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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裴攻止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逼近他道：“再说一遍。” “我说……”方旗扬忽然淡淡一笑，舔舐过唇角的血液，漠然道：“Ethan身上没有……不过，我身上有……” 第92章 “Ethan身上没有……不过，我身上有……” 楚文龙的身上没有编号……但方旗扬的身上有？ 他的身上……怎么会有这样的编号呢！ “小方你在说什么呢？”亢锡荫震惊无比，方旗扬挣扎一瞬，裴攻止松开了手。 男孩转过身，情绪复杂地看着他，有不服气，也有胆怯和无奈：“编号在我身上……” “你身上？”亢锡荫不可思议的重复着。 裴攻止顿了片刻，却不以为真道：“你全身上下我都看过，你在撒谎！” “你看过……我全身上下？”方旗扬被这句话吓到了，神情诧异，裴攻止琢磨一瞬，煞有介事道：“应该算是。” 至少他看过这个男孩赤裸的背影……他想。 “小方，你现在说这些，如果只是为了袒护楚文龙可不算明智！你这样做只会适得其反知道吗？这只能证明他那个人更有问题！” “我没骗你们！”方旗扬那般理直气壮。 亢锡荫始终不肯相信，不过，裴攻止却信了，于是问他：“那你身上的编号又是什么？” 裴攻止只是在想，不如先看看这家伙能编出什么样的谎话，再见招拆招好了。 亢锡荫在一旁紧张不已，不可思议道：“小方，你是怎么被楚文龙洗脑的？还被恋爱冲昏了头脑？” “你的编号是什么？”裴攻止打断亢锡荫再问。 这个问题真的不该这样难解，一个方旗扬分明已知的答案罢了，却好像说出来能要了他的命！ 从说完那句话之后，这家伙就一直沉默，又开始一言不发。 无论谁，说什么，他就是死气沉沉的样子。 好死不死，一副欠打的模样！ “小方？”亢锡荫喊他。 然而，姓方的好像跟他们不在一个世界，有些心不在焉的出神。 裴攻止的耐心已经到了史无前例的极限！ 他不喜欢这样柔软的求证方式，就像小孩儿过家家，干脆又亮出那把刀，略带遗憾道：“编号的事和我身上那块皮，你总要给出一个答案！如果两个都不，那我就先割下你的皮，再在你的脖子上也刻下一面旗！咱们一报还一报，先了了皮肉债再谈其他！” 裴攻止不停地威胁他，也的确耿耿于怀于身上莫名被割去的皮肤和带有‘方旗扬’名字意义的文身！ 他搞不懂对方什么意思！ 但他知道那皮肉上曾被人刻下是东西一定很重要！ 一定是关乎着小芽的线索！ 想及此，裴攻止一把翻过方旗扬的身体将他顶在墙壁间！ 刀尖贴上男孩的后颈时，只见一道鲜红的血瞬间流了出来！ 裴攻止没有丝毫犹豫，也从不懂得怜香惜玉！ 他是真枪实干，刀尖已经扎在了方旗扬的脖颈后的脊柱间！ 亢锡荫下了一大跳，一时之间未能作出反应。 那疼痛令方旗扬瞬间发出一声哭腔，声音随之颤抖沙哑起来，带着恐惧不断地乞求道：“不行……不行的……” “什么不行？” 亢锡荫回过神来，却并未干预插手。因为他认同裴攻止的话！ 这个人不揍就是嘴硬！ 事关重大，由不得这家伙任性妄为。 亢锡荫想：反正出了事，也不是自己动的手。 不过，他还是很圆滑的在一旁动了动嘴皮子：“你别伤害他啊！” 裴攻止倒听劝，瞬间收回刀子。 刀尖染血，他自身后贴近方旗扬，凑近他的耳畔道：“不伤害你可以，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只是一个编号罢了，有这样难吗！” 难！ Pussy心生悲哀。 这个编号，说出来，就像再经历一次酷刑！ 就像永生无法割断的耻辱！ 他不想说！也害怕暴露。 不想被任何人知晓，也不能出卖Ethan！ 方旗扬头疼的很，看着眼前来路不明，凶神恶煞的两人，pussy不敢轻举妄动，也不敢胡言乱语。如果自己处于危险，至少不能再连累楚文龙了…… “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裴攻止急了。 “我……”方旗扬浑身酸痛，憋了许久，却还是说不出口，唯有一声长叹中混杂着三个毫无意义的字：“不知道……” 一旁的亢锡荫看见裴攻止闭了一瞬眼睛，再睁开的时候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男人深呼吸间，那把水果刀毫不留情的再次刻入了方旗扬的后颈！ “啊！”男孩发出一声惊叫，亢锡荫眼见事情不妙，当即出手阻挠。 裴攻止不但下手了，而且下了重手！ 那把刀划过方旗扬的皮肤，一道并不算长的伤口自雪白的颈间瞬间溢出血来。 “喂！”亢锡荫加重手中力道，抓着裴攻止的手臂，下一刻竟被对方一个侧腿踢向了后方！ 亢锡荫撞在墙上，撞的他头晕眼花。 这姓裴的不愧是专业人士，这一脚过来哪里像初醒不久的病人！ 不由担心起方旗扬来。 亢锡荫挣扎着起身间，裴攻止已从后掐上方旗扬的脖子，粗糙的手正触及方旗扬后颈间的刀伤。 裴攻止的刀就抵在方旗扬腰侧，凶巴巴的也不由红了脖子！ 亢锡荫眼睁睁看着他一脚踹开洗手间的门，接下来的事谁也不能预料！ 方旗扬大概感到了那种戾气。 他背过手试图去揪裴攻止，但被对方推入门里时下意识扒上了门框！ 不断冲着一旁的亢锡荫大喊：“不要……救我！救救我啊！” 他是那样害怕！ 仿佛裴攻止是个吃人的魔鬼，而他正在被拖入魔窟…… 方旗扬的声音带着哭腔，门关上的那一瞬，亢锡荫听见了更加惨烈的嘶喊！ “不要啊……啊啊……啊……” “小方！”亢锡荫迟迟冲了过去，一脚踹在门上，门已经从里面反锁了，不过这一脚能感觉到门锁已有些松动。 亢锡荫吓坏了，他不知道裴攻止会干出什么事来，毕竟，这个男人是个狠角色，审讯俘虏是特种兵必备技能！他对自己也不曾心慈手软过，别说是小方了…… 亢锡荫有点怕，里面登时又传来方旗扬的声音：“Don’t！” 这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惨烈！ 只隔着一扇门，里面的动静十分真切！仿佛裴攻止的暴行就在亢锡荫的眼前。 “It hurts！hurts！啊……哈啊！” 方旗扬撕心裂肺的哭喊着，好像有人正在宰杀他那般，而他是那无能为力的鱼肉。 “姓裴的！”亢锡荫喊着又是一脚，同时方旗扬的声音再一次传来：“help me!no!no!nonono!” “小方！”亢锡荫最后这一脚，门锁“咣当”一瞬掉在了地上。 他赶忙推门，却发现里面被什么东西挡住了。 门开了一条缝隙，最先露出来的是裴攻止的脸！ 一只灰色的眼睛透过缝隙向外看来，亢锡荫心中一惊，厉声道：“你想杀了他吗！” 然而，裴攻止的声音却毫无波澜，幽幽传来：“你敢闯进来，我就杀了他。” “你疯了！”亢锡荫大喝，裴攻止站在门后，将满是鲜血的刀子和手在他面前亮了亮，再次警告道：“这把刀很锋利，割开他的动脉只需一瞬间，不要以为这儿的医生救得了他，我既要他死，就不会给他活路！” “疯子！你也是个疯子！”亢锡荫震惊地看着裴攻止，裴攻止却平静异常，好像正在施暴的不是他，冷冰冰道：“我说到做到。” 话音落下，他将门后的东西用力一顶！ 属于方旗扬的最后一线希望似乎也在这一刻消失。 他看着那道闭合的门缝，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第93章 亢锡荫吓得不敢妄动。 隔着一扇门，卫生间里方旗扬的声音实在太过惨烈，裴攻止方才满是鲜血的手和刀令他感到害怕。 他是真怕姓裴的没手下留情，毕竟已经有了前车之鉴。 卫生间里的声音在瞬间停了下来。 亢锡荫不知里面情形如何，也不知方旗扬的情况怎样，现在的他好像只能这样无助地等待。 而比亢锡荫更加无助的应该就是方旗扬了…… — — — 男孩蹲坐在地上，紧抱着自己的身躯，也不管后颈一阵一阵的痛感，呜咽不停。 裴攻止转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微微偏头，冷漠不已道：“刚才是还你的。” 还他在自己身上留下红旗样的文身。 “再算第二笔账吧！”血红的刀尖被裴攻止藏在指间，他一步一步逼近男孩。 方旗扬始终不敢抬头看他，瘦弱的身躯刹那间被裴攻止拎起，挤在墙边！ 尖锐的刀子划开了他身后的衬衫…… 染血的白肤暴露在空气里，脖子后的痛感丝丝入骨。 他发出一声“唏嘘”，眉心皱起，如同山川。 方旗扬深刻的感受到刀子在自己后背慢慢划过，他想自己的身体一定惨不忍睹了…… 他好怕，从前那些人就不会伤害他的身体。 因为不能伤害有价值的娃娃的身体是协议里的基本要求。 他曾经见过不慎被咬伤背部的男孩，最后遭到不少主人的嫌恶而被送到“Painful sex club”去。 他最后见到那个男孩的时候，对方的尸体被恋尸癖者买走。 而尸体上插满了各种各样的毛衣针。 他害怕死，害怕受伤，害怕被人卖入更加黑暗的地方去。 他不想死了还要被人操控和迷恋。 他以为自己早就麻木了，却在想起那些的时候仍会忍不住呕吐！ 裴攻止的手就在他的脊背后停留，声音低沉而没有感情，从耳后慢慢传来：“我背后削掉的那块皮……是不是在这儿？” 男人的刀子冷冰冰在他单薄的脊背划拉，悬停在一处，并未用力。 方旗扬小巧微凸的喉结轻轻一颤，担惊受怕道：“不要……请不要伤害我。” “你们切下我的皮肤时，有没有想过不要伤害我呢？”裴攻止用他的话反问。 “我没有。”方旗扬声音小到几不可闻，裴攻止没兴趣跟他啰嗦，刀子在他脊背间划下的那刻，方旗扬浑身一抖，倒吸一口冷气，提声道：“M……” 然而，他的诚意就仅仅于此了。 又是这样！ 只说了一个字便硬生生咽了回去。 裴攻止仰头深呼一口气，无奈地翻了个白眼，舌尖舔舐着自己的牙齿，犹豫片刻，耐着性子问：“M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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