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陈也就是当年自己随之跑车的司机邹贵,实际上是一名卧底。 案件距今已经十三年了,老呛指证裴攻止陷害桑陈,投诚周彪手下做事,后来亲手解决了桑陈。 而在四川警方收集的物证当中,就在桑陈的骨灰坛底部发现了裴攻止的毛发。 时间虽然久远,但因为骨灰坛埋在地下,泥土包裹了坛底,让他的头发和着泥巴粘在了坛底。 裴攻止完全是猛地,他百口莫辩,也无从去辩。 但他从始至终都不承认。 可即便这样,法院以证据充足,罪名成立为由判定他死刑,缓期执行! 刑期判定多时,他一直要求狱方找到当时单独提审过自己的侦查员青荣武,可监狱一方拒绝了他所有要求。 如果事情到这里就结束,那大概是最好的。 —— —— —— “现在见到我了,你是否准备说出我想知道的一切?” 青荣武坐在对面,严肃地看着他。 这个警探无时无刻都带着录音笔和纸笔记录,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裴攻止现在在一所医院,里里外外由几十名特警看护。 他躺在病床上,情况的确非常不好,但是青荣武并没有因此而同情他,又道:“我已经申请为你更换监狱,你不会再回去,若你真的是被冤枉的,就要积极配合。” 然而,裴攻止却沉默了。 现在的他并不够相信青荣武,这大概因为那个男孩迷晕并报警逮捕了他的缘故。 他对青荣武那一点点信任也消失不见。 医生恰好走了进来:“让他休息一下吧,他还没有从昏迷中彻底醒过来,现在只怕也不能很好的回答你的问题。” “好的。”青荣武起身,离开前对裴攻止道:“其他的事情我们可以日后再提,眼前有一件比较重要,如果你愿意,可以告诉我在监狱这四个月里你究竟遭遇了什么?也许我能让那些虐待你的人受到制裁。” “好了,我要给病人进行注射了。”医生再三催促,裴攻止低咳两声闭上了双目。 医生拿出药剂,有些同情地看着他,一边道:“你有严重的细菌感染,很有可能会患上败血症,一切都等身体好了再说。” “谢谢。”裴攻止偏过头,有气无力地说道。 医生将药剂扎入输液瓶,转而帮他换药,一边道:“你不用谢我,一来职责所在,二来受人所托。” 裴攻止没有精神去问对方受谁所托,这数月来他难得能闭上眼睛好好休息。 他的脖子上挂着那个蓝色的玻璃瓶,瓶子里是赤明诚的骨灰。 他会带着‘他’,直至死亡也无法分离。
第13章 HELLO ELEVEN,1907室。 楚文龙的愤怒充斥着整个房间,紧握的拳头骨节突出,指尖的香烟在不经意间夹断。 门“嘀嘀”两声开启时,他所有的愤怒都在顷刻间爆发! “钥匙给我!” 楚文龙转身,站在落地窗前,远处城市的霓虹格外刺眼。 房间里黑暗无比,方旗扬轻轻关上了门,站在原地将手中的钥匙遥遥一抛,丢在了房间的地板上。 楚文龙一动不动,烟灰在脚下堆积,烟头被他丢在地上。 僵持了一会儿,他走了过去,与此同时,方旗扬打开了灯。 整个套房瞬间明亮起来,他看见楚文龙难看的脸色和脸上可怖的纹理。 “从今天起你不准再进我的家门,车钥匙呢?” “丢在车上了。”方旗扬轻松地说着,但唇色有些发白,脸色也很难看。 楚文龙也看不懂他是什么情绪,只是一直盯着他,忍无可忍地抬高声音质问道:“你知道自己都干了些什么吗!” “知道。”方旗扬依旧那样不温不火。 楚文龙火冒三丈,上前几步捡起地上的钥匙串。他并没有发现那个玻璃瓶不见了,因为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停在公路边袭警的那辆本田! “你知道你给我带来了多大的麻烦吗?” “我也一样。” “他们现在怀疑我是帮凶!停职调查!怀疑我是毒贩啊!” 他的愤怒难以控制,忍不住上前两步伸手想要抓过方旗扬,但没想到男孩躲开了他的手,当即一巴掌甩在了他的脸上! 那火辣辣的疼让楚文龙脚下一顿,愣怔地盯着方旗扬,只见男孩冷冰冰的张口道:“你们陷害他是毒枭的时候就没想过恶有恶报吗?” 楚文龙错愕地盯着他,忽然有些看不透这人。 两人之间沉默了许久,楚文龙脸上渐渐显现出几道红红的印子,语气中充满了不可思议,问他:“你还知道我是谁吗?” “知道。” “知道为什么要帮一个外人?你帮他便罢,为什么一定要诬陷我?” “你承诺过我会照顾好他,我为什么陷害你你自己心里清楚!” 丢下这句话,方旗扬转身走向浴室,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那样。 浴室的门被重重关上,淋浴哗哗啦啦地流着。楚文龙站在厅里一动不动,看着手中的那串钥匙,总觉得哪里不对,但一时之间又想不出来。 —— —— —— 方旗扬出来的时候楚文龙就坐在沙发上,现在的他哪里也不能去,或者说不能离开渭南市。 整个房间里烟雾缭绕,方旗扬套着宽大的T恤走到了他的身边习惯性地掐灭了他的烟头。 两个人坐在一起,面对着大大的液晶电视,电视里映出了两人的身影,方旗扬一动不动地盯着里面的楚文龙,楚文龙也凝视着那个他。 许久之后,男人一个转身,猛然将他压在身下。 方旗扬乖巧的就像一只兔子,一动不动的任由他摆布。 他拉起男孩的衣衫,一只手贴上他的胸膛,炙热的吻落在方旗扬的脖颈间,而对方也渐渐开始回应自己。 只有做爱的时候,他仿佛才是那个喜欢楚文龙的pussy。 Pussy是方旗扬曾经被叫了许多年的‘英文名’。 Pussy,一个很具有侮辱性的词汇。 纤瘦白皙的双腿盘上楚文龙的腰肢,方旗扬熟练地解开他的皮带和裤扣。 楚文龙吻遍了他的全身,带着无以言说的愤怒,甚至忍不住掐上方旗扬的脖子……却不忍对他下重手。 当真是中了邪,楚文龙竟然会爱上一个人,还是这样一个人。 他忽然抬起身,凝视着窝在沙发里的男孩,忍不住道:“你变了,从姓裴的出现你就像变了一个人,你到底喜欢他什么?我和你这么多年的感情还比不过你和他的一面之缘吗?” 说完这些,楚文龙感觉到方旗扬松开了搭在自己肩头的手,慢慢推开他的身,坐起身来。 男孩在一旁整理着自己的衣裳,双腿赤条条的真好看,又白又直是许多皮肤细腻的女人也不能比的。 他赤着脚在厅里来回,倒了一杯红酒,然后又要吃药。 正当他将药丸塞入口中时,楚文龙上前抓住了他的手,夺过那些药,不忍心怪他道:“喝酒别吃药,你不要命吗?” 方旗扬盯着面前的男人,修长的睫毛颤了颤,动人的红唇迟疑片刻,还是说出了那句话来:“对不起。” “不。”楚文龙微微摇头,带着一丝苦笑,问他:“如果我被撤职,如果查出问题,如果坐牢……你会不会等我?” 男孩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转而倒了一杯红酒递给了他。 楚文龙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品不出任何味道,因为现在的他心里只有苦涩。他也从没想过,自己出事,害自己的人竟然会是他最喜爱、最信任的方旗扬! 方旗扬在房间里漫步,走到落地窗前,思量了许久,说了一句让楚文龙放心的话:“我知道你从不沾毒,会没事的。只是你不信守诺言,我很反感。” 楚文龙不说话,默默站在男孩的身边,同他一起凝望着这座城市。 黑压压的夜晚,叫人透不过气来。 方旗扬是个很有情调的人,而他所有的情调都来自那多年的‘调教’。 他指尖的酒杯仿若水晶,余下的红酒在杯中摇出了漩涡,吞噬着楚文龙的一切。 他看见男孩转头冲自己温婉一笑,柔柔道:“要不要再喝一杯?” 楚文龙摇头,心中苦涩:“给我一杯烈酒,醉一场最好。” “不喝吗?” 话音落,方旗扬就像妖精一样。 真的妖精。 这是一个绝对赞美的词汇。 他将余下的红酒一饮而尽含在口中,然后舔一舔洁白的牙齿,红酒从唇角溢出,楚文龙便已毫无抵抗地迎了上去…… 他舔舐着对方的唇角,舌尖慢慢撑开方旗扬的牙冠,红酒刺激着他的味蕾,却不如眼前人来的香醇。 楚文龙吮吸着方旗扬的舌头,淡淡的酒气在两人之间徘徊,身体因为酒精的缘故而微微发热。 落地窗上映着两人的影子,男孩紧紧包裹着男人的身躯,舔向他的胸膛,挑起所有的欲望。 楚文龙想过,就这样醉生梦死的沉沦吧…… 他一次又一次向方旗扬发起进攻。 那瘦弱的身躯不堪重负般来回摇晃,双腿如同枷锁,桎梏着他的腰肢。 方旗扬是被人调教过的男孩,男人的身体他最了解。 楚文龙总是能在他的挑逗下一次又一次体会到前所未有的快感。 在两人同时到达顶端的那刻,他被方旗扬紧紧抱在怀前,听男孩气喘吁吁、大汗淋淋的在耳边低呢:“我不会让你出事的,你不会一无所有,你有我……” 赤裸的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在无数个夜晚就像现在这样取暖。 方旗扬睡着前不知是有意识,还是无意识地嗫嚅着:“明天陪我去个地方……” 只要和这个人在一起,好像天大的事都能过去。 其实听到方旗扬说出那句‘你有我’时,楚文龙所有的酸涩都在瞬间消失。 他倍感欣慰,只是依然无法逃离现实的残酷。
第14章 不到半夜,楚文龙的电话便迫不及待地响了起来,来电人是楚厅长。 对方不但没有安慰他、帮助他,反而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批评:“事情怎么闹成现在这个样子!你个蠢货!” 听着对方满是指责的语气,楚文龙莫名生出一丝厌烦。 他在电话这头沉默着,原本想张口说句抱歉再解释一番,但被男人接下来的话堵了回去:“现在你这边出了这样的事,他还在外逃,如果抓到了,想想你在狱里面是怎么对他的!一旦抓到人,他要真反咬你一口……说你是同谋,你可不要乱讲,看看周彪的下场,要心中有数。” 楚厅长的话中充满威胁之意,意思是要楚文龙自己抗下所有。 这让他反感剧增,可也只能忍下不爽,沉声道:“我知道该怎么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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