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瑜:“韩队那么精,才不会做这种冤大头。” 凌岳还想和温瑜争辩几句,突然看到柳烟脚步匆匆走进来,“烟姐,怎么了?” 柳烟:“韩队在吗?” 凌岳:“在的。” 韩淮骁已经在办公室里看到柳烟了,推门出来,“烟姐,有发现?” 柳烟把手上的检测报告递给他,“通过弹道分析,打在陈正德胸口的那把枪,和两年前打死三山县郭正奇老警察的枪是同一把枪。” 三山县是琅市下面的一个县,这个案子居然还牵扯到了旧案,众人神情一凛,围了过来。 夏菱:“那这两个案子是不是要并案调查了?” 韩淮骁看完了手上的报告,“先把三山县的案卷调过来,我去找严局。” 严峥看完柳烟的报告,端起茶杯喝了口茶,“这个案子,前段时间厅里开会的时候还提起过。身为刑警,自己的同行被杀害,居然拖了快两年都未能破案,简直是耻辱。” 这个案子当时很轰动,韩淮骁闲暇时曾经研究过这个案子,知道不是三山县的同行无能,而是这个案子确实蹊跷,“您的意思?” 严峥:“并案吧,由你负责。” 韩淮骁对这个结果不意外,“行。” 严峥最喜欢这个得力下属的一点就是遇事从不推脱,不会因为害怕担责而畏手畏脚,总是迎难而上。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拍了拍他肩。 韩淮骁嫌弃地躲开他的手,“一手的墨汁。” 在他上来前,严峥在写毛笔字,低头一看,只有指尖沾了一点墨汁,怒道:“你小子身为刑警,说话要严谨。” 韩淮骁拍拍手臂衣服不存在的灰,往外走,“您老看一下您另一只手。” 严峥抬手一看,另一只手上还真是沾到了不少的墨汁,嘿,这臭小子。 韩淮骁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大家已经在会议室等他了。 “并案调查。”韩淮骁先说结果,随后问道,“大家刚才看了案卷,对三山县的这个案子怎么看?” 三山县这个案子发生在两年前,有两个受害者,一个是老警察郭正奇,一个是年轻姑娘魏梓萱。 两年前夏天,三山县一对以种菜为生的中年夫妻,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来到菜地割菜。昨晚下了一场大暴雨,菜地一片泥泞,菜叶子上都是泥巴,这样的菜拿到菜市场会被嫌弃,卖不出好价钱。 菜地右边是国道,左边是一条小河,割完一担菜,丈夫挑着菜去河边,打算把菜洗洗。丈夫来到河边,在河滩上放下菜,他转身往河滩边上那一排芦苇丛走去,想放一下水。刚拉开裤链,把东西掏出来,余光看到不远处有一团东西,定睛一看,那是两个身穿深色衣服的人,一男一女,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双眼圆睁…… 丈夫汹涌的尿意被吓了回去,裤链都顾不得拉,连滚带爬,手脚并用地离开河滩往菜地走,一声嘶嘶力竭,充满惊恐的声音惊破了西郊菜地周围晨光熹微里的寂静,“死……死人啦……河边有死人……快……快报警!” 警察很快就来了,两个受害者的身份也很快就确认了。一个是三山县县公安局五十三岁的老刑警郭正奇,一个是家住西郊的姑娘魏梓萱,她被杀时刚过20岁生日不久。在现场,郭正奇的尸体趴伏在魏梓萱身上,被凶手摆出了类似xìng交的姿势。当时三山县的人民议论纷纷,都在传县公安局的老警察出轨一个年轻女孩,在河边野合的时候被淹死。 过警察,年轻女孩,出轨,野合,淹死,一连串吸睛的字眼串在一起,这个案子当时在网上发酵了很大一波舆情,然而事实并非如此。
第19章 三山县的民警调查发现,当天凌晨一点,魏梓萱奶奶给她打电话说心口痛,住在市区的魏梓萱担心她心梗,连忙打了急救电话,又骑着电动车往西郊的家赶,从她出市区后,最后一个监控显示,当时是凌晨一点二十,不出意外路过菜地的时间是凌晨一点三十。 而郭正奇,当天晚上一直在三山县奇石镇派出所追查一个案子,他当时没有配枪,凌晨一点才从镇上回市区的家。他的行车记录仪显示他路过菜地的时间是凌晨一点四十,然后车子停在了菜地边上的国道边。 魏梓萱身上的衣服被拉扯破裂,胸口有掐痕,脸上有掌痕,□□有被性侵的痕迹,但没有提取到jīng液,致命伤是颈动脉被砍破。郭正奇全身上下被砍伤十三处,致命伤是胸口的枪伤。 法医鉴定,郭正奇是先被砍伤,然后中的枪伤,他身上的砍伤和魏梓萱的砍伤来自同一个人,凶器是斧头,两个人的死亡时间接近。 魏梓萱是一名幼师,周围的人对她评价很好,因为她是临时决定从市区回西郊,所以三山县的警察推断,凶手是无意中和她碰到,临时起意侵犯她,把她从国道的路边拖到河滩的芦苇丛。郭正奇路过的时候听到或者看到了,下车过去阻止,和凶手发生打斗,最后被凶手开枪打死。 夏菱:“凶手既然有枪,为什么不一开始就用枪对付郭警官?” 张天华:“当时是深夜,他的枪并不消音,估计是害怕开枪枪声会引起关注?” 凌岳:“可能他一开始并不想杀郭警官,可是郭警官为了拖住他,和他拼死搏斗,他斗不过郭警官,最后只好开枪把他杀了,杀了郭警官,那目击证人魏梓萱肯定也得灭口,但是杀她不需要用枪,于是用斧头把她杀掉。” 孔钦茂:“一下子杀掉两个人,凶手非常凶残,会不会在这之前就犯过案?” 张天华:“哪怕凶手之前犯过案,可是现在无法确定凶手的身份也无法从系统档案上追查。” 夏菱:“没有提取到□□,也没有提取到其他有用的生物标本,这个案子有用的线索太少了。 案发后不久,下了一场暴雨,把现场的很多痕迹都破坏掉了。唯一的线索是路边一家农户的家用摄像头拍到过案发前十分钟,长得很像岭山村刘鹏的人,曾在案发现场路段所在的国道出现过,但是刘鹏有明确的不在场证明。 韩淮骁:“只要是犯罪,就会有痕迹,现在还有陈正德这条线,追查下去,有用的线索会越来越多。现在我分配一下任务,钦茂、凌岳、温瑜,你们三个互相配合,继续追查枪杀陈正德后逃跑进城中村的凶手,城中村人多且杂,但注意排查,必须抓到他,这个人是破案的关键。” 三人同时应了一声:“是。” 韩淮骁:“夏菱、夏杭,你们继续追查陈正德这条线,看能不能找到他和杀他的凶手的交集,凶手的车能在那个时间出现在菜市场,他也毫不犹豫上了凶手的车,说明他们互相之间是认识的,而且交集不浅。” 夏菱和夏杭点点头。 韩淮骁继续道:“华哥,你和我跑一趟三山县,估计一两天回不来,你有换洗衣服在办公室吗?有的话,我们现在就出发。” 张天华犹豫了一瞬,但很快回道:“有换洗衣服。” 夏杭看了一眼张天华,开会前,他听到张天华老婆给他打电话说孩子突然发高烧,插话道:“韩队,华哥女儿生病了,我和华哥换一下,我和你去三山县吧。” 韩淮骁看向张天华,他不知道这个事。 张天华:“没事,孩子有我媳妇看着。” 韩淮骁没同意,“你和夏杭换一下,夏杭跟我去三山县,你和夏菱去查陈正德,案子急不来,你一会先去医院看一下溪溪。对了,让老贺忙完手上的工作,争取早点也去一趟三山县。” 张天华女儿大名叫张云溪,小名叫溪溪,是重案大队的团宠。他感激地看向夏杭,自从女儿出生后,同事们对他关照颇多,出差很辛苦,也有很多不便,夏杭刚来不久,也主动提出和他换,是他没想到的。 夏杭对他笑笑,示意没事。 韩淮骁因为经常需要加班,他在办公室放了换洗衣服和洗漱用品,装在一个小行李袋里,拎起就可以走。夏杭没有换洗衣服在办公室,但他不打算回去拿,反正家里也没两套衣服,他想着去到三山县再随便买一套换洗衣服,还是看到温瑜给她桌上的仙人球浇水,他才想起家里有两乌龟,既然回来时间不定,还是得回去一趟,给它们添一些龟粮。 但韩淮骁是个行动派,说走就走,夏杭就想算了,还是到时看情况,如果短时间回不来,就让苏成过去帮忙喂一下吧。结果,车窗外的街景越来越熟悉,最后,车子拐进汇贤小区,韩淮骁问道:“几号楼?” 对于韩淮骁怎么知道他住这里,夏杭不意外,韩淮骁肯定看过他的档案,上次去医院的时候他也在导航上输入过他家地址,回道:“4号楼1单元。” 韩淮骁把车开过去,夏杭下车前纠结了一下,韩淮骁特意开车绕过来送他回家拿行李,要是让他在楼下等,是不是不太礼貌?还是礼貌性地邀请一下吧,韩淮骁应该不会和他独处一室,“那个,你要不要和我一起上去?” 韩淮骁本来没打算上去的,但夏杭的语气太随意了,好像笃定他不会上去,他不想让他如愿,当即解安全带,“行啊。” 夏杭没想到他真上去,第一反应是家里的地好像从住进来就没拖过了,有点脏,想找钟点工阿姨来着,但是要么忙,要么忘了,现在找也来不及了,算了,反正韩淮骁知道他不爱干家务。 上到六楼,开门后,夏杭瞅了一眼地板,好像还行,没有肉眼可见的灰尘,又快速扫了一遍全屋,沙发有点乱,上面的靠垫东倒西歪,他过去整理了一下,招呼道:“你坐,我去给你倒杯水。” 进到厨房,一拿水壶,轻飘飘的,只倒出半杯水,又打开冰箱,里面什么喝的都没有,夏杭尴尬地端着半杯水出去,“不好意思,只剩半杯水了。” 韩淮骁没坐,就站在客厅,夏杭这房子布局简单,环视一圈基本能把整个屋子看清楚。厨房基本的厨具都有,但是一看就是没用过的,看来出国这么多年,宁愿吃不喜欢吃的西餐也没能让夏杭学会做饭。卧室门开着,床上的被子好像叠了,又好像没叠,四个被角没一个对齐的。衣柜门开着,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阳台上晾着两套衣服。 夏杭留意到他的目光,解释了一句,“衣柜是新的,有些味道,我开着门散散味。” 身为系统内有名的刑警精英,韩淮骁擅长透过细节抽丝剥茧追查真相,夏杭不用探究,一眼就能看穿,他在生活上一如既往地敷衍,物欲几乎为零。房子,能住就行;饭菜,能填饱肚子就行;钱,不用借就行。 夏杭不知道他的心理活动,怕他等急,快速把乌龟盆里的水换掉,又加了些龟粮,“我很快就好。” 在夏杭收拾衣服和洗漱用品的时候,韩淮骁往阳台走去,低头看盆里的乌龟,两乌龟一动不动地趴在水里,他屈指在盆壁敲了敲,两个乌龟挪动了一小下又不动了,那样子和夏杭没事做时那懒洋洋的样子如出一撤,韩淮骁觉得好笑,勾了勾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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