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捂住领口做惊恐状,“我是不是该给《苹果日报》爆个料’豪门密会,红旗国礼惊现车……” “收声啊你!” 杨晟终于摸到物理按键,整辆车瞬间安静得能听见香槟气泡破裂的声响。 他耳尖红得滴血,后视镜里映出叶观澜的视频通话请求正在疯狂闪烁。 郭明德悠哉地抿了口茶:“接啊,说不定人家想加入呢。” 他故意按下车窗,让秋风吹散自己憋笑憋到扭曲的表情,“放心,我保证不告诉叶生你拿他的宝贝车当情趣…” “郭明德!”杨晟抓起扶手箱里的苏绣靠枕砸过去,却忘了这是带香氛喷雾功能的定制款。 薰衣草精油霎时喷了两人满头满脸,车载警报器立刻尖叫:“检测到危险液体!已激活生化防护模式!” 防弹车窗唰地自动锁死,车顶突然弹出六个微型喷头。 叶观澜的声音从降噪系统里幽幽传来:“宝贝,你最好解释下为什么触发三级防护警报。” …… 杨晟接到郭明德没回酒店,而是直接把他接回叶观澜送他的那套四合院里。 今天早上出门前,他正对着衣帽间的镜子调整领带。水晶吊灯的光晕里,叶观澜的影子悄然覆上来,带着雪松尾调的体温粘贴他的后背。 “客房换了防过敏床品。”那人指尖滑过他后颈,准确解开被翻折的衬衫领,“酒柜第二层添了郭少爱的山崎25年。”镜面映出他垂眸时睫毛投下的扇形阴影。 杨晟怔住,银灰色领带从指间滑落。他没想过让郭明德知道叶观澜的身份,更没想过让他住家里来。 镜中倒影里,叶观澜的唇正贴在他后劲的疤痕上,那处他纹了叶观澜的私章图案,挡住了伤疤,此刻被吻得发烫。 “其实可以住瑰丽…”杨晟声音发涩,喉结在对方掌心下滚动,“你的一切,我不想…” 叶观澜转过他的身子,袖口翡翠扣碰到镜面发出清响,“那时候连李忠泉都没赶上,是他拚命保护你,”指尖抚过他新生的发茬,“你的兄弟,就是我的兄弟。” 叶观澜替他整理着袖口,随后打开旁边的抽屉,露出满屉未拆封的定制袖扣。 “去年你说要集满十二生肖。”他拾起龙纹那对,鎏金龙目在暗处泛着幽光,“现在集齐了。” 杨晟蹲下身,指尖扫过丝绒盒里的兔形扣——那是他抱怨本命年被赶出香港,醉酒后说的胡话。 眼眶突然酸得厉害,他抓起兔形扣往自己衬衫上按:“怎么不早说?今天该戴这个…” 叶观澜握住他发抖的手,龙纹扣准确卡进法式袖口,“今晚戴我的生肖。”温热的唇印在腕间动脉,“反正你早把我套牢了。” 感应灯随着笑声渐亮,照亮整面照片墙。 有一张是上周他在厨房煮车仔面被烫到跳脚的抓拍。照片右下角有行钢笔小楷:我的米其林三星主厨。 “叶观澜……”他红着耳尖去挡,却被拦腰抱坐在智能中岛上。恒温石材贴着西裤,凉得他轻颤。 第99章 下午的太阳为四合院披上一层琥珀色的光晕,檐下的宫灯随风次第摇摆着,在青砖地上投下摇曳的光影。 杨晟执起那把乾隆年间的紫砂壶,水流在空中划出优雅的弧线,陈年普洱的醇香顿时在石桌上弥漫开来。 “叶生眼光毒啊。”茶香氤氲间,郭明德目光掠过院角那株盛放的蓝花楹,“这宅子前有照后有靠,藏风聚气,放在过去怕是王爷府邸的规格。” 杨晟的指尖在杯沿轻轻打转,眼底浮起几分得意:“他找了故宫修缮队的老师傅,光是地砖就仿了三个月金砖工艺…” 话音未落,手机显示屏亮起,叶观澜发来的定位在簋街最火爆的麻小店,后面跟着句:【已清场,记得带解酒药】。 杨晟的嘴角不受控制地扬起,指尖在手机显示屏上轻轻一点,将它反扣在青石桌面上:“婚房。”两个字轻飘飘地落下,像片羽毛掉进平静的湖面。 郭明德举到唇边的茶杯顿住,眉头微蹙:“嗯?”他狐疑地打量着好友反常的表情。 “这是他送我的…”杨晟的酒窝越陷越深,手指抚过石桌细腻的纹路,“婚房。” “噗——”郭明德一口陈年普洱直接喷了出来,茶汤在空中划出一道狼狈的弧线。他剧烈地咳嗽着,茶水顺着下巴滴在价值不菲的定制西装上。 “咳咳…什么?!”声音都变了调,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 杨晟慵懒地向后靠在藤编椅背上,午后的阳光穿过他扬起的左手无名指——那枚看似朴素的铂金戒圈突然折射出细碎的光芒。 若凑近细看,内壁镌刻着“To my lion heart”的铭文,还有两人第一次相遇的经纬度坐标。 “他问我…”杨晟的指尖轻轻摩挲着戒圈,嘴角噙着餍足的笑,“愿不愿意被困在这金丝笼里。”尾音消失在茶杯边缘,琥珀色的茶汤映出他眼底的星光,“我说,荣幸之至。” 郭明德猛地放下茶杯,瓷底在石桌上磕出清脆的响。他张了张嘴,喉结滚动了几下,最终把涌到嘴边的脏话和着龙井咽了下去。 “29岁,家庭、事业巅峰…”他的手指在桌面上敲出焦躁的节奏,“你就不怕哪天他腻了,回头找个女人传宗接代?” 这个问题像把钝刀,却准确剖开了世俗最现实的横截面。 杨晟却突然笑起来,目光落在廊下那盆蓝雪花上——那是叶观澜每天晨练后亲自浇灌的,泥土里还混着去年从新疆带回来的昆仑砂。 “怕什么?”他屈起指节轻叩戒圈,金属发出悦耳的轻鸣,“这是他亲手锻的笼子。” 郭明德嗤笑着摇头:“杨少好大口气。” 茶香氤氲间,杨晟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叶家的规矩,从来不是用来束缚真心的。” 恍惚中,那蒸腾的热气里浮现出塔克拉玛干的星空——三百六十五个孤寂的夜晚,没有一通电话,没有一条短信,只有每周准时送达的补给箱里,藏着叶观澜亲手放进去的冻疮膏和维生素。 这是叶家最严苛的试炼,也是他最决绝的告白。 当他在零下二十度的风雪中护住摄像头,当他在和田的沙暴里用身体盖住拍摄素材,那些艰难时刻里,他总能看到补给箱上“澜晟传媒”的logo——那是叶观澜在临行前,和节目组定下的规矩:所有外景设备必须印公司标志。 “总要给他…”杨晟望着杯中沉浮的茶叶,声音轻得像昆仑山巅的雪,“……一份配得上叶氏子孙的聘礼。” 郭明德望着茶雾后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喉头突然发紧。 曾几何时,这个和他一起在九龙城寨偷芒果的少年,如今连执壶的手势都带着从容不迫的贵气。茶汤在杯中流转,倒映出杨晟眼角新添的细纹。 “到时候可别哭得要死要活啊,”郭明德突然用杯底敲了下石桌,清脆的声响惊飞了檐下的麻雀,“我可不给你疗情伤。”他故意拖长的尾音里,藏着只有彼此才懂的默契。 杨晟闻言轻笑:“别人我不知道…”他的指尖沾着茶水,在石桌上画了个∞。阳光透过蓝花楹的枝叶,在水痕上映出细碎的光斑,“但叶观澜这样的男人…”水迹渐渐晕开,像他们交织的命运线,“要么不给,给了就是一辈子。” 阳光的光晕笼罩着两人,将他们的影子投在斑驳的影壁上。 郭明德忽然想起那年冬天,杨晟裹着军大衣在零下二十度的喀什街头,对着镜头说“这条拍完就能回家”。 那时他还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养尊处优的公子哥能咬牙扛下这样的苦。况且以杨晟当时的千亿身价,完全没必要。 如今看着杨晟谈起叶观澜时眼底的光,他突然懂了——有些爱,不必宣之于口。就像这四合院里的蓝花楹,扎根时无人知晓,绽放时却惊艳了整个春天。 郭明德慢悠悠地品完一盏茶,突然倾身向前:“晟仔,这些年你在北京风生水起,我家门槛都快被媒婆踏平了。”他晃着茶杯,琥珀色的茶汤映出玩味的笑意,“从港岛名媛到内地千金,个个都说跟你是青梅竹马。” 杨晟摇头轻笑,院角的蓝花楹簌簌飘落几片花瓣,恰巧坠在茶盘边缘的茶渍上,像是给这世俗的对话盖了个淡紫色的封印。 “记得当年杨家的满月宴么?”郭明德突然用茶针拨了拨茶宠,“你抓周抓到算盘,镜头闪过那些叔伯脸上的表情…”他故意拖长尾音,看着杨晟指尖一顿。 茶烟袅袅中,杨晟彷佛又看见那些避他如蛇蝎的世交,如今却捧着族谱来证明“三代世谊”。最可笑的是林家,当年当众撕毁婚书,现在竟想用旁支庶女来再续前缘。 “辛苦啦。”他屈指弹飞落在杯沿的花瓣,紫砂杯底在石桌上磕出清响,“改日送你套顾景舟的茶具,就当…封口费?” 暮色渐浓,最后一缕天光斜照在两人之间的茶海上。 那些趋炎附势的嘴脸,那些前倨后恭的转变,此刻都沉淀在茶汤里——就像这泡了七巡的普洱,再浓的世故,终究会淡成回甘。 …… 簋街的红灯笼在夜色中摇曳,将三人的影子投在油腻的塑料桌布上,麻小的香气混着啤酒泡沫在露天座位弥漫。 郭明德掰开龙虾头的动作带着港式茶餐厅的利落,辣椒油溅在纪梵希衬衫袖口也浑不在意,却被他当抹布似地揉成一团。 “这次多住段时间?”杨晟的尾指勾着虾尾一扯,花椒粒簌簌落在盘沿,“带你见识下新北京。” 郭明德灌了口燕京,啤酒沫沾在唇边:“住到你赶人啦!”筷子突然指向杨晟,“浅水湾飙车的赌约,该兑现了吧?” 杨晟正给叶观澜碗里添醋,闻言差点打翻调料瓶。去年郭明德在浅水湾那场车祸,差点让郭家老爷子心脏病发作。 服务员送来第四扎啤酒,叶观澜不动声色地抽出湿巾:“不如先考内地驾照?”他擦拭手指的动作优雅得像在签亿元合同,“下午你的右舵车在建国门逆行,交警系统都弹出警报了。” “郭仔!”王晅姗姗来迟,他瞥见叶观澜面前堆成小山的虾壳,挑眉吹了声口哨——叶总亲自剥的虾,可比清场更显诚意。 郭明德蹦起来,接住王晅抛来的茅台,“系好久不见啦!”两人碰拳的力度震得桌面晃动,虾壳纷纷滚落。 坐下后,四个人先喝了一杯。 “我这次可是带着正事来的。”郭明德突然正经起来,他压低声音,“有部港剧要翻拍,我想拉澜晟一起做。” 杨晟的筷子顿在半空。去年圣诞夜,郭明德对着狗仔醉醺醺宣布进军娱乐业时,全港小报都在唱衰这位公子哥。 如今启荣式微,英皇邵氏都收缩战线,倒真成了破局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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