惊又怕。 裴攻止盯着他，看他可怜害怕的模样竟有一刻同情起来，不由放低声音问他：“你被人绑架过？” 方旗扬似乎不想回答他，双唇紧抿，甚至露出一丝不屑，可他的唇角却止不住下撇，一副想哭的模样……可怜至极。 裴攻止尽力平复着自己，心平气和的又道：“告诉我，M是楚文龙身上编号的开头吗？告诉我……我就、不欺负你了。” “我说了！” 只要一提到楚文龙！这家伙还是那副模样！这么有劲儿。 不允许任何人诋毁那人一般，道：“他身上没有这种东西！” “没有何以开始要说有？他身上没有可以……那你身上的呢？M！是什么意思！” 裴攻止可还记得这家伙方才信誓旦旦地说自己身上有文身的。 不过他也已经料道方旗扬铁定会再次反口。 果不其然，面前的家伙面露不屑，口吻厌恶道：“不是的，根本没有的事！” 方旗扬想不明白这个男人怎么会知道编号的事，怎么忽然逼问起自己。 他一点印象也没有了。 方旗扬甩甩脑袋，费尽心思也想不明白！ 但他知道，编号是不能随便告诉别人的！ 那太危险了…… “现在否认来不及了！”裴攻止看着这犟种，齿间唏嘘一瞬，看看吐气道：“说出这一切的是你！否认的也是你！既然没有那你为何要忽然提起？说楚文龙身上有，还说自己身上也有，又怎么能编出一个M来？” 这一问，方旗扬又沉默了。 裴攻止盯着他，又道：“如果你不想说，那么，回答我一个别的问题吧。” 方旗扬抬眸，趁着男人好说话的机会，挣开了他的桎梏。 他与裴攻止面对面，瞬间便恢复了之前那高高在上的感觉，冷冷道：“你说。” 裴攻止面色不改，但打心底觉得这个人很怪。 不过他很快收回跑偏的思想，定定看着对方，低声问道：“J——在编号里，是什么意思？” “J？”方旗扬蹙眉。 “对。J。” 面前的男孩盯着裴攻止，很认真地想了一会儿，最终摇头淡淡道：“不知道。” 方旗扬不知道这个人为什么会忽然提起“J”，不知道裴攻止是怎么知道这些编号又为什么会问起J！ 看着那张无辜天真的脸，裴攻止只觉得自己无能…… 已经这么久了，连这样一个弱鸡似的家伙都对付不了，始终没能从他的口中问出一二。 — — — 洗手间里的两人忽然安静下来。 方旗扬的脸上还挂着泪珠。 裴攻止似乎在捉摸着什么大事，缓缓收起刀子，同时再一次问他：“那你是怎么知道K的意思的？你方才提到的M又是什么？这些英文字母代表什么？D呢？你又知道D的意思吗？” 听着男人一连串的发问，方旗扬神情由错愕变得呆板，仍是一言不发。 看他这副态度，裴攻止在心里做了个决定，下一刻抓上他的双肩，带着点无奈道了句：“对不起了。” “你做什么？” 方旗扬看着他。 裴攻止的手有瞬间松懈，他发现男孩的眼睛真好看，不止有愤怒和冷漠，还会露出无邪与天真。不过这不足以让裴攻止心软。 “你干吗！” 安静的卫生间里忽然传来“兹拉”一声响，方旗扬只觉得浑身更冷。 空调的温度并不低，但他的上衣刹那间被男人撕开，衬衫的扣子掉落一地，发出奇异的响声。 他吓得双手抓住裴攻止的衣襟，试图阻止对方。 “我只是想看看你身上到底有没有编号……” 裴攻止只是想，如果这个人身上没有编号，那就证明他在撒谎。 而他撒谎的目的就是为了替楚文龙开脱。 如果他的身上真有那组编号…… 到时候，看他还怎样嘴硬！ “住手！不要！”方旗扬凝视着面前的男人。 就在裴攻止伸手去解他的皮带时，他整个人都变得僵硬。 透白的指甲陷入裴攻止的肩头，露出一副惊恐的模样，阻止着：“没有！我身上没有！” 此时此刻的方旗扬已经顾不上任何疼痛。 裴攻止的举止让他感到羞辱和恐惧。 他分明已经摆脱了那里……为什么……为什么还会有人这样对对待自己…… 听见他说没有时，裴攻止的确顿了一下，可仅仅是一瞬，便又变得暴戾不已！ 他的呼吸也变得沉重，在整个空间里带着危险的气息，于方旗扬耳畔低垂道：“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他从未见过一个说话如此颠三倒四、不讲逻辑的人。 甚至一度怀疑这家伙有瞬间失忆的毛病！ “啊——！” 裴攻止一手用力抓住男孩的双腕，一手已强制打开了对方的皮带卡扣。 方旗扬不断用力挣扎，身后的刀口随着两人粗鲁的举动不住往外淌血…… 他的皮带很快被男人抽掉，被对方顺势捆住了双手。 方旗扬双腿用力蹬着，双手背在身后，已然挣脱不开。 裴攻止出手抓住他踢来的一只脚，暴力的将他在地上拖拽些距离。 终于，他的裤子没能逃脱魔爪…… 冷冷的地板贴着方旗扬的皮肤，他一个激灵，努力翻身拱起。 裴攻止跨步上前，一把揪住他纤细的手臂，将人从地上直接拽向了洗手台！ 方旗扬失重，脚下一滑，向前栽去！ 好在裴攻止出手及时，他才幸免于难，未曾撞在镜子上。 方旗扬像个任人摆布的玩偶，轻飘飘在裴攻止怀里转了个圈，正与男人面对面。 裴攻止双手撑在洗手台间，将人围堵的严严实实。 透过墙上的镜子，他看见男孩完美无瑕的脊背上开满了“娇艳的红花”。 鲜血蹭在他单薄的背间，娇柔中带着血腥的危险之气，裴攻止看的有些挪不开眼。 这一瞬间，后悔和同情同时涌上心间。 他看见男孩短碎的发梢下红彤彤一片，颈间那被他刻下‘PGZ’三个字母的地方已然肿了起来。 这一刻，裴攻止又觉得快意！他觉得这是这家伙应得的“报应”。 方旗扬凸起的蝴蝶骨上还被刀尖扎出个口子，随着他的挣扎又流出一道鲜红的血来。 那血此时正顺着光滑白皙的脊背慢慢下滑，一路蜿蜒，消失在白色的底裤边缘…… 背在身后的手被皮带勒出了红印，看起来还真是可怜楚楚。 —— —— —— 方旗扬的耳根有些红，裴攻止侵略性的眼神将他从上到下打量了个遍，最后，露出一个难以捉摸的笑。 方旗扬的胸膛鼓鼓的，仿佛憋着一口气，男孩胸前染着裴攻止指间的血，那是他自己的血…… 其实在看见他身上的血时，裴攻止难得对敌人生出一丝怜悯，不过很快，他便问道：“你已经被我扒光了！自己看看镜子里！告诉我！你的编码呢？嗯？” 他好像拆穿了方旗扬的谎言，兴奋不已的一把将男孩翻了个身，按着他的头部，让他盯着镜子里的自己。 “还是说……在没露出来的地方？”裴攻止的手慢慢下滑，方旗扬浑身上下只剩下一条底裤遮羞。 听到这里，他恼羞成怒，红着眼瞪着镜子里的男人，不怕死的骂道：“Beast！” 他挣扎着直起身，却被裴攻止再次按住脑后，只听“咚”的一声，方旗扬的额头撞击在前面的镜面上。 那镜子裂了一片，他的额头顷刻间出现一抹红印儿。 裴攻止力道很大，不过，仍能感受到男孩奋力地挣扎，可惜的是这家伙力量不大，连一个正常男人都比不上，更别提面对一个退役的特种兵！ 他，和裴攻止之间悬殊巨大，任何挣扎都无济于事。 —— —— —— 那把小刀再次从后面贴上方旗扬的脸颊，碎裂的镜子里，裴攻止看着可怜的‘男孩儿们’，轻佻道：“我是beast？既然如此，那就让你领教领教什么才是真正的衣冠禽兽！” 他的刀闪着寒光，在破裂的镜子里，顺着方旗扬错愕的脸蛋一路下滑至胸膛……方旗扬低估他了，他本以为裴攻止不懂英文，可是，恰恰相反，这个男人不但听得懂，甚至还懂些其他国家的语言。 裴攻止低沉的声音再次在他耳边响起：“你身上根本没有编号对吧？你在替楚文龙开脱？还是说你的编号也在那种不可告人的地方？我问你答的游戏我玩累了，既然游戏由你开始，那么规则由我来定！” 镜子里的裴攻止似乎变得不像他，笑的十分诡异，道：“除了编号，我必须知道身上到底刻了什么……如果你不说，我问你一遍，便在你身上刻下一个字！我倒要看看，等你全身上下刻满我的名字时……楚文龙对你，会是什么态度……” 话音落下，刀尖在方旗扬白皙的皮间微微一滑，他颤抖着发出一声低吟。 —— —— —— 镜子里他的眼泪落了下来，挣扎之时，裴攻止还是识相的收了刀，听身前的男孩乞求道：“别伤害我……拜托你……不要伤害我……” 他的眼角滑下一滴泪，睫毛因恐惧而轻颤，眼中一片朦朦不清的迷离，真的好可怜好可怜……看得裴攻止一阵心不在焉，不过他很理智，很快调整好心态，再次将刀子伸向男孩的面前，神情冰冷道：“回答我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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